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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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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當然是否定的,他只是認為美好的東西應該無意義地毀掉,殺了蕭青又能起到什麼作用?那姑娘並不壞,看起來軟弱卻有勇氣為了父親身入虎,孝和為他人犧牲的做法總是人好的一面。

又記得審問她的時候手裡握著姚姬送的頭花,小小的聰明給張寧留下了印象。總之他對這個陌生女子沒什麼情,但並不想傷害她。姚姬名為訓斥,其實她是一種妥協,為了尊重張寧的意願而作出的讓步,避免產生不必要的矛盾。

這樣的縱容當然不是僅因溺愛的結果。張寧想起紅樓夢裡關於晴雯最後的一段故事,晴雯忍病給賈寶玉縫補鳥斗篷而加重病情,後來王夫人以莫須有的罪名將晴雯揪出來罰跪,賈寶玉無計可施,導致那丫頭病亡。

王夫人對自己的寶貝兒子不可謂不溺愛,但無須遵從兒子的意願。姚姬也可以這樣,以關心張寧的安全為由直接將蕭青處死,但她沒有那麼做,這是因為張寧有實力有話語權。

爭權和矛盾,哪怕是在最親近最愛的人之間都會發生。張寧應付了姚姬剛出來,就碰到了梅。梅小聲說道:“我去瞧於夫人的時候,她把白綾都掛上房梁了。”

“她要尋短?”張寧驚道。梅道:“看樣子是,不過我把這邊的事說給她聽,又好言寬了幾句,現在估摸著沒啥大事了。好死不如賴活著,她也沒那麼容易就死罷…”梅笑道“王爺真是不枉人家於夫人以身相許,那會兒也不忘叫我去瞧瞧。”張寧無言以對,沉默時站在樓閣走廊邊上,扶著欄杆往下看了看。恍惚之中,頭腦裡浮現出有關尋短之人會出現的場面,好像總是會站在高處往下瞧,猶豫著掙扎著。而他站在高處時,往往卻會有一種莫名的想跳下去的衝動,他當然並不想死。

身後梅的聲音又道:“為防萬無一失,我在察院街官鋪留了個人,叫於夫人有什麼事可以到那裡找人通知我,王爺儘可放心好了。”***及至傍晚,果然董氏通過那處聯絡點向梅傳了信,約了個地方,叫張寧去見面。今天為了和董氏幽會,出許多周折來,這又要見面。不過張寧尋思著董氏一介婦人,也許承受壓力的能力沒自己強,需要有人依靠安,避而不見並非上善。

想來也不會出現再什麼意外了,張寧遂讓梅安排馬車,悄悄出了楚王宮。約見的地方是一家客棧,張寧先在馬車上侯著,梅進去確認了狀況無礙,然後張寧便不動聲地從廳堂徑直上去。客棧里人來人往有不少人,但沒人能認出張寧,哪怕他的名字在武昌城很出名。

這個時代沒有電視,張寧只是偶爾在公眾場合面,面的著裝打頭全然不同,況且周圍都是軍士侍衛,離人群也遠。在路上遇到能認出他的百姓還真是不多見。敲開一間上房的門,董氏開的門,張寧剛進去,她就把門閂上了。

張寧四下一回顧,這裡有桌子椅子,應該是一間廳堂,而北面有道鴛鴦屏風。估摸著是一套房子,不止一間房,算是比較貴的客房了。他藉著又打量董氏,目光從她臉上掃過,心道看不出什麼傷要尋短的跡象來,心下微微鬆了一口氣問道:“就於夫人一個人吧?”董氏道:“你跟我來。”二人繞過屏風,果然如張寧所料,裡面還有間有的臥房。他頓時愣了,因為見一張桌子旁邊坐著另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羅麼娘。

“果真能在這裡見到湘王殿下,稀罕啊,奴家受寵若驚。”羅麼娘笑地說,話裡有種奇怪的語氣。

這娘們說得客氣稱呼都帶殿下,可坐著沒動,怎麼看也不像有常人那種敬畏尊重的禮節,也不知她哪來的底氣,在如今的張寧面前依然很高姿態。

張寧也不計較,順著她的話寒暄道:“不敢不敢,應該是在下受寵若驚才對,想上次邀請羅姑娘,幾番才得見面。”他一面說一面回頭看了一眼董氏,心下納悶,董氏把羅麼娘約過來見面是何用意?

如果是想對羅麼娘解釋就真的畫蛇添足了,她又沒捉姦在,雖然要她相信自己與董氏之間沒什麼不太可能,畢竟張寧和董氏這樣的關係私下偷偷來往,除了通姦實在找不到理由。

但解釋卻只能越描越黑此地無銀三百兩。張寧不知道怎麼提醒董氏,羅麼娘就在面前,不太好說話。他只好硬著頭皮走到羅麼娘對面坐下來,但見桌子上有酒有茶,還有盤果子,他便隨手端起茶壺倒茶。不料突然聽得董氏緊張地說道:“湘王別喝…”張寧的手頓時停在半空,他剛才確實是一點戒心都沒有,一塊兒的董氏和羅麼娘,他都不認為誰會下毒。

頓時心下一怔:難道董氏在茶裡下毒?對付誰?不會是想把羅麼娘毒死滅口吧!但轉念之間他又覺得不太可能,認識董氏好幾年了,他不覺得她是那樣狠毒之人。

羅麼娘也驚訝地愣在那裡,房間裡尷尬了一會兒,羅麼娘忽然皺眉,惱怒地扭頭盯著董氏:“於夫人,你居然在茶裡下藥?”董氏臉上一紅,低著頭無言以對。張寧忙道:“我馬上叫梅,去找郎中!”

