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很久才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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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號嘴子,除了吹號就沒事幹,平時就跟這些下級兵混在一塊兒,更因為他們都奉有更神聖的使命,就同這些人打成一片,不分彼此,生死兄弟。
一者有這群號兵的引介,再者小寶他們又天生具有親和力,沒幾天,就混成了你哥子,我兄弟了,那年頭是莊家人靠土,當兵的靠賭。各旗營的營盤,就可說是個大賭場!
大是大,可是輸贏可不多,那是當兵的薪餉太少,想大也大不起來,小寶他們,現在是人不拘禮,也下場賭了,他們四塊寶,以‘興德錢莊’少東的身份下場,那些阿兵哥的滿州兵勇,那得不樂,尤其他們四個,一上場,就是高麗國進京…送銅錢來了,四個人,每天輪輸個幾百兩。
那時旗營風紀不嚴,官兵經常在一起賭。他們四個,就由賭上,結識了許多哨官(連長)與哨長(排長),反正他們家裡是大財主…興德錢莊遍全國,輸個幾十萬兩銀子有啥關係。
何況目前每天也不過千兒八百兩?他們不但輸了不在乎,還請客呢!他們在那兒賭,不論輸多少,事完準請頭(班長)以上的哨官、哨長大吃一頓,晚上還順帶劃幾名歌,伺候、伺候哨官和哨長。
久天長,他們簡直跟西安滿州八旗子弟,打成了一片。旗營那些兵勇,平時每人只有八兩銀子,扣除伙食,也不過只剩五、六兩,買點用品,也就所剩無幾了,別說討老婆啦!
就是每月想逛趟窯子(女戶)也辦不到哇!如今跟小寶他們一賭,每人手頭都有了幾十兩銀子了,所謂飽暖思慾,這一來,西安城的三等窯子,也大發了個利市。話又說回來了。
任何窯子,又與楊梅大瘡病是一家的,這些有了錢猛打炮的旗人兵勇,十九全得了病,走路全是用八爺步。小寶他們看了,真是喜在心中,笑在臉上,但他們並不想讓這骸症候蔓延開來,他要用另一種方式,收買這群人,他們到西安所有藥房,蒐購了大批毒物…
像蠍子,蜈蚣、長蟲(毒蛇)壁虎等等大毒之物,並另外加些個殺菌草藥,開了個方子,給了張建。張建問道:“兄弟,這是什麼?”小寶道:“大敗毒!”
“治什麼?”
“專治楊梅大瘡(梅毒)!”
“您要幹什麼?”
“你把這些東西煉好,煉為丸,然後分給各營號目,叫他們當秘醫,給這些人治病,不過治病前唯一條件,就是要結義拜把子,傳藥不傳方,十顆包好!”
“兄弟,還是你這招高,不動一刀一槍,不傷一兵一卒,跟他們拜把子,不全拉過來了麼?”
“張大哥,咱們的底,可不能讓他們知道,萬一洩了密,不但前功盡棄,各位還有殺身之禍呢!”
“兄弟放心,這我知道!”這天小寶等四人,正同三個哨官一起在第一樓叫歌陪著吃花酒。
其中一個哨官道:“兄弟們,既是關德少東,家資萬貫,你們好賭,何不到咱們這西安府最大的一家賭場,去諭媯俊!”小寶明知他指的是‘鴻發’。
但他裝糊塗,問道:“大哥,這西安府還有大賭場麼?”
“當然有,而且還是中原第一家呢!”
“大哥常去麼?”
“哈哈哈!我們要不傍著你們幾位財神爺,連門口都不敢站一站!”
“為什麼?”
“你別看我這位哨官是六品,跟孫太爺同品級,可是月俸不到兩百兩,還得養活一大家子人,聽說那‘鴻發’賭場,一把就是上百銀子,還那兒敢傍邊啊!”
“大哥,沒關係,今幾個我讓你們幾位,過足了賭癮!”說著。掏也一大把興德的銀票,數了數,整三萬兩。他送給這三人道:“咱們哥兒們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來來,這是三萬兩,三位大哥每人一萬兩!”其中一位哨官道:“兄弟,這怎麼好意思!”
“大哥,你這話就錯了,錢財身外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何況咱哥兒們是好朋友!”他們把銀票接過去了,其中另一人道:“兄弟,這算暫時向你借的,贏了錢,連本帶利一起還!”
“大哥,你這像什麼話,我剛才還說有福同享呢!何況先師給我們留下全國興德錢莊,躺著花,這輩子也花不完哪!等下賭的時候,一萬兩不夠,只管開口!”好!他不但大方,而且豪邁。一萬兩,足夠這些哨官幹五年的。三位哨官,當然樂得笑納了!鴻發賭場,不愧為中原第一大賭場。這賭場原是前朝一位大官府邸,門前四棵龍撲槐。門旁一對石獅子,還有上馬石、下馬石。門對面是八字雪白影壁,兩邊全是緊馬椿。
門口高臺階就有十多級!硃紅大門,銅鐵環,光這門口氣勢,就足夠唬人了,何況門口站著四個彪形大漢,手中雖然沒帶著兵刃。
可是個個緊身短打,胳膊,挽袖子,跟門神一樣,再看這所宅子!中間是住宅,足足七間正面,但不知深幾許?右邊是同樣深的花園,由牆外看,花園中還有樓。右邊是大車門,原來是車庫,馬廝。三位哨官加四寶,來到了門前。
別看這三位哨官,在萬馬營中有膽衝鋒陷陣,可是到了這麼個賭場,硬沒敢上臺階。站門的一個漢子笑了,道:“唷!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旗營的哨官老爺光臨了,咱們得列隊接了!”他說完了,四個彪形漢子,一起哈哈大笑。這三位哨官被看門保鏢的損了一頓,楞是沒敢發脾氣。小寶在一邊看不過去了,冷哼了一聲並罵道:“狗仗人事的東西!”這四個漢子被他一罵,就要犯!
