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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大結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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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一雖然早就料到皇帝會找過來,但是梅行書沒想到會這麼快,居然在他們回家的途中趕來攔截,想必是剛得知這消息就來了。

“久違了,行書。”皇帝騎在千里駒上,隔了大概十步遠,他輕裝簡從沒帶太多人,只有魏衝沈澤及幾名大內侍衛隨侍在側而已。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帶多點人馬來,也許他潛意識裡就知道梅行書不會跟他走,此番前來,也只是想再見她一面,以相思。

梅行書以女子身份行了個禮,微笑道:“多不見,皇上一如以往風姿卓然。”魏衝在一旁,雖然努力維持神淡然,但眼裡的喜悅卻騙不了人。

沈澤卻是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對於梅行書不告而別的小人行徑表示十分的看不慣。梅行書倒是沒怎麼注意沈澤的反應,反正也不重要。她一點也不驚訝害怕,因為她比誰都清楚,在皇帝心中沒有任何東西比得上江山權利。他想必也是知道了元貞已經盤踞了扶桑,雖說扶桑與大秦的實力不能比,但在元貞手上,誰也不知道那古靈怪的小子會想出什麼點子來,畢竟是個大麻煩。

權衡一下邊境百姓和梅行書,自然是前者對皇帝更重要。

梅老爺跟梅夫人正在後頭那輛馬車上,此刻覺車停了下來,便開車簾,想問問是怎麼回事,卻見女兒前面橫亙了幾匹高頭大馬,而女兒女婿正在與對方對峙。梅老爺立刻蹦躂起來,十分護犢子的衝到女兒女婿面前,對著馬上的人怒目而視:“你們是什麼人!敢攔我梅家人的路!不想活了嗎!”被爹爹這氣勢十足的吼聲嚇了一跳的梅行書噗嗤一下笑了,爹爹淨知道在嘴上說柱子不好,但子久了,這不就潛移默化了?瞧,這吼聲,多像是鐵柱呀。不過此時不是笑的時候,梅行書努力壓抑住心頭的笑意,然後湊近父親耳畔,輕聲說:“爹爹,這位可不是他人,是當朝天子。”

“哦,是皇帝啊…啊?!”啊字拐了個彎兒,差點兒破音,梅行書更想笑了,但是如果笑了的話這個場面就會很尷尬,所以得死忍著,但想忍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忍了半天也沒忍下去,最後沒辦法,抓過鐵柱一口咬住他肩頭,小臉埋進他頸窩悶悶地笑,別人看不到她在幹什麼,只看到她不停抖動的肩頭和不時發出的氣聲。

這有啥好笑的?別人不知道,鐵柱知道自己媳婦兒在幹什麼,但他實在是無法理解梅行書的笑點,所以他只是茫然地眨著眼,初見到沈澤時的憤怒已經煙消雲散了,而且也忘記了自己為什麼要生氣。

梅老爺不知自己該如何反應,按理說,他是該行禮的,畢竟自己只是一介布衣,而面前的是那九五之尊,可這皇帝對自家寶貝女兒有著不軌之心,而且還害的女兒跳崖,若非寶貝福大命大,現在他就要哭著到處找女兒去了!所以…到底現在他該怎麼反應?眼角餘光瞄到那個不孝女居然在偷笑,梅老爺不高興地清了清喉嚨,提醒梅行書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他要是生氣的話,後果很嚴重的!

在爹爹無聲的抗議下,梅行書勉強忍住笑意道:“還請皇上莫要見怪,我爹爹年紀大了,難免有點耳不聰目不明。”這到底是在給他老人家解圍還是在損他呀?梅老爺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也不敢確定,只好惡狠狠地瞪了鐵柱一眼。無端被瞪的鐵柱委屈極了──他是招誰惹誰了呀他!

