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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成功摧毀浮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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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親眼目睹了這次戰役的整個過程,並不覺得自己犯了什麼錯,在伏擊戰中使用騎炮協同的戰術構想也沒什麼不對,收效不大的原因:第一是叛軍軍紀整肅、極難崩潰,如果是一般的起義軍,兩輪炮擊加上騎兵突進必然能將其打得潰不成軍。

第二,便是于謙忍不住嘆的炮不堪用,明軍的火炮能和戰術都不適應這樣的戰爭模式了,無法確定地為騎兵打開缺口。一時間于謙心裡就有了諸多想法,若是後寫下來刊印成書,或許會成為劃時代的軍事思想著作。

山下近的叛軍吶喊讓他很快回過神來,當下便毫無猶豫地下令道:“傳令,大將軍炮不要再裝填實心彈,換散子,準備防禦賊軍的進攻。”旁邊有將領忙進言道:“撫臺明鑑,重炮裝散子十分麻煩。此時換裝散子,恐怕是來不及了。”明軍用火炮打散彈是常規的戰法,有一套裝填程序,只不過于謙是文官對許多軍事細節瞭解不夠。

按照平時的作,裝填散子時要先把炮豎立起來,對於重達好幾百斤的火炮而言、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然後裝填火藥,在火藥的上方安放木質的隔板,最後在隔板上面放置彈丸,彈丸之間需要填充泥土。

小心壓實後才能準備擊發…顯然臨時才想用散彈炮作為防禦的法子目前行不通。但于謙不能允許火炮再進行第二輪實心彈打擊,因為按照之前約定的戰術規則,南路軍總兵官孟廣在聽到炮響之後就要下令騎兵對進攻的叛軍側翼發動進攻,每一輪進攻代價都是巨大的,剛才那一輪衝鋒完全沒湊效卻損失至少幾百騎士戰兵。

于謙心裡有一個既定的戰略思路,在不能重創叛軍的情況下,需得暫時保存南路軍實力,以便對敵形成一個有效牽制。

目前他不願意再損耗騎兵兵力、從而失去對叛軍的威懾力,影響大局。他思考之後便再次下令:“馬上派人去向孟將軍傳令,停止對敵進攻,接到命令後立刻向東撤離。”

“此處留下一部兵馬斷後,其他步軍捨棄較重的軍械,各部自行撤離戰場,若遇追兵被打散,則向大營集結。”

“得令!”副將擔心地看著下面正在上來的人馬,問道:“撫臺,斷後的人馬應當如何防守高地?”

“用碗口銃和重箭,近了用神機車。”于謙答道。軍令下達後不久,山坡上的步軍很快就掉頭向北下山,沿途丟棄了許多輜重兵器衣甲,加上臨陣倉促撤退許多隊伍已是亂哄哄一片了,爭先恐後就跑。

斷後的將士見大股人馬都跑了,同樣是人心惶惶,但見於謙等高官還站在身後,他們才硬著頭皮沒動。副將又勸于謙現在撤離,但他依然長身而立。這時長隨及把馬牽過來了。

仰攻的叛軍爬滿了山坡,但細看之下仍舊很有章法絲毫不亂,前鋒接近時,山上便一陣炮響,一長排碗口銃火光噴,炮彈向下傾斜而去。

硝煙中只聽得慘叫四起,密集隊形難以避免被殺傷,卻仍舊沒能停止進攻。官軍的指揮盯著煙霧瀰漫的下面,大喊道:“準備重箭!”內地衛所軍用重箭只能幾十步遠,但在山坡上或許能遠達百步,與叛軍的火繩槍程相當,他們倒也不吃虧。

不料就在這時山坡上也響起了一通炮響,煙霧中火光閃爍,如同雲裡的閃電一般的光景。朱雀軍營中用弗朗機騎炮還擊了,騎炮是初級後裝填火炮,每炮配備五個子銃,速很快。

一通炮擊之後,同樣是密集隊形的官軍弓箭手死傷許多,很多人受了驚嚇便拉弓放箭,箭矢嗖嗖亂飛,可是尚不能及叛軍,大多落到了山坡上如石子丟進了湖裡。

“誰敢跑,立斬!”那官軍指揮倒有先見之明,先爆喝了一聲,勉強維持住陣型。于謙見狀,接過韁繩對隨從說道:“咱們走罷。”指揮作戰的武將正在大喊:“換箭,準備!”山坡上傳來了一聲鑼響,被風稍微吹散的白煙中再次人頭攢動。第二聲鑼響時,在吆喝聲中,忽然“噼裡啪啦”一陣爆響,無形的鉛彈如雨點般飛來。

一個士兵“啊”地叫了一聲,立馬丟下手裡的弓箭捂住左額,鮮血飛濺,瞬間之後又有許多人倒地,一些屍首直接往下滾。

眾軍大驚失,本來就人心惶惶之下,馬上一鬨而散,爭先恐後就跑,什麼都攔不住他們。就連武將們也懶得吼了,跟著調頭而奔。

“殺!殺…”山坡響起了叛軍的怒吼,他們彎著賣力地往上衝來。前面的已經失去了橫排,一隊人馬著短槍刀等冷兵器猛衝。不料就在接近幾十步的時候,官軍潰兵中不知誰點燃了兩部神機車,頓時大量火箭就噴而出。

