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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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夜後,舒默便沒再出現在舞惜的面前,雲珠曾有意無意地說起過,舒默是去了邊境。舞惜聽了也只是一笑了之,雲珠待自己太過小心翼翼。對於舒默,她從不抱希望,他在或不在、來或不來,於她而言,差別不大。
舞惜這樣的想法若是讓快馬加鞭趕回平城的舒默知道了,估計會讓他慪得吐血吧一回到府裡,風塵僕僕的舒默便去了漱玉軒。
入冬後,畏寒的舞惜便很少在庭院裡了。
這午後,天氣晴好,空氣裡少了些許的清冷,陽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讓人有一種昏昏睡的覺。舞惜命人將厚厚的鵝軟墊鋪在鞦韆上,她靜靜坐著,頭輕揚,眸微闔,畔掛笑。
舒默遠遠便看到這一幕,陽光透過枝葉稀稀疏疏地灑在舞惜姣好的面龐上,她輕輕靠在鞦韆上,悠閒自得。心底突然便柔軟起來,就像幼時看阿爸和阿媽一樣,令人遠觀便生親近之意。
舒默駐足,之前的夜兼程在這一刻有了意義,就這樣遠遠看著她,內心便寧靜下來。
歲月靜好舒默想,歲月靜好,大抵就是如此了輪廓分明深邃似雕塑般的五官變得柔和,他嘴角噙笑,剛大步上前,就聽見丫鬟們的請安聲:“公子安”舞惜睜開眼,看向舒默舒默頗有些尷尬地立在原地,向來足智多謀的他有一絲不知所措的尷尬。眼神對上她的,不過幾秒便匆匆移開,低咳兩聲緩解自己的無措。
看出他的尷尬,舞惜角的笑意愈盛。自鞦韆架上下來,徑自朝屋裡走去,發現他並未跟上,才回眸看他:“二公子是來這發呆的嗎”面對她的調侃,倒是化解了他的尷尬,大步進屋,坐在上首處。
這大概是兩人頭一次這麼平和的相處,竟沒有絲毫的違和,就像已知多年似的。
不一會功夫,雲珠將茶水奉上,便引著眾人退到門外。
舒默盯著舞惜,本以為她會有話要說,沒想到她絕口不提。彷彿沒意識到他的凝視,舞惜盈盈起身,站在桌前,手執一把和闐白玉的小壺,稔而優雅地倒入配套茶盞中。盞中似有煙霧嫋嫋,茶香沁人心扉。
舒默接過茶盞,輕輕嗅著,剛想說話,便聽舞惜道:“二公子”
“哎”打斷她的話,“聽你叫公子,怎麼那麼彆扭”
“我以為你習慣了旁人如此稱呼。”
“是,我習慣了旁人這麼稱呼。可”頓一下,舒默接著說,“我既然來了,我以為你該知道,你不是旁人。”這話說得明白,舒默有一絲不自在,於他而言,這樣說近乎於是表白了吧舞惜偏頭看他一眼,心裡想著,卻不答話。
“舒默,”她向來從善如,“這是玫瑰茶。我不愛傳統的茶葉,也不愛喝你們的茶。然而將二者合二為一,味道卻不錯,我又另加了鮮花花瓣,更是香甜。不過,你第一次喝,若喝不慣,我叫雲珠另給你準備。”她的聲線溫暖如風,舒默看著不同以往的茶,飲了一小口,眉舒展開,讚道:“你這小公主還真是手巧這是第一次,我相信以後會經常喝到你泡的不同的茶”他對自己作品的稱讚,令舞惜開心。而每每的暗示,也不好不回應,她索坐下,看向他,打開天窗說亮話。
“有些話,那夜我已說的清楚,我相信你是明白人,既然你今來了,那麼我的要求”舒默放下茶盞,頷首:“是,你的意思我都明白。”舞惜淺笑:“舒默,這就算我們的約定吧你有後悔的權利,但是到了那一天,請你自己來告訴我,不要讓你的女人們來傳話”這話說得不客氣,從沒有哪個女人敢這樣說話。然而舒默喜歡這樣的她,這樣的她才像當策馬狂奔、率恣意的她“你就這麼有自信”舒默挑眉。
“不。”舞惜搖頭,“我說過,寧缺毋濫若是真有那天,我會徹底退出你的生活,淡出你的視線”她的倔強令舒默心底閃過一絲不贊同,這個小丫頭還真是公主當久了舒默想著,只怕到時候,她已然習慣舞惜並未錯過舒默眼底的遲疑,她能猜到舒默的想法,可是他哪裡明白自己的內心呢雖說上次談話後,也曾想過若是舒默能做到專一,自己也願意去改變。可是,且不論舒默是否能做到,單說自己,真的能忘記沈浩嗎沈浩,這個名字幾乎是刻進她的心底,融入她的骨髓若是舒默做到了,而自己並沒做到,那自己豈非不專一既背叛了對沈浩的承諾,也對不起舒默。
想到這兒,舞惜咬,舞惜呀舞惜,你怎麼會變成昔自己最討厭的那類人舒默看著她貝齒輕咬紅,喉結滑動,心底有某種情緒在滋生,某些官在叫囂。舒默將目光移開,頗有些無奈,他想,自己這是太久太久沒有碰女人了一定是這樣他起身來到舞惜面前,拉著她的手:“君子一諾千金我無法現在承諾你一切,但是若真有那一天,我不會假借他人之口”舒默的坦誠令舞惜燦爛微笑,頷首。
