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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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旋轉引起一陣暈眩,三娘隱忍著嘔的覺,蒼白著臉問:“二堡主到底想說什麼?”
“唉唉…”向漠巖回頭瞪了呆愣著的風琉,無可奈何地哀嘆一聲,又調回視線“姑娘,我大哥真的盼望與你一見,他要我代為轉告,雖然我家風教頭子硬、驢子脾氣,可的確是個有擔當的男子漢,外加長得還算出眾,體魄也壯碩,若姑娘不嫌棄…不不不,”他連忙改口“請姑娘千萬不要嫌棄啊!我代嘯虎堡,代傳我大哥的意思,同時也是我自個兒的意思,來向姑娘你提親求緣了,請姑娘嫁給我風兄弟做子可好?”
“什麼!”首先有反應的是碧靈樞,他撐住三娘軟下的身子,不可思議地高叫著“這算什麼來著?婚姻大事該由雙親決定,你這樣問她,何不問我爹去!”若阿爹首肯了,任何事都好辦。在碧靈樞心裡,他多希望三娘得到好姻緣,而能給她美好姻緣的人,就隻眼前愣得一臉慘白的人了。
沒料及一句話震傻了兩個“關係人”向漠巖又哀聲嘆息了。走近風琉,但見他呆若木雞,兩眼直愣愣地盯著那氣虛微的女子,眼皮眨也沒眨一下,瞧得入神了。
再度出綁附靴旁的隨身短刃,向漠巖舉起風琉的手腕“刷刷”兩聲,只見銳利的銀光閃爍,銬在他腕上的鐵鎖便應聲落了地。
“喂,我正努力替你求親,你多少表示一下啊,別光愣著。”向漠巖藉機在風琉耳邊嚅嘴巴,見他仍處在無我當中,也不知道那些話到底聽進去了沒。
求親!娶她為,娶三娘…為…
風琉的視線緊緊地糾纏著她,旁邊的人都不重要,身處何處也不打緊了。他浸在那個念頭之中,心震盪得厲害,滿眼滿腦全是她的麗容身姿。這一瞬間,他體內興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騒動。
她曾說過愛他,那他自己呢?對她的喜歡是否已到了愛的深度?他好想同她說些什麼,卻尋不出適當的話語:更何況現在時機不對,他該以肩負的責任為重,現下思索他兩人的將來,只會攪得自己神思大亂。
而三娘,正期盼著他開口表示心意,凝望他的不言不語,她的臉頰由粉白染至燒紅,再由紅轉成似雪蒼白,一顆心已麻冷到極處,卻依然受著疼。
多情反被無情惱…三娘嚥下口的悶痛,他無意戀她,她該要自知才好。
“三妹,你怎麼了?你的沁心養氣丸呢?快拿出來服下啊!”碧靈樞撐著她,見她愈來愈無血,急得團團轉。
“我們走!我帶你找阿爹去。”
“且慢,姑娘是嘯虎堡的人了,她沒說要跟你走,你不能帶走她!”馬逵也急得團團轉,硬要留下三娘。他是一腸子通到底,心裡頭早認定風琉與三娘是一對兒的,而三娘又有恩於他,他怎可讓人拆散鴛鴦?
“放!放你孃的狗臭!”碧二少罵出這輩子第二句話來了。他抱著三娘,腳步輕鬆遊移,躲避馬逵雙臂奪人的攻擊。他這麼又跳又轉,三娘只能跟著他動,她的頭腦裹嗡嗡作響,暈眩的覺如此難受。
“還來!你有完沒完啊!”碧靈樞沒察覺三孃的異狀,正全神貫注在馬逵身上。他怒罵了一句,抱緊三娘又想跳離。
然後,事情就在眨眼間起了變化。
碧靈樞愕視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三娘讓人“奪”了去,此刻正無力地靠在風琉懷裡。他健臂護衛著她,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你不舒服。”風琉端詳著那張蒼白玉容,擰起俊朗眉峰。
三娘不願聽,想他既然無情,又何必對她憐憫。甩開他的手,她跪倒在地,暈眩引起一陣反胃,喉嚨便乾嘔起來。她肚子里本沒裝任何食物,嘔出來的全是苦澀的膽汁,眼淚和汗水跟著進而下。
她的人讓風琉打橫抱起,他也不理她的掙扎…事實上,她亦無力掙扎。
頭一歪,枕著他寬闊的膛,她半合著星眸,雙緊緊抿著。這身子,她自是清楚不過,若不好好調養,怕要種下病謗了。
恍惚間,她微微扯動角,擁有起死回生的醫術又如何?她終究治癒不了方寸上的疼痛,就連麻痺自己也做不到了。
“喂!你抱著我三妹去哪裡?說話啊!”碧靈樞追在他身後,急急嚷著。
風琉彷佛聽不見四周的聲響,逕自踏上階梯往出口步去,後頭不只是碧靈樞,向漠巖和馬逵也匆匆跟隨著。
離開地底水牢,外頭的空氣清新也溫暖了許多,三娘入幾口,腦子已不似方才渾沌如漿了。
風琉仍將她抱在雙臂間,眯起眼觀望著眼前的一切…袁記藥莊已是人聲嘈雜,許多身著兵服的衙役拔刀提,將堡裡的護衛團團圍在中間。那些衙役上衣正中央皆印著一個圓大的“北”字,是向漠巖以嘯虎堡名義借來的北提督兵力。
“向二堡主,全按著您的吩咐辦事,藥莊內的護衛都給制伏了,正待搜尋梁發父子的蹤跡”統領北疆邊防的提督將領快步過來,朝向漠巖說明目前情況。他身為將官,態度卻十分恭敬。
向漠巖微微頷首,銳利地說:“詳細盤問藥莊裡所有人,由帳房裡撥發一些銀兩給無辜的僕役丫鬟們,命他們隨即解散。嘯虎堡的目標只有一個,無論如何一定得找到梁發,絕不能讓他逃掉。”
“是。我這就加派人手徹底搜查。”將官大聲地承應,又調派屬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