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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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說,需要什麼?
你,該死的!需要你的察力!你這個混蛋,提出這個項目的第一年,你就溜到普林頓這兒躲了起來,鬼知道你在這兒做什麼名堂。
噢倫克,我很抱歉,可我已經對原子能這方面不太興趣了。
昂納白認識昂德希爾已經很多年了,應該不會對這種話大驚小怪。可他仍然有一種猛嚼自己的進食肢的衝動。這一位,在某個領域裡幹一陣子,沒等別人知道這個領域的存在,他已經不興趣了,甩手不幹了。如果此人僅僅是個怪物,那還罷了。可他偏偏是個離不得的天才。有時候,昂納白真恨不得親手宰了這個東西。
是的,昂德希爾繼續道,你需要更多有才華的人。知道嗎?我在乾的正是這方面的工作。等會兒我會帶你看看。現在只說一點,他接著說下去,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話是火上澆油,我有一種直覺,跟其他方面的難題相比,原子能可能只是個相對而言比較簡單的小麻煩。
比、如、說、什、麼?
舍坎納笑道:比如說撫養孩子。他一指牆上的古董鍾,其他小孩子很快就會來了,也許應該趁他們沒到時先帶你參觀參觀我這個研究所。他從棲架上站起身來,開始像別的父母那樣傻里傻氣地衝著兩個嬰兒揮手,下來,下來。娜普莎,別碰那具鍾!太晚了,嬰兒從屋頂出溜下來,在空中一躍,蹦到古董鐘上,再滑到地面,我這兒亂七八糟的東西太多了,總擔心哪天什麼東西倒下來砸著孩子。兩個小東西蹦蹦跳跳穿過房間,蹦進父親的背中。兩個孩子只有一丁點兒大,比林妖大不了多少。
昂德希爾的這個研究所把國王學院的一部分也圈了進來。這座山頂巨宅裡有不少教室,都位於宅第靠外的部分。教育費用大多數不由政府負擔昂德希爾本人是這麼說的。絕大多數研究項都是私營課題,經費由對昂德希爾佩服得五體投地的私營公司承擔。本來可以撬國王學院的牆角,把他們最優秀的人才全招過來。但我們跟學院有協議。他們的人繼續在學院教書、做課題,剩下的時間才上這兒來。我們則會返還學院一筆費用。只要到了這兒,就得做出成果。只有成果才算數。
不分班級?
舍坎納聳聳肩,兩隻小傢伙被顛得沿著他的後背上上下下,出興奮的咪咪聲,估計意思是再來一次,爸爸。
嗯,也算有班級吧。主要是想讓不同專業的人混在一起,互相啟發。這兒的學生要冒點風險,因為我們沒有劃分明確的結構,比較亂。有些學生學得很好,但頭腦稍差的就適應不了這種方式。
教室裡大多有兩三個人站在黑板前,下面一排排棲架上聚著一簇人,專心注視著黑板。很難判斷哪些是教授,哪些是學生。有時候,倫克納連他們在研討哪個專業都不清楚。兩人在一間教室門口停住腳步,裡面一個這個世代的年輕人正在宣講什麼,下面的聽眾歲數比他大得多。從黑板上的符號公式來看,既像天體運行規律,又像電磁學。舍坎納面帶笑容,朝裡面的人揮揮手。你還記得我們在暗黑期看到的天上的閃光嗎?我這兒有個人認為,那種閃光可能是太空中的物體造成的,是一種極其黑暗的東西。
我們看到的時候,那些閃光一點兒都不暗。
是啊。也許它們跟新出有某種聯繫。我自己也對這種看法有點疑問。傑伯特不大懂天體運行方面的學問,但他卻是電磁方面的專家。他正在研製一種無線電設備,可以發出波長只有幾英寸的線。
啊?聽上去不像無線電,更像超遠紅外線。
是一種我們以前沒見過的東西,不過很有意思。他希望用這種設備搜索他所謂的太空火箭,它的回波可以定位遠處的物體。
兩人沿著走廊走下去。他發現昂德希爾突然不作聲了,不用問,這是給他時間好好思索那種短波玩意兒。倫克納昂納白是個很實際的人,恐怕正是由於這一點,他才成了史密斯將軍實現她那些異想天開項目所不可或缺的人。但就算是他,也照樣會被那些特別驚人的想法震住。波長這麼短的束是怎麼回事,他只有一點最模糊的知識,只知道這種束具有極強的定向。但搜索距離越遠,它所需要的能量就越大。要想用這種裝置搜索空間目標,它必須先在地面證實自己的用處才行。唔,不管這個傑伯特如何打算,這東西在軍事上倒真的大有用處有人造出了頻率這麼高的發裝置嗎?
