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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黃菊花招搖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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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月城位於東皋往西百里,中原西疆,確切說來,其實只有一半地界屬於大嶸地界,以城中最繁華的前門大街為界,以東為中原武林地界,以西為西域紅教所轄。

自有這座城以來,兩方的勢力從未停止過爭鬥,今天東大街拳打西大街,明天西大街火拼東惡霸…諸如此類,幾乎已經成為生活在這座城的人們閒暇時的活動…

但是,再是力充沛,天天打架也會累的…於是,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紅月城內總會張燈結綵,作為兩方勢力的前門大街佈滿攤販,花燈搖曳,歌舞不休…也許為了犒勞一月中勇於汗不淚的熱血青年吧…當然這理由是亂扯的…

殷子墨和袁非嘯二人恰好就撞上了這樣的好子。

但是顯然,被關在客棧裡並被告誡不能隨便出去的殷子墨,此刻的心情是十分地陰暗晦澀的,她伸出脖子,看到樓下街上的張燈結綵,滿心都是一種叫做羨慕嫉妒恨的情緒,陰險地希望著——趕緊下雨吧。

煩躁地縮回脖子,兩眼無神地趴在書桌上。

袁非嘯採辦物資還沒回來,其實她倒是可以趁著這個時候逃出去的。

但是一想起那面具臉的乾,她便很有自知之名地壓下了活絡的心思,那傢伙比起自家師父,心狠手辣地段位高的不是一點點。

這紅月城內勢力錯,要是被紅教的人捉去,別說深入百刃樓找無鞘劍了,估計這輩子都別想見封一白了…

呃…好像哪裡不對勁…殷子墨嘴角一,拍了下自己腦門,阿呸,見不到那傢伙有神馬好遺憾的啊!

房門輕響,她眼睛亮了亮,雖然袁非嘯是個面癱,但是有個人聊領總比孤零零蹲在房裡要好,於是轉過頭——在目光觸及來人面孔的那一剎,她驚得跳了起來:“你你你是誰?!”青面獠牙的夜叉面具對著她陰森森地笑啊!

來人被她這一喝,收回了跨出的腳,推開了面具出一張冷峻的面癱臉:“殷姑娘…是我…”妹的,最近對面具臉有陰影啊…快嚇哭了都…她萎靡地呼出一口氣:“袁少俠…你買這個作甚?”袁非嘯支支吾吾:“…今似乎是紅月城中的小中秋,街上估計會鬧一夜…我想著你好不容易來一次這裡,對這盛會定也好奇地很,所以想若是遮住了面目,還是可以去看看的…看著有人在賣面具,便挑了兩個…”這估計是認識以來,他說過最長的話了吧,殷子墨動了,袁非嘯,多體貼的好青年啊,還顧及她早已經飛到大街上的心,於是她連連點頭:“袁少俠說得甚是…那個…可以把我的面具給我麼…”袁非嘯原本黯淡下來的眼神一亮,從包袱裡出另一張面具遞到她手上:“不知道這樣式是否合殷姑娘心意。”殷子墨滿心歡喜地接過,藉著幽幽燭光,看著手中那朵黃大‮花菊‬的一瞬間,臉綠了——哪個坑爹貨把面具做成‮花菊‬的樣子的啊?!做成‮花菊‬不覺得費顏料嘛?!還有這上面三個孔算神馬呀?!被戳破的‮花菊‬咩?!

誰的猥瑣創意啊喂…

袁非嘯別開眼神,顯然沒有注意到她詭異變換的臉,道:“梅蘭竹菊…我想是比較配殷姑娘這樣的文人的…”蒼天啊,她真的不算是文人好嘛?!可以不要這麼抬舉她好麼?!要是文人都得戴‮花菊‬狀的面具,文人們會哭的好嘛…

“…必須戴這個嗎…”皺眉,其實她知道問了也是廢話。

袁非嘯:“殷姑娘…不喜歡?”看著他明顯有些失落的眼神,不知怎的忽然與另一雙有過同樣情緒的藍眸重合起來…嘖,辜負別人一番美意未免有些不識抬舉,她一咬牙把那朵大花往臉孔上一罩:“其實…也好的…我們現在就去逛嗎?”一雙丹鳳眼在大花下眨啊眨。

他別開眼去,點點頭:“恩。”夜正濃,遊人卻仍未睏倦。

前門街上人湧動,殷子墨扶了扶方才被擠歪了的面具,對袁非嘯道:“其實我們不戴面具…估計也…”袁非嘯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殷子墨無奈地點了點頭,環顧四周,帶著面具的人並不在少數,當然,戴大花這樣突破面具界傳統的樣式的,目之所及,似乎只有她一個。

