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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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牢內土壁較為鬆軟,鏈子鎖栓在兩側的壁上,平時極少使用,如今雖銬住風琉雙腕,卻經不起他不停的使力拉扯,見著三娘掉入水裡,他都發狂了,猛地一吼,長的鏈子整個由壁上扯離。
“你可有受傷?”他的口氣裡全是焦急。
三娘愣了片刻,覺他拖著鐵鏈的手在身上游移,她遲緩地吐出話來“我沒事…沒受傷,頭有點疼而已。”
“哪裡?我看看,莫要撞傷了腦部。”風琉緊張地撥她的發,查看她的額角和後腦勺,輕手輕腳的,眉心卻糾結深沉。
“別看了,我真的沒事。”三娘握住他,將一雙手兜來眼前。腕上的鐵鏈銬得牢牢的,風琉一連串的掙扯,糙的鎖在他的皮膚上刮出不少傷痕。瞧著瞧著,三娘一串淚也跟著滑了下來。
“我沒事,你也別看了。”他略帶懊惱的說。
他本想替她拭去眼淚,又怕她看到自己腕上的鐵鎖,淚水可能會湧得更兇;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將手臂藏在水下,堅定地扶住她的身子,把她推離水池。
“唉,別再卿卿我我了,快走吧!”碧靈樞伸長手臂要將三娘接過來,誰知肩膀讓馬逵一扳,他只得回身格開,沒好氣地問“你待怎樣?打算把我和我家三妹再次掃落水才甘心嗎?”
“不是我!剛才是你把姑娘掃下去的!”馬逵怒目圓瞪,急急辯駁。
“是你。我分明瞧見了。”碧靈樞暗自笑。其實方才一團混亂,誰又瞧得清楚呢?反正死咬著這魯鈍的大塊頭不放就是啦。
“我沒有!我…不是我!”
“就是,就是!”一旁,向漠巖搖搖頭,不想捲入無意義的口水戰爭。他伸出長臂,將三娘接了上來,回身要再拉起風琉時,風琉已撐起軀體離開水面,兩邊的腕各拖著一條鐵鏈,奮力爬了上來。
“你快走。”忍著一股寒顫,他勉強地吐出句子,不願她繼續待在寒氣迫人之地。他內力縱使厚重,亦抵不住一夜的滲骨冰冷,何況她不懂絲毫武功,又是一介女。
三娘咬著青白的,邊顫抖著,無語又神情執拗地望著他。
呷我不想分心。”他擰起眉,不由得嘆了口氣。
旁邊,碧靈樞和馬逵還鬥口不休,突然,碧二少甩過發,頭一扭,一把扶住三娘搖搖墜的身體,不地高喊:“三妹子,咱們走人!你何必急巴巴地趕著救他?瞧,本用不著你心,人家自有幫手和後盾。再賴下去,只是枉作小人而已。”
“我…但是…”三娘結結巴巴的,一顆心沒辦法放下他。
“我什麼我啊?走!”碧靈樞喝了一聲,難得端出作兄長的威嚴。眼見三妹子的一片情義被當眾踐踏,他已氣得胃疼了。
“嘿,兄臺請息怒。”向漠巖閃動身形擋著他們的去路,兩臂負於身後,臉上掛著一抹友善笑容。
“兄臺莫要怪罪,初次相遇,又在這般的情勢之下,真不知是敵是友了,方才得罪之處,還請兄臺海涵。”
“好說。”碧靈樞握緊三孃的手臂,毫無誠意地敷衍,怒意橫生的臉龐依然俊美無比,冷冷哼著“我不知道你們要如何,也沒打算清楚你們要如何,我今天來漟這渾水,全看在我三妹子份上。既然閣下皆安排妥當,我與舍妹亦不久留。反正你們只管做你們的事,我們也管不著。”
“原來如此。”向漠巖朗一笑,隨即朝三娘做了一個九十度的揖,真心誠意地說:“姑娘對風琉可真用心良苦,我向漠巖代嘯虎堡多謝姑娘了。往後,我們家風琉還得請姑娘多方關照、多加費心。”他說哪門子話啊!他比風琉年少幾歲,說出這樣的話,倒有些不倫不類的。碧靈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一調眼,卻看見三孃的臉比方才更白三分,全身都打著顫,不知是冷了,或是心中悸動?向漠巖一席話,亦把三娘怔了,但她的心終成明鏡,愛人是苦,那些歷練和痛將心鏡磨得清明澄亮。悄瞅了風琉一眼,他正直直地盯著她,他眼底閃爍的可是情意?似有若無呵…她的方寸再度痛,心似明鏡又如何?她仍執著他的情愛,專注的、只為她一人的情愛。
“我…不敢當。”她斂下眉眼,朝向漠巖微微福身。
“敢當!敢當!”馬逵忽地表示意見,伸出手將三娘“搶奪”過來。
“姑娘跟我們回嘯虎堡吧!堡主代了,請姑娘千萬賞臉。若不是堡中事務繁忙,堡主就自個兒前來邀約了。”
“喂!大塊頭,別太過分了!”碧靈樞抱著三娘閃開。不愧是雙生子,稱呼馬逵的用語也一模一樣。
“姑娘,馬護衛說的話句句屬實。”向漠巖又作了一個揖,文質彬彬地微笑著“我已向北提督借用一千人馬,團團圍住了袁記藥莊。這原是風琉的血海深仇,他抵死不願嘯虎堡的人牽涉進去,不讓人相幫。他不知道,大哥和我為他這種態度氣惱了許久。為了嘯虎堡,他可能赴湯蹈火、粉身碎骨,但這多年情分,嘯虎堡焉能袖手旁觀?他的仇,便是嘯虎堡的仇。”
“二堡主說這些…與三娘不相干。”她軟弱地低語,心一半兒安定一半兒刺疼。如今嘯虎堡手他的仇恨,她用不著為他擔憂了,只是,她多希望能同他一起,他卻本不需要她,她總替他惹來麻煩。
“相干!怎會不相干呢?”馬逵喊著,又想奪人。
“大塊頭,別我動手啊!”碧靈樞閃過一招,抱著三娘又轉了一圈,兩眼惡狠狠地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