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傳法無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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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老三這些子以來過得十分滋潤,作為芳林渡數一數二的船匠,他有著一片幹船塢專門為下游大戶訂造大船,甚至為楚軍制造一些新式窄長快舟,這幾年可以說是沒有一天能歇下來的。
芳林渡沿河築城,沿河上游有幾處林場礦坑,許多物產都要經過芳林渡向下遊運輸,有時候船隻不夠,就需要在芳林渡就地製造船隻,而劉老三一家就是憑此發財的。
以前劉老三總嫌手下幫工不夠,讓他們老劉家的產業不能再進一步,而在半年前,他的親家給自己送來了十幾個外地人,說是給劉老三當幫工,劉老三隻要負責食宿就好。
劉老三一開始也不樂意,畢竟突然來了十幾個不清不白的外地人,對造船工技一竅不通,誰知道他們會折騰出什麼事情來?而且這幫人怎麼看怎麼怪,為首姓王的一個人臉上氣看著就像病癆一樣,還有一個連鬢鬍子的大漢不似善茬,至於那個身披月白銀絲袍的老夫子,哪裡像是會做苦工的人了?
劉老三也不讓他們進屋,幹船塢就是像是一片大庫房,就讓這幫人在內中起居,每天給點乾糧清水就算打發過去,至於造船的手藝,劉老三也只是隨便指點幾句,專門讓這幫人幹最苦最累的活。
然而更奇怪的事情就來了,這幫怪人本沒有半點怨氣,劉老三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而且無論教什麼,幾乎立刻就學會了,甚至做得比一些經年學徒還要好。
而且比起那些成天勞累苦力,眼神中沒有半點活力生氣的苦工來說,這幫怪人氣神都給劉老三一種說不出的特別,好像本不覺得被扔在船塢中過夜是一件壞事。
明明都是幹苦力活計的,這些人也從來不會衣衫凌亂骯髒,就算是那個身披月白衣袍的老夫子,氣度儼然不似苦力勞工,做起事來也是端莊恭謹,至於成果也很讓劉老三滿意。
光是一些木件打磨,劉老三給這幫人去做,最後得到的成品沒有半點木刺扎手,摸起來就像是被人把玩了多年的包漿古玩一樣,裝在船上無比妥帖勻稱,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劉老三這下才知道撿到寶了,以他待人接物這些年的眼力,多多少少察覺這幫人的不凡之處,但他也沒有聲張,將造船的工藝逐漸教給他們,半個月後,這幫人就能獨立依照圖冊將船隻造出來了。
這下可好,劉老三這就等同多了一支幹活的人手,乾脆將船塢拓展了一翻。也不用別人動手,直接還是這幫人親力親為,一夜之間船塢大小翻了一番,可以容納更多船臺。
只要是由這幫人打造的新船,質量都要比劉老三手下的學徒好得多,伴隨著船隻下游而去,劉老三的名聲也漸漸傳播開來,一下子又多了不少訂單,而劉老三也很乾脆地將這些活計給這幫新人,展現了十足的信任,劉老三本人的家業也漸漸豐盈起來,子當然過得滋潤無比了。
這幫人自然是以雲霄為主的一行人了,他們倒是不圖這個簡陋的落足之所,只要稍稍顯道法玄功,還怕芳林渡等人不將其奉為上賓細心款待?
只不過楚國自立國以來,對國中修行人監管嚴密,一般修行人行走楚國地界都儘量收斂行跡,沒必要張揚顯,省得招惹楚國帝君麾下的長生軍。
而云霄等人則是多了另一份顧忌,就是他們並不知曉如今修行界狀況如何,在斬殺了天師張應昌之後,他們也覺得有必要讓修行界瞭解到情況,如今有修行宗門主動打破紅山議會格局,修行界還指不定會亂成怎樣,此時此刻不易鋒芒畢。
雲霄雖然仁慈悲憫,但情中有逃脫冒險的一面,他本來是覺得要趁此機會大鬧一場,讓天下人都知道江南之地的狀況,最後還是雲霖、九鳴與王啟年三人一同出面勸阻,這才讓雲霄沒有衝動行事。
既然不願離開,那就暫且在此地棲身便是了,修行人既能在仙靈天中餐風飲,也能在塵俗中以豆餅清水度,如果只能做到前者而做不到後者,那本算不得超脫,不過就是自絕紅塵之外罷了,至少那不是雲霄所追求的。
在這半年裡,雲霄為王啟年細心治療,終於將糾纏在王啟年體內的傷患與病氣拔除治癒,王啟年也漸漸恢復往修為。
更重要的事情是,雲霄趁著劉老三等人歇息之後,在船塢之中向眾人講演道法髓,將自己入門修行以來種種妙玄奧,無一絲隱瞞地傳授於眾人。
一開始九鳴與王啟年等人也是受寵若驚,按說道法髓乃屬門派隱秘,不該輕易傳揚,但後來經過雲霖解釋眾人才明白,雲霄所講的並非齊德仲所傳的《觀雲譜》,也不是仙壺一脈的道法,而是雲霄自己總結歸納的妙道法。
雲霄講演道法深湛妙,光是築基一途就連續講了七個晚上,彷彿將天下修行道法中所有入門下手的築基路數全部講通,即便在場所有修行人的境界早已超越築基,但聽雲霄講演都深覺回味無窮、餘音繞樑。
在場聽聞道法的,有像九鳴真人這樣印證離形去知的高人,也有像雲霖、王啟年這樣已有真心全形之功,但更多的是九鳴真人的弟子,他們之中修為最高也不過是臨近真心修為的門檻,還有幾個不過是元神顯現、有幾分淺法力而已。
雲霄講演道法,每逢妙之處並不會刻意迴避這些晚輩弟子,而是隨音傳識,展開元神妙境,在所有人元神中留下心印,只要未來修為已至,便可問道於元神心印,這就等同有了一道無形的修行指引。
修行傳承最擔心的無非就是傳承斷絕,而元神心印落於無形,除非雲霄主動出手施法抹去這道元神心印,那這些人就等同接受了雲霄的道法傳承,不管是否有師徒之名,但緣法自此便有所牽連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