舞惜的獲寵幾乎是瞬間的事,很快便傳遍全府上下。漱玉軒上下都為舞惜開心,雲珠帶著眾人準備了一桌的膳食,舞惜被她們的興師動眾得有些不好意思。舒默則是滿意至極。
是夜,舒默同舞惜坐在畔,向來膽大的舞惜羞赧地低頭,雖說這並不是第一次了,可前兩次都是在不愉快的氛圍下進行的。因此,在舞惜看來,這才是她的新婚房之夜。
舒默不懂舞惜的這些小心思,只是紅燭下羞澀的舞惜令他心動。輕輕抬起她的下頜,舒默慢慢靠近,看著舞惜長長的睫覆下,如微風裡的蝶翼般微微顫動,他的吻落在她的睫上。
舞惜內心莫名一陣悸動,她想要開口,卻發現出聲沙啞,引人遐思。抬眸卻落盡舒默的深邃中,從他的眼底她看見自己的窘態以及他邊若有似無的調笑,舞惜微微氣惱,想要別過頭去,不再看他。
舒默一手扶住她的臉頰不讓她動,一手撫上她的肩膀,微微下滑,口中念著:“舞惜,別動”彷彿是被蠱惑了,她愣愣地看著他,任他的手由肩膀滑至鎖骨,劃過肌膚,停在前,他掌心的溫度高得像烙鐵一般,令她忍不住地嚶嚀。
她的聲音失去了往的嬌俏,多了一絲沙啞;眼眸中少了往的狡黠,多了一分;她的臉頰白裡透著紅,身上的肌膚也微微泛著粉,似成的待人採擷的水桃這樣的她全然不同以往,卻深深地引著舒默,令他甘願沉溺他不再猶豫,吻上她的時候不再似方才的輕柔,多了暴風雨般的猛烈,他的吻細細密密地佈滿她周身,似一張網將她牢牢網住,不容她退後、逃離舞惜的理智也漸漸消弭,只能任自己隨他沉淪這一夜的舒默就像草原上餓久的猛獸,將舞惜一次又一次吃入肚中不知疲倦舒默想的是:若不是你,本公子哪會這麼久不碰女人這其中的賬,你自己慢慢還吧舞惜在累得全身上下都不想動、昏昏睡前的最後一刻想的是:拓跋舒默,你個野蠻人等我以後再好好收拾你清晨,勞累辛苦一夜的舒默準時起,神奕奕雲珠帶著寧舒為舒默穿戴整齊後,默默站在一旁。舒默看一眼紗簾內睡的舞惜,嘴邊揚起飽食饜足後的滿足,看一眼雲珠,吩咐:“你是夫人的貼身丫鬟,她的脾氣秉你最悉,漱玉軒上下你要為她打整好”轉而看著寧舒,“你跟著本公子子久了,曉得本公子的脾氣,讓漱玉軒上下好好配合雲珠。”
“是”兩人應道。
舒默抬腳往外走,快到門邊時,腳下一頓,想了想說:“讓夫人好好休息,你們安靜伺候著”上三竿時,舞惜才悠悠醒來,稍稍一動便覺渾身痠痛。她心中暗罵舒默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聽到動靜,雲珠連忙進屋。見舞惜醒了,上前為她穿衣打扮,並來到榻前收拾那凌亂的被褥。舞惜的臉緋紅,小聲說道:“姑姑,我自己來,你出去吧”知道舞惜的面子薄,雲珠卻也笑道:“公主和奴婢還有不好意思的嗎這是公子喜歡您,您嫁來半年多了,如今可算好了奴婢看公子待您很是上心,皇上和小姐若是知道了,必定放心。”提到雍熙帝,舞惜由瞬間的怔忪,她明白在古代女子出嫁後甚少有機會再回孃家,尤其她這樣和親遠嫁的,一旦出嫁,幾乎就是永別“奴婢多言,惹公主傷心了奴婢該死”見舞惜神鬱郁,雲珠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請罪。
眨眨眼睛,將淚意回,舞惜笑得淡而輕:“姑姑不必如此,我只是思念父皇他們。如你所言,若是知道我過得好,他們會安心的”正說話間,寧曄進來了,手中的托盤裡有一個白瓷小碗。相較於寧舒的穩妥大方,寧曄子更活潑伶俐些。她沒有注意到她們的情緒,徑自說著:“夫人,這是公子讓總管拿來的,說是給您補身子的。請您趁熱喝了”雲珠接過托盤,遞給舞惜,舞惜打開蓋子,濃濃的藥味令她忍不住蹙眉:“這什麼啊這麼苦”
“夫人,良藥苦口奴婢進府這麼久,在同房隔公子親自下令補身子的,您可是第一人啊”畢竟是未經人事的丫頭,寧曄說話間微紅了臉,“阿爾薩總管告訴奴婢,這是坐胎的良藥啊由此可見,公子有多看重您啊”本以為舞惜會高興,沒成想她面上淡淡的:“知道了,放著吧”寧曄有些摸不著頭腦,雲珠見狀,忙笑說:“夫人昨夜沒休息好,要不再睡會吧”聽得這話,寧曄回過神來,笑得曖昧,退了出去。
雲珠看一眼藥碗,說:“公主,您若是不願意喝,奴婢拿去倒掉吧”舞惜點頭:“恩,悄悄的姑姑,我還想再睡會你忙你的吧”屏退了所有下人,舞惜半倚在窗邊的美人榻上,看著窗外,心底生出一絲膩味在還不確定同舒默的情前,舞惜並不願這麼草率地要孩子,還是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