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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千里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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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見二人,無不面現希冀結納之容,不等沙念慈一一介紹,已有人上前自報名姓,男的擁著石繼志,女的偎著丹魯絲,各自歡談了起來。

二人想不到此處人情如此溫暖,俱都一一笑著,把臂捉手談得好不開心。

沙念慈當眾宣佈,石繼志是上官先生弟子,丹魯絲即是女俠沙漠紅,眾人更是仰慕萬分,有的還建議請二人一身手,若不是沙念慈再三說母親有話,客人遠地而來十分勞累,不得過分糾纏,否則真要成了不解之狀。眾人直鬧了兩個時辰才去。

沙念慈待眾堂兄妹退後才笑道:“這只是一部分,還有好幾十個還不知道呢!要不然,今夜你們都別想睡了…”說話間果然又有不少人聞訊奔來,都被沙念慈在室外謊說二人已休息,才把他們打發走了。

已有一小婢進來道:“廚房已把點心做好了,請小姐請客人外室用膳!”沙念慈笑著起身道:“家居山野,無以待客,二位佳客尚請多包涵!”二人經她這麼一提,才覺腹中甚飢,忙笑隨其起身,略為謙謝,隨其走入餐室。

進室見一方紫檀木中鑲大理石的八仙方桌,有六具皮墊套椅,只是桌上空無菜餚,二人正奇怪,見沙念慈微微一笑道:“此地位處極寒,酒食過早端上,只怕冷了。”說著玉手輕輕一按牆角石鈕,一片絲絲之聲之處,竟出一方空格,此空格四面綴有極厚棉墊,菜餚先放入其內,關壁則嚴密合縫,可保溫一個時辰。

二人見其中有一托盤,另有一竹絲編制的三格圓形提盒由先前小婢端出,置於那大理石桌上,由托盤中取出菜、酒壺、杯筷和一個九宮菜盒,先斟上三杯酒,再把提盒打開,由內中取出一個點銅錫製的暖鍋和四碟點心,一併列好幾上,遂退下侍立一旁。

沙念慈請二人落座,自己隨後坐下,笑道:“小妹本已食過,只是佳客臨門,不得不在旁陪飲一杯,二位請勿拘束,自食便了!”二人見那菜盒為橫方形,白地五彩,瓷質甚細,共分九格,格內菜碟卻不同式,方圓長短大小不一,湊合得極嚴密,形態雅,內有九樣下酒菜,葷的是臘、滷鴨、燻雞、糟魚、羊膏;素的是筍脯、松茵、素雞和一樣類似慄泥的佳品。每種為數雖不十分多,卻是新鮮漂亮,只聞香味,不食慾大動。

那暖鍋製作更妙,下層是爐,中作五梅瓣形,放著大小五個燒得通紅的扁平炭基,中層是暖鍋,鋼分五格,一大四小,每格是一圓筒,筒底正對下面炭基,上面卻各嵌一個瓷盅,當中一盅較深較大,內盛清湯,旁邊四盅裡,一味是用火腿和鮮切片同蒸極爛的玉版金鑲,一味是豌豆清炒蝦仁,一味是糟炒山雞片冬筍,一味是雞油炒飄兒茶,共是三葷一素。

石繼志和丹魯絲雖俱都是出身大家,但所食亦不過雞鴨魚,更無此烹藝,從師後經年處身荒山,所食多黃野味,似此等佳餚,休說是吃,有的簡直見都未見過。

沙漠紅丹魯絲更是別說了,她雖為一王之女,但因種族不同,終所食多為牛羊烤之類,似此菜餚,何曾吃過,二人因恐為沙念慈所笑,俱不敢問,各舉酒杯,應沙念慈敬酒,呷了一口。

