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畫船簫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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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慢著,我這是幹什麼,莫名其妙的怎麼事兒就往我身上粘過來了?”中那憐香惜玉的心思才升起,我又立即發現自己好像已經有些身不由己,左卿憐的嗲聲嗲氣倒是把我拖下水去了。
“左公子,那天張婆婆沒有跟著你麼?她怎會讓你受委屈的?”轉念想起張映彩的詭計狠辣,我就又信口問了一句。
“哎呀!你這人呀…連她你也知道了…我是偷著出來的,也沒敢讓她知道。”左卿憐有些詫異的望了我一眼,跟著小嘴一啾,臉上頓時出了一副做錯事的小女孩模樣兒。
“話兒沒有破綻,只是裡面卻有些不盡不實。”察覺到她眼中那一絲幾乎微不可查的狡譎,她的一番做作自然也沒有瞞得過我,因此我索不再多說什麼,只作出一副不置予否的樣子來。
那幾位仁兄見著左卿憐對我如此親暱,大概是有些心頭不,其中一人當即就身而出作一副赴湯蹈火狀道:“左兄,這位兄臺竟然不肯幫忙,那…那也不需強求,讓我來為你教訓教訓那大膽狂徒。”看著這人在佳人前大出風頭,其餘那幾人自然也不甘後進,一個個都應聲附和起來,唧唧嚷嚷中大有些“問公誰人敢赴死”的味兒。
聽著那幾個白痴的言語,左卿憐出奇的沒有作聲,一雙妙目只是朝我瞧來,其中自有一派脈脈的情意。
雖說我剛剛受了龍琳兒那邊的挫折,心中仍然有些無法釋懷,可是這頭被左卿憐這麼一撥,我那風的天倒又開始隱隱作祟起來:原本盯著她臉面的眼睛竟不由自主望向她的粉頸,待看到了頸上膚的晳白卻又有意無意的留意起她高的脯…
如此一路數下,峰巒疊嶂,細柳隨風,霎時間就將她全身上下瞄了個遍。
“這小妮子啊…當真生得副好身段。”如果比起龍琳兒的絕,左卿憐不消說要略遜一籌。
可是要是說起身段,那左卿憐就…就又有另一番的妙處了…哪個男人不想第間有個尤物相陪,享盡人間的極樂?難得眼前左卿憐生得這副豐隆的身子,再加上明眉皓齒的小女孩臉面,真叫人看了就忍不住生出狎玩的心思,偏生這時她朝我投來的眼神…
嘖嘖,那分明是在挑逗,這不讓我的心頭有些火熱起來“去便去了,隨你去看看又有何妨?”聽到我這淡淡的一句話兒,左卿憐臉上頓時出了濃濃的笑意,我還未有動作,她就已經過來一把拉起我的手,也不顧男“男”之別,嘴裡連連嬌道:“太好了,太好了。這回我終於可以出口惡氣了。”轉頭看看虔於渡,卻見他望著我時一副笑口兮兮模樣兒,那促狹的意思是一目瞭然。大概是因為他知道我的武功修為,這時聽我說要去為人出頭,他倒絲毫沒有擔心。
“如何,虔兄,你也與小弟同去吧?”青衣幫是江寧一帶的地頭蛇,有虔於渡在身邊傍著,自然不是什麼壞事,因此我也笑著邀了他一句。虔於渡輕輕一笑,朝我打了個眼道:“郭兄你先過去,我隨後就來。”
“哦?
…
”看了看他意有所指的元冥,我心底頓時明白了過來“原來是這光頭…”元冥是出家人,自然是不會隨我們去懷樓的,而虔於渡到底也不能就這樣丟下他不管,因此他才有了這“隨後就來”的話兒來。
心領神會後,我也不再多說,朝著元冥恭敬的告了聲罪,又遞給虔於渡一個眼神,也就起身牽著身旁的左卿憐朝外行去。出得江南,左卿憐自然是跟在我身邊,而那幾位仁兄也婆手姐腳的跟了出來。
我有意無意的沒有放開握住的小手,轉頭對左卿憐出一個明媚的笑容,溫言問道:“左公子,我初到江寧,也不路,你說的那懷樓該怎麼去?”左卿憐聞言也沒有立即答話,反是轉頭看了一眼那幾位跟著的仁兄,臉上略一泛紅,小手微微用力從我手上掙脫出來。
朝前走了兩步才笑道:“走這邊,你跟著來就是了。”我微一詫異,轉眼也看了看那幾位仁兄。
卻見他們的眼中有如能噴出火來般盯著我,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可能這個時候我已經是在受凌遲之苦了。
不過,這種情形我從前在雷州城時也並沒少遇見,因此也沒有放在心上,反倒是想起我那結拜義弟何贇常哼唱的一首勾欄小曲兒:“若然英俊是一種錯,那我已一錯再錯,若然帥氣是一種罪,那我已罪無可恕,若然天下美女只念我一人,那是皆因我也心念著她們…”腦中閃過從前胡鬧的景緻,我不由淡淡的出一個笑容,心中暗道了聲“如此也好”連忙大步追過去走在了左卿憐的身側。