他的興趣肯定出來了,因為昂德希爾笑得越來越開心了。是的,這是傑伯特的天才發明,他稱之為腔振器。我在房頂上豎了一天線,樣子不太像無線電發塔,更像個天文望遠鏡。維多利亞在陸戰指揮部那邊的西嶺上設了一排中繼站。通過這個裝置,我可以跟她對話,跟電話一樣方便可靠。我這兒有一個班正在搞密碼研究,我用它來測試他們的成績。你瞧著吧,我們會研究出你能想像出來的最可靠、保密最強的高頻無線通訊技術。
哪怕傑伯特的觀星計劃成不了,你照樣有收穫。舍坎納昂德希爾的狂熱勁兒跟過去一模一樣。昂納白漸漸有點明白他正在研究什麼了,以及對方為什麼不肯放下手頭的工作,轉而開發原子能。你真的以為你這所學校能造就出陸戰指揮部所需要的天才人物?
天才是容易找到的我的想法是培養我們發現的天才,讓他們最大程度地發揮出創造。我這輩子從來沒像現在過得這麼有意思。你知道,倫克,天才必須靈活。真正的創造一定會有某種遊戲的勁頭,從一個念頭跳到另一個念頭,不能被僵硬的計劃、要求拖住。當然,你最後到手的成果跟你最初的想法很可能不是一回事。我認為,從這個世代起,發明創造將成為需求之母,而不是相反。
這話舍坎納說說倒是輕鬆,他是站著說話不疼。以工程手段將科研成果轉化為現實產品的又不是他。兩人來到一間空教室,昂納白瞅了一眼黑板,又是滿板天書。還記得陸戰指揮部用來計算彈道的那種齒輪式計算器嗎?我們現在正用真空電子管和磁心製造那種設備,運算速度比齒輪式的快一百萬倍。還可以直接輸人一個個數字串,不用先把它們轉化成標尺設定。你手下的物理學家們準會喜歡這種機器。他笑道,你瞧,倫克,這些發明的專利權屬於提供經費的贊助商。除了這惟一一個不利之處,你和維多利亞手裡馬上就會有大把大把的玩具,足夠你們開心的了他們走上一段長長的螺旋式樓梯。樓梯通向接近山頂的一個天院落。普林頓附近還有一些山峰比這兒更高,但這裡的景已經夠壯觀的了。雖然現在下著濛濛細雨,仍然令人心懷一暢。昂納白望見一架三引擎飛機正朝下面的機場徐徐降落。山谷那一面到處是新開採的花崗石、新鋪就的瀝青。昂納白跟幹那項工程的公司很,他們對這兒的言堅信不疑,即,到下一個暗黑期時,這裡會研究出一種強大的能源,將大大延伸蜘蛛人的生活,能夠在暗黑期正常生活。真要那樣的話,普林頓會是什麼樣子?一座城市,坐落在暗夜星空下,無邊的真空中但卻沒有陷人沉睡,它的淵數里空無一人。最大的危險將發生在漸暗期。到了那時,人們必須作出決定:是儲備物質,像過去一樣度過暗黑期,還是把賭注押在倫克納昂納白手下的工程師們身上,看他們是不是真能把他們誇下的海口變成現實。他怕的不是徹底失敗,而是隻取得部分成功這才是他的噩夢。
爸爸幾爸爸!兩個五歲大小的小孩跳跳躥躥從後面跑進他們的視野。他們後面還跟著兩個小孩,這兩個已經相當大了,幾乎可以算長成型了。在長達十餘年的時間裡,倫克納盡了最大努力,儘可能不去注意上司的變態行為。畢竟,維多利亞史密斯蜘蛛人不止正前方有眼睛,後面也有,所以背後也有視野。將軍是他能想像出來的最好的情報局長,或許甚至比格林維爾將軍還要出。她的個人生活方面有什麼怪癖無關緊要。她本人也是個早產兒,他對這一點倒從來沒什麼反:早產不早產,責任不在她,她控制不了。
