第十一卷第三章妄自為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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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從母親對牧野靜風之父的情來看，母親應該是讓我助牧野父子一臂之力，若是以‘月刀’…武林七聖之一的身份，她又應該是讓我道破牧野笛的計劃左思右想，難以確定！

同時又想牧野笛若是想救出牧野靜風，又怎能採用現在這種方式？這非但救不了牧野靜風，反而更會把牧野靜風推入萬劫不復之境地！

思路又回到了起點:會不會是此牧野笛並非真正的牧野笛？

…

不知不覺中，兒的思維已陷入了循環往復之中，一次一次地把自己的設想否定。

正苦思冥想之際，忽聽得一聲悶哼，牧野笛已踉蹌退出了數步！

他的右肋部多出了一道血槽！

牧野靜風竟把他的父親給傷了！

牧野靜風傷了自己的父親，竟是神情平靜得很，分明已是無情無義！

當然，在其他人看來，這並非是牧野靜風無情無義，而是易容成牧野靜風的人出手狠辣歹毒！

當下戴可、龐予齊齊攻上！

也就在這一瞬間，天空中現出了一線微弱的曙光！

兒清楚地看到牧野靜風的神變了變，如同大夢將醒時的那種茫然！

戴可、龐予知道牧野靜風劍法奇絕，所以他們一出手便是致命殺著！

而此時的牧野靜風竟一反常態，有些失神地仗劍而立，似乎本未在意迫在眉睫的危險！

他的意外之舉反倒讓戴可、龐予有些心驚，暗忖會不會是牧野靜風使什麼詭計！

由於心中有所顧忌，他們本是暢凌厲的殺著變得有些生硬滯納了！

就在這時，水紅袖失聲叫道:“小心！”她與兒一樣，自始至終都在為牧野靜風擔心著，只是礙於局面，只好把這種擔憂藏在心中。對牧野笛的說法，她也是將信將疑，從理智上講，她覺得牧野笛的話在理，但從情上說，她卻又站在牧野靜風這邊。

當牧野靜風對迫在眉睫的危機一無所知時，她忍不住已脫口喊出“小心”二字！

話一出口，立即有目光“嗖”地一齊向她這邊！無疑這些人不滿她的舉止！

急中生智，水紅袖緊接著立即又喊道:“此人詭計多端，莫被他騙過！”聽起來，她似乎是在提醒龐予、戴可，不要被牧野靜風故作茫然的眼神騙住，眾人聽到這兒，紛紛收回不滿的目光！

而牧野靜風卻在水紅袖的一喊之下，霍然驚覺，不假思索，便是一招“逍遙容與”使出！

他似乎本沒去留意龐予、戴可是如何攻擊他的，而只是依他自己的思路攻出一劍！

但他的劍法遠遠地凌駕於對方之上，加上內力又進了不少，信手一劍，以攻對攻，後發而先至，龐予、戴可神皆一變，已被退數尺！

當戰一開始時，司如水也忙得不亦樂乎！

他是懸壺老人惟一的弟子，此時自然責無旁貸地包攬了為他人療傷之事，包括古亂、古治、悲天神尼及其他幾個人的傷勢都由他來料理，的確夠他忙碌的了。

唯有兒與蒙悅方才明白牧野靜風為什麼會在天空中透出一線曙光時神情忽變！兒不由驚喜加，默默祈禱牧野靜風的正義之靈魂快快復甦！

戴可、龐予被擊退之後，牧野笛已飛身再上！

但眾人忽然覺到牧野靜風的招式殺機大減，雖然劍法仍是卓絕不凡，但不再那麼咄咄人！圍攻他的三個人中戴可武功最弱，好幾次牧野靜風的劍都有機會取他命，但牧野靜風總是有意無意地錯過了這種機會。

眾人不由有些疑惑！

牧野笛的攻勢更緊！似乎急一劍便取了牧野靜風的命！

本是佔了上風的牧野靜風反而開始節節後退！

天空越來越亮，在絕谷的上空已有絢麗的朝霞浮現！

牧野靜風擋開龐予的描金紙扇，順勢反“嘶”地一聲，描金紙扇已破碎如亂蝶飛舞！

此時，牧野靜風只需再遞進數寸，便可直貫龐予的口！

眾人神皆變！

苦心大師禪心一震，低喝一聲:“小心了！”右掌翻揚之處，已有一股雄渾至極的掌力湧出！

以牧野靜風劍法之絕，完全可以在避讓苦心大師的掌風前重創龐予，由於苦心大師與他相距不近，而且又是劍出在前！

倏見牧野靜風突然悶哼一聲，臉一變，似乎忍受了巨大的痛苦，腳步一晃，已向後跌退！

龐予險險留得一命！他終是名門正派的掌門人，無論牧野靜風為何沒有殺他，他已自知是從閻王殿中走了一遭回來，若再戰，已有辱他的身份，當下默默地退下了。

而牧野靜風向後跌退時，連身子都不由自主地佝僂了一些，似乎在忍受著難言之痛！

苦心大師以慈悲為懷，出手時留有後路，而且先以話語提醒，其用意只想退牧野靜風，以防他傷了龐予。以牧野靜風現在的武功，應當能夠避過他的掌風，沒想到牧野靜風意外地踉蹌而退，恰好與他的掌風了個正著，只聽得牧野靜風“哇”地一聲噴出一大口熱血，風化為血霧，而他的身軀則被苦心大師所發之掌風擊得飄出，落地的地方與兒所在之處頗近！

落地時，他的臉已是一片蒼白，鮮血也已將他自己的襟染紅！

苦心大師心中已無殺意！沒想到今一出手便傷了牧野靜風，不由禪心震驚，嘆息一聲，沉聲道:“罪過，罪過！”自責之情，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