一路東拐西轉,料想那懷樓離江南倒是不近,我也樂得這般慢慢行去,行路時不斷用手有意無意的輕碰左卿憐的小手,惹得她不時朝我偷偷看來,那模樣兒要多誘人就有多誘人。
“你別再人家了。”終於抵不住我的撥,左卿憐俏目朝我一瞪,低聲嘟噥了一句。
“什麼?”我故作不知的訝道,心裡卻滿是調侃的意思。左卿憐被我這一問,雙目頓時透出怒意,卻也沒有答話。欣賞著她臉上生氣模樣兒,我心中不暗笑起來:“任你這小妮子如何放縱大膽,碰上我只怕也要變得同尋常女子一般了。”
“左公子,方才我也沒細問,你到底是怎的被人欺負了?”見戲得她差不多,我又轉而言他的問道。聽明白我的問話,左卿憐臉上怒稍稍收斂,側頭想了想才道:“那我聽人說起懷樓是江寧第一好玩的地兒,就偷偷的溜進去了…”
“好玩?好玩也不該是你這樣一個女人家去的地方。”轉眼看了看她眼前這副男子裝扮,心下立即恍然,她說溜進去的意思,那自然就是女作男裝啦,只不過…只不過以她這樣一副模樣兒,怕是稍有眼力的人都可看出她的本尊是個女兒身了。
“…人家在懷樓裡逛了兩圈,也沒見什麼好玩的,正想著要桌酒菜,隨便找個人陪著喝喝酒兒,不想就讓那大惡人給攔住了,說我要的那姑娘他已經訂了…”
“什麼?”聽她這般說,我立即就失聲笑了出來。
“這是什麼事兒嘛?女扮男裝逛窯子也就算了,不想卻還要出頭與人爭子婊,真算是胡鬧到極點了…嗯,慢著,那姐兒已經有人訂了,莫非她竟是點起頭牌來了?”要知尋常院裡的娘們兒尚且不缺,若是懷樓真的誠如旁人所說的“是江寧第一好玩的地兒”那裡面自然也不會缺人,怎麼會少了姑娘陪客?若說是有人訂了,不消說,那絕對是樓裡當紅的那些姐兒了。
“這小妮子說起假話兒來倒是有紋有路,可惜卻碰上了我。”別的不敢吹噓,只是我打小就在窯子混慣了,說得白些,雷州城裡的那些個院對我來說就簡直像是自家的後院一般,試想家裡後院能生出什麼事兒我又哪會不知道?雖說江寧與雷州相隔千里。
只是天下的院大概都是那般模樣,敢情是這小妮子貪圖新鮮,硬要點人家樓裡的頭牌相陪,不想卻碰上了比她更難纏的主兒,因此才吃了虧的。
“你笑什麼嘛?我只不過要個人陪酒罷了,這也要搶,那大惡人也未免太橫了。”左卿憐看見我的神情,立即就朝著我瞪鼻子小眼,好似她還佔著理兒了。
“左…左兄,這…這院裡和人爭姑娘是大忌。”左卿憐剛才說的話兒那幾位跟在旁邊的仁兄自然也聽到,其中一人這時便小心翼翼的了一句。
“胡說,那姑娘明明就是我先要的,是他硬要過來搶罷了,又欺負人家武功不如他,你們還幫著他說話?”左卿憐聞言臉一變,小嘴倒是不留情面的開罵了“這個自然,這個自然,當然是那人的不對了,卿…左兄又怎會有…有錯呢!”左卿憐才變顏,剛才說話的那位立即就改口陪笑起來,生怕怒了眼前玉人。左卿憐冷“哼”了一聲,一對美目巴巴的朝我看過來,瞧那神情,是生怕我不再隨她去了。
“過去看看再說。”我嘴裡敷衍了一句,心裡暗笑的同時,反倒是對那位能讓魔教教主的千金大小姐頭疼的人物生出了好奇心。眼前這小妮子的武功雖然我還沒見識過。
但是那晚看她打隱龍的那一下,料來功夫也不會太差,如今讓別人“欺負”那自是那人的武功比她高出許多了。
有這樣一個人物窩在窯子裡,還真令我對師父從前常說“院裡臥虎藏龍”的話兒深以為是了。
又走一陣,看樣子大概到了江寧城南,放眼望去可以看見河道處處,閣樓庭園更是沿著河畔連綿不絕,很有一派江南水鄉的風光。
“槳聲燈影連十里,歌女花船戲濁波。”默默的叨唸著幾句書上描繪十里秦淮的詩詞,我心中倒是真的有些興奮起來。
聽師父說,秦淮河一帶自前明起就是王公貴族、才子文士的紙醉金之地“畫船簫鼓,晝夜不絕”上演了許多哀絕悽豔的風韻事。
“唉,是風韻事啊!”因此這秦淮河上的風月我早就想來見識見識的了,難得今天終於來到,心中難免有些油然而生的雀躍之情了。
“前頭再朝左拐,就到懷樓了。”左卿憐朝前指了指,又對我道:“那大惡人放話說他會在樓裡頭候三天,假若我要找回場子,大可隨時來找他。這個時候…他大概還在裡頭…”
“咦?能說出這種話,看來那人還是條漢子。”左卿憐口裡說的“大惡人”如果真的依然在懷樓裡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