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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攻擊漸漸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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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罷起身在琴案後面的書架上出一本書,然後提起筆隨意地在一張紙上畫了一個小人,接著以此反覆在每張紙上畫上姿勢連貫的小人。

畫完之後,張寧便將書拿到姚姬面前,用手指一撥,書頁翻動起來。只見那個小人就像活了一般,正拿著一把鋤頭反覆動作挖起來。本來神慵懶的姚姬,眼睛頓時一亮出了驚喜的表情:“呀!真的好像動了。”張寧淡定地說道:“人的眼睛本來就有欺騙,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就像一枚煙花衝上夜空,看到了一條亮著的光線,但實際上空中只有一枚燃燒的藥丸飛行,而非一條光線。電影就是利用這種技巧製作出來的東西。”姚姬把書拿了過來,自己去翻,臉上出現欣喜的笑容。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把戲,就能讓她開心。此時的姚姬忽然有一種小女子才有天真爛漫,玩了一陣抬頭嫣然一笑:“真是有意思。”連張寧都產生了錯覺,好像面前的美女不是經歷過宮廷殘酷鬥爭的女中豪傑,而僅僅是一個女子,所有女生具備的夢幻特徵她都有。

倆人的角也顛倒了一般,張寧只是淡然地端起她親手沏的茶水抿了一口,如見多識廣殘破塵世、故作深沉般地微微閉上眼睛回味上好茶葉裡清淡的芬芳。

姚姬說道:“聽你說了那麼多事,好像後世確有許多很有趣的東西,真想能親眼看看就好了。”她在張寧面前好似已經卸下防備,幻想打開便變本加厲,美麗的眼睛一陣失神,如同在想象:“如果我們不是在大明,而是在數百年後,會是怎麼一番模樣?”張寧想了想:“我如果還是以前那樣普通尋常,而你還是現在這般豔…模樣,大概咱們沒機會認識的。”姚姬掩嘴輕笑道:“怎麼會連你都認不出來?只要看到你一眼就知道是誰了,化成灰我都認得。”

“是麼?”張寧也出一點笑容。姚姬撫了一下拖到椅子扶手上的寬袖,喃喃說道:“據說人死後要喝孟婆湯、過奈何橋,將今生的事遺忘後再投胎為人。

我們百年之後再世,應該就是你所說的後世了罷?到時候我們就不是…如此關係了。可惜又不記得現在的事,怎麼辦才好?”張寧順著她的意隨口道:“要不約定一個信號,到時候方便相認。”

“什麼都忘了,連以前是誰也不知道。你記得前世是誰?約定信號又有何用?”姚姬眉梢微皺,出淺淺的愁緒。張寧道:“我記得啊,不然我怎麼知道電影為何物,又怎麼給你講羅生門之事?”

“你倒是個不尋常的特例。那麼如此辦,你到時候認出我來,便將今生的事告訴我,認真一點,我多半就信了。”姚姬說道。倆人對視了片刻,似乎不約而同地意識到談話內容的荒誕,便不笑了起來。

姚姬微微呼出一口氣,端坐下來,捧起琉璃杯抿了一口,靜心平起地收起了放縱的神態。她目光上揚,看到了對面的牆壁上供奉的神像,不幽幽說道:“咱們好像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真有魂魄,也不知能否轉世為人。”空氣中似乎飄蕩著一絲毫無憑據虛無縹緲的愁緒、淡淡的閒愁,愁緒中又藏著另一種情思,這種東西如同陽光裡的塵埃,小小的卻遍佈全身,潤物細無聲般地潛入心底最深處,叫人無法擺脫。張寧好言道:“太遠的事沒人能把握,能把握好現在就極不容易了。”不管這種情是否有違道德,這種信任和依存是整個集團內部極其重要的因素…否則動盪與兇險難以估量,對所有人都是一個隱患。而且張寧最起初的佈局就沒有任何排斥防備姚姬的構思,他更不願意看到自己內心依賴的東西崩潰坍塌。

這時他的情緒變得不穩定,忍不住又說道:“來世不能把握,但今生數十載、我保證對您的心一往如既。”姚姬聽到這裡愣了愣,平素習慣了婉約的表現方式,她立刻覺這句話好似一種表白。

***下午時分,張寧乘坐馬車離開了楚王宮,從北邊望京門出宮,然後沿著察院街向東走。一行人除了騎馬的侍衛,還有兩架馬車,都是雙馬拉的大車,不過前面那一駕更大更華貴。

張寧卻乘坐後面一輛實木打造漆也未上的舊車,同車的人還有梅,梅作為姚姬的常侍,和張寧同行著實非常難得。

只不過平常出行,沒有重大節的禮儀排場需要,張寧的隊伍顯得十分低調。一行騎馬的侍衛只穿著常服,未著甲也沒攜帶長兵器,看上去就好像某大戶家的家丁一般。

不過這幫人因為長期正規訓練,所表現出來的姿勢和氣質便不像尋常家丁,稍留意就能猜到他們是軍人。

車馬前頭還有節杖,只有武昌城官吏的隊伍才有規格使用這種玩意。街面上自然沒有清理行人,車馬在路人眼裡、能被猜出是一個當官的隊伍,但實難讓人們意識到這是眼下湖廣的統治者湘王。

