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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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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珠站在舞惜身後,看著她和拓跋舒默的身影,忽然間腦海中就有了這樣的詞:珠聯璧合。: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一路默默,兩人間沒有任何,然而舞惜卻清楚覺到自己的臉越來越紅,低頭看著他碰觸過的指尖,竟微微地有些麻有多久沒有這樣心思悸動過了舞惜有些恍惚直到耳邊傳來尖銳的太監聲音,她才醒過神來,不自覺地看一眼身旁的人,再次看得怔怔。

察覺到不容忽視的注視,舒默側頭看一眼舞惜,那樣痴的目光他早已經是習以為常,不由地輕嗤一聲。女人啊,都是俗物聽見他不屑的聲音,抓住他眼中一閃而逝的不以為意,舞惜自嘲地提醒自己:他,不是沈浩那樣的悸動只是思念過盛而已於是乎,舞惜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兩個人再度走進明光殿,跪於殿下,耳畔是雍熙帝威嚴的聲音:“拓跋舒默,朕將愛女鎮國公主司徒舞惜正式許配給你。”

“謝父皇成全。”舒默聲線冷冽,平靜地說。

接下來雍熙帝當著舒默的面,細細囑咐舞惜,一方面是真的放心不下這個女兒,另一方面旨在讓舒默明白舞惜在大秦皇帝心目中的地位,免得後他薄待了舞惜。

看著自己喚了五年的父皇,真到了離別這一刻,本就重情的舞惜自是有些動難抑,略帶哭腔地說:“多謝父皇掛念。不管女兒身在何處,都會祝禱父皇健康長壽”想著舞惜他們還要趕路,雍熙帝也沒有多留。用過午膳,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就起程了。

雍熙帝原是想著多派些人過去照顧舞惜,但被舞惜“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兩句話就說服了。因此除了送親使,舞惜身邊跟著的唯有云珠和秋月兩人。當然,她的寶貝書籍是不會落下的,還有子瑾送她的阿奴、咕咕和雪影。

這一去便是半月有餘,為了路上方便,舞惜換下了繁重的婚服,只穿了平常衣衫。

坐在馬車裡,想起拓跋舒默看著她的嫁妝中竟有“活物”時,那詫異的神情,舞惜便覺得好笑。然而舒默的坐騎還是讓舞惜眼前一亮的,那匹叫“絕影”的白寶馬同自己的雪影很有幾分相像嘛這一路,山遠水遠,路途遙遙。

雲珠和秋月怕她孤單,時時說話陪她解悶兒。但更多的時間,舞惜都是看著馬車外的景出神。一路往北,出了都城,舞惜的心情也漸漸開始低落對舞惜而言,雖說和親是自己主動承擔的,然而此刻大秦都城離自己漸行漸遠,往悉的種種逐漸退出自己的生命,這樣的失落還真不是一點點舞惜頗有些自嘲地想:舞惜啊舞惜,真的把自己當成救世主了嗎和親一事無形中算是解脫了嫣,也正經地解決了父皇和大秦的危機,可是自己的幸福呢透過車窗,看著隊伍前那抹拔的身影,他真的能讓自己依靠嗎雖說自己不求真愛,但舞惜深深明白,於自己的身份來說,若無寵眷,餘生在烏桓的子會非常難過然而沈浩你的女孩嫁人了你知道嗎你定是失望至極吧我並非是忘了昔的海誓山盟,只是生在這個時空,許多事已不是我以一己之力可改變的深深的無力襲上心頭,舞惜緩緩閉上雙眼幾過去,舒默與舞惜每談不出十句。左不過就是招呼她用餐,睡覺而已。唯一令舞惜欣的就是,這幾,拓跋舒默都是睡在隔壁,從不打擾。

馬車上的子枯燥且難捱,依著舞惜的子自是受不住悶的,且她素來就是個有主意的。

晨起,舞惜褪去珠翠滿發,如從前出宮那般,將青絲束在一起,尾間一條雲絲隨意紮起。秋月見狀,將手上捧著的衣裙放下,轉而取過大紅的騎馬裝,遞上前。

舞惜眸中帶笑,點頭接過。

秋月瞭然地說:“昨兒姑姑還說眼看著公主是憋不住了,今看您這一身裝扮,果真如此。”舞惜一面動作利落地換好衣裳,一面說:“可不是嘛,這在馬車上待著,骨頭都要軟了;何況之前為了和親,我已許久不練騎。眼看這一路向北,路途倒也平坦,我也好放鬆些許。”收拾妥當後,舞惜出了房門,她這一身難得的裝扮讓舒默一席人訝異不已。舞惜靜靜看著眾人面上的驚訝,眸中閃過一絲笑意。

舒默迅速收斂心神,平靜開口:“公主今是有什麼打算嗎”舞惜微揚下頜,大秦送親使已在雲珠的安排下,將雪影牽來。舞惜溫柔撫摸雪影的頭,對舒默說:“我今同你們一道騎馬”語氣中不帶絲毫商量的意味,倒讓舒默眼中有了一絲玩味。於是也不加勸阻,一行人著手準備各自事宜。

舒默來自烏桓,平城以北多草原,因此烏桓女子中不乏善騎者,然而看著眼前這個剛剛及笄的皇家小公主舒默隻手撫上額頭:只怕今是無法到達下一個驛站了舒默叫來皇甫毅,在他耳邊吩咐幾句,皇甫毅含笑領命而去。舒默來到舞惜面前,問:“可要為公主準備馬凳”舞惜睨他一眼,也不回話,徑自翻身躍上馬背,然後略微彎角帶笑地說:“二公子以為呢”老實說,她翻身上馬的一剎那,著實讓舒默詫異,那矯健的身姿別說是漢家女子,就是草原上的烏桓女兒也難出其右。舒默非但不覺得她的行為有失禮數,反而眸中閃過讚賞:這個小公主有點意思考慮到舞惜金枝玉葉的身份不容有失,剛開始舒默有意放緩速度,沒成想舞惜毫不領情。她側身對舒默皺皺小鼻子,說道:“二公子,這樣的速度有失你烏桓的水準啊”舒默挑眉:“公主的意思是要馳馬”回應他的是舞惜自信的笑容,以及颯的背影。

