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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險些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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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孫貴妃又說:“皇上猜錯了。在永城縣公認最漂亮的是一個賣豆腐的小媳婦,人們都叫她‘豆腐西施’,要是哪天皇上真看見了,說不定就會覺得比我長得好看。”朱瞻基一聽搖頭道:“一個豆腐西施,怎可與貴妃相提並論?”

“不能相提並論麼,或許因為妾身在皇宮裡而已。”孫貴妃一副所有所思的樣子“…那楊士奇惹得皇上不高興,可他如果不是朝廷首輔、太子少保了,還是什麼重要的人麼?”朱瞻基聽罷沉片刻,哈哈笑了一聲:“貴妃所言極是、極是。”孫貴妃見狀嬌聲說道:“只要皇上一高興,什麼事兒都會變成好事的。”正在這時,忽然有太監趕過來稟報,先請了罪,然後說是要緊的急報。

朱瞻基一看,果然是軍情急奏:宣大新總兵官方政奪佔了採石磯。那方總兵奉命率軍自徐州南下進兵至淮西,巡視採石磯後覺得有機可乘,便調少量銳先軍渡江一戰本敲山震虎、提高自己的威信。

不料漢王軍竟不堪一擊,先鋒軍從船上跳到南岸,無人能擋,迅速擊潰了江防軍隊,周圍布有漢王重兵,卻沒人主動進擊收復採石磯。

朱瞻基看了急奏之後,馬上下令太監召集楊士奇等人連夜到行宮議事,然後回頭對孫貴妃說道:“愛妃說對了,果真壞事也會好事的!”這件事彷彿完全是個意外。不僅朝廷沒想到會如此突然攻佔一個至關重要的要地,而且也沒人下命令進擊此地,只是宣大總兵官為了在當地立威的試探進攻,卻起到了出乎意料之外的效果。

但是此事又似乎在意料之中。楊榮趕著進宮面聖時,忽然想起之前在朝廷改變方略以西面為重點時楊士奇說過的一番話,楊士奇說:漢王御下無方,當江北重兵環視時,其文武迫於壓力為了自保、尚能憑藉長江天塹勵圖治。

一旦江淮地區撤軍西進,南京威脅驟減,其內部糜敗得會比猜測中還快。今似乎應了楊士奇的遠見。很顯然這次採石磯之戰不能說是因為方總兵用兵如神,自古此地就是事關江防的重地,如果不是對手犯錯,任你用兵如神也很難攻取。

在此之前英國公張輔多次率京營兵進攻採石磯未果便是明證。楊士奇拜見皇帝之後,當著另外一眾大臣的面就毫不猶豫地說:“採石磯之戰不僅在南直隸找到了突破口,也叫咱們看到了漢王軍的實力在短短一年時間內已經急劇下降。臣以為,適時改變方略,趁勢平定南京當是此時要務。”事情顯得有些倉促,但在楊榮看來,奪佔採石磯就等於踏進了南京一隻腳,這種事一目瞭然本無需深思慮。***武昌城的張寧這幾天正忙著陪姚姬去寺廟上香。當天正值佛教節,那崇寧萬壽撣寺又是遠近聞名的寺廟,百姓都說這裡的菩薩很靈,於是更如人山人海。

不過湘王陪姚夫人是公開去拜佛上香,不說講究身份排場,僅出於安全考慮,官府也提前將寺廟把守清理了,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於是前來上香的百姓只能被擋在外面,好在聽說權貴來一趟就走,寺廟最遲下午時分就會開放。張寧帶了大筆錢銀送給崇寧萬壽撣寺,作為“積德行善”在寺廟裡為姚姬記作功德。

正如與和尚們談論時說的那樣,和尚說佛祖是不要錢的,但是和尚卻還是凡胎,所以要金錢來負擔衣食住行和修寺廟,有了寺廟和吃飽了飯,才能為佛祖弘揚我法。

當然還有比這更直接的人神方式是易。週二娘便是以這種方式和神來往。她拜了文殊菩薩之後,便去拜觀音菩薩,按照和尚們的提醒,完成了一項易。張寧陪她上了香,一個和尚便上來合十作禮,說道:“萬事皆為空,錢財亦是浮雲。”然後為他們指了條明路。和尚拿出一張紅紙來,擺上紙墨筆硯,說施主有什麼心願可以寫下來放在菩薩這裡,並且承諾一個回報。若是菩薩保佑,如願以償了,便可再回寺廟來“還願”

也就是支付事先承諾的款項。

童叟無欺你情我願,當然你也可以不來還願,只要不怕遭報應。既然不怕神靈,可是又來佛前求什麼願?