小寶又說了:“遠近馳名的大賭當,難道是土匪窩,還沒叫客人看看紅綠點,就要打搶麼?”這四個漢子被他說住了‘理’沒敢動,可是其中一個道:“你們即知這兒是大賭當,那就不是三兩,二兩能上臺子的!”
“嘿嘿嘿嘿,狗眼看人低!”小寶從懷中掏出顆‘夜明珠’來,足有雞蛋大,大白天都青光閃閃。保鏢的雖不懂珠寶。
但乍見這東西的樣子,準知價值不菲。立時全變了態度,為首的更是鞠躬哈道:“小的們有眼無珠,小爺同官爺,只當我們個‘’放了吧!”說著,奴顏婢膝的往裡讓。
幾個人進了大門一看!哇!更氣派!門兩邊是門房,裡面還有幾名大漢呢!再往兩邊看,一面是賬房,一邊是住處。
二進前面還砌了道牆,開了個重門,內外遍植花草!原來二進大廳就是賭場!他們進入一看,還真熱鬧,屋子裡放了六張桌子。每張桌子的莊家,全不一樣!
頭一桌大牌九,莊家是個生意人打扮,四十來歲,白淨淨的,兩手指還留了長長指甲,推起莊來,期期文文的,這一桌的輸羸不大,可是賭注人每注最少限十兩。
這時賭場丫環見這幾位生客注視大牌九這桌,忙過來請了個安道:“官爺同幾位少爺,您幾位要不要坐下來?我去給您換碼?”噢!這兒是不用現銀,還是先換碼。
這三位哨官,每人掏出五百兩的銀票給了丫環。丫頭接過一看是‘興德’的銀票,立即行禮告退。這三個哨官對大牌九沒興趣,轉到小牌九這一桌。小牌九快,一翻兩瞪眼。
當莊的確是一位年輕的大姑娘,人長的不算太美,可是有股子媚勁,尤其那對水汪汪的大眼,不時的對每人面上轉動,真能魂攝魄。幸好她推的小牌九,要是她推大牌九的話準會主配錯牌。這三位哨官一見,女莊家正向他們飛眼呢!
底下的二先生,立即唰的一聲,來了個舉槍禮。他們三位心動歸心動,可是這兒是賭場,也只好叫二先生在褲襠支帳蓬吧!就為這雙豎旗杆,也不好再往別處走動了,就玩玩小牌九吧!
同桌賭友,一見他們三位是旗營官爺,忙讓了三個坐子。三位哨官坐下後,轉頭問小寶道:“你們…”小寶道:“各桌瞧瞧,看順眼再來,三位大哥就玩小牌九吧!等我們看完了再來找你們!”這時丫環已把籌碼送來了!三位哨官就在這桌賭,而小寶他們就到各桌觀光。第三桌是黑紅寶,莊家只是看堂子,另有個用布幔圍的小房間,坐寶的在布幔內,不與大家見面,這裡還有個幼童做寶官,負責傳。
可是這莊家卻很著眼,跟推牌九的那位差不多,不過年齡大點。四人到這桌之後,大牛笑道:“小寶,押寶嘿!”他賭,押寶最內行,所以見了就手癢。
小寶白了他一眼道:“押你個頭!”大牛也不含乎,來了句:“押你個!”逗得這桌賭客,鬨堂大笑。
小癩痢這時問道:“大牛哥,這把應該押幾?”大牛表現也押寶的特殊功力來了,鄭重道:“咱們剛到,寶沒開,押三,這叫闖三,押大拐,三孤丁,準贏,你要膽子小,押三堂也行!”他這番論調,嚇得莊家差點沒褲子。
結果這群押寶的,誰也沒聽他的改注。莊家這才放了心!寶盒子揭開之後果是紅的衝三。做寶的暗房,第二寶又上來了,莊家又燕語鶯聲的叫押了:“下下,多下多贏,少下少贏!”特別望了望他們四寶笑笑道:“不下不贏!”小寶衝她扭扭嘴,擠擠眼!逗得賭客又哈哈大笑!小癩痢又問道:“大牛哥,這寶押幾?”大牛道:“仍押三,跟剛才一樣!”這時有個老賭徒說了:“緊改,慢坐窩,寶官一進去就出來了,這寶不可能是三!”大牛笑笑沒說話!押寶的賭客,見大牛猜的真準,很多人都想押三。
可是這位一說,大家聽著也有道理,結果沒一個押三的莊家剛聽大牛說三,心都提到嗓子眼啦!這人一打岔,心又放下啦!開寶,果然又是三!很多人氣一跺腳,本來想押三,被這東西一說,意志動搖了,結果莊家通吃。第三寶,很久才做好,保官送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