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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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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璇慌忙捂了眼睛,可那些呻聲仍是不絕傳入雙耳,她再伸手捂耳,可又掩不住前風光,只覺一雙手真是不夠用。想不到他們竟就在自己眼前做這些無恥舉動,看來李林甫當真沒把她當人!

她羞憤死,連方才受辱的事情也忘了,只想趕緊跑出門去。她見那二人並未注意,便悄悄走到門邊,被門縫中輕風一吹,雙臂陣陣發冷,這才想到自己的外衣還在李林甫邊。

而半臂開領極大極低,幾乎能夠出大半部,只著半臂,是絕對不能出門見人的,然而要她在此刻忍住羞意,走過去拿那件外衫,卻又怎麼可能?她呆得愈久愈是煎熬。

上二人動作越發旎,柔奴不時吃吃嬌笑,或發出低聲的驚叫:“僕!莫要…那裡…摸不得…啊!”裴璇從前也不是完全非禮勿聽、非禮勿視的女生。

只聽那些字句,便大致可以猜想他們已然進行到哪一步。她在門邊坐下,拼命將身體貼上門扇,捂住雙耳,只盼離他們遠些才好。

在無限的羞憤與慌亂中,她又不期然地想起方才的那個熱吻,竟然隱隱有一絲留戀當她知道對方不是李林甫的時候,她一方面慶幸自己沒有被這個權臣玷辱,另一方面,又似乎到,自己可以不必再為方才熱吻之際隱約的動情而羞愧了對方是個女子,女子和女子之間…

是不算數的吧?這時李林甫低低說了句話,柔奴忽然起身,將繡帳捲起,燈光頓時將上一切物事的影子盡數投在屏風上,連四個帳角垂的香囊在明光之下都歷歷分明,更不必提上人的姿態動作。

而在裴璇的角度可以看得最為清晰。她惑之際,見二人已然換過姿勢,李林甫側臥在,而柔奴則分開‮腿雙‬坐在他的身上,自行上下晃動,雙峰隨著身體的晃動起伏顫抖。

口中一時嬌一時低叫,呻聲隨著動作的劇烈程度而變化無方,或高或低,或急或緩,或嫵媚或滯澀,或痴嬌或,每一聲都拖出長長的尾音,如醉如,情思亂。

裴璇目瞪口呆地看著,她既覺羞憤,又忍不住有些好奇,捂住發燙的臉,眼光卻情不自地向那邊飄過去,後來心想反正他們在屏風那邊,不知道我在偷看,心中的罪惡也便少得多了。

隨著二人姿勢變換成了柔奴俯身,四肢在,李林甫則在她身後奮力衝刺,雙手肆意撫摸她高聳的峰和纖巧的後背,在面前這具任他擺佈的美麗身體面前,他的身影因她的跪伏而愈顯拔,和白天的他一樣。

高高在上,使人不敢直視。那是由權柄帶來的尊嚴和氣勢,讓人無法忽視,即使是在上,這個最容易讓人失去理智和羞恥的地方,也足可以讓女誠心悅服,婉轉承歡,甚至以醉的眼神和狂亂的表情,來誇大自己得到的快

當然此刻的裴璇還想不到這麼多,她漸漸口乾舌燥,羞意漸漸減輕,幾乎赤也似乎到空虛,微微發漲,‮腿雙‬下意識地夾緊了些。

而最糟糕的,是她並未意識到自己身體這些危險而細微的變化。十九歲的女孩兒,究竟無法和浮沉宦海三十餘年的人相比。她不知道。

這一副比宮畫更為活靈活現的投影,這一場並不算十分烈的戰,是李林甫故意要她看的。柔奴的呻仍在繼續,房間一角的更漏則在自顧自地滴水。

細細的水聲規律而枯燥,永不斷絕,是這旎無限的長夜裡,惟一固守著寂寞和清冷的東西。

***樓高不見章臺路。頭漸升而高照,陽光移過綠窗紗,溫熱地透進內室,再移過井畔梧桐、窗前木蘭,投下清淺樹陰、扶疏花影,最終在院牆那邊沉下,便是一天的光景。

而如此長之中,裴璇每天惟一的消遣,也只是將七寶博山爐中的沉水香,換作靈犀香或者阿末香而已。

李林甫進入晚年後遠不若早年清儉,一門上下盡皆豪奢肆,是以李宅薈萃天下奇香,甚或還有幾間臥室是以檀香為欄,以香塗牆,裴璇不願與人談,每便只對著這些香料打發時間。

令她詫異而又慶幸的是,那以後,李林甫並未再召喚過她。有時池亭軒榭間偶然遇上,他多半隻衝她溫和地笑笑,或只是拂袖匆匆前行,甚至一語輕薄也不曾有過,簡直像忘記了她是由他強奪至此的。

裴璇慶幸之餘,偶爾也不由想起那他待自己的姿態,隨即臉紅耳熱,又怨憤難抑,最終便忍不住拿死物出氣,內宅的杯盞倒被她摔了不少。便這樣過了十來天,明天就該是上巳佳節,光盛極,唐人風俗多要舉家出外踏青遊賞。

裴璇雖然心情極惡,卻也有些期待。她正對著盛降真香的細磁器發呆,柔奴走了進來,輕聲道:“阿璇。”裴璇憎惡她僅次於李林甫,皺眉背身。

柔奴並不計較,只急聲道:“你怎的還不換過衣裳?”