可是,她竟然在太陽新生的時期開始家庭生活,讓她的親生孩子跟她一樣受罪這些孩子甚至不是同一個歲數。兩個嬰兒從舍坎納背上跳下來,鑽過草叢,爬上他們兄長的肢腿。史密斯和昂德希爾這麼做,簡直像故意朝社會臉上啤唾沫。他一直推脫搪,不肯到他們家來來了以後才發現,這裡的情形跟他想像的一模一樣,太不體面了。
兩個最大的孩子都是男孩。兩人一把舉起小弟妹,假裝像當父親的一樣把他們負在背上。他們自然沒長背,兩個嬰兒直打滑,從他們的背殼上滑了下來。他們揪住大哥哥的衣服,重又爬了上去,一路發出嬰兒特有的響亮的笑聲。
昂德希爾把四個孩子介紹給軍士,一行人走過溼渡的草地,來到一處擋雨的天篷下。除了學校場,這是昂納白見過的最大的)l童遊戲場,不過透著一股氣。正經學校分得清清楚楚,學生都是當代的同齡兒童。昂德希爾的兒童遊戲場裡擺放的設備卻五花八門,跨越了好幾個年齡段,既有供兩歲幼兒玩耍的攀爬網,又有大孩子用的沙坑,幾個很大的玩具屋,還有幾張放著圖畫書和棋具的矮桌子。
爸爸,我們本想到樓下接你和昂納白先生,可小妹不肯。十二歲大的大孩子肢尖朝一個五歲的孩子(小維多利亞?)一指,她想讓你們上來,可以讓昂納白先生看看我們的玩具。
五歲的孩子還不能掩飾自己的情緒,小維多利亞連嬰兒眼都沒褪。雖然嬰兒眼可以轉動幾度,但只有兩隻,她只能幾乎完全正面面對自己希望觀察的對象。你永遠無法確切判斷成年人在注意什麼,卻可以一眼辨出小孩子的關注方向。告密!她衝他嚷嚷道,你自己還不是一樣想他們上這兒來?她的進食肢朝他一揮,又趁到昂德希爾身邊,對不起,爸爸。我想讓昂納白先生瞧瞧我的玩具屋。還有布倫特和戈克娜,他們得在上頭做作業。
昂德希爾抬起前肢摟住她,沒關係,反正我們也想上來。又對昂納白道,將軍在他們面前把你吹上天去了,倫克。
是呀,她說你是最的工程師!另一個五歲孩子(戈克娜?)道。
小女孩的玩具屋還沒來得及顯擺,布倫特和傑里布便先了一手。很難說清他們的教育水平,兩人有一點固定課程,除此之外,兩個孩子愛學什麼就學什麼。傑里布(那個告發妹妹的大男孩)喜歡考古發掘,昂納白從來沒見過這麼通化石的孩子,他有的書是從國王學院圖書館借來的,大人讀都很吃力。他還收藏了一大批鑽石有孔蟲,這是跟他父母去陸戰指揮部時收集的。和父親一樣,他也滿腦子奇思怪想。知道嗎,我們不是這兒的第一種文明形式。鑽石地層下面有個一億年前的遺址,科爾姆異形。大多數科學家認為以前只有傻乎乎的動物才不呢。過去這兒有一種非常有意思的文明。等我長大了,我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看那種文明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實在的,這種想法並不新鮮。讓昂納白吃驚的是,舍坎納居然允許他的孩子讀科爾姆的考古著作,學習他那種瘋狂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