那酒作深碧,斟在白玉杯中,泛起分許深的泡沫,一望即知是陳年佳釀,入口芬芳,順喉而下,五內生香,一時熱氣溢體,舒暢無比。

二人不連誇好酒,沙念慈笑向丹魯絲道:“此酒為家母取樹上鮮梅和杏仁櫻桃共五味佳果,共問黃土瓷罐內,曬夜,入秋此山起雪,又埋雪中,如是今年釀者隔年取食,此壇新開不久,聽說已有五年以上了,故此味兒也就愈發的純了。聽爺爺說此酒因青梅去,故多食亦不會醉人,姐姐不妨多飲幾杯,決無關係!”說著石繼志已舉杯相敬,各自又呷了一口,就著佳餚大啖起來。

稍頃小婢將飯盛上,白瓷青花細碗內盛大半碗淺碧的米飯,清香撲鼻,石繼志不由暗歎:“這臥眉莊哪像是處在天山荒地,似此享受,即使帝王亦不過如此!”想著二人就碗吃了半碗飯,主人已將點心啟蓋,二人見那四點心,一碟蒸玫瑰豬油松餅,一碟餡珍珠米團,一碟雞茸火泥筍丁合餡燙麵餃,一碟桂花元瓜條葡萄乾棗脯等合嵌的八珍千層餅。暖碟頗深,下有裝開水的坐託。二人每食一樣,俱贊在心裡,嘆為食止。几上每一盤碟,無不香味三絕,美食佳皿,越發生,引人食慾,二人嘗一樣愛一樣。三人有說有笑,這一席飯直吃了一個更次,才賓主盡興,來至前廳。

方坐定不久,見長窗處有一束髮為垂髻的童子侍臺而立,恭道了聲:“大爺吩咐,內室已布就,請石客人休息!”沙念慈已含笑起立道:“如此石兄請吧!小妹不便多耽誤石兄休息時間,明再命小婢往請吧!”石繼志正覺自己一個男人,老和人家女孩處在一塊也不十分對勁,聞言笑著起身道:“恭敬不如從命,愚兄真是打擾了。”遂與二女道了再見,徑隨那童子步出外廊。

二女送至平臺,那沙念慈笑道;“石兄與丹魯絲姐姐的馬,因非凡種,小妹已特命人牽至後院,與我姐弟之馬一槽上料,馬上物件已命人運至石兄居處,請點收,如有短少可告小童往覓,決少不了…”石繼志連聲道謝,丹魯絲不由在後囑咐道:“明天想著來,那群姐弟兄妹們還要看你的功夫呢!”石繼志邊笑著搖頭,已隨小童穿廊而去。

這童子生得頗為瘦小,但一身肌似頗結實,細長的個子。年紀約有十四五歲,才一出來,由臺前執起一盞紙燈籠,回頭笑道:“石公子!請隨我來,小心外面黑!”說著話雙足一頓,就像一枝箭似地竄了起來,一手提襟,狀極瀟灑。

石繼志心想:“好個小鬼!居然連你也同我較上勁兒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能耐!”上肩不動,運足內力,僅把足尖一點,這種“混元凌虛元”為輕功中極為難練者,施展出乍看來好似全身不動,僅運點著足尖,一氣可行五里,這一展出,霎時之間已跟至那童子身後。

那童子名喚司明,為三老中二老鐵扇老人沙夢鬥最心愛的書童,平侍奉沙老父子,蒙二老傳授了些功夫,因聽說來人為上官先生高足,故此有意運出輕功,想試試石繼志究竟有多大功夫。

他拼命馳奔了一陣,暗忖:“這一下一定把石公子拉下了不近吧?”想著猛然一回身,那石繼志竟赫然在目,離自己不過半步光景,一手提著下襟,徐徐而行,好似沒事人似的。這司明見狀不由大驚,這才知道來人果然身負奇技,非可輕視,不由臉一陣紅。

石繼志見狀,笑著以手拍著那司明肩頭道:“小兄弟,功夫不錯啊!還有多遠才到呢?”這小書童強作笑顏道:“石公子真神人也,不知公子可否賜告這手功夫叫什麼名字?”石繼志一笑道:“其實練來也不難,只要內功到了內轉九車的境地,施展這‘混元一氣凌波步’也就不費事了。”那童兒聞言嚇得一咬牙道:“好傢伙!內轉九車還不難?我們大爺到現在為止還沒練成這種功夫…‘混元一氣凌波步’,我倒是聽沙老太爺說過,我呀,這一輩子也別想了!”說著重新打著燈籠向前帶路。

