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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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大王怎麼了,你徐大哥就愛咱這個範兒。”瞿城大喇喇的扯了扯嘴角,一邊翻手頭的廣告,一邊往四周看了一眼,“阿四,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不過你放心,我心裡有數。那輛車你解決了嗎,有沒有故意給警方留下線索?”阿四無奈的點頭,“留了,一切都是按您的意思辦的,不過我真不明白您咋想的。本來我們能悄無聲息的處理掉那輛車,讓警察一點把柄也抓不住,您非得留一手讓他知道您是車主是什麼意思呢?”
“這一招叫以退為進。”瞿城勾著嘴角把廣告扔在桌子上,倚在靠背上慵懶的呼了口氣。
“雖然咱們壞了監控,酒吧那邊也封了嘴,但是徐新年車子上的撞擊痕跡去不掉,如果完全不
出一點痕跡反而顯得假。反正給警察留下的那個監控裡面我才是受害者,只要咬住這個死理,警察也抓不到我其他把柄。”
“憑徐新年那子,肯定會一口咬定是別人害他,我要是不留一點痕,口供和證據對不上反而會引起警方的懷疑,到時候再
成刑事案子就更麻煩,還不如現在讓他們抓我進局子裡問問話,到時候罰個幾千款錢,當成
通案件解決,皆大歡喜,也省了我們的後顧之憂。”阿四點了點頭,不得不佩服瞿城的手腕就是厲害,真相和假相攙和在一起,遠比沒有瑕疵的謊話讓人信服。
“可是…您想沒想過那個叫張婷的女人怎麼辦?她可是目睹了全程,萬一指認您是‘殺人兇手’,那可就麻煩了。”
“所以我今天特意約她出來聊一聊嘍,瞧,她來了。”瞿城揚起下巴,笑的頗為意味深長。
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車禍,張婷顯然是嚇壞了,連續幾天躺在醫院裡打營養針,天天都會做噩夢,夢見徐新年像個瘋子一樣把她拖上車,在車毀人亡的最後剎那,攥住她的腳腕,陰狠的說,“我就算死也要拖你做墊背!”大哭著驚醒之後,她害怕的整夜難眠,必須要靠大量的鎮定劑和安眠藥才能入睡。這樣的子持續了一個多星期,警察也來找過她幾次,但是她的
神狀況一直不穩定,提到“車禍”兩個字都會嚇得渾身發抖泣不成聲,警察問不出話來也拿她沒轍。
直到今天早上,那天救人的出租車司機來醫院看她,說起車禍當天自己並不是恰巧路過,而是聽從了他老大的指示,特意趕到現場救得她之後,張婷一下子懵了,直到司機離開的時候都沒有回過神來,手心裡攥著司機臨走時留給她的時間地點,最終下定決心要見一見這個隱藏在背後的“救命恩人”她推門走進來,臉還有些蒼白,瞿城主動幫她拉開椅子,率先開口,“張小姐,又見面了。”
“你…怎麼會認識我?”她捋了捋頭髮,面對眼前這個高大強悍的陌生人,緊張的手心都在出汗。
“這要多虧了徐新年,如果不是他,我可能一輩子跟張小姐都打不上道。”瞿城把菜單推到她跟前,紳士般開口,“張小姐別緊張,先喝點東西,我沒這麼可怕吧?”張婷現在聽到徐新年就緊張,一聽到眼前人跟他還有關係,就更加的驚慌,“難道你是徐新年的朋友?抱歉,我這輩子都不想聽到這個人的名字,如果你跟他有
集,那恕我冒昧,我們沒什麼可說的。”說著她就慌亂的站起來,阿四一下子擋住她的去路,瞿城擺了擺手,收起了之前大喇喇的樣子,一張臉冷凝的沒有半分溫度,“張小姐你誤會了,我跟他可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如果我跟他有
集,那天也不會出手救你,當然,對於這件事我要說聲抱歉,那天我不該貿然的去撞你們,連累你非常不好意思。”張婷愣了一下,猛地大了眼睛,“那輛黑車是你開的!?”瞿城聳了聳肩膀不置可否,“是不是我開的不重要,今天我也不是跟張小姐來談論這件事情的。”張婷氣的倏地站起來,眼眶一下子紅了,“你這個兇手!你知不知道都是因為你我差點送命了!”說著她氣呼呼的就要拿東西往瞿城身上砸,旁邊的阿四冷著臉一把按住她,冷笑道,“是你自己不長眼看上了徐新年,要不是我大哥救你,你現在沒準跟徐新年一個下場,甚至比他更慘,哪兒還有閒工夫在這裡撒你的大小姐脾氣?”張婷一下語
,用力掙開阿四,氣急敗壞的瞪了瞿城一眼,“我不用你假惺惺!我現在就去警局告發你!讓你們都進監獄!”她從小被寵著長大,說來說去就這幾句,瞿城失笑一聲,挑眉看她,“好啊,張小姐你去吧,我等著你。”
“你去了警察局就告訴他們,是你自己主動跟徐新年約在酒吧見面,明明知道他喝多了,還讓他開車。哦對了,你還是他的準未婚吧?那就更好了,未婚
不勸阻未婚夫的危險行為,反而跟他一起在路上狂奔,最後生死關頭為了自己保命,一腳把未婚夫踹下去,
得他終身殘疾,還不報警,硬生生讓他在車裡被困了三個小時,差一點沒命,真是一出好戲,趕快去告發,我忍不住要看了。”
“你——!”張婷氣的一下子哭了,委屈的擦眼淚,“不是這樣的!是他發瘋把我硬拖上車,最後還要拉我一起死…他是個同戀,還要跟我談婚論嫁,我為什麼還要陪這種要害死我的男人一起送命?”瞿城等的就是這一句話,眯著眼睛玩味的笑了起來,“嗯,你也說他要害死你了,現在你為了一個要害死你的男人,轉頭去告發我這個救命恩人,張小姐,你還真有意思。”