於是本來雀躍的心陡然沉重起來。

拉著袁非嘯坐進了街角一家涼茶攤。

比起摩肩接踵的街上,這裡人稍稍少一些。而在這樣的位置,更能夠看清楚自己周圍的情況,比如有無有可疑人士跟蹤在後。

殷子墨喝了一大口涼茶,頓覺暢快:“比起東…我們那邊的西門夜市,紅月的夜市似乎更加熱鬧。”袁非嘯眼神凌厲地掃視著周遭:“平裡也並沒有如此繁華,因為今天是每月一次的小中秋,才這麼熱鬧的。”她饒有興致:“你似乎對這裡很呀…”

“…我兒時來過東皋,並且小住過一陣,”袁非嘯點點頭“之前也與你提過的。”她想起來了,他就是在這裡被人下了毒才面癱至今的…呃,似乎挑起來不怎麼好的話題了呢,她連忙岔開話題:“話說回來,這小中秋是什麼節?從來只聽說過中秋的。”

“江湖人今不知明事,”他抿似是苦笑“本著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年中秋的心情,於是紅月人將每個月月圓都作為小中秋。算是藉吧。”殷子墨端著杯子的手頓了頓“這樣的節,未免悲傷了一些…”正將小菜上桌的小二笑盈盈地看了她一眼:“其實也沒有那麼傷,傳說百年前,無鞘神劍的主人公子與夫人正是在小中秋互定終身的呢,真真是段佳話。”

“無鞘公子?”那個殺人如麻的劍鬼?總覺得與互定終身這樣的詞放在一起很詭異…

“恩!別看無鞘公子在外名聲駭人,對老婆可是好的不得了…姑娘說不定也能在這裡遇上命定之人呢…”小二一見袁非嘯,立馬改口“說不定已經遇到了呢。”妹的,連紅月城的小二也比東皋的八卦。殷子墨僵臉,胡扯:“其實,這位是我哥哥。”袁非嘯手一僵,抬眸對上那小二,掏出碎銀:“勞煩再上一杯茶吧。”好像…又挑起了什麼不必要的尷尬話題了…殷子墨狂灌涼茶。

沉默了一陣,袁非嘯打破尷尬:“你有什麼地方想去嗎?”殷子墨撓了撓臉頰:“…哪裡有說書的地方?要不去哪裡吧…”一旁的小二熱心道:“二位客官可以去前頭的君越樓看看,那可是百年老店了,今將說書檯搬到了樓外,只要路過都可以聽呢。”不花錢什麼的,最喜歡了。

當她頂著大‮花菊‬拖著秦不換來到說書檯前時,著實被那人山人海震懾住了。

怪不得不要錢啊,他們站的位置本連說書人的臉都看不到啊淚目…

左右不斷湧上前的人擠得她不得不用手穩住面具,袁非嘯一言不發,從身後將她虛環住,勉強擋開些衝撞。

她一張老臉在大花下微紅:“要不我們回去吧…估計站在這兒也聽不到…”袁非嘯搖搖頭:“已經來了。”話音剛落就聽說書檯上一陣響動,洪亮的聲音一開,竟壓下了人群中的喧鬧聲:“各位看官,今正值紅月小中秋,在下要說的便是無鞘公子夜闖君越樓…”殷子墨和袁非嘯俱是一驚,這說書先生竟是有幾分內功的。

雖然因為距離太遠看不清說書人的面孔動作,但是絲毫沒有影響到故事的彩。

她聽入了神,忽然身邊一陣驚呼,竟是有人抓到了扒手,生生打斷了這彩的故事。

偏偏那扒手腳下還會幾分功夫,於是人群中一陣混亂,那扒手一陣橫衝直撞衝散了人群,等殷子墨回過神來,身邊的袁非嘯已經被人衝散開去。

努力搜尋,慶幸地看見一身黑衣夜叉面具的人正站在人群外的不遠,正是袁非嘯,她正打算擠出人群朝他而去,垂在身側的手卻一熱,被人緊緊握住。

她心中一驚,扭過頭,對上了一張白的狐狸面具,懸在街上的花燈映照著面具下的一雙藍眸熠熠生輝。

“封…”他食指抵在間,制住了她的驚呼,隨即手下一緊,轉身便拉著她朝說書檯後的巷子飛奔而去。

袁非嘯鎖著她的視線一涼,正上前,卻被幾道身影擋住。

“少莊主,莊主有令,命我等帶您回去。”眼看著她的身影在視線中消失,他一把扯掉了面具,本就沒有什麼神情的面孔著實與那面具上的夜叉有了幾分相似:“我若是…不想再乖乖聽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