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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長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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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藍納雪輕聲詢問。

舒默沒有回話,反而問她:“你的顧忌我明白,只是”稍作停頓,舒默收回投向舞惜的目光,“若此刻躺在裡面的是你,你希望本公子作何取捨”藍納雪面不改,起身下跪:“若換做是妾,妾只盼能為公子留下一子半女”舒默凝視她良久,卻見她神坦蕩,也頗為動容,扶起她,說:“側夫人的心意本公子領了只是你們都是我的女人,我必會好好待你們”最後一句話他是對著所有人說的。

眾人均面,起身謝恩。唯有舞惜嗤之以鼻,她語帶苛責:“二公子還真會收買人心,只是你的女人如今正生死未卜,你卻在這大言不慚地說什麼好好待她們”舞惜的一席話讓大家都驚呆了,舞惜的膽大妄為已經超越她們的想象。舒默輕易被她怒,他快步走到她面前,右手捏住她的下頜,道:“你別忘了,你也是我的女人”舞惜掙脫他的手,不屑地說:“很不幸,我也是”事後,舞惜同雲珠說起這一幕時,還心有餘悸,不知道自己當時哪來的勇氣。可是看著舒默對杜筱月的態度,舞惜竟有一絲同身受,若有一,是自己躺在那待產,只怕舒默也會這樣毫不猶豫舍母保子吧不是不清楚在這個時代,不僅是舒默,包括自己的父皇,甚至瑾哥哥,可能人人都會如此吧自己明明看得這樣透徹,卻免不了的憤怒、傷心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麼呢或者說,自己對舒默難道還有什麼期待嗎這樣的想法令舞惜排斥,她以一種無比不恥的眼神看著舒默。這樣的眼神更加怒了舒默,從來沒有從來沒有人敢用這樣的眼神看他舒默同舞惜彼此對望,眼神中都帶著憤怒藍納雪心中竊喜,然而可能沒人知曉那憤怒的眼神背後隱藏著什麼樣的心思寢屋內杜筱月的哀嚎一聲高過一聲,藍納雪打斷了舒默和舞惜的對視,她從子衿的手中接過一個緻的錦盒,遞給舒默:“公子,妾聽聞生子需耗費大氣力,這是阿爸給妾的上等人參,原本妾是留著自己調養身子的。如今給月姬吧,希望她能平安地為公子誕下麟兒。”舒默接過錦盒,讚許地點頭:“你有心了”說話間喚來其中一個接生婆,將人參遞給她,吩咐為杜筱月服下。

藍納雪嬌羞低頭:“是妾該做的,公子謬讚了”她這般姿態讓其他人面上都不好看,卻也明白不能在此時多話。

“等等”舞惜叫住接生婆,一手奪過錦盒,說道,“月姬不能用此物”藍納雪抬頭,反駁她:“妾送的這是上等的人參,最是能提氣,有益於產婦,夫人為何不讓用難不成是想讓月姬腹中之子有何不測公子,公子此刻可要拿定主意啊,不可誤了時機”藍納雪後面的話是對著舒默說的,舒默頗為贊同藍納雪的話,畢竟人參確有提神補氣之效,是滋補名藥。在烏桓,這可是救命良藥,非等閒人家可用。

舞惜本不想出頭,然而耳畔傳來月姬的聲聲慘叫以及讓接生婆必要“舍母保子”的話語打動了她略微側目,目光落處是正廳內隨處可見的百合,那些百合,花姿雅緻,亭亭娟秀,粉的花蕊綿長卷曲,香味悠遠,令人聞之慾醉。

她彷彿看得入了,藍納雪打破沉默:“公子,月姬正在生死邊緣,還望您速速拿定主意啊”舒默正要說話,舞惜轉過頭來,目光犀利:“拓跋舒默,你若還想她們母子平安,最好相信我的話”不知為何,舞惜眼神中的光芒令人無法懷疑,然而這樣的大事他不想只憑直覺,命阿爾薩速速找來莫素和和步路。在烏桓,女人生子只有接生婆在場即可,大夫是不能進入的。

莫素和和步路來得很快,一路上阿爾薩已將大致情形告訴了二人。剛邁入正廳,還不待舒默發問,莫素和便已經跪地,說道:“公子,是奴才的失誤月姬身子虛弱,不宜用人參進補”步路接著補充:“臣同意莫大夫的話,臣以為月姬宜用溫和的補元氣之物,如孩兒參。”二位大夫皆如此說,自是有人速速取來孩兒參給月姬服下。果然,很快玉兒出來回話:“回稟公子,月姬用了孩兒參,覺好多了,現下也有力了。”接下來便是無盡的等待,裡間傳來的聲音明顯不再悽慘滲人。正廳的氣氛也和緩了不少。

莫素和對舒默說:“此事對虧了夫人,否則月姬和小公子只怕都會有危險。只是,夫人是如何知曉月姬身子虛弱的呢”舞惜叫住一個丫鬟,開口問道:“我聽說月姬近來屋內必放百合”

“回夫人的話,是的。月姬身邊的綠兒說百合能寧心安神,有孕之人用了最好,所以命奴婢們採摘。”小丫鬟據實稟報。

“沒錯。”舞惜點頭,“百合確能寧心安神,卻並非人人皆可用。月姬有孕後經常夜不能寐,本就休息不好。而百合香味更易使人興奮,孕婦久聞會頭痛、噁心、嘔吐,嚴重者甚至會導致小產。且體虛不受補,人參為大補之藥,月姬本就體弱,此時只能緩緩用藥,否則虎狼之藥會傷其本”舞惜每說一點,莫素和和步路便點頭稱是。莫素和對舞惜一揖到底:“沒想到夫人對醫術竟有如此見解,奴才拜服。”舞惜被誇讚地有些羞赧,雙頰微微染紅,說:“我哪懂什麼醫術,閒來無事看兩本閒書罷了”步路出生烏桓醫藥世家,莫素和也是一介名醫,他二人都對舞惜這般肯定,頗有些令舒默驚訝。看向舞惜的眼神中有著一絲探尋的味道:看來這個公主果真不簡單幾個月下來,原本這女人已漸漸淡出舒默的生活,如今又再度引起他的好奇。

