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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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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天作之合,但沒了姐姐,這天也不能合了。姐姐,我們幾個姐妹敬你一杯,恭賀姐姐終於了卻平生大願。”王媒婆不疑有他,接過酒杯便一飲而盡,接下來,眾人又說了許多恭賀之詞,捧得王媒婆飄飄仙,直忘了今夕是何夕,很快的便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一個月後,江南四大家同時娶親。天還沒亮,王媒婆便起忙碌。

她先到四家走動走動,又到女方家活絡活絡,還不時叮囑轎伕仔細小心注意儀節,最後她拿出那張一個月前就寫好的紙條,看也不看就遞給眾位轎伕“一會兒你們就照紙條上寫的去親,千萬別錯。”王媒婆心中好不得意,卻未曾發覺紙條上的嫁娶婚配離了譜…

房花燭夜,成對的喜燭照得新房內一片紅亮。

蘇恬兒低著頭,一動也不動地坐在沿,眼睛隔著紅巾,直樂觀勾地瞪視著緊閉的新房大門,一面握了握手上的短刃,準備等玉穆一踏進門,便要送他去見閻羅王!

什麼江南四大家,什麼皇帝老爺龍口親封的“御品齋”依她看來,不過是恃強凌弱、仗勢欺人的暴發戶罷了!說什麼看上她“蘇家餅鋪”的殷實,喜歡她蘇恬兒的易牙巧手,說穿了不定還不是為了取得她家“雪霞凝”的祖傳秘方,好挽救御口齋漸走下坡的生意!

蘇恬兒恨恨地拿起短刃,使盡吃力氣往上那華美雅緻的錦帳羅被戳去,心裡第一千五百八十六次咒罵著御品齋裡大大小小、上上下下所有的人,誰教他們要欺負蘇家孤兒寡母…不,是孤兒老父。

他們硬是用不光明的手段,派那個光用口水就可以淹死人的王媒婆來提親,全臨安城的人都知道,王媒婆那張嘴可以將死的說成活的、讓駝子願意配瘸腿。

想她忠厚老實的父親,怎麼得起那滔滔不絕的口水攻勢?自然糊里糊塗地就答應這門親事,還把雪霞凝的秘方也她一起帶過門。

哼!門兒都沒有!

爹爹老實糊塗,她蘇恬兒可不糊塗,哪會傻傻地坐以待斃,她打算一刀刺死那個玉家大少爺,要不讓他去當太監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總之,她不會讓御品齋稱心如意的。

就在蘇恬兒邊想邊恨得牙癢癢時,門外傳來陣陣腳步聲,跟著砰的一聲,門被人魯地推開,一個女子奔到她面前,不由分說,一把扯下她的蓋頭。

“你就是楊紗織?”蘇恬兒一愣“你是…”女子本不給蘇恬兒說話的機會,揚起手就往她臉上打去“不要臉!原來就是你這賤女人搶走了我的練錦。”蘇恬兒滿腦子只想著如何閹了那玉家大少爺,完全沒想到會有一個女人衝進來,更沒想到這女人說不到三句話居然就動手打人,霎時,雪白的俏臉上浮現出五道清晰的指痕。

“你…你打我?”

“我不但要打你,還要殺了你!”女子說著立即撲向蘇恬兒,撕扯著她身上的鳳冠霞帔,嘴裡不住叫喊:“都是你!都是因為你,所以練錦才會不要我,才會移情別戀,如果沒有你就好了、如果沒有你就好了!”蘇恬兒被得一頭霧水,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什麼練錦?那是最新命名的納錦嗎?她只聽說過蜀錦和蘇錦,可從沒聽說過有練錦。還有,這女人是誰?為什麼一見面就打她,還說要殺她?想她長這麼大,爹爹和已經死去的孃親連罵也沒罵過她一句,可現在卻挨這莫名其妙的女人打?

想著,蘇恬兒一把推開那女子“你到底是誰?我本不認識你,你為什麼一見面就打我,還說要殺我?”

“我是誰?你去問練錦就知道我是誰!”女子扯下蘇恬兒頭上的鳳冠,猛揪住她的頭髮,疼得蘇恬兒齜牙咧嘴,張嘴便往女子手臂咬去。

女子驚呼鬆手“你咬我?你這賤女人居然敢咬我?”

“咬你?我還要打你呢!”彼不得自己身上穿著大紅嫁裳,蘇恬兒揪著女子就是一陣撕扯,頓時兩個女人扭打成一團,從上打到下,從桌邊打到門邊,得新房內桌子椅子傾倒歪斜一地,一片狼藉。

而這正是練錦進門時所看到的景象。

他無法置信地瞪著眼前的一幕,那身穿嫁衣,本當嬌滴滴、羞答答坐在邊等他的新娘子,現在居然和人扭打成一團?而且還…還兇巴巴地騎在人家身上,一副想掐死人的模樣?

他跨步上前,一把拉開打得不可開的兩人“住手,你們兩個在做什麼?”乍見練錦,女子原本兇悍的表情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楚楚可憐的模樣與盈眶的淚水。

“練錦,我可見著你了,我找得你好辛苦。”豈料練錦卻連看也沒看她一眼,只是直愣愣地呆立在原地,盯著那鳳冠歪了、頭髮散了、霞帔斜一邊,外加一臉怒火難消的蘇恬兒。

“你…你不是…”蘇恬兒氣瘋了,衝上前指著練錦的鼻子劈頭便罵:“你就是那個沒心、沒肝、沒肺、沒腸、沒天良、沒大腦、沒常識的玉穆,對不對?瞧瞧你做的好事,你如果不想娶我,何必派王媒婆去說親來欺騙我爹爹呢?而你既然娶了我,又為什麼讓這莫名其妙的女人來侮辱我?”可練錦本尚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他一言不發,怔愣地看著眼前怒氣衝衝、活像只小母考慮的蘇恬兒。

老天!竟然是她?他的新娘竟然是糕餅西施蘇恬兒!記得娘說過替自己訂了一門好親事,對象是楊家的閨女…楊紗織,因為她的繡工獨步江南,正好是陽盛陰衰的練家所需要的。怎麼現在居然變成了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而蘇恬兒顯然並沒有發現眼前的男子不是玉穆,仍舊指他的鼻子罵:“你以為你有錢就是大爺,就可以為所為、欺弱凌善嗎?哼!少作夢。告訴你,如果你今天不放我離開的話,我蘇恬兒不但會閹了你,還要到知府衙門去告狀,把你們御品齋所做的好事會抖出來!”練錦搖搖頭,表情已經從原先的無法置信變成啼笑皆非,最後更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

他放肆無禮的笑聲聽得蘇恬兒更火,她氣得渾身發抖,想找刀子一刀閹了這軌挎子弟,卻怎麼樣也找不到刀子,原來剛剛和那瘋女子打架時,已不知掉哪兒去了。

“你…你笑什麼?你以為我不敢嗎?”練錦笑得連眼淚都了出來,一手指著蘇恬兒,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我…”蘇恬兒四處張望,終於在桌下找著了那原本打從上花轎後就緊緊握著的短刃。她一把抄起刀子橫在前“什麼你啊我的,說,你到底要不要放我離開?如果不放我離開,我就閹了你,讓你從此絕子絕孫!”練錦仍舊哈哈笑個不停,但是當他瞥見蘇恬兒居然握著一把刀子時,張狂的笑聲頓時收斂不少,只是那眉宇嘴角上,還掛著抹不去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