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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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款兒還想再追問,馬車外突然傳來敲車板和石頭的聲音,迫使她暫時放下心中懸而未解的謎團。
“小師姐,不醒師侄問他可不可以出來透透氣,丹爐的氣味快燻死他了。”可憐的白不醒,一臉憔悴,比他們初見他時還邋遢,都瘦出一把骨頭,快要人如其名長眠不醒了。
彈了彈纖指,她面無表情。
“不行。”
“可他真的很狼狽,一副快掛了的模樣,教人見了於心不忍。”他懷疑白不醒能不能活到重見天的那一。
“不忍心就去陪他,師父應該也教過你如何煉丹,我把你丟進去做伴。”省得在她耳邊聒噪。
石頭一聽,驚得直搖頭。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進去,小師姐,我不替他求情了。”同情是好事,但一起受苦絕對不成,他不想變成白不醒那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可怖樣子。
“嗯哼,當我不曉得他酒癮犯了又想討酒喝嗎?我要的丹藥他沒煉出來前就給我在裡頭老實的待著,大功告成那一天陳年老甕讓他喝到吐。”夠誘人的珥,饞死他。
煉丹爐的火不能停,九千九百九十九種靈材陸續加入,以萬年龜丹為底煉製丹丸,而這工程在行進中的馬車內肯定不行,地方狹小又搖搖晃晃,丹爐不穩定便制不出好丹。
因此曲款兒在獨立的馬車內結出個結界,將靈材、食物、水和換洗衣物,以及煉丹人丟進結界內,讓他在裡面專心煉丹,不受外界的干擾。
對於無酒不歡的白不醒而言這可是苦差事,他淡得嘴巴里都沒味了,苦哈哈的求爺爺告,希望有人能給他一口酒喝。
不過唯一的好處是他長久以來的紅鼻子不見了,原本紅通通的酒糟鼻與常人無異,不紅了。
“快入城了,收拾收拾,你的發有點亂了。”一把不知從哪冒出的梳子落在宮仲秋手上,一手梳,一手挽發的為她梳了個好整理的懶人髻,一支嵌白玉點翠石榴花金簪在發上。
“又不是沒來過京城,瞧你緊張的…”素腕一掀車簾子往外瞧,原本漫不經心的曲款兒忽然咦了一聲。
“怎麼了,你看到什麼?”視線不離芙蓉玉顏,她面上稍有的細微變化他都看在眼裡。
“你沒瞧見嗎?”她指著京城上方黑壓壓的天空。
宮仲秋遠眺越離越近的皇城,心中百集。
“要下雨了,得準備雨具,小心別淋了雨著涼。”
“你是睜眼瞎子呀!那不是凝雨而聚的烏雲,那是大寒皇朝境內的冤鬼怨靈齊聚在一起的怨氣。”居然有這麼多,將整座京城蓋住,完全遮蔽了天。
“你說這是怨氣?!”那黑成一片的雲?
宮仲秋很想不信,他眼中所見的就是綿延至天際的烏雲,厚雲低壓得像要落下雨水了,可是雲雖濃卻遲遲無雨,讓他不信也難。
“沒錯,沖天怨氣,還有戰死士兵的魂魄,已然成了貴兵,他們在京城上空徘徊盤旋,似乎在等待什麼。”他們互相推擠著,好像有美味苛扣的食物在下面等著他們大快朵頤。
“難道是皇上?”他一驚。
“要入了城才知,我覺得不太妙。”曲款兒坐正了身子,她咬破了手指在空無一字的符紙上以血書咒。
寧可是庸人自擾而不要措手不及,有備無患。
“你…”他不喜歡見到她血,那一回見她大口嘔出鮮血,他心痛得口快要撕裂,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讓她為了接下那人的攻擊而重創內腑。
“一人一張帶在身上,怨靈們不敢近身。”京城的城牆一樣高聳地讓人覺到百年老城的沉重,鐵的城門有多少歷史,在此訴說故事。
一入城,面而來的是沉悶的壓迫。
一向繁華的街道居然空蕩蕩的,冷冷清清的沒幾人在街上行走,一間一間的鋪子雖然開著,卻門可羅雀。
街上百姓少,士兵多,一隊一隊的城中守衛來回巡視,臉上是全無生氣的死寂,面如鐵般僵硬無比。
“尚青,回宰相府。”
“是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