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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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娘服侍我多年,我從未對她動心,也不曾有過踰矩之事,她待我也是主僕情誼,那時我拽她上陪睡,只是為了做給你看,在那之前我不曾讓她陪寢過。”聽見他的話,她有些訝異。桃孃的事一直像刺紮在她心頭,隱隱作痛,此刻聽他這麼說,那剌彷佛瞬間被拔了出來,她眉眼不自覺的放柔。
他沒漏看她的細微表情變化,含笑道:“桃娘說怕你會在意這件事,要我向你說清楚,免得你誤會。”看來她先前似乎真的誤會了,還好今天解釋清楚,他也不想再有任何誤會卡在兩人中間。
奚荷月輕抿著,沒想到桃娘這麼細心,竟察覺到她對這事有多在意。
牧荻爾突然抬起她的臉,在她粉上印下一吻。
她一怔,面頰飛上一抹霞。
他將她攬入懷中,低聲在她耳畔著她曾念過的詩,“結髮為夫,恩愛兩不疑,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荷月,別再離開我,我保證以後絶不會再做出讓你不快的事。”她輕輕在他懷裡頷首,倘若他能通過她給他的考驗,此生她絶不會再離開他。
“你別看我。”楊上的奚荷月遼著臉別開頭。
聞人尹給她的藥效果已顯現,她整張臉開始腫脹脫皮,連她拿照鏡子都被自己那醜陋的容貌嚇住,不敢再多看一眼。
“我已命人去請少尹來,以他的醫術一定有辦法治好你這怪病,你別擔心。”牧荻爾溫雷安撫她。
兩前,她的臉便有些浮腫,原以為只是暫時,豈知昨變得更嚴重,今天整張臉更是腫脹不堪,也開始脫皮,他連請了好幾名大夫過來,卻沒有一個能查出她究竟得了什麼病。
“我知道我這模樣很嚇人,我不想你看見我這副駭人的模樣…”雖有意藉著毀容來考驗他,但她又矛盾的不想讓他看見自個兒此刻的臉,不想破壞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
他輕輕扳開她遮著臉的手,柔聲訴說:“我們是夫,不管你變成什麼模樣,在我眼裡都是一樣的美。”見她的五宮因腫脹而變形了,更因脫皮而發紅,他很是心疼。
“很疼吧?”
“不疼。”她搖頭。也不知這藥是什麼做的,她的臉都變成這樣,竟然一點都不覺得痛。
“都腫成這樣怎麼可能不疼,別逞強,疼的話就說出來。”見她強忍著不喊疼,牧荻爾更加憐惜,在邊坐下,將她擁進懷裡。
她是真的不疼,但為免他起疑,她配合地呻了幾聲。
“王爺,我的臉若是一輩子都治不好怎麼辦?”
“不會的,有少尹在沒問題的,沒有任何疑難雜症是他治不好的。”他對聞人尹的醫術很有信心。
“可萬一連侯爺都治不了呢?”她憂慮的望著他。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臉,“那我便帶你訪遍天下名醫,我不相信沒人能治得好你。”希望治好她並非他在意她的美麗,而是不願她痛苦難受。
連她自個兒都受不了她此刻這副容貌,她卻沒在他眼中看見任何一絲嫌惡,奚荷月心下不十分動。
就在這時,一聲異響傳來,她微微一愣,隨即而來的惡臭讓她忍不住掩鼻。
接連又再響起數聲噗噗聲,她窘得耳發燙,沒臉見人。
她令早服下了聞人尹給她的那顆赤的丹藥,可沒料到它的作用竟是這樣,讓她聲連連不絶,並且伴隨著惡臭。
看見牧荻爾下意識地捏著鼻子,她羞赧的扯過被子將自己裹進去,趕他離開。
“你出去。”
“我不在意。”他放開手,忍著臭味,溫聲說道,儘量讓自己的表情顯得自然。
“可是很臭。”她的聲音從被子裡悶悶的傳來。早知侯爺給的丹藥竟是這種作用,她絶對不會再用。她可以容忍自己變醜,卻不想變臭。
“不臭、不臭,你別裹得這麼緊,當心把自個兒悶壞了。”他伸手扯著被子想讓她透氣。
“你先出去!”她伸手推著他,想趕他離開,這種臭味連她都難以忍受,她委實不想讓他留下來受罪。
看出她的難堪,他勸道:“我們是夫,沒什麼好介意的,你別放在心上。”她輕咬著,想到自己此刻又醜又臭,不有些悔不當初,也許不該用這種方法來考驗他,侯爺也真是的,怎麼能拿這種丹藥給她吃?