畢竟在尋常人眼裡,王公貴族出行那是敲鑼打鼓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清退閒雜人等才像樣子。一切都很尋常,張寧的行程和平素沒太多區別,平常他就是這樣的。如果普通的常行程都要大張旗鼓搞得半個城池雞飛狗跳,確實沒什麼必要又費事。

此時朱雀軍的中樞官署設在武昌城,新貴官僚很多,大街上走一圈總是能見著,張寧這種隊伍也就沒什麼好稀奇的了。

馬車上的張寧今的表現不如之前那麼淡定,他好像有點焦躁不安,是不是解開竹簾子看外頭的光景。坐在對面的梅卻不以為意地說:“王爺不用看,剛剛轉了個彎,定是出察院街、進沙湖坊了。”楚王宮周圍的地方張寧也是比較悉,畢竟在武昌呆了好幾個月。於是他自然也知道到了哪裡,不過還是從車窗裡往上瞧街口的牌坊,上面果然有字:沙湖坊。

他把手從竹簾上放開,端坐在車廂裡深了一口氣。沒過一會兒,突然前頭傳來了一聲痛叫,接著馬嘶和女人的尖叫聲也響起來,立刻就打破了這有些嘈雜卻太平的鬧市。近衛隊正李震的聲音喊道:“有刺客,戒備!”

“有人動手了!”張寧沉聲道,他看起來仍然有點緊張,隨即用力拍了兩掌車廂:“兩駕馬車都別停,徑直往前趕,繞回楚王宮。”外面的街道上已經有個人中了弩矢,弩矢穿透了其皮,血染紅了街上不太規則的石板,一匹坐騎向街邊亂衝,挑擔的行人把堅果灑了一地,婦人驚嚇後大聲尖叫,一些人亂跑著躲避。

前面那輛大馬車的側面著兩枝弩矢,另有幾枝從頂棚脆弱的地方穿進車裡去了。李震向來自襲擊的左翼看去,是一件歇業的面鋪,上面還貼著一張紙,大概寫著店家有事歇業三天云云。武昌城市井間常見這種“假二層”店面建築,實際是一堵貫通的牆、不過修得比一般房屋的牆高一些,然後中間用樑子和木板一隔做成地板就成了二層建築。

下面臨街開著門面,上面則可以供店家一家人住宿,很省土地。弩矢就是來自上面的窗口,窗口裡人影晃動,有人正在裡面拿弓弩向街上的車輛人馬擊。

攻擊的目標主要是最前面的那輛顯眼而大的馬車。這時後面的馬伕喊道:“主公下令車駕先走!”李震聽罷遂招呼護在側翼的馬隊:“左旗隨我來,右旗進門攻上去捉拿刺客,王大你立刻去宮門請兵,把沙湖坊圍了!”但前面的大車擋在正中一動不動,人們這才發現馬伕中箭死了,好像一開始刺客就殺了馬伕讓隊伍滯留下來。李震急忙從馬上跳下來,跑過去尋著馬鞭急忙趕車。兩駕馬車啟動後剛走了三兩家鋪面的位置,就從巷子裡衝出來七八個短衣蒙面的人。

斜地裡突然襲擊,護衛在側的一名騎士直接被兩個人拽下馬去。接著一個騎兵策馬來救,但手裡的刀太短、不是騎兵使用的兵器,稍遠就夠不著,等到側身想劈砍時,人都跑到馬車跟前了。

一個刺客撒丫子飛跑追上了大馬車,從後面的門鑽了進去。一個侍衛大喊道:“李隊正當心後面!”於是正在趕車的李震不斷回頭瞧身後的車廂。同時另一個刺客也攀上第二輛馬車的門口,可是手剛抓在門框上,梅立刻就用短劍刺了過去,只聽得一聲慘叫那人放手,刺入手背的劍鋒又一拉,血就濺了起來。接著聽見“撲通”一聲沉重摔在地上的聲響。

說時遲那時快“譁”地一聲,一個蒙面人直接從外面撲了上來,馬車剛剛啟動不久速度還很慢,那人直接就鑽了進來,手裡拿著一把彎刀見人就刺。張寧失聲喊道:“小心!”不料梅輕描淡寫地出劍,準確地打中彎刀側面“琤!”一聲響,刀身受力一顫並偏了方向,刺在了車廂木板上,擊起幾塊細細的木屑沾到了梅的髮鬢處。接著短劍輕輕一挑,只見一塊袖子上的布飛到空中,那刺客的手腕上出現了一條鮮紅的血線“哎呀…”接著梅便沒再攻擊他了,等那人一手捏住手腕,本能地從地上蹲起來時,這才抬起一腳,正踢在那人的下巴上。他軟處中腳痛苦不堪,未能抗住剛向後仰,口上又“砰”地捱了更重的一腳,直接仰面摔下去了。

一番打鬥,馬車已經駛出了半條街、速度越來越快,攻擊漸漸消停,只聽到車軲轆“嘩嘩”轉動的聲音和木頭銜接處嘎吱的輕響。外頭的行人紛亂,紛紛躲避鬧市飛馳的車輛。梅呼出一口氣,用一種好像剛剛認識張寧一般的眼神正打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