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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序曲之安然口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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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死了嗎?”手邊的咖啡杯一下子唄打翻,咖啡的咖啡了一桌子。服務員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幫我收拾桌子和地面,還很體貼的問我有沒有被燙到,衣服有沒有被髒之類的話。

可惜我被那句話完全的引了注意力,而沒有注意到他們體貼的服務。

我得承認,我並不是那種很有悲憫之心的人,對於這個叫周鵬的人的死並沒有到什麼遺憾與哀悼。相反的,我反而認為他的死對於他自己,對於我,對於其他的人來說,都是一種解脫。

我擔憂的是另外的事情。我擔心因為他的死而牽扯出一系列的後續的事情。我擔心因為他的死而會受到牽連的人。

“你果然還是認識他的,不是嗎?要不然怎麼會如此的失態呢?”在服務員妥貼的收拾好這裡的一切並離開後,對面的郭噯便開口問我。

“就憑藉著我不小心劃掉的咖啡,就可以斷定我認識那個死了的人?那麼是不是隻要我出現再犯罪現場,就可以判定我是罪犯呢?你這樣的評判是不是太草率了些呢?”

“那麼,你能告訴我,為什麼我提起這個你的時候你和你姐姐都要竭力的否認與他的相識呢?”

“因為本來就是不相識呀,當然就要說不認識了。難道我們還非得將不認識的人說成是認識的人嗎?”我的目光落在對面的婚紗店上,這是北京城內最有名之一的西式婚紗店。裡面的婚紗都以白為主,襯以其它淺的東西。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就是整個的一片白。結婚是最為喜慶的子,要穿白的婚紗。葬禮是最為哀傷的子,要穿白的喪服。那麼白到底是值得喜慶還是值得悲傷的顏呢?

我得眼前突然就無限制的放大了郭噯的臉,他彎著狐疑的看著我,問:“你不會在這種時候還能夠發呆冥想吧?”

“什麼?”

“看來是真的啊!算了,啊!真是!”

“用不著對我無語,有什麼話就直接的問吧!”我知道他肯定不會輕易的放棄,只好讓他一次把想要問的東西都問完。

“事實是大年初四的晚上,這個叫周鵬的人無緣無故的死在了距離你姐姐所居住的翡翠居小區巷子裡。這件事你是真的不知道嗎?還是說就算知道也無動於衷?”他一邊說著,一邊不經意的會喝喝咖啡,但眼睛的餘光卻一直掃視著我。

“既然是無緣無故,那麼你是怎麼懷疑到我們姐妹倆身上的呢?還有,就算這個人是死在我姐姐居住的翡翠居里又怎麼樣呢?那個小區裡至少得有一千多個人吧,幹嘛就無緣無故的懷疑到這裡來呢?”

“這當然是…”看到他的遲疑,我笑著諷刺的問他:“郭警官不會什麼證據都沒有掌握就隨意的來懷疑我們吧?”

“我有一種預…”

“預?預?預麼,哈哈!郭警官,你這是開玩笑呢還是拿我開玩笑?如果警察都憑藉著預就可以辦案,就可以給人定罪,那豈不是又回到了古代的那種原心定罪麼?”

“你知道我說的明明不是那種預,而是,而是警察的獨特的預!”

“我不知道,我當然不知道你說的是哪種預!我不管你是警察還是普通人,我都不會相信你的預。如果以後,以後你真的要找我問什麼,請你一定要有切切實實的證據。如果沒有的話,就請不要再拿這種事情來打擾我了。”我立馬站起走了。走了之後,我並沒有回頭,而郭噯也並沒有追上來。

當時的我應該馬上立刻給姐姐打電話,詢問這一切,然後驚慌失措一會兒,最後才慢慢的想出相應的對策的。但不知怎麼的,在那一刻,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內心裡也是一片空白。我順著人行道漫無目的的走著,也不知道自己將要走到哪裡去,要去見什麼人。

最終我還是沒有給姐姐打電話,我想那時候的我實在是太過於膽小,太沒有勇氣,而至於努力的太少,從而覺到很累。也許周圍的一切都在發生著改變,而我們自己卻囿於原地而被困在了哪一方小小的天地中。

我不知道姐姐到底是怎樣的將自己的恨深藏於自己的內心底整整四年而沒有向任何人吐的,我也不知道姐姐是如何將自己的計劃一步一步的佈置好的。將近兩千個夜,她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呢?在悲劇發生的那一刻,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安危,自己的以後,自己的未來,而絲毫沒有顧及到別人的憂傷與哀痛;在悲劇過後,我又將自己深埋於自己親手所織的蛹中,獨自蜷縮在一個小角落裡懺悔哀傷,而絲毫沒有去考慮其他在那件事情中受到傷害的人。呵,我還當真是自私呵!