“別!”董氏抬起頭來,紅著臉道“不用郎中,又不是毒藥…我用過這種藥,沒大礙的,就是、就是能叫人身上軟綿綿的。”張寧一聽稍安,隨口道:“沒想到羅姑娘這樣的人,竟會被於夫人下藥,呵,真是淹死都是會水的。”羅麼娘生氣道:“廷益七八年前考中進士來京,我就認識於夫人了,誰會想到她竟會用此下作手段下蒙汗藥!”

“廷益…羅姑娘是我家夫君什麼人,叫得如此親近。”董氏聽到羅麼娘的話也不高興了“我放不放藥是我的事,又沒請你喝茶,你自個趁我去開門之時喝的吧?”羅麼娘聽罷愈發惱怒,罵道:“我與於大人不過是知己之,正大光明地來往。你倒說起我來,你是有夫之婦,偷偷摸摸與男人私通算什麼?如何對得起你口裡的夫君?”董氏耳都紅了,又羞又急又怒,可憐她實在沒有什麼與人惡的經驗,氣急之下話都說不出來,像要哭出來一樣。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便顧不上越描越黑了,張寧忙厚著臉皮反口否認:“羅姑娘誤會了,我與於夫人並非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羅麼娘冷冷道,她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按在額頭上,臉紅耳熱的樣子,卻不像是害羞的表情。張寧心下一面暗覺不妙,一面說道:“正如羅姑娘所言,於夫人是有夫之婦,我怎好與她公開來往?

人言可畏,男女有別知己不好當。不過說來咱們四個人之間年齡相仿情投意合,在京時便是好友,要不是身份有別說不定還能成為一個琴棋書畫雅趣的友人圈子。

當年於巡撫在京請我去家裡吃飯,以內人相見,第一次與於夫人見面我便覺她知書達禮,後來在湖廣辰州又有機緣相見,遂識為好友,咱們之間也就是說說話聊聊天…”這番話連他自己也不信,羅麼娘恐怕也不信,但這並不重要,只要不在她面前認賬便行。果然羅麼娘直截了當地回應:“鬼才信你!”她說罷便起身,但身子一軟險些歪倒下去。

張寧忙走過去扶她,見旁邊有張湘妃椅,便道:“我扶你過去躺會兒。”羅麼娘彆扭地推拒了一下,但還是任由張寧扶著她過去。這娘們還是和幾年前一樣,蜂身材分外凹凸,這時候身上熱乎乎的,更是將一股子好聞的女人味兒蒸發出來,叫張寧聞得心下一陣動搖。張寧回頭沉聲問道:“於夫人,你下的是什麼藥?”董氏一臉尷尬,紅著臉道:“那種藥,你還不知道麼?”張寧心下暗歎了一口氣,什麼咬口否認都白搭了,對羅麼娘下那之藥,這跟承認通姦沒區別了。他又問道:“你哪來的?”董氏道:“附近就有家藥店,叫丫鬟去買的。以前我用過,沒事,睡一晚就好了…在家裡與夫君做那種事,因為常常沒覺很乾很疼,我以為有病就叫丫鬟去抓藥調養。還有一個人時自己消遣,同樣沒覺,便要吃這種藥…”

“不用說的…”張寧剛制止,她語速很快已經說了好幾句。他轉身面對羅麼娘,頓時認識到他與董氏之間的事在羅麼娘面前已經不言自明。***曾記得從前看過一個段子,一個少女在母親的葬禮上見到了一個男人,於是第二天她的姐姐死了。

因為少女認為能在葬禮上再見那個男子一面,遂殺死了自己的姐姐。張寧遂覺得董氏今天的所作所為似乎可以理解了。他阻止了董氏的失態言語,她回過神來,動的臉上很快浮現出擔憂和怯意“我是不是做錯事了?”常常被人忽略的她,柔弱的弱勢的人,總是有人告訴她應該怎麼做怎麼說如何知書達理,所以一旦有自作主張的時候就六神無主、擔心別人是不是滿意。

她總是那麼小心翼翼,生怕別人不高興,雖然平時都規規矩矩的,但偶爾還是想有人注意到她、覺得她是特別的,於是會做一些奇怪的事如同譁眾取寵。

但往往事後都會覺得自己如同小丑。她當然做錯了,本來張寧已經把事情解決得差不多,將羅麼娘置身於一種恩愧疚和威脅之中(刺客的牽連),況且她對通姦之事也只能做出推論判斷,卻並未捉姦在

所以到此為止羅麼娘應該是不太可能把那事兒說出去自找麻煩。但董氏下藥,又說了那樣失態的話,無疑不打自招。但事已至此,張寧沒有責怪她,反而說道:“談不上錯,你做得很好。”董氏疑惑道:“真的?”張寧忙調整自己的語氣,溫和地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意願,只要敢於承擔代價,無須詢問別人的,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罷。”

“那我為何那麼想這樣做,會承擔什麼代價?”董氏抬起頭注視著張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