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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就算萬一懪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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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寧沉默了好一陣才說:“好像一場夢一樣。”教主抬頭輕聲道:“你記住了,我姓姚,名字叫姚姬。他…便不用我說了吧。”張寧抬頭看著她,嘴角一陣動,張了張嘴,姚姬也期待地看著他。最後張寧還是叫不出來。姚姬輕輕嘆了一口氣:“我知道太突然了,也不用著急…以後也別當著人叫,這件事公開了對你沒任何好處。

著高皇帝的血或許高貴,可現在有什麼用?連一個普通的藩王都不如。我甚至希望你是個普普通通的百姓,在宣德朝裡太太平平做官也行。總之曾經的王朝已經不復存在,只能是過去是歷史,對你失去了價值。”張寧又問:“您這些年過得如何?”姚姬勉強微笑道:“衣食無憂沒吃什麼苦,不過人活於世,不能堂堂正正地做人,卻要東躲西藏朝不保夕實是不好受。更何況骨分離孤苦伶仃一個人…張寧,我每天都念想你,長成什麼樣子了在做什麼,夜裡也常常夢見你。”她溫柔地看著張寧,情溢於言表。張寧是百集,心裡如打翻了五味瓶,又如靈魂被空了,不知軀殼在做什麼。他抬起頭說:“我一定想辦法,讓您以後過上好子。”姚姬搖搖頭:“我已經過了半輩子,沒什麼要緊。你最好不要被牽連進來。”

“其實在京師時,就有政敵利用我的身世攻擊我,牽連倒是不怕,官場也不是那麼安穩。這回下來查欽案,我最大的目的就是想為自己開脫,哪料事情會是這樣。”張寧道。

“此事我倒可以幫你。”姚姬道。張寧沉默了一會兒,又問:“辟教的教徒有沒有那個什麼馬皇后的人,會不會對您不利?”姚姬道:“不會,掌權的除了教主,便是四大護教。其中兩個人是憑藉功勞上位的老人。另外兩個是上頭派下來的,但一般都會聽我的,因為我的身份比她們高得多。

只不過有時候她們可以越權行事,比如起先你想把我劫走,這就是建文絕不允許的事。除非戰亂實在迫不得已,一個曾經的天子不會允許自己的嬪妃丟他的尊嚴,他寧肯把我錮起來二十幾年不見。”

“如此說來,我們被抓起來本身就沒什麼危險,今晚所做一切都是沒必要的?”張寧嘆了一口氣道。

姚姬柔聲道:“我早就告訴你,此事並不是想象得那麼嚴重,放你們只是我一句話的事,當時你又沒辦法信我。我也不能當眾與你相認。”張寧不又說道:“你…真的能原諒我?”姚姬的臉微微一紅:“不要再提好麼…本來就沒發生過,你的神太差,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先把眾人的心安了,我要去沐浴,身上怪不舒服的。”姚姬的神帶著倦意輕輕說道。她遂提起筆在硯臺裡蘸了蘸,寫了幾個字,把紙拿起來吹了幾口氣。

這個動作讓張寧覺似曾相識,自己也習慣這樣做。她又說道:“把這個給你的隨從拿出去,傳四護教到堂上見我。”張寧垂首接過紙走出臥房給徐文君,辦完了事回來傻站著。彷彿又千言萬語,但問完必要的信息後就不知道說什麼了,實在是記事起從沒見過姚姬,縱是似曾相識又沒一起朝夕相處,實在不知從何說起。他便沒話找話道:“您沐浴還是在那石的溫泉池裡?”姚姬愣了愣,目光看向別處小聲叮囑道:“你不能再進來了!以後更不要胡思亂想。”

“當然不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現在本就後悔莫及。”張寧忙尷尬道。

姚姬忽然想起了什麼,忙問道:“你已成親了吧?”

“還沒有,已經訂親。”張寧如實答道。姚姬笑道:“一定是好人家的姑娘吧,長得怎樣?”張寧點點頭道:“朝廷重臣楊士奇的養女…相貌端正,當然自是無法和比得上你的一二分。”

“哪有你這麼比的?”姚姬臉微微一紅,正道“只要賢淑知禮,出身清白就行。早些把婚事辦了,你已二十三歲竟還未成家,養父母竟對此大事不上心?”張寧道:“他們已經去世。”這時徐文君走到了臥房門口說四個護教奉命進了院子。姚姬便對張寧說道:“你隨我去堂上。”去的地方就是院子大門進去的那個大廳,張寧剛被捉進來就是在這裡被“審”的。

姚姬在珠簾後面的椅子上坐下,張寧便和徐文君一起走了出來,大廳裡的另外四個人都轉頭看他。她們四個人不動聲地站在那裡,有兩個穿得白衣裙,另外一個穿的土布青衣,另一個穿著碎花衣裙。

因為張寧事先知道被叫進來的是辟教高位的四護教,此時才明白,原來她們並不是以衣分的等級,穿什麼的都有。姚姬這才開口從容地說:“這兩個人對我們有用,起先是個誤會,不用再為難他們了。”有個白衣的婦人馬上問道:“如果他們要走,也不加阻攔?”

