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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才幾歲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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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枚炮彈正中前方砸在了一個士卒的腦袋上,腦袋上的血漿一下子就炸開了,就像西瓜被砸破了一樣,血濺得四周的人遍身都是,人群裡一陣恐慌。那枚炮彈還沒停下來,又砸中了一個人,那人“哇哇”痛叫,哭天喊地,好像受了傷沒死。

弗朗機騎炮是子母銃設計,程和威力都極為有限,但是它是後裝填的炮,而且有輪換的“子銃”優點就是速極快。對面陸續放完了炮,便開始換子銃。不料片刻之後,忽然又“轟”地一聲巨響,反是對面一些人滾爬慘叫起來。

難道炸膛了?原來是其中一門炮的炮卒忘記了步驟,放完就立馬換上裝滿了火藥的子銃,裡面的火星殘餘不幸引燃了子銃的火藥,後膛還未固定就爆了,直接反衝炸傷了就近的自己人。

炸膛一門後,所有的炮卒都嚇住了,急忙跑開遠離火炮。明軍指揮官再傻,親眼看到這幅場面也覺得對手不是什麼厲害的角

劉指揮決定試探進攻一番,當即下令前軍推進,靠近之後用弓箭拋住陣腳。不料幾支箭矢馬上就引來了“噼裡啪啦”一陣回擊,對面的火銃紛紛放槍。

兩軍相距一百多步,火繩槍一通亂什麼都沒打中,前後亂飛的鉛丸早就飄得沒影了。不過聲勢卻也壯觀,人群前面是煙霧騰騰,爆響嚇得幾匹馬嘶鳴亂蹦。

“殺,殺啊!”忽然煙霧裡傳來一聲喊叫。隱約中許多人衝了過來。劉指揮急忙下令放箭,前方弩兵平,後面弓兵拋箭矢,漫天箭雨傾瀉而去。衝過來的叛軍本沒有盔甲,箭矢落在人身上是直接入,一時間慘叫不已,衝鋒被一輪箭矢就打退了。

明軍輕兵立刻推進了幾十步,然後在程內又了幾次箭,很快對面的叛軍便一鬨而散,紛紛向城門口奔跑,火器丟得遍地都是。

劉指揮大喜,當即下令追擊進攻。明軍輕兵收起弓弩,拿著短兵器就衝殺了上去,後面持長兵的重步兵也緊隨而上。

一大群人尾隨直接衝至城門,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能擋住明軍的兵鋒,直接就奪門而入,殺進了城內。劉指揮見狀不踱足道:“早知如此,還找縴夫拉什麼輜重?!”城內一股相貌兇悍的叛軍,見官軍如洪水一般湧來,自己的人又四散,哪裡還敢上去和那些衣衫襤褸的官兵拼命?立馬也掉頭就跑。官軍殺至十字街,路上連一點像樣的抵抗都沒遇到。

街邊忽然出現了一些平民百姓,竟然在兵荒馬亂中不要命地跑了出來,百姓中有人喊:“殺死亂匪,滅他們的族,天殺的!”又有人高呼:“快去縣前街,賊人的兵營在那裡,定要回去搬財寶的…”文奎跟著潰兵逃了進來,見自己的人馬四散,已經失去了控制,情知大勢忽然就去了,便想逃出城去。幸好身邊還有一眾家丁和親信,宋和這個文臣也不離不棄跟在身邊,便帶著剩下的趕去北門。

不料方到北城,遇到了一個縉紳地主正帶著親戚朋友及家丁拿著柴刀堵在那裡。文奎身邊的一員大漢也不答話,招呼一行人便持兵刃衝了上去。這幫悍匪打成組織建制的官軍不中用,但打同樣的平民武裝卻很有優勢,兇悍之比一般人要猛,短暫的打鬥之後便驅散了那幫人,文奎等趁機騎馬奔出城外。

忽然後面有兩騎追了上來,文奎身邊的人見不是官軍衣甲這才鬆了一口氣,宋和問他們:“你們是哪部的?”其中一人答道:“小人是丁檔頭手下的人,檔頭死了。”宋和騎著馬回頭看了一眼另一個人:“你這人,我好像見過的…”另外那個人立刻指著旁邊的人道:“小的是工匠,不認識他,在街上遇到了,他便招呼小的一塊兒到這邊來。”眾人顧不得許多,便結伴出城一路逃奔。

***安福縣城已經蕭條多的氣氛忽然就熱烈起來,百姓們紛紛把家裡的匪軍傷員扭送出來,士紳商賈販夫走卒紛紛走上街頭給官軍士卒們送吃喝,有的婦人見軍士們穿得又髒又破,還想讓他們脫下來幫著縫補洗滌。

想我大明朝帝國治下各府縣軍民一家親的場面,百姓如此擁戴官軍還真是沒見過。倒不是一幫官軍將士多麼高尚,實在是匪軍乾的事太沒人了,人們早就盼著官府調兵光復本縣。

劉指揮的幕僚本是個落魄文人,嘴上留著一戳八字鬍,面相因此有點詐,此時他正納悶,一臉苦思的樣子:“說實話,老夫真沒瞧明白。

這幫匪人如此之菜,搶了就上山是不錯的路子,可為啥要擺在城外和咱們幹仗?咱們有啥油水,一個個窮得叮噹響…還有這些火器是哪來的?”