“我…可是…明明是你害的我!”張婷無話可說,仍然死鴨子嘴硬。
瞿城冷下臉來,眼睛幽深如夜,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你錯了,害你的是徐新年不是我。”
“是我你跟徐新年談戀愛的嗎?是我
你上了他的車子嗎?是我快死了也要拖著你作墊背嗎?張小姐,你好好動動你那矜貴的腦子,你差點送命的原因到底是因為徐新年還是因為我。”張婷被他噎的啞口無言,她何嘗不清楚是自己識人不清,碰上徐新年這種瘋子,但是卻不想面對這個現實。
“就算是這樣又怎麼樣?如果沒有你開車撞我們,我們也不會掉進溝裡差點摔死!”瞿城被逗笑了,英俊冷硬的臉瞬間柔和下來,“如果你的老婆孩子被他差點死,你還能跟我一樣鎮定的考慮這些就不是個正常人了。你還小,還沒結婚,所以大概沒法想象自己最在乎的人生死不明的被送進手術室,站在外面等待時是什麼心情。”張婷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才哆嗦著嘴
擠出一句話,“你說他…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害你們?”瞿城諷刺的挑了挑眉,拿出手機翻出短信擺在她面前,“這就是你的準未婚夫一邊跟你談著戀愛,一邊給我發的短信,號碼你應該認識,我沒必要作假。經過這場車禍你應該明白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就像他覺得自己活不了也不能讓你活下去一樣。他知道我有愛人和孩子之後,就找了黑道上的人對他們下了死手,我兒子才兩歲多,差一點就救不回來,如果我不跟他算賬,你覺得我還是個男人嗎?”張婷震驚的說不出一句話,手指哆嗦著看完那些字裡行間都透著勾|引意圖的
麻短信,噁心的簡直要吐了出來,這就是馬上要跟她談婚論嫁的未婚夫,這就是一邊對她甜言
語一邊跟男人糾纏不清的男朋友。
想起那天在酒吧看到徐新年衣衫不整,滿身酒氣和吻|痕的樣子,張婷閉上眼睛深一口氣,氣的全身哆嗦,臉孔煞白。
瞿城知道跟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說這些事情很殘忍,但是張婷遲早要知道這些,他說的也全都是實話,沒必要跟一個無辜的小女孩隱瞞什麼。
良久之後,張婷睜開眼睛,臉頹敗心如死灰,“我明白了…你想要我怎麼做?不跟警察告發你嗎?”瞿城低笑著搖了搖頭,“無所謂,這是你的問題與我沒有關係,我只是把知道的實情告訴你,至於怎麼做由你自己決定,我沒辦法干涉。”
“我還有事,要先走了,張小姐你保重自己,為一個要害死自己的人渣傷心…不值得。”說完他拿著一沓房產資料站起來,披上外套,像個長輩一般拍了拍張婷的肩膀,帶著阿四轉頭走了。
張婷呆呆地坐在原地,盯著瞿城的背影,攥緊了自己的拳頭。
三天後,瞿城以通肇事罪嫌疑犯的身份被請進了警察局,張婷也在當天下午主動去找警察說明當時的情況。
據她的口供,是徐新年喝醉酒之後硬拉著她上車,中途撞了瞿城的車子之後,兩個人發生了碰撞,後來徐新年甩掉瞿城的車子,高速衝下立
橋,因剎車不及衝進了建築工地,這才造成了這起嚴重的
通事故。
酒吧的經理和保安,還有助理小王都能夠證明徐新年當晚飲用了大量烈酒,且在開車之前與人發生了
烈的身體衝突,可以判定當時神智並不清醒。
再加上徐新年那輛在車禍中報廢的奔馳車,剎車部件已經徹底損毀,看不出是事先人為還是事後損毀,也查不到其他人的指紋,又沒有監控之類的證據證明瞿城跟這個案子有關,哪怕警察心裡再有疑問,也沒辦法給瞿城定罪。
忙活了一個多星期,警局終於給這起案子定為醉酒者人為導致,徐新年醉駕被判拘留十五天,還要賠償張婷和建築工地等各項損失。執行當天,他恨得整張臉都扭曲了,歇斯底里的說自己是被冤枉的,但是沒有人相信他,也沒有一項證據能證明他的清白,甚至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他說話。
“警察同志辛苦了啊,下次來豪庭喝茶,我請客。”瞿城手裡拿著西裝,嘴上還叼著菸捲,刷刷在扣分罰款單上籤上自己的大名,臉上掛著痞笑,身後跟著一幫來探望的兄弟,那派頭跟大爺似的。
旁邊的警察無語,“城哥,您那豪庭可是個金銀窩,我們消費不起,去了可是要挨批斗的。”
“哪兒能啊,我那可是正經行業,十分期待人民警察同志去光臨視察、指導工作。”兩個警察面面相覷,快算了吧…這城老大可是s市赫赫有名的娛樂場大鱷,跟上面的這個長,那個局都稱兄道弟,咱這小警帽沒接到指示誰敢去豪庭”視察工作”?
這邊正聊在興頭上,門外一個小警察急匆匆的跑進來,“那什麼,城哥您趕緊走吧,門口一男的非要來保釋您,我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就說我們沒抓您,結果他直接找了張椅子坐在大廳裡不走了,您趕緊去看看行不?”瞿城一聽這個愣了,帶著阿四和一幫子人走出內廳,一轉彎就看到了臉
煞白坐在椅子上跟警察大眼瞪小眼的徐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