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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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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見啦。背上背一個,懷裡抱一個,一手推車子。如果車子裡裝不下,我抱人的這隻手還可以再提幾個袋子。”她轉過臉來看著他,涼風拂動了她如絲的秀髮,掠過她凝玉般的臉頰:“謝謝你幫我開門。請你把東西遞給我好嗎?”他好像沒聽到一樣。

“你那個姓張的朋友上哪去了?在家裡睡大頭覺嗎?”夜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他不在家啊。”

“然後把這一大堆雜七雜八的事留給你去忙,忙得跟鬼一樣?好一個男子漢,啊?”原來他是在為她生氣!夜光突然覺得好窩心,好暖。可是她也不能讓他這樣誤解宏文的為人。

“不是那樣的,”她試著解釋:“平常他會和我一起買完東西才走的,可是他今天有事。”

“和你一起買完東西才走?你的意思是說,他常常出去?”夜光盯著他,恍若未聞。

傅商勤的反應是頗有保留的。

“這麼說來,你們兩個不是情侶了?”

“不是。”她簡單地說。

“他的未婚怎麼說?”

“哈!”夜光笑了:“任何可以使宏文多瓚點錢,好讓他們儘早結婚的法子,信芬都會舉雙手贊成的!何況她是個寬厚明理的女孩子,一向就很信任我和宏文。我也一直很喜歡她。雖然她的爸爸媽媽還不知道這碼子事。你知道,老一輩的人總是比較保守麼。其實這種同居法在我們當學生的時候就已經很免費了。女孩子們可以有男生保護,男孩子的生活細節也比較有人照顧,對大家都很方便。”

“但你一定和他上過吧?”他話中那醜惡的指控使得夜光立時火冒三丈。然而她立時想起了:這個人的心裡是有著創痛的…一種她還不能明白的創痛。她的睥氣旋起旋落,快得就像是從未發生過一樣。

“沒有。”她斬釘截鐵地說,推開了公寓的大門:“並不是因為他已經訂婚了,而是因為我對他的本不是那麼一回事。”他深思地看著她。

“那麼他對你呢?”夜光忍不住又笑了。

“他呀,他除了信芬以外,本不會看別的女孩子。”她拿出鑰匙來開門:“不管你愛信不信,我和宏文之間只有友情。”

“真令人難以置信!”

“為什麼?這種同居法已經很常見了。”她橫了他一眼,而他聳了聳肩。

“我不知道…我無法解釋。”

“無法解釋,還是不願解釋?”他銳利地看了她一眼。

“好吧,是『不願解釋』。”夜光慢慢地點了點頭。

“如我所料。”她一面將家偉解下來一面說,聲音裡帶著一種刻意演出的平靜;雖然她已經快氣昏了:“你不能信任的人是我,不是宏文,對不對?你無法相信一個和男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的女子能夠潔身自愛,連動都不曾動過勾引那個男人的念頭,對不對?”他猛然將家鈴放到地上,無情地扣住她的肩膀。

“你以為我是個什麼樣的傻瓜,會相信你說的故事?得了吧,丁夜光,你要騙人也該找點有說服力的說詞!”他憤怒地搖著她,眼睛裡鬱郁地冒著怒火:“你的生活裡都是男人!你在酒廊裡唱歌,接受他們的點歌,和他們調笑,讓他們在你身上腳,而你還期望我相信你每天晚上獨守空閨,玉潔冰清得可以立貞潔牌坊?你省省吧你!”

“我沒有讓男人在我身上腳!”

“我親眼看見的!那個四十來歲、穿得很整齊、脖子上還打了領結的那一個!”

“噢,”她眨了眨眼:“那個,那是我的老闆。而且他沒有…”

“呵,是呀,你的老闆!”他嫌厭地說:“我敢打賭你對你的老闆一定好得不得了?”夜光氣得發昏,所有的諒解都飛到了九霄雲外。這個頑固的、盲目的、自以為是的豬!

“隨你怎麼想!我犯不著向你解釋任何事情,也犯不著在這裡接受你的侮辱!”她吼:“滾出我的屋子!”家鈴受了驚嚇,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噢,都是你害的!”夜光氣道,忙將寶寶抱起來安撫她。傅商勤深深地了口氣,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你總是將我最壞的一面給引了出來。”他咕噥道,一手耙過自己的頭髮:“對不起,丁夜光,我不是有意要說那些話…”

“只不過是在心裡偷偷地想。”她的氣還沒清。

“呃,呃…”他尷尬地別開眼睛:“我替你把東西拿到廚房裡去好吧?”夜光遲疑了。話已經說到這裡,應該可以告一個段落了。這是說再見的時候了,她對自己說;她所有的常識都在叫她把這個人掃地出門,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可是她的情作了另一種選擇。在她還未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以前,那一串話已經脫口而出:“好的,謝謝你。要不要喝點什麼?”他同樣地遲疑了,彷佛是面臨了同樣的抉擇,然後說:“謝謝你,咖啡好了。”他們一同將東西拿到廚房去,該收的收,該拆的拆;而後她泡了咖啡放在茶几上。雙胞胎回到他們知的地盤上,已經興高彩烈地玩起來了。夜光愛憐地看了他們一眼。這兩個孩子其實真是很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