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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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今年夏天可以打個過癮。從秋天開始,我就得到父親的銀行上班,那時一定沒有時間打網球,除非等明年夏天。所以這個夏季一定要好好把握”由於出現夏天這個字眼,兩人不由得抬頭望向天空。葡萄藤架邊緣的雲堆散發著亮麗的光澤,似乎在預告夏的腳步近了。
事實上,永橋俊二相當擅長和女往。原本打算和他吃頓飯即告別的朝子,竟在不知不覺中和他一同去看了電影,並且又答應下週六的見面。
他們吃晚飯的餐廳,用餐時間是到八點,以後便是夜總會。他們吃了晚餐,表演也即將開始。場內青一的深藍裝潢,樂隊在波斯帳篷的舞臺下彈奏動人的樂曲。跳了兩、三支舞后,已經是七點四十分。朝子說她必須回家了,俊二隻得戀戀不捨地按下桌上的抬燈,抬燈燈罩上的紅星一亮,侍者立刻趨前算帳。
出了餐廳,離停車處尚須步行大約一個街區。
“真可惜。”俊二仰視著街道上的星空說:“明天一定是個好天氣,可以請你出來兜兜風嗎?”
“星期天不行,明天不待在父親身旁,他會不高興的。”后街裡燈火通明,正是開始活躍的時刻,但近來如雨後筍在前街設立的銀行、百貨公司等,卻很早就結束營業。才八點多,行人的身影卻已在陰暗中錯而過。幾處較晚打烊的咖啡店,招牌在路面上投下疏疏落落的光點,大老遠便可看見。事實上,初夏週六的晚間相當涼,朝子也覺得這麼早回去實在可惜。
“你就像銀行,天一黑就拉下鐵門。”俊二如此幽她一默。
轉進停車的巷子,俊二站在車前。
一位點著油燈的手相相士坐在銀行前面。他穿著一件縐巴巴的襯衫,外罩一件灰的舊西裝,沒有打領帶。那是個相貌平庸的中年男子,鬍鬚胡亂地長滿了臉,看起來頗為良善。這個不修邊幅的算命先生,坐在這種毫無一絲神秘的地方,引起俊二慣有的好奇心。
更何況吃飯時喝了不少葡萄酒,他已經微帶醉意。
“看看手相好嗎?”他對朝子說,但朝子拒絕了這項提議。俊二逕自伸出自己的左手給算命先生,朝子只好站在旁邊跟著看熱鬧。
“你的運勢很好。不但女運方面很得意,事業上也相當順利。這種幸運的手相真是萬中出一。頭腦嘛,非常靈活機智。”算命先生邊說,邊用他那汙穢的手指捏壓著俊二的手,並且拿著小手電筒照著。
“所有的跡象都顯示出你的成功。”
“真有這麼好?怎麼沒有一些令人興奮或震驚的事?你說得太象了。”
“不,一點也不象。”算命先生否定了俊二的說法,接著繼續說:“你的旅行運也很不錯。”
“旅行運?”
“就是出門旅行的運道。想必你已經從老遠的地方見識回來了吧?”俊二和朝子相視而笑。算命先生繼續用手電筒照著:“但是…這個秋天要特別小心,九月或者十月的時候…”
“怎麼了?”
“如果躲得過那一劫,你就能夠長命百歲。”算命先生寒著臉說道。
——兩人默默地離開這個手相相士。轎車的車篷在晚餐前已經蓋上了。
車子開動。
“聽了晦氣話,很不開心吧?幸好我沒讓他看。”
“其實也沒什麼,太荒謬了。”年輕人依舊開朗地說著,語氣中並無絲毫逞強。
這時,街角突然闖出一部雷諾車,呼嘯著擦過俊二的車旁。
“真可惡。”
“實在太恐怖了。”
“不要緊,還沒到九月呢。”在返回田園調布的家途中,朝子數度望著俊二的側面。那是一張很美的,彷彿新生動物般的側臉,不說話時,於人某種特別的覺。
“難道這個人真會遭遇不幸?難道…”面而來的車燈照進幽暗的車內,如閃電般的光亮擦過他的側臉,彷彿在暗示著悲劇的發生。
由於這股不祥之兆,朝子首次發現到俊二英的外表下所隱藏的魅力。
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