“王爺,我想歇會兒,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不好?”見她苦苦央求,牧荻爾這才讓步,“好吧,你別胡思亂想,等少尹來了一切就沒事了。”
“嗯。”她點點頭,見他離開後,她才掀開被縟。
一旁的菊兒被燻得緊捏著鼻子走到榻邊,“小姐,您這怎麼這麼臭?”
“我也沒想到侯爺給我的那顆丹藥會讓人這般…唉,菊兒,你去將窗子打開,讓氣味散出去。”整間寢房全都瀰漫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那藥不會有問題吧?小姐服下可會腹痛?”開了窗子的菊兒擔心地問。
“不會痛,只會讓人想放。”方才連放好幾個後,現下已停止了。
“侯爺不會是故意整小姐吧?居然拿那種丹藥讓小姐服用!”
“是我自個兒沒問清楚。”奚荷月嘆口氣,“不過侯爺沒說錯,這倒是個考驗他的好機會。”倘若對又醜又臭的她,他都能忍受得了,那麼他對她的真心便再無疑問。
靜下心來,思及他方才的神情,明明惡臭難聞,他還強忍著安她,她忍不住失笑。
“小姐,你怎麼還笑得出來,萬一王爺因為這樣疏遠你,該怎麼辦?”那種臭味連她都覺得很難忍受,更何況是堂堂的旭王爺。
“那就也證明他的真心不過爾爾。”看著她那張慘不忍睹的臉,菊兒重重嘆了口氣,“小姐,您打算考驗王爺多久?太久的話,我擔心王爺會忍受不了。”
“侯爺當初說這藥效約莫十四天,等十四天過後便能恢復。”
“可侯爺不是也給了您解藥嗎?若是您改戀心意想提早恢復,只要擦上那藥便成了,您就快擦上吧,別再考驗王爺了。”菊兒苦勸,她很怕小姐這麼考驗下去,就算有真心也被嚇走了。
奚荷月搖頭,“我決定等這藥效自個兒退了。”若是他連十四天都忍受不了,那他對她的情本不值得相信。
見菊兒一臉愁容,她笑道:“菊兒,你別擔心,該是我的跑不掉,不該是我的求不來。”
“好好的子不過,小姐這是何苦呢。”菊兒咕噥著。
奚荷月幽幽啟口,“我當初嫁給他是抱著與他生死與共的心情而來,若陛下真不讓他活下去,我便與他同死,可他先前是怎麼待我呢?沒道理只許他試我,而我不能試他。”她想要的只是他真心以待而已。
“菊兒,鏡子呢?”漱洗完,奚荷月坐在梳妝檯前,讓菊兒為她挽起長髮,卻發現擺在前方的銅鏡不見,她納悶問道。
“那鏡子被王爺拿走了。”
“他為什麼要拿走鏡子?”
“王爺不希望你照鏡子。”
“為什麼…”話才說出口她便明白了,“他怕我瞧見鏡子裡自個兒的摸樣會難受?”
“嗯,王爺怕您見了會難過。”為她挽好髮髻,菊兒再道:“小姐,你變成這樣,每天放臭,王爺也都沒嫌棄過,我瞧王爺似乎對你是真心的。”
“就算他現在忍耐得了,可是誰知他能忍多久呢?”算一算自她擦上藥粉已有七,而那顆丹藥的藥效也已持續了四、五天,幾天下來,她早從尷尬和驚嚇變得有些習慣了,不過令她有些意外的是,牧荻爾好像也已經習慣了似的,每當臭味隨著聲飄散出來,他總是面不改,似乎未曾聞到似的。
對她不但不曾出嫌惡之,反而更加溫柔。
若是接下來七天,他還能像現在這般待她,便算通過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