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抓痕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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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衙役得了劉油兒的提醒,哪裡敢怠慢,扯著嗓子高喊:“威…武!”手裡的水火更是頻頻戳地,整個公堂之上頓時殺氣騰騰。
楊朝富一見到旁邊站立的男子,臉上閃過一絲憤恨之,隨即就跪倒在地。
“楊朝富,你可認得堂上所跪之人!?”張允問道。
“認的,他便是我的朋友趙守道。”
“趙守道,楊朝富可是你的朋友?”
“回大人的話,我曾和楊朝富有過數面之緣,雖不算是朋友,倒也認識!”那個叫趙守道的男人道。
“那我問你,昨巳時到未時楊朝富可曾到你家去借過錢?!”
“沒有!”趙守道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道:“自從三年以前楊朝富離開河間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倘若不是各位捕快大爺到我家去找我,我竟不知道他又回來了,何曾借過錢給他!”
“楊朝富,你還有何話說!?”張允猛得一拍驚堂木,高聲呵斥道。
“老爺,小人冤枉吶,趙守道他撒謊瞞騙大人,天理不容呀!”楊朝富頓時如瘋了一般,陡然得從地上跳起來,扼住趙守道的脖子狂掐,嘴裡更是大喊大叫道:“你怎麼敢說我我沒去你家借錢,要不是你借錢給我,我又怎能回得了家,你撒謊,你竟然撒謊!”趙守道一時間竟嚇傻了,本能得用手拉住楊朝富的雙手,希望能虎口之中掙脫出來。
“分開他們!”張允一拍桌子。
劉油兒和休息倆人挑上來,就拽楊朝富的手臂,沒想到他扼得極緊,倆人竟徒勞無功,此時趙守道已經被他掐的面發紫,張口吐舌,眼珠子凸了出來。休息腦子轉的極快,揮拳頭狠狠砸在楊朝富的胳膊上,只聽咔嚓一聲,楊朝富瞪圓了眼睛慘叫一聲,攤倒在地上,左臂軟軟垂下,看來已經斷了!
“楊朝富,不管有何冤情,自有本老爺為你做主,倘若咆哮公堂,意圖行兇,兩旁的水火下可是不饒刁民的!”張允暴喝一聲,隨即道:“來人吶,傳仵作魏良辰!”魏良辰雖然奉命去殺雞,可畢竟是多年的老仵作了,到公堂之上作證自然也不是第一次,一聽說張允要升堂,老早就洗乾淨了血淋淋的手,將一身破舊的衣服整了又整,在堂外焦急等候,一聽張允傳喚自己,馬上就走上堂來,先磕了個頭,後道:“仵作魏良辰拜見大人。”
“起來吧!”張允擺了擺手,而後明知故問道:“死者陶友才的屍首可是你勘驗的!?”
“謝大人!”魏良辰又叩了個頭才站起身來,而後點了點頭道:“陶友才的屍首及命案現場卻是小人勘驗!”
“我且問你,死者是因何而死!”
“乃是被人扼住頸項窒息而死,從死者指甲指逢中找出來的血來看,陶友才臨死之前曾經和兇手有過毆鬥!”
“楊朝富,昨我曾問你,脖頸之上的傷痕因何而來,你說是夜裡蚊蟲叮咬,抓撓而至,對是不對!?”息了一陣,楊朝富慢慢從瘋狂狀態中清醒過來,雖然斷臂處疼得要死,卻不敢呼號呻,聽見張允問話,於是道:“正是!”
“那好,本老爺命你把雙手伸出來,讓仵作察看一下!”張允邊下令邊道:“你比死者陶友才高上半尺,倘若當果真是你將他掐死的話,他臨死之前拼命掙扎,多半也會如趙守道一把,傷你的手,你若是自問清白無辜,難道還怕別人看你的手嗎?”楊朝富無奈,只得將裹在袖子裡的手伸了出來,只見上面確有橫七豎八不少傷口,有的已經結痂,有的則鮮血淋漓,前者多半就是殺害陶友才時留下的,而後者則是剛才被趙守道抓傷的。
此時此刻,就算魏良辰不來驗傷,殺人的最大嫌疑已經指向了楊朝富。
張允看了一眼兀自在發愣的楊朝富,淡淡地道:“這些傷口總不會也是蚊蟲叮咬之後,你自己撓出來的吧?大膽的楊朝富,你圖財害命,方才又蓄謀殺人滅口,事到如今,你還想抵賴嗎?”四周的衙役也口宣威武,將水火在地上戳的蓬蓬響。
“不,我沒殺人,這些傷口確實是我自己撓出來的,大人明鑑呀!”楊朝富趴在地上,邊用腦袋觸地邊高呼冤枉。
“哈哈!”到了此時,張允非但沒有惱火,反倒狂笑起來,在場眾人均都有些丈八的羅漢——摸不著頭腦。
可是張允很快就幫他們解答了心中的疑惑,他道:“本老爺的刑具雖多,卻不打無罪之人,既然你口口聲聲說自己冤枉,那好,本老爺就讓你認的心服口服。”說著話,從公案之後走了下來,指著趙守道脖子上已經顯現出來的淤血道:“看到沒有,陶友才的屍首上也有這麼一條,本老爺教你個乖,殺人時別用自己的手,因為天下人的手形是絕沒有相同的,也就是說,掐死人後留下的淤痕也截然不同!”說到這,張允俯下身去,一雙明亮而深邃的眸子死死得盯著楊朝富倉皇的眼睛道:“而陶友才脖子上的淤痕和這條一般無二,你想抵賴都是不成!事到如今,你招是不招?”楊朝富的心理防線直到此刻終於徹底崩潰,身子一軟,泥也似的癱在了地上,雙目無神地道:“我招,我招,陶友才確實是我掐死的,只是卻並非我一人所為!”
“哦?”張允饒有興趣得看了他一眼,眯著眼睛笑道:“還有共犯,那人是誰?”
“就是他!”楊朝富霍得把手指朝向了旁邊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的趙守道。
趙守道馬上就傻眼了,一臉的錯愕,而後朝張允連連磕頭,惶急地道:“小人是無辜的,並不知道楊朝富要圖財害命,大人明察!”張允的嘴角微微勾起,慢條斯理地道:“既然你說陶友才是你與趙守道合謀所殺,那就說說經過吧!”
“是!”楊朝富深了口氣,慢慢平靜下來道:“我老早就和趙守道商定好了,我以假稱無錢支付店錢,約陶友才與我同去朋友家討錢,一來買了他的子,二來付帳,待陶友才來到小樹林後,我們再合夥將他掐死!”
“哦?”張允一笑道:“那你且告訴我,趙守道的手上,身上怎會沒有傷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