舞惜暗自鬱悶,若非為了那無辜的小生命,自己可真不願意出這個風頭。她心中想著:這個好管閒事的格早晚得害死我啊藍納雪見事情發展至此,即便心有不甘,也知道不該多嘴。倒是一直沉默的茹茹小聲質疑:“方才丫鬟說建議月姬用百合的是綠兒”

“恩”茹茹的話成功地引起舒默的注意,他喚過阿爾薩,低聲吩咐了幾句。阿爾薩領命出去了。

這一番事後,大廳陷入沉默中,大家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寢屋內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寢屋內傳來一聲微弱的嬰兒啼哭。舒默快步起身,玉兒已抱著孩子出來,欣喜萬分地說:“恭喜公子,月姬誕下小公子。”舒默眉梢眼底都是笑意,抱了孩子看了又看,朗聲說道:“好好這是本公子的長子傳令下去,月姬產子有功,封為側夫人”玉兒跪地叩首:“奴婢替側夫人謝公子。”舒默大手一揮命她起身,將孩子遞給孃,進了寢屋。裡間傳來舒默的笑聲和杜筱月的軟語。

大廳內,舞惜放鬆下來,率先離開。剩下的人面上並無表情,心底卻認定了舞惜的嫉妒。舒默不在,大家自然也沒有留下來的興趣,紛紛離開。

烏桓不斷漢化,加之舒默的阿媽是漢人,因此在二公子府裡保留了不少漢人的習俗。比如說“洗三”當然,杜筱月身份不夠高貴,本來她的孩子是不能“洗三”的。但是這個孩子是舒默的長子,自然是無比貴重的“洗三”之,二公子府熱鬧非凡。舒默遍邀烏桓權貴,來為這個來之不易的兒子慶賀,就連拓跋乞顏也屈尊來此。

這樣的舉動無疑令桑拉嫉妒不已:想當初夫蒙和夷樓出生,也不見父汗到府上。更何況舒默的這個兒子還是漢女所生兒子的憤憤阿爾朵看在眼裡,但是大汗的意思誰敢違拗她只得派了心腹之人去安桑拉。畢竟眾所周知,這個孩子的出生是不夠高貴的這樣的場面,舞惜是不能不參加的。

一大早,阿爾薩便奉舒默的命前往漱玉軒,靜候舞惜。舞惜無奈,即便再怎麼不耐,她也知曉自己的身份。秋月一雙巧手,將舞惜打扮得美豔無方。雲珠扶著舞惜前往大廳。

杜筱月尚在月子,因此她並未到大廳,孩子由孃抱著。藍納雪看著這個孩子,滿眼滿心皆是羨慕,不自覺地用手反覆輕撫自己的小腹。烏洛蘭冷眼看著她的舉動,心中滿是嘲諷,即便薩利娜只是一個女兒,但是聊勝於無舒默一面招呼著客人,一面不停地看著側門。他難得有這樣的心不在焉。直到阿爾薩說道:“夫人到”時,舒默方才轉過眼神,專心同旁人寒暄。這樣的小舉動落在承昭眼中,真心為舞惜高興舞惜的出現成功引住眾人的視線她本就眉眼生得緻,尤其是那似雪般晶瑩剔透的肌膚,讓人想要觸摸以受那分細膩滑。放眼整個烏桓,皆找不到像舞惜這般肌膚細滑白皙的。清澈如水的杏眼中顧盼生姿,漾著清純高潔,一顰一笑中又透著嬌媚無限,令人心醉神。無法否認,舞惜的每次出場都能讓人眼前一亮舒默看著這樣的場面,心底頗不是滋味,說話的語氣不自覺冷硬了幾分:“舞惜,做什麼得這樣晚讓客人都等著,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舞惜有些鬱悶,不懂這人為何在看到自己後就變了一張臉然而,舞惜並不理他。承昭冷眼旁觀,同為男子,他自是明白二堂兄的心結。承昭心思轉動,上前一步,扶住舒默的肩膀:“二堂兄,堂嫂儀態萬千,你這是怎麼了”舞惜放眼全場,稍微相的就只有承昭,於是稔地點頭微笑。承昭大步走過去,愉快地同她談。舒默的臉更加難看。

三人間的小曲並未引起眾人的過多注意,“洗三”儀式已然開始,熱鬧中,拓跋乞顏為這孩子賜名:拓跋雲樓。這樣的殊榮羨煞了旁人,舒默漸漸地臉和緩。

舞惜心中好笑,這些古人將帝王賜名視作無上的榮耀,她卻並不認同。若有朝一,她有了孩子,必得自己取名才好儀式結束後,孃將雲樓抱回鏡月軒。拓跋乞顏也先行回宮。桑拉尋了藉口離去。漸漸地,眾人也都紛紛離去。唯有承昭,端坐在那,半點離開的意思也沒有。

舒默看了眼承昭,吩咐阿爾薩準備宴席招待,並對舞惜等人說:“好了,本公子同承昭還有話說,你們都回去吧”這對舞惜來說,是求之不得的然而“堂嫂且慢”承昭開口,“二堂兄,你這是幹嘛,我這做弟弟的,難得來你府上小坐,你怎麼支開女主人呢”舒默瞪他一眼,並不說話。舞惜目光在二人中轉,瞭然於。即便舒默沒有表態,她也並不扭捏,索大方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