“什麼衣裳?”裴璇厭煩地皺眉“明才是上巳。”

“你…莫非還不知夫人還家的訊息麼?”柔奴頓足,抓住她肩膀,罔顧裴璇的掙扎“你是活在武陵源裡的麼!夫人前些去了神都表親家中,今她車輿迴轉西京,已見過郎君們和娘子們了。

此刻合該你我姐妹們行問安之儀,你…你怎…”柔奴不及多說,便自顧打開裴璇的奩篋,匆匆揀了兩件衣裙“你快些換過!”裴璇煩躁道:“誰是你的姐妹。”儘管心知要活下去,就不能得罪李林甫的夫人,但她究竟深受現代文化浸潤,本難以接受妾室這個天外飛來的身份。柔奴見話不協,拉起裴璇就走,她平素言語嬌媚溫柔,此刻用起力來裴璇竟也甩她不開。

裴璇一路怒叫,柔奴只是不理。繞臺榭轉回廊,未到正堂,裴璇也已隱隱到今天宅中氣氛頗不尋常,竟是半點人聲也不可聞。

她碎步繞過粉牆,卻見正堂門廊外,烏壓壓跪了一地的人,一眼看去盡是雲鬢花容,看裝束都是妾侍,總有二三十名。

階上兩名侍女的中間,站著一個約摸六十的老婦,那老婦人披著淡紫帔子,穿件硃紅樗蒲綾窄袖衫,下著大撮暈紋彩纈花裙,足著雲頭錦履,乍看去便似一盞彩斑斕的花燈。

裴璇雖有些恐懼,還是未能忍住笑意,角微微上勾,這笑意被老婦和柔奴同時收入眼底,老婦臉更加鐵青。柔奴眼中出怯懼,低聲道:“快跪下!”說著先跪下了。

裴璇愣了一愣,頗不情願地照做,暗罵:“老妖婆,你也不怕折壽!”卻聽一個蒼老的聲音淡淡道:“柔奴,你素來知禮解事,今緣何來遲?”柔奴頓首道:“夫人,奴…奴在房前,見到有隻燕兒向著正堂的方位且舞且鳴,十分稀罕,心知定是夫人歸來,連宅中燕雀都覺歡喜安樂,便貪看了片刻,想著要將這異兆說與夫人聽,故此誤了拜見夫人的時辰。”說著連連叩頭。

眾女皆低著頭,看不見李夫人臉,只聽她默然不語,眾女各各心驚膽戰,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半晌,才聽她輕輕笑了一聲,緩緩道:“柔奴報喜之心可嘉,責罰便可省去了,但同是一體姐妹,她們不曾提點於你,亦有過錯,合當各責十杖。你便瞧著罷。

傳杖!”

“十杖”二字一出,眾女臉上盡皆出無法剋制的懼意,隨著四個健壯僕婦將刑抬進來,那份懼意越來越濃。

柔奴慌忙道:“夫人…罪在奴身,萬望夫人寬恩洪量,寬宥諸位姐妹,她們的杖數…便由柔奴一人記下。”說到後來,話音已難掩飾劇烈的顫抖。

“成王有過,則撻伯禽。周公輔佐成王,每當成王有了錯誤,便打他自己的兒子伯禽,以為成王的規範。”李夫人悠然道“我們女子自然不比古之周天子,然而閨闈中亦有規矩。何謂婦德?芳芷你說。”

“清閒貞靜,守節整齊,行己有恥,動靜有法,是謂婦德。”一個老成些的女子顫聲答道,想必便是芳芷。

“行己無恥,動靜無法,如何治家。”李夫人道“芳芷,你便第一個領杖罷。”說話間刑已然安放完畢。

李家豪闊,這刑也是鐵木所制,黑黝黝地,頭卻雕有數幅合歡花紋,更有藤纏縛,想是用以縛住受刑者手腕,避免受杖之際掙扎扭動。那兩條刑杖並不甚,由淡紅宮綾纏裹,宮綾一角在風中輕輕飄拂。

芳芷不敢多說,起身走到刑前,除去鞋子,趴伏在上面。便有一名僕婦道:“芳芷,你自家寬衣,還是我們代勞?”裴璇已聽得呆了,這才知道受杖還要除衣。

卻見芳芷遲疑著以左臂撐起半身,右手掀起衫子。唐時女子皆在裙內著絝,芳芷穿的便是一條纈花彩袴,她先將花袴褪至小腿,再褪下渾羅裙,立時出白玉也似一段肌膚。其時天已三月,西京地氣漸暖,但人在室外肌膚,究竟還冷得緊。

何況是這般出大半身體,又貼著鐵木刑。芳芷將手放入藤藤圈之中,由一名僕婦為她縛上,肌膚猶自不住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