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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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劍入鞘,易盼月的眼神中似乎透了某種不為人知的心情。
他還有什麼好猶豫的?他告訴自己,如果早已習慣了她的存在,就去找她吧。
京城南方一處深苑裡,隱隱傳出低語輕笑聲──“雅安,你聽聽這首鷓鴣天。”一位粉妝玉琢的小姑娘扯著身邊一個侍女打扮的姑娘嬌笑。她手中捉著一本詞集,似乎正在學書。
“雅安,你聽喔。醉拍衫惜舊香,天江離恨惱疏狂;年年陌上生秋草,樓中到夕陽。雲渺渺、水茫茫,徵人歸路許多長。相思本是無憑語,莫向花箋費淚行──哇,好人啊,你說是不是?”小姑娘紅通通的臉蛋好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雅安靜靜地點頭,一張脂粉不施的臉蛋顯得有些慘白。
小姑娘又說:“這是晏幾道的詞,他是北宋的詞人,我好喜歡他的詞作喔。可惜樂譜已經找不到了,不然我可以唱給你聽,我的歌喉很不錯呢,連我爹爹都說我唱得好。但是雅安啊,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爹爹我沒讀經書,反而在看這些詩啊詞的,不然我爹爹鐵定會罵我的。”雅安點點頭。
小姑娘又說:“雅安,你不識字吧?沒關係,我教你。像你這麼聰明的女孩兒,一定很快就能學會的。等你學會寫字,你就能告訴我很多很多事情啦。”雅安站在桌子旁,仍舊低首磨著墨。
小姑娘一停下說話,整間書房裡就只剩下雅安磨墨的聲響。
一撮髮絲掉了下來,雅安隨手將它撥到耳後,又繼續磨墨。
小姑娘突然湊近雅安。
“雅安,你今天去過爹的葯鋪了是不?不然你身上怎麼有一種奇怪的香味,好香,像草葯的味道,又沒那麼辛辣,真好聞呢。”雅安稍稍挪開身子一步,遠離小姑娘過分的貼近。
她搖搖頭,表示沒去過葯鋪。
小姑娘又道:“你知道我爹可能要娶新娘了嗎?不知道有了新的子以後,他還會不會像現在這麼疼我?我很擔心呢。雅安,你會一直陪著我吧?”雅安沉默地看著眼前的小臉,微微垂了垂眼瞼,又繼續磨墨的工作。
“哎呀,好了好了,墨汁已經夠黑了,再磨下去就太濃啦。”小姑娘連忙阻止雅安再磨下去。
“雅安,你今天好奇怪,都心不在焉的。算了算了,你陪我到花園走走吧。”小姑娘說道。
雅安聞言,放下手上的墨條,取來了溼手巾擦掉不慎沾上的墨汁;再將小姑娘扶起來,放在輪椅上,一言不發地推著她到後院的花園去。
是的,這兩個人一個足不能行,一個口不能言。
冬雪初融不久,陽雖暖,但風拂面吹來,仍不免有些抖瑟。
比了一個取衣的動作,小姑娘點點頭。雅安將輪椅推到花圃前,便進屋去拿外衣。
小姑娘一個人坐在花的前頭,把玩著將要開放的花苞;但隨即,她便被遠處迴廊的人群給引了過去。
“爹!”她朝那群人叫道。
一箇中年男人飛快地奔了過來。
“芙兒,你一個人在這?”
“雅安去幫我取外衣過來。”小姑娘解釋道。
她這才注意到,除了她爹和一些僕人外,還有一個陌生的男子──他滿身漂泊的味道,似乎連發稍都沾染了風塵;而掛在畔的那抹笑容,好看到了極點。她心想,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男人?
她意識到自己不便的腿雙,羞怯地拉了拉蓋住腿部的巾,似乎想要隱藏什麼。
“芙兒,你的腳有復元的機會了。”葉守興奮地說。
“爹,你說什麼?”葉芙不敢相信地問,生怕她聽錯或會錯了意。她的腳有治癒的希望?在各地的名醫皆搖頭表示無能為力,甚至連她也準備一輩子當一個殘廢的人之後,都兩年不能行走了,而現在竟有機會能夠復元?
“葉兄,能不能治癒還等看看令嬡腿部受傷的程度,我還不能保證──”跟在葉守身後的年輕男子說道。
“這是當然。”葉守首先恢復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