“既然是行書要求的,朕當然不會怪罪。”皇帝的態度是難得的心平氣和,梅行書從來都沒見過這樣的他,他一直都是戾氣野心十足,像是這樣的表情和眼神,她還是第一次見。難道他真的想開了?這麼偏的人也能想開?還是說他認識到了元貞與梅家巨大的威脅,所以不得不與他們妥協?想來想去,還是第二種可能最大。

“多謝皇上。”梅行書微微一笑:“不知皇上半路攔住我們的馬車有何要事?我家中無人,著急趕回去呢。”言下之意很明顯,有事說事沒事再見。

沈澤哼了一聲:“梅相真是好本事,把大家都給騙了,若非知道你的真面目,我還當真以為面前站著的就是個普通大家閨秀呢。”對於梅行書不告而別一事,沈澤始終耿耿於懷,他知道自己這輩子都會抱著這個遺憾了,因為梅行書明顯不可能會跟他比試一番!現在她正站在自己面前,可卻風姿綽約美貌無雙,周身更是散發著恬淡文雅的氣質,愈發襯得自己市儈庸俗了起來。

沈澤這種夾槍帶的說話方式,梅行書早就習慣了,反正她也從來沒在意過,隨便他怎麼說。

“不敢當,沈相謬讚了,行書現在的確只是梅家的女兒,不是什麼梅相,沈相說話可是要注意著些,萬一傳揚出去那多不好,您說是不是?”魏衝始終沒有說話,而是用一種含情脈脈的眼光看著梅行書,他比誰都清楚,這次一別,即使彼此相隔不遠,卻也是終身不能再見了。為她好,也是為他好。

回想起兩人初相識,那時候沒有什麼勾心鬥角,只是朋友之間的談話心,誰會想到有朝一他們會變成這樣的局面呢?梅行書不曾怪過他,魏衝知道,但正是因為她不怪他,他才愈發覺得自卑和愧疚。說來也真是可笑,這麼多愛慕她的男子,各皆有,人中龍鳳也不在少數,可她卻偏偏都不愛,卻嫁給了個普普通通的鐵匠。

但那又怎麼樣?梅相高興的話就行了。

還有什麼比這更重要嗎?

“媳婦兒他們來到底是想幹什麼呀?”雙方互瞪對視的時間實在是太長,鐵柱受不了了,於是小小聲問。梅行書微微一笑安撫他:“只是來見故人一面,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你看他們輕裝簡從的,馬上就要趕回去了呢,朝中大事可離不了這三位。”梅行書這聲音並不算小,她本就是大大方方說出來的,不在乎皇帝聽了會不會生氣,可以說現在她是成竹在,皇帝此刻就如同是被關在籠子裡的猛虎,只要隔著籠子,怎麼逗都沒所謂。而她會很好的掌控節奏和距離,保證不會有任何危險。所以皇帝聽了,只是微微皺了下眉頭,並沒有生氣。他看著梅行書,心知她是不會再跟自己走了,當下心中百味陳雜,實在是說不出什麼覺。他就這樣定央央地凝視著梅行書,心頭酸楚,只覺得,怎麼入她心的那個人不是自己呢?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那個身著官袍都掩不住滿身書卷氣的女子是什麼時候進入他的心的?自小,因為母妃不得寵,他便在宮中受盡欺淩,永遠只能遠遠地看著父皇如何疼愛大皇兄和其他子女,對待自己反而平淡如水,而宮中人勢利至極,他的宮中甚至有三月無人踏足。平常朝中之事,父皇更是不曾想過自己,更別提讓自己擔負重任了。

他怎麼能夠容忍自己一身的本領才華就如此埋沒掉?

對於梅行書,這個殿試一鳴驚人被父皇破格拔擢為左相還擔任皇子皇女太傅,還比自己小上幾歲的少年,允熙是充滿怨恨和厭惡的,明明都是人,他甚至還是父皇的親生子,為什麼父皇對待一個外人比對他好?!從小到大所受的冷眼和輕視便在這一刻爆發出來了,他恨不得把眼前這柔弱的少年撕成碎片!可是他不能光明正大的找他麻煩,因為如果被父皇知曉,自己和母妃的子只會更難過,所以他用言語煽動其他皇兄皇帝去找梅行書的麻煩,可不管是誰,不管是什麼辦法,在梅行書面前,都被遊刃有餘的解決了,那些曾經厭惡他的皇室中人甚至全部以他馬首是瞻!