“正是。”姚姬道“此事我白天已經修書報上去了,你們若有疑問也可以派人送信問問。”

“屬下絕無此意,更不會瞞著教主寫信。”那婦人忙躬身道“之前違抗教主之命,也是…”姚姬立刻好言道:“我知你是迫不得已,並沒有想怪罪你,你也別多想。我們五個人相處時不短,我還是很信任大家的。”那婦人忙跪倒在地:“屬下一時糊塗,請教主治罪吧,否則屬下難以心安。”

“你們把秋葉扶起來。”姚姬說,她頓了頓又輕輕說道“你要把事往好處想,不然好事也成壞事了。”名叫秋葉的護教忙應道:“是。”

“那便散了吧,天都快亮了,明天還有明天的事。”姚姬淡淡地說道。

又有人問道:“這兩個人,要另行安排住處麼?”姚姬道:“讓他們就住我這院子的廂房裡,沒有關係,我也還有事要和他們說。”

“是。”張寧想起剛才姚姬對秋葉說的話,一時覺得很有道理。心想如果自己是那個護教,多半也會提心吊膽被秋後算賬的、畢竟護教無論是誰的人也比不上建文自己的妃子有地位,而姚姬一句話寬了她的心。

親眼見到她的言行,張寧對她又多了敬重。如果以前的張寧不是被骨分離,可能會為人處事得多,也不會發生被人誣陷身入牢獄丟掉靈魂的事了。

不一會兒,侍衛和姚姬的近侍小月也進來了。小月跪在姚姬面前膽怯地說:“教主叫奴婢不要去報信,奴婢意會錯了,以為…以為您是讓奴婢出去告訴護教來營救。”姚姬只是淡淡地點頭:“我們剛走到院子後門,見不少人在那裡聚集,我就知道你會錯了意。不必再提此事,我現在要沐浴更衣,你去準備東西服侍我。”她說罷又轉頭對張寧說:“你叫侍衛帶你們去書房歇會兒,等一下還有點事。”過得一會姚姬便帶著小月從後院去了石那邊,只見石附近已有兩個侍衛在走動,見姚姬過來便躬身侍立。

折騰了一晚上,東邊的天已微微泛白。她正想寬衣解帶到池水裡,又覺到抹硬硬的,之前被張寧髒然後又穿在身上貼著肌膚被體溫烤乾,柔軟的綢緞遂變得如漿洗過的一樣發硬。

怕奴婢洗衣服時發現什麼異常,她便穿著衣裙徑直往池水裡走。

“教主…”小月吃了一驚失聲道。姚姬沒搭理,身體輕輕靠在木鑲的池壁上,泡進溫水裡,一股倦意就襲上心頭,她輕輕閉上了眼睛。很快一縷紅霞就飛上了她美麗的臉頰,如同將要出現的朝霞。

***天微微發亮,姚姬走近書房時,身邊的小月還端著一個陶瓷罐子,姚姬說道:“我叫人煮的甜粥,吃點東西罷。”張寧也不客氣,著實是餓了,遂與徐文君拿晚盛粥。白米稀飯裡有蜂的味兒,白生生的粥中還點綴著紅棗,張寧一面大口吃喝一面腦子裡胡思亂想,想停下來又不能控制,真想扇自己兩耳光。

他埋頭胡亂吃了三碗粥,抬頭時發現姚姬那雙美麗的大眼睛正專注地注視著自己,與張寧目光相觸時便微微一笑:“身體長得結實,不錯、不錯。我知道考科舉不易,你這麼快就中了功名學問做得很好吧?”張寧回顧書房裡的書籍,又想起姚姬那手好字,便把頭靠過去,在她耳邊悄悄說道:“也是繼承了您的血脈。”姚姬輕輕抿著嘴忙用手輕輕一遮,笑出聲來。旁邊的徐文君看得雲裡霧裡,這倆人不久前還是仇人一樣,轉眼間好得像認識多年的好友一般。

這時張寧和徐文君都吃完了,小月便收了碗勺出去,徐文君也知趣地說:“東家和她說事,我先出去一下。”姚姬便喊道:“小月,先帶人去廂房歇著。”這時姚姬在書案前坐下來,說道:“你帶來的那些人,還在外面沒走。”

“嗯。”張寧點點頭“得先把他們這些人對付過去,別讓人起疑才好。

我估計燕若飛天亮後可能會進古寺找人…不然回去說不清楚沒法差。”他想了想又道,”如果我一早出去,進古寺半天一夜做什麼了?”姚姬輕描淡寫地說:“我叫人把古寺的出口封掉,那條路里還有幾個岔道,你就如實告訴他古寺內有暗道,進去探究但沒什麼收穫。”張寧皺眉道:“可是燕若飛也不是等閒人物,就怕他私自來查,你不是很危險?”姚姬微笑道:“你不要太擔心我了,辟教若是那麼容易被攻破,這麼多年了早已覆亡。我自有辦法對付那個燕若飛,就算萬一暴,遷一下總壇便是。”

“此地經營成這般模樣定然不易。”張寧嘆息道。姚姬道:“不要緊的。倒是你提起的那件事,宣德帝懷疑你的身世,可有危險?凡事一定要早作預防,這是娘讓你記住的第一句話,當年若非如此我真會失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