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曙光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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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昭展勢追了上去,高聲喊道:“前輩要到哪裡去?”
“我若不把她的柳暗花明莊攪個天翻地覆,這股氣也沒法出,這碗武林的飯也不能再吃了!”歐陽昭聞言,更加焦急,忙忙催動勢子,嚷道:“使不得!
前輩!萬萬使不得!”玄玄玉女羅冷芳已越過高過人頭的蘆葦,從沙洲的邊緣,凌虛飛往江心。在滾滾江之中,燕剪點水,頭也不回地橫
過去。
歐陽昭眼看玄玄玉女羅冷芳的身影去遠,對著一江煙波半天的落霞,不由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在這江心孤零零的黃昏暮蒼茫之中,一時
慨叢生。
他想,自從自己懂事以來,可以說沒有過一天的清靜子。在天心莊中固然是吃盡了苦頭,受盡了冷眼,除了一個卓小燕以外,連同情自己的人也沒有。
等到受盡了千辛萬苦,虎口餘生幸而得到天大的奇遇,學成了三絕的一身功夫,也沒有半安頓
子。
自己只道有了一身絕世奇功,加上一片誠心,料定父母的天大冤仇可報,不料勞碌終年,依舊一無所成,而且負了一身孽債,虧對了銀衣玉女江。
他一人只管想著,想著…
歐陽昭一個人越想越煩悶,越想越糊塗。一時覺著中悶鬱郁的,不由一提真氣,仰天發出一聲清嘯高昂的長嘯,身子一震,就待穿出沙洲,迴轉客店再講。
驀然,一片鑼聲響亮,大江水上,駛來四艘艨艟快船。每隻船都掛了五個滿帆,順風順水快如離弦之箭。
更奇的是每隻船的船桅之上,各著一面杏黃旗,
風飄展,旗上分明是繡著“一統”兩個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
歐陽昭暗想:一統教終於在江湖上公開面了,這是武林的大事,我焉能不問。
想著,不敢怠慢,一展無上輕功,找一個僻靜之處,回到江南岸,逕自返回來遠客店。
不料,一腳尚未踏進店門,店小二早著嚷道:“客官,你出去不久,就有人來找你了。”歐陽昭聞言不由大奇,問道:“是誰?”
“現在你房裡等你…這不是,出來了!”店家的言還未了,白衣追魂段冰蓉依舊是女扮男裝,施施然地從後面走出來,同時大聲嚷道:“老三!你到哪兒去了?
累我們等了半天了。”歐陽昭大喜過望,搶上一步,雀躍三千地叫道:“大姐…”白衣追魂段冰蓉臉不由一紅,趕忙搶著道:“大姐沒有來,我這個大哥來不行嗎?”歐陽昭也自知失言,對著店家瞅了一眼,幸店家尚未發覺,改口道:“大哥幾時來的,還有誰在一起?”白衣追魂段冰蓉笑了笑道:“還有我師叔鐵筆窮儒。”
“桑老前輩也來了!”歐陽昭的話未落音,後進走出一個一身破舊儒衫的中年人,不是鐵筆窮儒桑子修還有誰?
鐵筆窮儒桑子修面含隱憂,眉頭深鎖,沉重地道:“好容易從窮家幫那裡打探出你的下落,不料找來又不見你,再來遲一點,可就耽擱了大事了!走!”歐陽昭不知這位盟叔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由一愣道:“叔父。有什麼事嗎?”白衣追魂段冰蓉不等桑子修開口,已搶著道:“聽說武當門的歸雲劍譜,還有少林門的金剛真經,這兩件武林矚目的稀世珍品,全落在巢湖之內,近來各門各派都派了高手到巢湖來打探消息,此乃武林大事,而且這事以前可都是落在你的身上,所以,我們也該去湊湊熱鬧。”歐陽昭聞言,心頭也不由一震,失聲道:“此話當真?”鐵筆窮儒桑子修肅然道:“江湖風風雨雨傳言已久,各派高手雲集,怎會假得!”白衣追魂段冰蓉也忙不迭地催促道:“三弟。我們這就得趕去!”歐陽昭匆匆地一面取錢付給店錢,一面對桑子修道:“叔父,但不知偌大的巢湖兩派的劍譜真經落在何處!”鐵筆窮儒桑子修毫不遲疑地道:“據說是落在柳暗花明莊!”
“柳暗花明莊?”歐陽昭這一驚,更是大意外,說話之中,咚一聲,把手上的一塊銀子失手一按,竟硬生生地按在那塊梨木桌面上,鑲進有寸來深淺,嚇得客店中收錢的夥計瞠目乍舌,半晌說不出話來。
鐵筆窮儒桑子修與白衣追魂段冰蓉一見,不由同時道:“有什麼不對嗎?”歐陽昭並不答言,拔腳就向店外走去,口中直愣愣地道:“走!”說完,忙不迭地三腳當著兩步,徑向江邊奔去,像是迫不及待。
白衣追魂段冰蓉奇異地道:“你是怎麼啦?瞧你這份急味道!”歐陽昭一面走,一面嘮叨著道:“沒有什麼?適才在江岸見到幾艘船隻,全都掛著一統教的旗號約莫著也是向巢湖去的,一統教很少在武林中公開面,此番既然公然前往,在他們來說初次出師,必定是志在必得,怕是十分扎手!”他本想把柳暗花明莊千手嫦娥宋驪珠之事說出來,不知怎的,總覺得宋驪珠的影子,在自己心目中,顯著是一份神秘。不知是羞,還是愛,覺著最好不要與人提起,免得引起別人的誤會來。
不料鐵筆窮儒桑子修聞言道:“那是你多餘的憂慮!”白衣追魂段冰蓉接著也說道:“巢湖的柳暗花明莊據說也就是一統教的招兵買馬,聚草屯糧的地方,怎會一統教又派人前往手,這是從何說起?”歐陽昭更為錯愕地道:“是嗎?”鐵筆窮儒桑子修朗聲道:“這絕不會錯。在柳暗花明莊,一統教設有一座名叫什麼群雄會的組織,派有一個功力甚高的人主持。”段冰蓉早已接著話頭談道:“聽說還是個女的,凡是要進一統教的人,先要由那女的考驗一番,就好比試考一樣,以決定某人進入一統教中的職位。據說那女的不但對各門各派的功夫瞭如指掌,而且美豔驚人,風華絕代,只是
情冷酷些兒。”白衣追魂段冰蓉一口氣只顧說個痛快,反而把歐陽昭說得一陣發呆,面
陰晴不定,心中紊亂如麻。
原來他心中想,這個女的如果是宋驪珠,自己怎麼辦?自然,此次到了巢湖,首先要打探江的下落,宋驪珠要是對江
照顧得好,自己自然不能對她壞;若是她對江
不好,事情反而容易辦了,一翻臉,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凡事以武力解決,自然好辦得多。
他心中一時如同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一時沒了主意。照情理來說,自然希望宋驪珠把江照應得好好的,但對於今後辦事來講,卻最怕擔了人家這份人情。因此,他心中十分矛盾,也十分為難。
白衣追魂段冰蓉見他站在碼頭的石級上,兩眼望著奔騰的江水發呆,自然不知道他在想想什麼,不由道:“老三,我看你好像心事重重!”歐陽昭也覺著自己彷彿魂不附體似的,苦笑了一下道:“我在想…”段冰蓉道:“想什麼?”
“我在想…這次柳暗花明莊之會,認識我的人必定多得很!”
“豈只多得很,恐怕沒有不認識你這位歐陽少俠的了。但這怕什麼?”
“我不是怕。”
“那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