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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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自己,絕對不是擔心他的安危,而是…歉疚!畢竟,麻煩來自於她。
不想移動疲倦的身體,只靠著眼眸的轉動在空間中搜尋他的身影。他…會在嗎?問號很快變成嘆號。
他在!在她的右側,正淺靠頭,眸光停留在屋頂上方的某個地方。他在看什麼?貝兒順著他的視線一同望去,那裡有的只是一片黑暗。
沒有皓潔的月光,沒有閃爍的星子,黑暗、黑暗,永無止息的死氣陰沉。賾說,他也曾是凡人,死後才居入冥界。因為總這樣子孤寂地待著,所以才會導致如今漸漸淡化了人的格?有一天她也會如此?復一地在黑暗中度過餘生,直至終老的一天?
會嗎?以前她會不甘心,會堅持著說:不要!但,現在只有疑問…是真的無能為力了。突然發覺,任何事她都可以強勢地咬牙過,只要努力,便能勝利;惟獨這一件事不行。因為,這是個不屬於她的陌生空間。
她努力了,不是嗎?結果卻仍是得依賴她一心想要逃開的男子。多麼的嘲諷!
不由自主地嘆一口氣,坐於她身旁的野獸銳地察覺。貝兒馬上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你在裝睡?”好半天,貝兒以為可以矇混過關時,野獸突地下了結論。
心臟跟著他的聲音跳快一拍,原本均勻的呼也紊亂了。明知自己裝得糟糕,這個時候更不肯輕易地睜開眼睛。她真是蠢透了,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般幼稚的舉動…羞於見他,從心底滲出的羞。
然野獸也不強迫,自顧往下說:“我替你檢查了身體,還好,沒有受傷。”已漸漸控制住的憤怒又有了上升的趨勢。分明看到黧將貝兒狠狠地從高空摔落,深知他絕不會心慈手軟,但未料到他居然有殺死她的意念。那一刻,以為會失去貝兒,恐懼演變為憤怒,形成連自己都未見識過的巨大力量。他只想毀掉那隻沾染上貝兒肌膚的髒手。
不能容忍有除他以外的任何人碰她。她是他的!
慶幸的是,她未受傷。仍是嬌滴地活生生地存於他的視線內,而沒有順了黧的意…只有死去的陰魂才有資格入住冥府。
靜靜地凝視她的睡顏,竟能撫平他可怕的野憤怒。可她為什麼不睜眼看他?明明已經醒了。是討厭他?甚至不願看他的臉?心臟開始隱隱絞痛。
“檢查身體?怎麼檢查?”他的那一句仍是刺“醒”了她。貝兒跳起來,質問。
長長的黑髮柔順地垂落,由於是貝兒動作靜止後的自動飄落,看來彷彿連長髮也變成活的,嬌俏地擺好姿勢來配合這世上最美麗的女子。
“能動,就表明未曾受傷。”對上她的眼眸,心中的絞痛奇異地平復了。
伸出手來輕掬一縷,湊於鼻前淺嗅。真好!他身邊的每一樣物品似乎突然間都被賦予了生命力般,鮮活地跳動著。連他的心也是,那裡的血乖篇始允許血的通行,在復甦,一點一點,慢慢地脈動。
有的時候,他甚至會覺從死後便與身體脫離的靈魂會偶爾歸巢一次,也許是離開太久的緣故,會不太適應,每一次都撞得他頭暈目眩,閃過的光芒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清晰。這可是鎂翌他們口中所說的被他遺忘的那一段過去?仍是想不起,卻已能覺。或許,生前他也是個快樂男子。
這一切,都是她帶來的。只因如此,更不允許她有離開的念頭。不在乎她有多痛苦,不在乎她有多害怕,不在乎她有多恨他…甚至,不在乎她永遠也不可能會愛上他,要就是要,管他是做錯了,或是做對了,只要她近在咫尺的呼能撫平他的痛就好。
只要…她能讓他快樂!
“你呢?”將發從他手中解救,也推開兩人因髮長的關係而貼近了的距離。發是拉回來了,但推開他身體的手卻又不幸陷入,被捉住,貼於膛,覺在那之下,竟也有心臟的跳動。他…有心?
“你…有受傷嗎?”看他有戲謔的心情,不像是受傷的樣子,但,心裡仍是記掛,忍不住想確定一下,才放得下心。
“受傷?”眸光閃動,也馬上明白貝兒所指。她關心他?心中一陣波瀾湧動。
“沒有!就算受傷又怎樣?覺不到疼痛的身體,再殘缺也無所謂。”他陳述事實,在貝兒聽來卻似情麻木的表現。
“所以,從不懂得珍惜自己的人也絕不可能會在乎別人的受及想法。”
“在乎別人?你嗎?”他在乎嗎?不管是或否,他不能!因為,她的願望永遠與他的背道而馳。在乎她,就必須放棄自己的。他做不到!
“我知道你想什麼!回去人間?那,不可能!”甚至不惜犧牲別人?”想起爺爺痛苦的樣子,恨意由然而生。
“誰也不會犧牲。”最終會遭受懲罰的只可能是他。明知結局會是那樣,仍是想要擁有她,哪怕只是短暫的子也好。
“那我爺爺呢?”死人也曾是人,他怎麼可以在牽連了旁人之後還說得這麼坦然?他怎麼可以全然不在乎?不在乎旁人,不在乎她,也許,在他心裡最不在乎的還是他自己。
“他死了!”仍是淡淡的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