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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七章水鬼妖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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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善意並沒有讓事態往安定一面發展,靈術士遠遠便出手施法,出如針錐般的各虹光,襲向齊德仲幾人。

四位散仙結陣,各自站定方位,運化天地靈犀,展開一片奇妙虛空,將來襲攻勢全部收攝匯聚於齊德仲手中靈丹,只見齊德仲彈指出,華彩靈丹憑空消失,旋即出現在那幫靈術士頭頂上方。

失去約束的法術力量四散崩潰,盪的亂靈術士的身形捲入其中,有幾名靈術士反應銳,避開盪亂,卻也受傷墜地。

眼見盪亂要將附近山脈一同噬卷滅,齊德仲正要出手消弭盪,一陣浩大強悍的壓迫降臨方圓之地,天空中出現一圈純黑光環,將盪亂收入其中,緩緩坍縮至無。

純黑光環並沒有消失,而是緩緩擴大,一陣響徹天地的怪異吼聲傳出,一條手臂撕破天幕,從純黑光環中掙扎而出。

這是一條十分奇異的手臂,不止兩截大小臂,畸形的手掌上有十餘手指,骨節長。手臂通體成灰紫,而且略顯溼光澤,指間還有蹼膜,像是某種水生族類。

這條手臂一出現,方圓天地之間就滲滿腥臭氣味,濃稠水汽滿盈周遭,帶著一股能夠染化形神的強烈壓迫,將那幾個倒地的靈術士漸漸同化鬚髮脫落、膚變深,重重鱗片在皮下增生,頜下脖頸長出鰓網,一雙眼珠子被白膜覆蓋,口中也長出了幾排錯亂的獠牙,異常猙獰。

“小心。”齊德仲低喝一聲,拂袖揚手,周圍一片空靈清聖,將那股腥風水汽隔開,但是染化生靈的氛依舊能夠應清楚。

“原來如此。”齊德仲傳語眾人解釋道:“此等魔鳩佔鵲巢,恐怕避風港的靈賢者已然遭劫。此魔有染化生靈、改換族類生機的莫大能,我料定他竊據此界已非一。”眨眼間將幾名強大的靈術士由頭到腳變成另外一種生靈族類,這樣的手段確實駭人,不過瞞不住齊德仲的雙眼。純黑光環背後的魔,肯定是早早埋下伏筆,那些靈術士、甚至說整個避風港世界都受到他的影響,在靈體內設下改易生靈族類的能,一旦魔本尊降世,就會觸動能萌芽,從而轉變一界天地玄理。

其實這種遊離於各處世界的魔,並不是個個都打算要推動萬界互的,或許只是其中過程有利於個人圖謀,貪佔一界天地、主宰一族生靈已是所願,齊德仲如今所見魔大概便是如此。

不過這條巨大手臂的主人,倒是讓齊德仲生出一絲悉之,這種腥風水汽的獨特氛,出身汪洋深淵的水生靈,怎麼看都跟那入侵九州世界的深海異獸十分相近。

這種相近絕對不是形態上的相似,而是玄理規則的相近。如果說深海異獸是蟄伏汪洋深處的深潛者,那麼鱗膚蹼爪的魔就是遊蕩近海的嗜血水鬼。

齊德仲沒有多說廢話,施法環護周遭天地,空靈之境困住純黑光環,不讓氛外散,同時發動九龍神火蒸騰腥風水汽,天心道體可破萬法,無忌魔手段。

眼見自己施為被破,魔巨手似有所,長臂一分為二,裂解成兩條長臂四處掃,指尖利爪有撕裂虛空法力之能,齊德仲則源源不絕運使法力,空靈清聖之境好似在不斷擴大,一切遠近大小都變得模糊難測,巨手利爪雖然狠辣,卻一直摸不著虛空邊緣。

只現一臂,終究不能盡己全功,魔有,純黑光環再度擴大,這次他是打算完全降臨此界,一會擋路之人。

就像被他氛染化的靈術士那般,完全從純黑光環中顯本尊形容的魔,就是一頭怪異的水鬼妖物。身長百餘丈,從遠處望去,就像是一隻人立而起的蛤蟆,身上既有魚類的鱗片,手腳指爪間也有蹼膜,腹背還有退化的鰭翼。通體灰紫腫脹,還有許多怪異的皰瘤,彷彿灌滿膿汁,望之便有染穢心志的劇烈

齊德仲無言嘆,任何生靈都有外映世間的氣度或氣質,尤其是修行高人,可以將這種氣質凝鍊具現,成為顯相法身,對世間萬象造成實質改變,也能影響他人心靈。凡夫俗子不解其意,附會成諸般仙家玄妙,其實在修行高人眼中並不至於太過離奇。

若修行進境至地仙位業,乃至於散仙甚至超脫之仙家,這種氣質就是自我成就的一部分,如同齊德仲的虛空法力乃是空靈清聖之境,這跟齊德仲本人心境氣象關聯密切,否則也施展不出。

而眾人眼前的這名水鬼妖異,也有著自己的氣質,但是比起仙家成就,他展在外的表現十分扭曲,甚至無時無刻不在扭曲異化周圍天地萬物,這種存在狀態本身就說明水鬼妖異的本心願景。

水鬼妖異現身,碩大的腹腩鼓掌鳴動,怪異的水響形成震顫天地的律動,這就是他說話表達的方式,其中蘊藏的訊息十分晦澀玄奧,若無仙家妙識悟透徹,恐怕本不明白水鬼妖異所言為何。

為了讓同來的四位散仙道友都能聽明白,幫忙一同參詳謀劃,齊德仲以仙家妙識將那大量晦澀駁雜的贅冗表達抹去,簡練成尋常言語“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干預避風港世界?”這便是水鬼妖異一上來的問之語。

齊德仲回應道:“我等是異界修行之輩,因為避風港靈侵擾異界同族,請求我等協助,所有方有此行。我等意圖只是希望避風港靈未來莫要行此侵害他界之舉,否則自損功果、無益族類延續。”水鬼妖異有些詐地問:“以你們的境界,難道看不出避風港世界的狀況?如果這個世界即將毀滅?還談什麼族類延續?如果換做是你們的世界即將滅亡,你們會怎麼做?”

“很可惜,沒有這個如果。”齊德仲冷然答道:“我等修行不作此虛設,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莫要虛妄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