慢慢地,允熙就又改變了路線,既然不能硬碰硬,那他就迂迴一點好了。於是他努力讀書上進聽梅行書講課,將他佈置的課業完成的十分出。就這樣,他慢慢地得到了梅行書的認可和器重,從梅行書眼中,他看到了自己的希望。正逢大皇兄惡疾纏身不治身亡,父皇請梅相於皇子皇孫中物未來儲君的人選,於是他有了奢望,如果自己能夠得到梅行書的支持…那麼,是不是有成為儲君的希望?只要他能夠支持自己…那麼父皇那裡是完全不需要考慮的!父皇對梅行書的信任世人有目共睹,只要梅行書承認自己…只要他承認自己。

在結果出來之前,允熙真的認為自己是勝券在握的。隨著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他與梅行書相談甚歡,結為至,梅行書也的確是父皇面前說了他許多好話,先帝因此看重於他,慢慢地對他這個兒子上了心。就在允熙以為一切都已經成為了定局的時候,梅行書提出的人選卻讓他狠狠地被打擊到了!

元貞!

那個臭未乾的小鬼!

而不是他!

不是他!

哪怕梅行書說立嫡不立庶,他也無法諒解他!可當著父皇和文武百官的面,他什麼都不能說,他不能表達出自己心中因為這種巨大的希望被破壞之後是多麼的痛苦和失望!他認為梅行書背叛了自己!

先前二人好,京城裡和朝廷都傳言未來儲君會是他,可誰知到最後梅行書提出的人選卻是元貞!那個還不到十歲的小鬼!

這種巨大的落差將他打擊的體無完膚,可他不會在外人面前出來,讓他們看他的笑話!

允熙帶著微笑的面具,慢慢地卸下了所有人的心房,也虧得他一直都表現的沒有野心,這才沒人起疑。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夜夜在心底燃燒的,那股被背叛和被輕視的怒火!總有一天,他要君臨這天下,得到應該屬於自己的一切!

父皇沒能繼續活下去多少時間,因為他的身體已經破敗到一定程度了,所以才會這麼急著立下新的儲君。在先帝駕崩的那一晚,只有允熙一人沒有淚──他對這個父親沒有任何的情,因為他從未曾重視過他,不過這都無所謂了,父皇既然駕崩了,他也就可以開始自己的計劃了。

允熙不確定梅行書知不知道自己的野心,畢竟在立了元貞為儲君之後,梅行書忙著教導元貞處理政事,兩人已經很少往來,而每次無意中見面,梅行書的眼神都是十分複雜的。可不管他知不知道,允熙都不在乎了,他要得到這天下,他要黃袍加身,誰都別想阻止他!包括梅行書!

遠湘的出現幫了他大忙,她喜歡上了梅行書,因而成纏著他,這也為允熙的宮做了極好的鋪墊。遠湘年少無知,不懂他每次讓她從梅行書那裡拓來的書信卷宗都是些什麼,而梅行書亦是十分寵愛遠湘,對待她並無多大戒心,這真叫人悲哀,但允熙為了皇位和江山,已經不在乎了。

為了放鬆梅行書的警惕,他慢慢地表現出自己的與世無爭,並在適宜的時候表達自己的忠心。他知道梅行書不會輕易相信自己,所以便從那個年幼的皇帝身上下手,不出所料,小皇帝果然對他信任有加,這也為他創造了極佳的機會──比如說,得知傳國玉璽藏在什麼地方。

接下來的一切都是那麼水到渠成,他順利得到了皇位,可他從來沒想過要死梅行書,他想他留在自己身邊,梅行書的治國之才是不可或缺的,可她居然寧願死也不肯留在他身邊,甚至用計把小皇帝送出宮外,自己跳入萬丈深淵!

從得知梅行書跳崖的那一刻開始,允熙便覺得自己的心似乎有某個部分跟隨著他一起死去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傷心,也許是心底那個隱隱的聲音在蠢蠢動,失去梅行書,會是他這一生中最大的遺憾!

在這之後,先前心中那模糊的想法便愈發清晰起來,隨著時間過去,梅行書的模樣略略有些遙遠,但心底的那個想法卻越來越重。

梅行書,有可能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