舒默並未追過去,只是示意皇甫毅跟上去保護。他,從不是會對女人上心的人云珠和秋月見狀,雖不好置喙,卻對舒默的行徑有些不滿。

遠遠望去,碧空之下,白駒紅影,好看極了這樣的畫面勾起舒默的回憶:幾天前,當自己看到她的嫁妝時,阿毅對著那隻紅血藍眼鴿垂涎不已;三年前,大哥桑拉的人被人用計全殲在山越;承昭對她的戀戀不忘和阿毅對她的評價;更早之前,她在大殿之上戰戰兢兢的樣子舒默難得地質疑起自己對她最初的判斷畢竟馬背上神采飛揚的她和印象中怯懦的她相去甚遠可是山越一事早在三年前,當年她才多大十二歲的女娃,能有什麼作為不過來方長,舒默也不願在女人身上耗費心思。

正想著,遠處傳來一記嘹亮的鴿哨,紅血藍眼鴿朝著遠方的紅影飛去那鴿子在空中翱翔的速度的確不凡,也難怪阿毅那樣眼熱。

舞惜在馬背上馳騁,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周圍不時響起咕咕的叫聲,這樣的放鬆是在御苑的馬場裡受不到的皇甫毅在她身後不遠處默默跟隨,看著舞惜的背影,那樣的隨意自在,絲毫沒有矯造作,不知怎的,竟覺得她和公子有些般配。回頭看看遠處的眾人,皇甫毅適時開口:“夫人,屬下深知夫人善騎,然公子代屬下要全力護您周全”話未說完,舞惜看了眼身後,發現自己確實離大部隊很遠了。她本也不是逞強任的人,於是調轉馬頭,說:“咱們回去吧”舒默以不疾不徐的速度前行,舞惜從遠處策馬而來,陽光自她身後灑下,增添了一絲如夢似幻。舒默微眯雙眼,看著她彷彿從璀璨仙境而來,略怔了怔,再回神時,她已到近前。

許是方才策馬的緣故,舞惜的雙頰染紅,似抹了上好的胭脂,眼睛晶亮,額頭上有薄薄的汗意,角更是收不住的笑意。

舒默薄微張,脫口道:“靜若處子,動若脫兔”聽到他的評價,舞惜看向他,笑著說:“我父皇也是這樣說我。是故始如‮女處‬,敵人開戶;後如脫兔,敵不及拒。”頓了頓,接著說,“二公子也讀孫子啊。”舒默本是無心的一句話,不想舞惜有如此對答,倒也有了幾分同她說話的意思:“公主一介女兒身,竟也讀兵法。倒讓舒默刮目相看了”舞惜無意賣,也不願在他面前展現真實的自己,四兩撥千斤地將話岔開:“我哪懂什麼兵法,不過是跟著瑾哥哥呆久了,鸚鵡學舌罷了”提起司徒子瑾,舒默對此人印象不錯,兩人又閒話幾句。如此一來,倒不似往那般寂寂。

晌午,眾人用餐後繼續北上烏桓。

雖是五月中旬,然烈當空,天氣悶熱。舞惜這幾年在大秦也算是養尊處優了,多少有些受不得暑熱。用過午餐,舞惜就放棄了騎馬,乖乖回到馬車裡。知道她素來畏熱,雲珠和秋月連忙一邊一個幫她打扇。可這馬車外陽光刺眼,暑熱殷殷,那簾子絲毫無法濾去一絲暑氣,讓人窒悶難當。

舞惜難免有些心浮氣躁,不時透過簾子望向車外。這一路走來,遠離城鎮,不比大秦皇宮中遍種高大樹木,綠總是能在夏給人以清涼之,而車外只有漫漫古道和不見一絲雲彩的碧藍天空。

“公主,喝些茶吧,奴婢早先用冰湃過,這會還有幾分涼意。”秋月體貼遞上一盞茶。

舞惜接過幾乎是一飲而下,這樣的冰涼之確能消除幾分暑意,她不住地誇讚:“好丫頭,果真是懂我的”說著將茶盞遞迴,“你和姑姑也喝點吧這天兒實在是熱,倒比尋常六月更熱了幾分”舞惜向來心疼奴婢,尤其待雲珠和秋月更是親厚,兩人也不推脫,各自飲下半杯涼茶。

主僕三人說著話,舞惜看著車外的舒默和眾人,在這樣鑠石金的天氣下,想著自己身在車上尚且難耐,更何況那些步行的隨從於是低低吩咐雲珠幾句,雲珠點頭,喚來車外隨從。

不一會,皇甫毅來到馬車旁,低聲詢問:“夫人,有何吩咐”舞惜的聲音自車內傳出:“天氣這樣熱,我看大家也是辛苦,讓二公子找個地方以作調整吧”說話間將一把緻白玉小壺遞出,“這茶還算清涼,你和二公子用些吧”不意她有這樣的舉動,皇甫毅接過茶壺,恭敬回道:“謝夫人,屬下領命。”想了想接著說,“也替我家公子多謝夫人了”明明一句很平常的話,舞惜聽了卻面頰微紅,沒有回話。馬蹄聲響起,舞惜知道皇甫毅走了,一回首卻見雲珠似有深意的目光,索取過團扇,佯裝不知。雲珠見狀一笑置之,也不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