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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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士會吹笛子,吹的什麼曲子我不知道,怪好聽的。要我來總結的話,我覺得他真是中氣十足,吹很長一隻曲子中間都不帶停歇。吹完他問我怎麼樣,我盯著他半天,問:“你嘴不酸嗎?”他搖搖頭:“對牛彈琴。”我也搖搖頭:“非也,怎麼說我比牛還多四條腿呢。”他說:“你說你念過書,你都念過什麼書啊?”
“嘿,你欺負我沒學問啊。我背給你聽聽。雲對雨,雪對風,晚照對晴空…嗯,兩岸那個楊柳綠,一園嗯,什麼杏花紅…一蓑煙雨,兩鬢風霜…”看他的表情也知道我背的實在太慘不忍聞,於是我就住了口。
“還有麼?”
“這還不夠麼?”小道士和我談不通,也就不再談下去了。
和蜘蛛談音樂文學?
小道士多半道經念多了,腦袋秀逗。
正好像我不能和他談論牛包豬包和菜包哪個更好吃一樣。小道士和我談論陽白雪純屬白費力氣。
他把笛子收起來。拿出了乾糧。
小道士和四個年歲相當地同門一起下了蜀山。去那個長風劍派學問。
晚上歇腳地這個道觀早就破落無人了。我一眼看見裡面地廊角梁下。就覺得有點奇怪。
這麼破落地地方。不是應該積滿灰。結滿蛛網什麼地嗎?起碼電視劇電影裡都是這麼演地啊。不過這裡看起來還滿乾淨地。供桌啊門板上上面都沒有什麼灰。庭院裡雖然有些雜草。可是也不算多。
“大概之前地主人走了之後。還有過路行人來這裡歇過腳吧?”小道士們如是說。
我倒覺得不太對頭。
這裡有股味兒,不好聞。
我跟李柯說,他想了想:“是黴味兒吧?”不是…
不是黴味兒,我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味兒。
小道士們自己隨身帶了乾糧吃,破道觀裡除了正殿還有兩間房,睡下他們五個人不成問題。
李柯掰開一塊餅,自己吃一半,還不忘給我一小塊兒。
“有點幹。”我一邊咬餅一邊點評。
“就點水。”他拿出水囊喝了兩口,然後把我揪到水囊袋口上面。
水囊被道士施過法,雖然看起來只比巴掌大些,但是裡面可以裝下幾缸容量的水。
這些水還是從蜀山上裝下來的泉水呢,是比平地的水好喝。
我也低下頭喝了幾口水,等小道士把水囊都收起來了,我才想到…呃,我和小道士剛才,是不是算…
那個,我們這是不是間接kiss了?
啊啊啊!胡思亂想胡思亂想,快快打住。
我腦子裡轟轟的就是靜不下來,一群野馬跑過去了,一群野牛又跑去了,一群野豬又跑過…
我沒話找話:“你們這次下山來,怎麼也沒個長輩跟著?就你們幾個小傢伙,要是遇上妖怪,一口把你們吃了怎麼辦?”李柯一笑:“這裡去長風劍派,一路上都是大路,不怕的。”
“那你師伯怎麼不借紙鶴給你們啊?一下子不就飛到了?還用得著你們走?”
“我想,師伯也為了讓我們多見世情,多些閱歷鍛鍊吧。”
“對了,以後…我們大概就見不著了…”小道士微笑著說:“雖然不能常見,但是卻還可以寫信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