石繼志不由笑道:“你小小年紀竟有這一身功夫,也真是難得了,彆氣餒,只要肯下苦功夫,不上三年,這種功夫你一定能練成!”這小童聞言,不由喜得一下停住,張大了嘴道:“三年?三年就能練成?”石繼志點頭道:“也許還不用三年,因為你已經有底了。”這小童聞言朝地下一跪,對著石繼志叩了個頭道:“石公子,我先給你磕頭了,你得教教我,要不然我不起來!”石繼志見狀一時慌了手腳,想不到他還會這一套,只好把他拉起道:“你這不是開玩笑嗎?守著這裡這麼多高人你不找,卻叫我一個生人教你,這不是笑話麼?”司明聞言還一個勁兒央求,說這種功夫大爺自己都不會,怎麼教我?三位老爺子也沒工夫教。石繼志被他纏得沒法,只好點頭答應,允許回室傳他口訣,司明才歡喜喜地笑著往前帶路。

二人一前一後,繞著一所傍湖廳榭走過,那廳中掛著一淺紅的鋼絲罩琉璃燈,映得室口明如白晝,廳前是一波蓮湖,湖水已凍結成鏡冰,映著紅光閃閃如電,另三面俱是桂樹,其中室舍,大多軒窗四閉。

司明帶石繼志來到廳下,拾級而上,微推長窗,連門而開,吹滅了手上燈籠,才回首招道:“公子請進!”石繼志忙側身進內,入內一看,見為一暖廳,那司明又帶領著繞進另一室,入內一股檀香透鼻,見為一閣室,緊傍西北角有一方金絲楠木雕花隔斷,裡面放著幾個細草編成的大小蒲團。北面盡頭大理石牆上,嵌著一方極大的鏡子,此外更無別物,壁上也無門戶,方自尋思,莫非這裡是一套間靜室?

司明笑道:“這本是沙老太爺居處,今天大爺說老爺子要兩三天才回來,就請公子先在這住兩天,後天再為公子騰新地方。”石繼志答應著,司明邊說邊走近那大鏡,以手在鏡邊金釘上按了兩下,隨聽絲絲連聲,那長方丈許的大鏡,立往下沉落,晃眼間已與地平,牆內現出一間靜室,那司明笑著入內點首請石繼志入內,石繼志不由好奇跟入。入內始見那靜室沒有外面廳高,四壁上下均似玉質,堅細勻潤,清潔異常。壁上竟似有回光反映,人影行動均可照出,此外還有好些人物影子,彷彿畫在上面,卻又深人牆內,不見筆墨痕跡。

全室空空,只靠壁下放著一列蒲團,因天已晚,又有司明在側,石繼志並未去詳細看,只是覺得奇怪罷了。

那司明帶石繼志入了此室後,即行一禮道:“這是沙老爺的地方,平我是不許進這間房子的,公子自請安歇,我就睡在外間,有事只管照樣啟牆叫我一聲就是了。几上有燈,公子如嫌太暗可自己點著,我退出去了。”石繼志一笑道:“我知道了,明天晚上我再傳你那功夫吧!”司明聞言笑道。

“明天后天都可以,反正公子還要住好幾天呢!”說著自行啟門退出,那長鏡又照樣升起。

長鏡一升起,室內頓顯黑暗異常,再一細看,此靜室呈圓形,大約三丈,一切齊全,只沒有,當中卻放著一個七八尺圓的大蒲團,以供眠息之用,雖說石繼志雙目擅於夜中視物,但到底不甚方便。想到此四下一看,見一盞古鐵燈架,就在身側之前矮几之上,燈盞內卻是空的,乾淨無油,只有燈

石繼志看著暗奇,以為不能點燃,試把引火一打,火星濺處,燈忽燃,光頭甚強,照得室中光明如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