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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肚子裝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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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宋和又進言道:“那個工匠可能是細作,反正不是咱們的人,乾脆除掉最好。”朱文奎卻道:“盯著便行了,他身邊一直有人,還能做什麼?”為何要留著這個工匠?

朱文奎隱約中找到了理由,他很想今後再度百無聊賴度時,從這個工匠身上多瞭解一些火器的玄機,弟弟文表就是通過火器取得成功的。

一天他們正牽馬步行在一條林間崎嶇小路上,人煙稀少,卻見面走來了一個年輕婦人,甚是蹊蹺。大夥兒都有些緊張起來,朱文奎驟然之間冒出一個念頭會不會遇到了狐妖…

這種山林裡,人都不見一個,一個獨身的年輕婦人到這裡來作甚?實在不合常理得叫人懷疑。道路太狹窄,婦人走近後也不讓路,於是隊伍就停下來了。後面朱文奎開口問道:“小娘子有何貴幹?”

“找人。”那逮著斗笠穿著青布衣服的婦人冷冷說道。

“找人?”文奎和另一個漢子異口同聲地重複了一句,疑惑而有點緊張地看著她。但這婦人獨身一人,又叫大家怕不起來。婦人不緊不慢地伸進布衣服裡,掏出一塊緻的牌子出來:“你們誰認得?”眾人面面相覷,一個漢子喃喃道:“這娘們好生奇怪。”就在這時,突然隊伍中一個漢子指著朱文奎喝道:“他是太子!”話音剛落,那人便向路旁猛衝出去,腳下被荊棘一絆摔了一跤,就地便滾進草叢裡。隨即靠後站的那個工匠也依樣畫瓢,忽然跳出去就跑。驟然的突變讓大夥兒頓時緊張起來,眾人紛紛拔出兵刃來。

片刻後,還是宋和的腦子靈光,反應過來喊道:“小心了,跑掉的人是細作,咱們的行蹤暴了!”眾人大急,前頭的漢子抓住刀背揚起手正向那婦人投擲,忽然空中“嗖”地一聲風響,那漢子痛叫一聲,手臂上上了一支無羽的弩箭,兵刃也掉落到地上。少頃,那漢子口中便噴出一口血來,瞪眼道:“有毒!”人們轉頭四下觀望不見人,而前面那婦人正緩緩步行而來,手裡並無弓弩。忽然“嘩嘩”一陣樹枝搖動,大夥兒抬頭看時,只見一個黑漆漆的人影從一條繩子上盪到了另一顆樹上。

一時間文奎等人明白中了埋伏,紛紛後退想返身而走。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陣叮咚的琴聲。

琴聲悠揚,調子婉約而略顯傷,接著長笛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前面那婦人從背上拔出一把明晃晃的長劍來,步步近。終於有個滿面兇悍之的漢子提起刀大喝一聲戰上來,二話不說“呼”地一下就重力橫掃。

那婦人本來動作遲緩,此時卻忽然動如突兔,身一扭,側身傾斜便避過了一刀,但是動作太猛將頭上的斗笠甩脫了,頭上的青絲也飄起來,刀刃只碰到一縷青絲“哧”地一聲傾向,飛快的刀鋒隔斷了青絲三兩,在空氣中飄落下去。

寒光一閃,漢子沒看清婦人的動作,她出劍非常快,一下子劍尖就刺進了他的脖子。一瞬間他還沒覺到痛,身體上只覺有些涼意。

“一二三四…五。”婦人數著“還剩五個人。”朱文奎後面的另外三個漢子突然向樹林裡跑去,只留下文奎和宋和麵面相覷。

宋和作為一個文人,他好像並沒有打算要跑。過了一會兒,林子裡陸續傳來了三聲慘叫。沒看見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叫聲裡充滿了極大的恐懼。

“湘王派你們來的?”宋和站在那裡正質問道。婦人面無表情,眼睛裡有些空,顯然完全沒有打算要回答問題,更沒有絲毫欽佩這個士大夫臨危不懼的勇氣的意思。走近宋和後,她便毫不遲疑地一劍便捅死了宋和,正中左要害,一劍斃命。

可憐宋和寒窗苦讀一二十年,從童生試、縣試、鄉試、會試、殿試…一路過關斬將才中進士,接著又隱姓埋名偷生了二十幾年,滿腹經綸…

卻一下子就被人殺死了,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朱文奎手裡的劍“叮鐺”掉在地上,左右看了看,只剩幾匹馬,人都沒有了。而那些沒有了的人,用命證實無路可逃的事實。文奎竟顧不得大體,忽然撲通跪倒:“女俠饒命!

我束手就擒,你抓活的回去是一樣的…我那親兄弟肯定不會殺我,到時候我給你很多金子銀子珠寶答謝不殺之恩。轉告皇弟湘王,我不當太子了…我把太子讓給他…”文奎發現頭頂被打了一掌,嚇了一跳。瞬間發現腦袋還在,不過髮髻被那婦人一把揪住了。婦人同樣表無表情,揮起手裡的劍直接向文奎的脖子砍去,竟要從活人上取首級!