姐姐是受傷最深的那一個人吧!在那種情況下,比殺了她自己還要難受千倍萬倍的吧!因為她失去的不僅僅是唯一的親人,還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可以依靠的人,失去了唯一可以寄託希望的人,失去了唯一的帶著自己夢想去實現的那個人。那麼,自己的悲傷自己的憂傷乘以千倍萬倍也一定抵不過姐姐的痛苦吧!

因為在她痛苦開始的那一刻沒有鼓起勇氣陪在她的身邊,從此就失去了再去陪她的資格。所以即使在以後的子裡看到她的所作所為,除了心痛以外,就再也沒有什麼作為了。

我期待著想要她可以率先打破這中間的隔膜,卻從來沒有想過在她看到我得那一刻,她努力的麻痺自己痛苦而得來的一時快樂也會立馬就化為烏有。而努力的想要忘記的一些事情也會立馬就浮現在腦袋裡。

已經過去了四年了嗎?已經過去了四個年頭了嗎?

“四年以後,我會等到四年以後!四年,我會等四年!你們記住,我會等四年的!”當初那個年輕的少女站在所有人面前努力笑著忍著眼淚大聲的向所有人宣告,但是再怎麼燦爛的笑容也沒有能阻止住眼睛裡大滴大滴的淚珠滑落。

“四年,我會等四年!”她笑著一路往大門口走去,留下的是一串串的珍珠般的眼淚。

眼淚不知不覺的從我自己的眼眶中跳落,灑到了空氣中。我突然很慶幸自己是走在北京這座城中的某一條路上。這裡的人都忙著自己的喜路哀樂,而本就沒有時間去顧及別人的悲喜哀樂。走在這裡,我的一切都是自由的,而不是礙著別人的什麼事情。

自那天以後,我時刻的在等待著下一條消息的傳來。

因為害怕,我答應了奈何很久以前就提出來的同居的要求。其實很簡單,我什麼東西也不需要帶,因為他早已經安排好了所有的一切。唯一的我從家裡帶走的東西便是四年前我從手脖子上摘下的那紅線。在隔了這麼久之後,我終於又有了勇氣將它套在我得手上。

奈何總是知道我所需要的是什麼,不得不承認他把我照顧的很好很好。也許是看出我真的很喜歡那條純白的婚紗,他將它買了下來,掛在了臥室中。每次一見到這條白的婚紗,我就會出神的想,要是卟卟還在的話,她一定會很喜歡這條婚紗的。她本來就很喜歡白的東西,這件婚紗一定會是她的心中所選。

也許是在那一段時間太容易出神,所以能夠真正記起的事情都帶有斑斑點點的影子,看不清晰,也想不清楚。每一個夜晚,每當我躺在奈何溫暖的懷抱中的時候,常常是緊閉著眼睛卻總也睡不著。眼睛怎麼也覺不到疲憊,怎麼也不敢閉上。腦袋裡的思想總是時時刻刻的充滿著整個時間,怎麼趕也趕不走。

只要真正的進入夢鄉,我就會在夢裡與卟卟相見。很奇怪的是做了那麼多年相同的同一個夢境,以往的時候總是讓我到愧疚,讓我到悔恨,從而涕淚連連。但是如今在見到她,我卻到了久違的安心。在夢裡,她淺淺的笑著,淺淺的喚著我得名字,安然,安然。然後像捉藏一般在充滿霧的森林裡躲來躲去。因為到心安,到勇氣,所以我沒有以往的那些遲疑,我努力的循著聲音,快速的奔走著,手臂被支出的樹枝刮傷了,臉也被不知名的樹刺給刺中了,可我沒有絲毫的猶疑,也沒有片刻的停留,腳步從來就沒有一絲絲的怠慢。在那個充滿著白霧的森林裡漫山遍野的走著、跑著、追著,最終,我總是能見到她。

每一個夢境裡她都會在最後一刻突然就從樹後、溪水裡、天空中、草叢裡一下子蹦到我面前,咯咯的笑著,叫我一聲“安然”後,飛快的從我身邊快速的走過,越走越遠,而她銀鈴般的笑聲一直環繞在整個霧森林之中,久久不能消散。

卟卟,請不要再出現在我的夢裡,我已經承受不起醒來沒有你的落空了!

我向天空祈禱著,同時也為所有的一切祈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