神機車又叫一窩蜂、裝載了大量火箭,噴起來像火箭炮一般壯觀,箭矢後面冒煙飛行時嗖嗖尖叫,恍若大面積殺傷武器。

無奈火箭在火藥推進下彈道毫無規則,如同布朗克運動一般的彈道、神仙也搞不明白它們會飛哪裡去,有的在空中轉悠著直接上天了,有的很快落到了地上,距離稍遠便四散。

無數的火箭嚇了朱雀軍將士一跳,卻沒什麼損傷,它們很快就佔領了官軍的高地炮陣。于謙有衛隊護衛,已在返回東面大營的途中。他回到軍營後,見到諸將士都十分沮喪,兩萬多人對一萬餘人打伏擊戰,打成這般模樣任誰都高興不起來。

不料作為這場戰役的全局策劃者于謙卻神情自若十分淡定。

“我想對諸位說的話是,只要我們不犯錯,這仗最後肯定是我們贏。至今為止,我們可有過什麼大的失誤?”于謙對陸續來中軍的各衛指揮說道。

武將們這才想到還有北路軍近五萬人,他們還有援軍,這才稍安。于謙又寬諸將道:“這一仗只能算個平手,談不上敗。雖然我們損失了更多人馬,但官軍的兵力也遠遠大於叛軍,而且我們也有所斬獲。

諸位都是有功的,本官定會在表奏時對諸位的勇猛作戰著墨。如果這麼耗下去,很快叛軍就承擔不起了。”不過大夥最關注的是眼下的處境,漸漸地就有人開始議論。

“在下以為,不如先撤到湘水以東,憑藉長沙府城建牆高,怎麼也能守住治所…

怎麼過江?騎兵他們追不上,先向北遠遁。步軍丟掉輜重,能上船的上船,不能上船的就是遊也游回去啊!咱們湖廣的兵,誰不會游水?”也有人在反對:“被人攆下江去,游水還能帶上兵器鐵甲不成?什麼都沒了,兵將潰散,和戰敗有啥區別?若是賊軍真要渡江打長沙府,看你哪裡找人來守城。”

“啪!”突然一聲響,眾人回頭只見于謙用劍鞘拍在了桌案上,面有怒,大夥急忙住了口。

于謙深了一口氣,心下有些無奈,不過最終還是從容下來,冷冷說道:“在場的諸位,最低也是衛指揮使,正是統率諸衛兵馬的大將。為將者,本分豈不是守土保家、擊敗賊寇?”

“是,是…”于謙道:“為整個大局獲勝,南路軍的責任是拖住叛軍主力、或趁其北撤後進攻辰州,這是既定策略。但凡有違抗者,以臨陣抗命論處,絕不姑息!”***戰場上的硝煙還未完全消散,各營哨以外的地上凌亂地擺著許多人和馬的屍體,一些人正在救治傷兵。

張寧登上了炮擊他的北面山坡,登高一望果然之前的戰場盡收眼底。<多達幾百人,但武將們仍然掩不住勝利的喜悅,打仗難免要死人,正常的事罷了。

而張寧卻沒法太高興,他回頭看了一眼參議長朱恆,朱恆的臉上同樣沒什麼表情,正摸著下巴的鬍子眺望”

“最快。他們的目標是儘快抓住並徹底擊潰南路軍,這一仗顯然沒有達到目的,反而還被伏擊了、雖然沒成功。

伏擊戰中,南路軍的騎兵並未傷筋動骨。步、炮兵潰逃,但步軍主力並未參戰,而在東面大營負責誘敵深入。

朱雀軍必須要再次對其主力進行進攻打擊才能達成戰略目標。山上繳獲了完好的十餘門將軍炮,但對朱雀軍毫無用處,只能銷燬避免再度落入官軍手中。

這種炮不僅重運輸費馬,而且因為設計陋火藥利用率低,消耗彈藥巨大,軍中本沒有那麼多火藥來使用。張寧在山坡上站了許久,忽然有種奇怪的覺,便對左右說道:“于謙到長沙來了?”沒人能回答他的問題,眾將只得面面相覷。近衛局並沒有關於于謙行蹤的情報,參議部也無從知曉。

指揮這場伏擊戰的主帥絕對是個人才,騎炮結合的戰術連張寧之前都沒想到,直到這一仗他才猛地回味過來,這種戰術好像確實在後來的西方軍事上曾經有過。

<是文官,對火器瞭解不夠,但很有智慧。這樣的人應該不是隨便一個無名之輩,張寧能想到的只能是于謙了,他最有。

張寧隨心默默推論了一番,如果騎炮戰術是用他擁有的長管野戰炮、加上官軍那樣足夠數量的騎兵,恐怕在開闊地是無往不利,完全足夠擊潰朱雀軍這般的步軍方陣。

太陽已半落,殘陽似血,與戰場上慘烈相映成輝。今天只能在附近紮營休整了,將士們都需要一點休息,過一晚上估計馮友賢的騎兵也能回來。

果然在天黑前馮友賢就回來了,他前來中軍請罪沒能及時參與大戰,張寧並未責怪,反而嘉獎道:“馮將軍奔襲至敵後,成功摧毀浮橋,騎兵團完好歸來,何罪之有?”馮友賢聽罷忙拜謝。這時周夢熊順著話說道:“湘水水面寬闊,官軍建三座浮橋必耗大量船隻,如今全數被焚燬,敵軍主力恐怕難以渡江,或許我們明天就能追上其大營,將其主力擊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