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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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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也許產了更好,也許沒有這個孩子更好。”蕭何心頭一緊,氣息跟著不平起來“你怎麼能這麼說?我都說了,我是男人,金錢方面的事不用你心,你只要靜靜地待著,照顧好自己和孩子就可以了。你不相信我嗎?”

“不是!不是…”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這麼累。

不聽她的解釋,不看她掙扎的表情,他只顧發洩自己的煩惱“我能做好,我的能力足可以照顧你和孩子,我會證明自己是個好丈夫,好父親。我會證明給你看,選擇我,你不會後悔。你不相信嗎?”別說你不相信,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壓力在一點一滴地累積,蕭何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持多久,一旦信念倒塌,他靠什麼支撐起他、池硯,還有孩子…三個人的未來?

“蕭何,你還有…”

“我出去走走。”他需要找到第二份工作,一份能賺到更多的錢,足以能養活三個人的工作。蕭何逃離了她的身邊,逃離了壓力的中心地帶。

他的閃躲她怎麼會看不出?就像他的努力一樣,他的恐懼、他的軟弱、他的無奈,她一一收在眼底。正因為看到了他真實的每一面,她才越發地愛上了真實的他。

因為她清楚地看到,他和她有著一樣的心情。他們同樣想並肩走向未來,他們同樣有著心底的脆弱與害怕,他們甚至同樣想要逃避,卻又不肯服輸。

相似的心境讓他們更加靠近對方,也更加靠近愛的真諦。

池硯在心中暗暗發誓,等蕭何回來,她要親口告訴他:她愛他,她願意與他共同面對困境,她願意。

只可惜,她藏在心底的這些話,上天再也沒給她有說出口的機會。

她以為明天跟今天沒有什麼不同,轉過身,那片雷雨轟鳴就將陽光徹底地甩在了腦後。

-----蕭何該到自傲,憑著他彈奏鋼琴的技巧,他很快就被一家大酒店的大堂經理看中,留下來做鋼琴師,每晚的出場費遠遠高於在飯莊裡做夥計的收入。

他的確很自傲,排除被人當成琴師的不愉快的話。

他是未來的音樂家,一的鋼琴家,可如今他卻要每晚受菸酒的薰陶,為一群本不懂音樂的人彈琴。

告訴自己,別對這裡有太多的期望,不過是為了賺錢罷了。只要能賺到錢,只要能賺到足夠養活池硯、他和孩子的錢、怎麼都可以,怎麼都好。

他真的是這樣告訴自己的,可很多時候總是事與願違。

“喲,這不是蕭何嗎?你在這裡彈琴啊?”左手玩著酒杯,鄭全腦普出的另一隻手肆意地‮摩撫‬著身邊的女郎,換來的是比鋼琴更悅耳的嬌笑聲“這是怎麼了?堂堂的蕭公子也會在這種地方彈琴?”說起來,蕭何和鄭全能不僅是鄰居,算起來還是中學時的同班同學。那時一中二年級三班開家長會簡直就像政府高級官員的會議,平望見不到的要員都可以在這裡看見。

蕭何的優秀讓身為父親的蕭嚴每次開家長會的時候總是趾高氣揚,而鄭全能的父親更是時不時拿不爭氣的兒子同蕭何比較。直到高中畢業,鄭全能也沒有一次贏過蕭何,他幾乎是在比較與失敗中度過了自己的青少年,這口惡氣他忍了六年。

沒想到,今天竟在這種地方再見蕭何…他是琴師,他卻是客人,這才是最令鄭全能開心的地方。

“我沒記錯的話,像你這種自認高雅的人是最不屑來這種地方彈琴的,對吧?莫非…你已經走投無路了?”鄭全能將酒放在光潔的鋼琴上,昏暗的光透過琥珀體映在黑的鋼琴上,有種鬼魅般的壓力“難道蕭伯父不管你了?否則你怎麼落魄到來這裡彈琴?”蕭何不自覺地別過臉,作為一個未來的鋼琴家,在這種地方彈琴已經夠讓他無地自容了,而現在又碰上人,還是從小就不如自己的人,這簡直讓他無法忍受到想要逃跑的地步。

“你的臉怎麼這麼白?不習慣這種地方是吧?”鄭全能狠狠地上一口煙,再將煙盡數噴在蕭何的臉上。蕭何從未覺得煙味竟是這麼難聞,他瞪起圓目,恨恨地望著他。這反倒合了鄭全能的意,他就怕他不生氣。

“你生氣了?一向高雅的蕭何生起氣來,也可怕的嘛!”也許他鄭全能沒有蕭何有出息,可正是這份沒出息讓他看清了自己的本質,也更加全面地利用自己的背景活在艱難的世上。沒有過多的奢望,也沒有過高的期許。

“看在咱們同學一場的份上,我請你喝酒。”端起酒杯,他將酒一直遞到蕭何的鼻尖底下,再向前,蕭何困難地向後退,卻退不過他的迫。

蕭何急了,手一揮,鄭全能順勢揚起酒杯,將琥珀體傾倒在黑白分明的琴鍵上。

“我好心請你喝酒,你不領情就算了,竟然將酒倒在鋼琴上。老闆,你快來看看!看看你的琴師是怎麼彈琴的!老闆…”

“來了來了!”這鄭全能町是有名的公子哥兒,老闆哪敢得罪?見面看情形,什麼也不用說,先把琴師臭罵一頓“你身為琴師怎麼搞的?琴彈不好就算了,還敢跟客人瞪眼睛?”事情發展到這份上,鄭全能反倒打起了圓場,“是我不好,是我不該做好人請他喝酒。這樣吧!我這裡有五百塊,請這位琴師幫我彈首曲子,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這是多麼好的事,難得鄭公子今晚這麼講理,老闆拉了蕭何來應承“還不趕緊接下鄭公子的錢,問問鄭公子想聽什麼曲子。”忍耐!忍耐!為了池硯,為了寶寶,我要忍耐。

蕭何沒有去看那五張在鄭全能的雙手中顫抖的鈔票,他公事公辦地問道:“先生,您想聽些什麼曲子?”鄭全能倚著鋼琴,沒學過這麼高雅的樂器,他還不是照樣可以指揮演奏這種高雅音樂的人為他服務。

“我聽說那個叫什麼‘成也’的,鋼琴彈得不錯。你會彈他的曲子嗎?彈一首讓我聽聽。”他沒聽過幾首鋼琴曲,對當今的鋼琴曲更是毫不悉,說是聽曲子,其實只是為了踐踏蕭何的自尊心,順便拯救自己自卑了六年的心情。

為了池硯,為了寶寶,我要繼續忍耐…蕭何優雅地彈起成曄的《霧》,一如他和池硯初識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