週二娘上香虔誠地對著神像參拜過來,默唸了幾句,然後就在紙上寫下了一個數目,她先寫了個“一”稍作猶豫,便寫下“千”字。張寧不經意地瞄了一眼,只覺得週二娘花起錢來還是很大手筆的。不過還好,幸好沒寫一萬兩。

她在觀音面前許下承諾,顯然是求子。恐怕在場的不止他們夫婦心裡明白,連旁邊的和尚們也能猜到,這種事應該不止一個人來求。***可是佛不能叫人萬事順心,他們從寺廟返回後,內侍省即收到了南直隸那邊來的密報。

***風寒養好之後張寧去寺廟拜了佛回來,然後便恢復了往常的作息。他給眾人的印象依舊如此:平素看不出有絲毫勤奮忙碌的跡象,但是有事總能在官署找到他。常能隨時進出內書房的人員包括內閣幾個大臣、內侍省人員,這些人如果有要緊的事可以直接去找到張寧。

除此之外的武官武將則會需要提前至少一天送貼預約。這些人如果確有要緊的事見不到他,卻可以自行去找自己的上峰,如武將可以見兵部尚書朱恆。如此安排之後,張寧平便不用疲於應付各種事務,卻又不擔心誤事,自是十分恰當。

這段時間他雖然中間有幾生病,但總體心情大好。楊士奇到來之後,即可拉攏湖廣各地士紳,治理湖廣的形勢可預見一片大好。只要真正控制了十幾個府的人力物力和稅收,便打實了基礎,所有的部署都會變得順利。

但是這種順心的狀況沒持續多久,先是內侍省密奏東面南直隸出事,然後各種跡象紛紛出水面,張寧已無法高枕無憂。官署新設通政使司的一沓書信之中,有一份永定大營指揮使韋斌的上奏。

時永定營主力駐紮在湖廣、江西邊界,營兵在幾個隘口連續截獲“細作”細作都自稱從南京來,是兵部尚書朱恆的舊友。

韋斌一面將此時寫信上奏,一面已把細作押送至武昌途中。不兩,幾個大臣到內閣官署書房裡碰頭小議,朱恆便當眾說出自己收到了幾個南京舊吏故友的密信。

由他自己說出來,便顯得十分坦蕩…當然也沒人會懷疑朱恆會在湘王和漢王之間做牆頭草。若是有人高發某官僚在朝廷和湖廣之間腳踏兩隻船還有點可信,要說湖廣的官和漢王勾通就完全是無理取鬧了。

張寧聽罷立刻就說:“必定是南京形勢不好,那些人才到朱部堂這邊尋退路來了。”他一句話便徹底打消了朱恆的顧慮,也表明了相信他不可能私通漢王的態度。

在場的幾個人都沒有異議。朱恆當下便點了點頭,動作幅度比平素要大,接著便積極說道:“上次王爺提及咱們在南直隸的斥候發現採石磯被朝廷攻破,如今的跡象證明這個消息多半是屬實的。採石磯自古是金陵屏障,此地一失,南京城危在旦夕之間。”張寧轉頭看向默默不語的楊士奇,先行問他:“楊公覺得我們該怎麼辦才好?”朱恆見狀便暫時退到一邊,且聽楊士奇什麼話。楊士奇擼了一把鬍鬚,沉道:“朱部堂執掌兵事,應當也知湖廣兵寡,此去南京又山高路遠,咱們無論想不想援救恐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臣倒想到一事,王爺虎踞湖廣,江西夾在中間無險可守,為何不取?”張寧愣了片刻,說道:“此事說來話長。”朱恆道:“之前我們兵力不足,計議以穩住江防為要。江西數府為漢王所佔,我們又一向以聯盟漢王共同對付兵多將廣的宣德朝作為既定方略,故暫未起兼併之心。”

“正如朱部堂所言。”張寧道“不過如今形式有變,漢王如不保,我們可以預先準備勸降江西北部各城的守將,搶先一步併江西。既可擴大地盤,又能為湖廣東線防禦提供戰略縱深。”在場的楊士奇、朱恆、鄭洽都沒有異議。張寧當下便索問:“派誰去收取江西,諸位可舉薦一人。”眾人聽罷沉不已,鄭洽回頭看朱恆,但朱恆沒有遂自薦的意思…他上次去九江城戰神機營,險些戰敗,現在好像不太願意自告奮勇了。時下湘王集團內部能獨當一面的也就那幾個人,但姚家父子、周夢雄都有重任在身,人選一時難定。

就在這時,楊士奇開口道:“這是大事,湘王該多考慮商議幾次才好,無須倉促決定。”張寧順勢便贊同道:“如此也好。”楊士奇又道:“老臣還有兩件事正要進言。第一事,湘王常住楚王宮,辦公卻在內閣官署,中途常經市井街巷,歹人便有作亂之機,臣請遷內閣於楚王宮北門。”如果住和辦公都在一個地方,那以後真是呆在那裡都不用出門走動了。

不過張寧也聽說了一件事,朝廷去年就曾懸賞黃金萬兩和封侯要自己的項上人頭,這種事還真是大意不得。他也不多猶豫,當下便道:“就依楊公所言,即可辦。”楊士奇接著拜道:“老臣雖主內閣,但初來乍到對湖廣軍政尚不通曉,需翻閱官署內存放的卷宗案,想讓新任兵部左侍郎于謙時常到來為輔,不知是否妥當?”張寧稍作思量,照樣點頭同意:“我既讓楊公主內閣,新舊政務就都不該拒你於門外,楊公所請在情理之中。”他忽然注意到楊士奇在這個時候提到于謙,心下便產生一種猜測:楊士奇不會是想舉薦于謙主持江西之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