這個女人不知遭遇過何種事,變成了這般模樣。不論是宋和的浩然正氣,還是皇子貴族屈膝的苦苦求饒,對她一樣的毫無用處,好像本看不懂人類的言行一般。

堂堂建文帝的太子便死在了這荒山野嶺的角落裡,悄無聲息,在這個世上連一點波都沒擊起。林子裡不知何處驚起一隻烏鴉,嘎嘎地驚飛而走,叫聲恍如大笑一般…

是在嘲笑世間的權力地位?婦人默默地蹲下去,拿著劍劈砍了好幾劍,才斬斷朱文奎脖子上的骨頭,就像是在宰什麼動物一樣,碎骨和血濺了一地,她的臉上和衣服也鮮血點點。

手裡的頭顱上眼睛瞪著,好似死不瞑目一般。另一個女子從樹上抓著繩子一步一步蹬在樹幹上跳了下來,見那婦人滿臉是血,便問道:“己丑,你沒事罷?”那叫己丑的婦人長得倒是一點都不醜,只是名字正好排在那裡罷了。她抬起頭搖了一下,開口道:“差事完成了。”剛從樹上下來的女子吹了一聲口哨,招呼同伴,又說道:“一會兒把這個腦袋放進冰裡帶回去。我們幾個還要善後,這些死屍丟在這裡可不行,留下痕跡便辦得不乾淨…

燒屍體太不容易,只燒掉衣服罷,然後把臉皮都剝了叫人無從辨認,挖坑埋掉。”不一會兒從林子裡和路上就來了七八個人,全是女子,她們為了保密,只好自己動手挖坑料理後事。***朱文奎死之前好些天,馬皇后就在貴州布政司地界上的一個道觀裡被抓住了,正因為她被逮,別的人才能得到命令在設局伏擊朱文奎一行人。

梅負責佈置的這件事叫姚姬非常滿意,這種事叫梅乾是很恰當的。而另外一個常侍夏雨在軍政方面很有見識,卻辦不來這種殺人掠貨勾當的,估計膽量也不夠。

姚姬聽到了密報,再次閉目養神,想著什麼事一般。多年的心願將能如願,此時卻沒有狂喜的心情,反而變得安靜起來。

殺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以前就多次險些被殺,當張寧還在襁褓時就差點死無完屍,要談對錯,一個嬰兒何錯之有?***漢王軍王仕順部兵臨九江城下。朱雀軍永定營在戰勝神機營主力之後也從西部乘勝尾追至城下。

兩軍在城外短暫對峙之後,張寧即下令軍隊後撤十里以緩解局面。時九江城中已無多少朝廷官軍,神機營右及左右二哨、三軍主力被滅,城中守軍與江北聯繫的碼頭也被切斷,城破只在旦夕之間。

區別只在於誰去摘取這囊中之物。過了一段時間,漢王軍派來了使者涉。因到永定營大營中時已傍晚時分了,張寧遂安排幕僚陳茂才暫且接待、安頓食宿,只待明一早再接見使者商量公務。那陳茂才數度出使南京,在南京諸官僚中到處送禮結,認識那邊不少人,讓他出面接待使者自是最妥當的。

當天晚上,營中又來了個信使,是內侍省派過來替姚夫人送信的。信中只讓張寧在外的軍務稍緩之後,儘快回武昌議事,卻並未在信中提及要議什麼事。

張寧心下因此幾番猜測,什麼要緊機密的事在信中連片言只句都不願提及?姚姬明知九江城這邊的軍務重要,還是派人來催促,可見此事非同小可。

他想起不久前收到內侍省關於監視太子文奎起兵的信件,不就想:難道文奎起兵失敗後落入了內侍省的細之手,甚至直接被殺了?想到這裡,張寧已無心思再和漢王軍的人討價還價,只想儘快趕回武昌城看看究竟出什麼事。

就在這時,朱恆和陳茂才等人入帳,陳茂才回稟:“已經為使者安頓妥當,讓他們在營中休息一晚,吃住用度皆妥,只不讓他們在營中亂走。”張寧不置可否猶自沉默,大夥也不以為意,這種事他本來就不必過問的。

朱恆接著說:“王仕順奉南京的令,從南直隸調兵進江西增援九江城,不料在京營面前大敗,定是要想取回九江城,也好在漢王府上有話可說,避免被治罪。如果他們派人來是說九江城歸何人,老臣以為大可以做個順水人情送王仕順。

一來,永定營佔領九江城,朱雀軍戰線拉到江西會導致兵力不足。何況咱們佔了九江城也不能保證東線安危,必須要經營鄱陽湖,可是我們在這邊沒有水軍,最後還得求助於漢王軍,還不如讓九江城也進駐漢王軍為善。

二來,如果雙方為了個九江城起分歧爭執,要用武力威那王仕順部定不是永定營的對手,可是咱們為何要與漢王軍開戰,或者惡化關係也非上策。”在場的幾個人聽罷有人點頭稱是,有人微微嘆息。這實在難免,江西布政司同樣是江南產糧之地魚米之鄉,而九江城更有水陸通之利,物產豐富、商貿手工業發達百姓富庶,本就是一塊肥

但是到嘴的吃不到,因為已經吃飽了,肚子裝不下,自然是有些可惜。梁硯進言道:“近期軍費困難,如果把九江城拱手相讓,明議談時可附加一份條件,將繳獲的一批神機營槍炮賣給漢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