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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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眶居然因為這句話而紅,淌下睽違多年的淚水。她憤恨的握緊不鏽鋼制的匕首,以極快的速度朝他的心口揮去,亞蒙微微側身閃過這攻擊,連手都沒有抬一下。
“你對你母親的愛只到這個程度而已嗎?”嘲的語氣加深她的怒氣,也加速她的淚水,她不知道自己正逐步失去基本的冷靜,步入他的陷阱。
“我還以為你能有多好的表現,原來不過爾爾。”淡透的眼睛中浮現出不協調的憐憫,彷佛他也曾有過相同的心事,也曾不被瞭解。
“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亂說!”被淚水和憤怒遮住眼的琉音看不見他眼中的憐憫,心中只有被迫承認的困窘。
“那你就告訴我。”教人意外的,他攫住了她的視線,雙手搭上她的肩,溫柔得像是撫受傷動物的醫生,而非傳說中的狼。
“你…”她愣了一下,不知該怎麼回答。
“你知道你看起來像什麼嗎?”冰淡的眼睛中竟蓄滿了相反的溫暖,反出琉音不為人知的一面。
“就像是一隻受傷的小貂。你的外表看起來楚楚可憐,其實無時無刻伸長著爪子,等著朝任何一個膽敢接近你的人給予最致命的一擊。”
“我才沒有!”這人究竟在胡說些什麼,為何她的淚水會愈積愈多?
“受創的人總是說他是堅強的,受傷的野獸也總是拒絕善意的撫。”寬闊的五指如同海洋包圍她這孤獨的船隻,幾乎是本能的,她再一次揮開,就像每次有朋友想幫忙她的時候一樣。
“如果你真的像你所表現出來這麼仁慈的話,那麼,將我母親的遺物還給我,否則請閉上尊嘴。”說這話的同時,她再度握緊手中的匕首,重新擺好戰鬥位置。
“休戰時間過了?”亞蒙冷笑,也跟著認真起來。被觸及傷口的動物最難搞定,他可以預料這個晚上將不會太好過。
“你最好盡全力展現你的實力,小貂。”垂在大腿兩側的手臂看似輕鬆,只有懂得戰鬥的人才知道那其中蘊藏著多少力量。
“掙扎失敗的獵物往往是獵人最樂意下鍋的珍饈,我希望你不要忘了這個道理。”
“或許。”琉音不敢逞強,但也不能示弱。她需要更多信心幫助自己奪回母親的項鍊。
“然而不掙扎的獵物更可恥。我既然選擇當獵物,必會演好我該扮演的角,也請你不必客氣,儘管放馬過來。”如果他要戲耍似的捉她,那才是真正侮辱她。
亞蒙聞言只是微笑,過於濃密的鬍子成功地掩示了他的表情,使他一如往常那樣冰冷。
琉音握緊刀柄,試著裝出和他一樣淡然的表情,等待最好的攻擊時機,沉默如同陰影逐漸蔓延,雙方鄱在等待。
“等待是一種痛苦,遺忘也是。”亞蒙忽然冒出這一句,雙指彈了彈領口上的墜飾,狀似輕蔑。
“我若是你的話會選擇遺忘,一顆活躍的心永遠比緬懷過往的靈魂來得有用,我勸你還是放棄它吧。”
“作夢!我永遠不會放棄它的。”銀藍的亮光就像母親的洋裝重重的呼喚著她。在這句話的刺下,琉音揮出她的第一刀,亞蒙早已準備好的手臂輕輕一抬,迫使她的匕首改變方向,撲了個空。
“你當然不會放棄,因為它是你母親生過你的證明。”他揮動更多次手臂,撥掉更猛烈的攻擊。
“但她愛過你嗎?僅是一塊石頭不代表什麼,不要讓它成為你心中的鬼魅。”
“你才是鬼,是最可怕的魔鬼。”琉音不停的揮著手中的匕首,彷佛她這麼做就可以將事實揮掉。
“把我母親的項鍊還給我!”
“這就是你想要的,一塊石頭?”懶得理會她不帶技巧的攻擊,他乾脆一把奪下她的匕首,將她的雙手牢牢圈制住。
“還是這塊石頭帶有你母親對你的愛。有嗎,小貂?事實真是這樣?”冰淡透明的眼眸瞬間轉為灼人的火焰,似能看盡世間的銀光直入她的眼底,追尋底層更深的靈魂。
“不干你的事!”在他不帶批判的審視下,她崩潰了。
“不干你的事!”就算她母親不受她那又怎樣,她仍是她最在意的親人啊,他憑什麼扣住項鍊不放?
“可憐的小貂。”巨大的手掌再一次包圍住她的細頰,這一次她無法揮開,他也不容許她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