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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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琉到底沒手刃梁發。
聽了向漠巖的主意,那梁發父子由北提督帶回囚,從梁發口中,他們還想追查出當年橫行遼東一帶,為非作歹的賊匪現下何處。這些年有幾起殺人越貨的案子一直破不了,梁發跟遼東的劫匪有所牽連,在他身上下功夫,說不定能探得些蛛絲馬跡。
風琉衡量了其中的輕重,知道這種決定比了結梁發的命來得有益處。
袁記藥莊仍繼續經營,由朝廷收回掌管,換下原有名稱,也派任新的主事。
袁記抄家當,向漠巖、風琉一行人就連夜趕回嘯虎堡別莊,而三娘簡直是被風琉“挾持”了,堅決不讓碧家二少帶回。
就因三娘仍處於“裝暈”的狀態中,為了不出馬腳,只好什麼話也不說,而這可苦了碧靈樞,任他說破了嘴,風琉依然霸著三娘不放手。到最後碧靈樞只好告知事實,說“四香”裡的沉香丫頭還在碧煙渚等著三娘救命。沉香的病一直是她在掌握,她不回去,誰來擔待?屆時,大哥會扒了他一層皮。
“三娘一醒,我有好多事想同她談,等一切穩定,我必定與三娘連袂回碧煙渚。”這是風琉最大的讓步了,若要現在放人,他做不到。
“你上碧煙渚的地盤,不怕我阿爹?”
“為何要怕?”風琉心不在焉地反問,手指畫著三娘軟頰邊。
“既是如此,我在碧煙渚恭候大駕。”然後碧靈樞告辭,三娘身邊又變得一個親人也沒有了,只有那個信誓旦旦要娶自己為,情意卻撲朔離的男子。
回到別莊,三娘糊糊地被迫灌下劉大夫開的藥汁,原以為會徹夜難眠,但風琉的大掌始終握著她的小手,她覺得到他熾熱的眼光,和不時發自內心的低嘆,模糊間,就這麼沉入夢鄉,睡得十分安穩。
現在,她睜開雙眼了。溫暖陽光由紙窗頓洩下來,三娘眨了眨眼適應早晨的光線,想動,才發覺一隻手讓人給握住了。風琉就坐在沿,他背靠著柱,睡夢中,眉心淡淡蹙著,不知為何心煩?輕輕嘆了一口氣,三娘悄悄地回自己的手,又悄悄地下了,將一條薄絲被蓋在風琉身上。端詳眼前這張男的面容,她想伸手撫平他眉心的糾結,卻怕將他吵醒。斂下眉眼,三娘再次低嘆,她站起身,未著羅襪和繡鞋,赤著腳緩緩地、輕悄地步出門外。
地板有些涼呵…她思忖著,身子下自主地打個冷顫。
然後,那個男人由後頭而來,無聲無息地,緊緊抱住了她。
“啊!”三娘驚呼一聲,腳剛跨過門檻,身子就被拖了回來。
“為什麼不穿鞋襪!”身後傳來風琉的聲音,他帶著怒意地質問她,手臂一舉,將她嬌軟的身子撐離地面,她現在是“足下沾塵”了。
“我…人家怕吵醒你。”她掙扎了一下,他抱得好緊,肢體上親密地磨蹭著,讓她的臉不由得羞紅,吶吶地喊著“你放開啦!”風琉哪由得她,坐回沿,抱著三娘坐在他大腿上,錮在雙臂之間。
“偷偷的要去哪裡?”男的氣息噴在她頸後,動幾縷烏絲。
這便是他喜歡她的方式嗎?口氣這般強硬,回答完上面的問題,緊接著還有下一個、下下一個。他就不能多點柔情意,偶爾說些甜言語?三娘嘟著紅生氣了,心中升起捉的念頭,輕嚷著:“我要回碧煙渚,我不要待在這裡。”
“哪兒都不準去!”風琉暴暍一聲,扳過她的身子,將她一張芙蓉玉面瞧得清楚,她臉上認真的神驚得他不知所措。
看見他眼底的風暴,三娘芳心震撼動盪著;咬了咬牙,她繼續說下去“對,我哪兒也不去了。我惹了阿爹生天大的氣,要回碧煙渚跟他老人家賠罪。
這輩子,我什麼地方都不去了,我留在碧煙渚…一生一世待著。”
“你休想!”他的膛不住地起伏,隱忍著疾速漲升的慌亂情緒“我把你一輩子鎖著,出不了別莊,你也甭想回碧煙渚了。”忽地,他將三孃的頭顱攬進口,因為三娘淚了,那些從眼眶裡跑出來的珍珠串兒狠狠刺傷了他。他不要看到她哭泣,卻止不了她哭泣,只好眼不見為淨,任著她的淚淌溼襟。
沒有她,他該怎麼辦?合了閤眼,他不願思考這個絕對不允許發生的問題。
心底深處,他暗藏的情蠢蠢動,一經撥…唉,他受不住她一再的用情撥啊,而爆發出來的滿腔情懷,全為著她舞動難耐。
他愛看她笑時頰邊小小的酒渦;愛瞧著她專注時,眼眸中閃爍的美麗光華:愛聽她軟軟喊著他的名:愛她伴在身邊的覺;他愛她心裡有他,為了他心疼神傷;他愛她心繫於他,為他費盡思量。
他愛她。
上天!原以為自己不懂愛,何時墜落這深沉的情網,他一點也沒察覺,任由一個女子帶領著他,佔據了心中最強悍的地位,愛已屹立不搖地茁壯成長了。
體驗了這一層,風琉整個人柔軟了下來。大掌依然糙,撫動三娘一頭烏亮髮絲的力道卻輕柔如雲,他開了口,聲音低低啞啞“嫁我不好嗎?你為何放下我一個?”三娘沒想要淚,卻控制不住情緒;她勉強忍住哽咽,語調是破碎的“打一開始,就是我纏著你,用那個賭誓迫你容忍我…是我不顧女兒家的矜持,是我不知羞恥,如今我放開你了…不要再纏住你。你已經自由…你去娶…你喜歡的姑娘吧…”風琉的口又是一陣怒洶湧,話是解釋不清了。他望著她可憐兮兮的小嘴,猛地俯下頭,截住三娘還未說完的話。
三娘一驚,小手推著他堅硬的膛,在他大腿上奮力的、不住地扭動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