“世事荒誕不經,不少這一出。”武夫劉指揮竟說出了一句頗有哲思的話,接著他便拿著火繩槍翻來覆去地瞧“這玩意真是造得很妙哩!秦先生來瞧瞧。咦,鐵管上好像有條痕跡,這是用鐵板燒紅了慢慢鍛打裹成的管子…可裡面如此光滑直溜,一丁兒刺都沒有,難道是一點點鑽進的?不得了,製造這一把火銃得花多少力氣,值錢的玩意。”姓秦的幕僚道:“劉指揮就別打這批火銃的主意了,鐵定被上官索要去了,別說您,就是知府也惦記不上,都司肯定要派人下來繳走。不過咱們找到的那批賊人留下的財物,倒是可以想想辦法的。”二人對視了一眼,劉指揮不動聲道:“那還得從本縣士紳手裡過一下,東西才幹淨得了。”幕僚愣了片刻,不料劉指揮看起來老實,卻是與自己心有靈犀,便摸著八字鬍笑了一下,一切盡在不言中。

接著幕僚又小聲出主意:“俘虜的賊人要分開,別給知府。人頭和小囉給都指揮使司報斬獲數,頭目給按察使司的人,或許按察使司的官員能從中再抓出一些逆賊出來立功。

不管怎樣,劉大人和都司上峰有了往來,最起碼混了個面,今後就好說話多了。”***不過最重要的人物朱文奎,建文帝的太子並沒有被官軍抓到。文奎逃了幾天,身邊走散得只剩下九騎,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實力一夜間葬送得一乾二淨。

下起雨來,他鐵青著臉終於發洩出了情緒,對周圍的人咆哮道:“為什麼張寧起兵能成,我卻會一敗塗地?!”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文臣宋和肚子裡倒是有一堆話,可是都到了現在這地步,說什麼還有啥用?於是他也不想言語了。旁邊有個漢子勸道:“光武帝、劉皇叔都幾度單騎淪落,教書的說得好,天將降大任必先餓其體膚空乏其身…”宋和聽罷埋頭不語,他實在勸不出讓太子重振旗鼓的話來,這時宋和只想著能投湘王就好了,可惜身份擺在這裡恐怕是不得信任的。

這時太子身邊有兩個人就是湘王內侍省的細。其中一個已認定身份是工匠,所謂那些工匠都是按照以前太子的要求、從張寧的兵器局派來的。

文奎這邊的人本來就清楚這些工匠中可能有細作,所以一直都有防範。但是另一個,當時出城時號稱不認識這個工匠,其實也是細作,不過現在被大夥認為是什麼丁檔頭的家丁。

第二個細作在太子身邊開小差的機會就比較多了,他在路上暗留了一些記號,給追蹤他們的內侍省的密探做下了蛛絲馬跡。實際上文奎現在逃過了官軍的追擊清剿,卻進入“內侍省”的人視線中。

***掌控著內侍省的姚夫人一向對文奎那家子非常重視,專門派心腹梅負責這件事。此時梅已經把細作的消息報到了姚夫人跟前。偌大的楚王宮內府有很多人,但姚姬這裡安靜極了,就好像一處空空的院子一般。

左右都不見人,只有門口十幾歲的小月姑娘正拿著花兒輕輕地裝飾擺放的瓷器花瓶。梅輕輕說道:“我們的人已經摸清了太子的位置,要尋他出來十分容易。

現在只要派人過去,神不知鬼不覺,最好派白衣劍侍…太子剛剛兵敗,身邊只有幾個人,一併殺了,誰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死得,多半是在喪生於亂軍之中…”事關皇室的要緊事,梅心裡並不想說這番話,是要承擔風險的。但是不說也不行,她作為原辟教內姚姬親手提拔的人,而且眼下馬皇后和姚姬的實力強弱又一目瞭然,梅必須要確定自己的位置。說了這番話,她在姚姬身邊就更加忠心了。不料姚姬沉了少許便否決了派人刺殺太子的意圖。

梅聽罷到有點意外,她以為姚姬絕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姚夫人對馬皇后他們的成見麼?梅只好說道:“夫人言之有理,那人的身份畢竟是太子,不該被屬下等這種無名之輩暗算在山中的。”

“身份?”姚姬忽嫣然一笑,輕輕掩著嘴的動作優雅而帶著些許爛漫,可眼神裡卻隱隱有一絲叫人懼怕的東西“文奎真有太子之名,不過前頭那宮裡還有個人是皇上呢。”

“是,是。”梅已經不知如何作答了,姚夫人彷彿達到了藐視世人都敬畏之物的地步。姚姬漸漸收斂了笑容,若有所思地說道:“要是在以前我有這樣的機會,當然是不會放過他的,必定會趁機剷除一個危險。

不過現在嘛,我倒有些瞧他不上眼了。我對文奎也沒什麼喜惡,當初我在宮裡的時候,他才幾歲大,一個小孩子有什麼好計較的。我唯一對他計較的,他的生母是馬皇后,如此而已。他對我唯一有用的地方,也只是可以通過他去攻擊馬皇后…”她來回踱著細步,忽然站定不動聲道:“留著,叫人跟著他。他在江西那邊敗得那麼慘,手下零落被抓住得也不少,還敢去下面那些人的老巢避難?眼下他最好的去處就是馬皇后那裡,在外面惹了事自然是要找自己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