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墜下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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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聲停下不久,兩人已到達捨身崖下,層層的石階盤旋而上,乍看起來,捨身崖像是一座石峰,石縫中的小樹是這石峰的唯一點綴。
老和尚停住腳步,道:“老衲不能再送了,沿階上去就是崖頂了。”白玉騏看了這老和尚一眼,更增加了不少敬意,張嘴言又止,驀地,銀牙一咬向崖上步步走了上去。
“白檀樾,小心…”老和尚話說了一半,轉身正離去,白玉騏這個孤傲的少年,使他數十年靜如止水的心,再度被動了。
白玉騏驀地停身,回頭看看老和尚緩緩移動的背影,悽然的道:“大師,白玉騏今以實話相告,武林六尊與白玉騏有不共戴天之仇,為了復仇,白玉騏雖死,亦覺心安,大師一片好意白玉騏心領,他如白玉騏不死,必有一報。”話落頭也不回,幾個縱躍已消失於山石轉角之處。
如緣大師心頭霍然一震“不共戴天之仇”使他直覺到這是一場佛門的大劫。
於是,這歷經滄桑的老和尚又沉重的嘆了一口氣,一步步向山下退去。
白玉騏轉過山拐,峰頭只見石巖陡立,這裡一般的香客是無法上去的!確是武林人物廝殺的好地方。他一聲長嘯,雙臂一振,如神鷂騰空一般,直飛而上,眨眼之間已升上數百丈,沒人層層的白雲中。白玉騏穿過雲層,捨身崖已在望,陽光比山下更加燦爛,只是沒有山下那麼溫暖。山也一樣十分寧靜,敵人也許嚴陣以待了。
白玉騏又幾個提縱,便上了巖頂上身之處正是入口,當他那冷森的目光掠過時,不由一怔…
這陣容太大了…
對面一處高臺上並坐著四個七十多歲的老者,自右而左,千三個是道士,第一個身材瘦長而臉清瘦,三綹銀鬚飄於前,眼簾低垂,第二個麵皮白淨,雙目深陷,朝天鼻,短鬚,白眉,眼簾也低垂著,第三個身材矮胖,面紅潤,白眉無須,看起來有點陰陽怪氣的。三人背上均著一柄古斑爛的古劍,一樣的灰道袍!
三個道士下來就是一個和尚,他就是…“笑面佛”如海。
其次是“黑白二毒”羅剛、羅強…想是代表什麼人,否則他們決不配與四人並坐。
白玉騏認得他們是武林六尊,雖然事隔十多年,他心版上的那些印像是永遠抹拭不掉的。
再下來就是,另一批道士約有十幾人,由一個面慈祥年約八旬上下的老道人為首,在對面是三道士,他們的背後是深淵,這個深淵據說曾有不少的少林高僧,葬身於此,這三批道人為首的一個年約七旬,相貌異常兇猛,兩邊的二人想是他的隨從。
其他金環幫、死堡、紅沙堡…以及數以百計的武林人物全都聚集於此,他們都懷著不同的心情,不同的想法,與不同的主張,但有一件事是相同的,他們都是靜靜的,動也不動,宛如一群雕刻的石像…
白玉騏沒有見過這許多武林人物,也有許多和他從來無怨無仇的人,可是,他們卻以兇狠的殺心向著他-白玉騏早已知道整個武林已與他為仇了。
復仇的怒火,燒燬了他心底潛在的善良,他現在唯有一個意念--殺!殺!殺!消滅這批武林敗類,可是自己目下的功力…
白玉騏雖明知不如人家,雙目冷如霜雪利刃,仍註定面的六人,一步一步向場中走去。
在場諸人依然靜立如死,似乎本沒有注意到白玉騏的存在。
白玉騏走到中央,緩緩停住,雙目仍然盯住四人。驀地…
“笑面佛”如海睜開光閃的雙目,以低沉的聲音道:“白施主,你確是守信之人…”白玉騏中沸騰的血幾乎使他窒息,冷電般的雙睛註定“笑面佛”如海,冷森森的道:“白玉騏不會忘了你們武林六個惡魔的所賜,雙毒為什麼不來?”聲音的冷澀幾乎要使在場所有人的血凍結。
數百道目光驚異的注視著白玉騏,這個膽大包天的少年人,不但聲音冷得怕人,武林六尊,他竟稱起他們為六魔。
“笑面佛”如海依舊不動聲,緩緩的道:“老衲與在場諸位武林朋友今的小檀樾給天下一個明白,為什麼要與武林朋友過不去,而且,動輒殺戮,要知道因果循環…”
“笑面佛”如海話未說完,白玉騏突然狂笑一陣道:“因果循環?‘笑面佛’如海,你也知道因果循環?你還配說因果循環嗎?哈哈哈…”白玉騏的連聲狂笑,使“笑面佛”如海到有些寒意,雖然,他明知白玉騏的武功並不如他。
驀地--白玉騏停住了笑聲,一字一句的冷冷道:“當先父手持一支‘離魂簫’,你們六個惡魔心存貪念,毒死先母,得先父遠避泰山翠梅谷中,你六人竟然還不放過,你記得那夜嗎?在那月黑風高之夜,你們悄悄的來到翠梅谷,掌斃家父,殺害義僕,但是,你們卻殺不死我,你們該記得那個掉入寒溪中的小孩吧?因果循環…”說到最後白玉騏聲音已然嘶啞,那俊美絕倫的臉上,有悲傷,有憤恨,更有無比的淒涼。
但,人世之間,錦上添花大有人在,而雪中送炭的能有幾人呢?白玉騏話剛停下,四周傳來一片不斷的冷嘲與熱諷。
“這小子真是喪心病狂了…”
“這廝好生目中無人,等下非好好的教訓他一頓不可。”
“假使我出手一定挖掉這廝的雙眼,看他還敢不敢目中無人…”
“哼,應該割掉他的舌頭,使他以後永遠不能信口開河…:.”冷嘲熱諷,如無數的利箭,刺進了白玉騏心坎深處,人,竟然個個如此無情,欺軟怕硬,白玉騏心裡掙扎著,喊道:“我何必要爭取這批敗類的同情,我要勇敢的站起來,我要他們看看自己的最後下場…”他臉上的悲傷抹去了,淒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的殺機,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