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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無憑無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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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給老子裝!京兆府辦案不講章法,我有人證!這事我不怕鬧大,鬧大了也是你們京兆府沒臉。今你不放我兄弟出來,這小子的命就代在這裡了,你看著辦!”段四森冷道。

“對!你看著辦!”孫希一群人附和道,個個目光兇狠。王放見勢不妙,為了方青竹著想,不得不先穩住段四,道:“你說的是錢祿存?”

“少廢話!快放人!”王放向旁邊的小捕頭使了個眼,道:“去把錢祿存帶過來。”等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還不見有人過來,段四一行人漸漸有些不耐“怎麼還不來?你在耍我們?!”王放看著方青竹,一直在用目光示意他鎮定,方青竹跟著王放的時不短,當初的銳氣和衝動已磨平,但在生死關頭。

他還是了怯,額頭上冷汗一顆顆滑落,浸溼了他的髮鬢,一張年輕的面孔更顯蒼白。段四接著道:“我提醒你,若再不把錢祿存放出來,這小子的命…”他話未說完,只聽孫希突然道:“校尉大人,您看!”順著孫希手指的方向看去,段四一驚。

卻是兩排弓箭手伏在離他們最近的屋簷上,銀箭矢閃著寒光,讓人心底發冷。段四手裡有方青竹,他未必會有事。

但他帶來的駐軍兄弟們卻必定不能全身而退了,王放步步近“該放人的,是你。”段四本來勢在必得,哪裡肯吃這個虧。

在漫天箭雨中與京兆府眾衙役一番廝殺,在孫希等人的掩護下,他還是闖出一條生路,帶著驚魂未定的方青竹慌忙逃離…

***顧輕音從相府側門而出,坐上韓錦卿替她備好的轎子,一路朝京兆府行去。這轎子乍看之下無甚特別之處,內飾卻別有天。

不僅在轎頂上雕刻有別致的龍鳳呈祥圖案,兩側窗門皆是鏤空雕花,牡丹芍藥爭香斗豔,絹紗窗簾素雅明淨,座位底下是彩繪的編織地毯,門簾兩側掛著綴蘇的荷包和錢串子,一股淡淡的草木薰香味瀰漫在轎內,令人神清氣。座位旁的暗格裡還放著不少美味小食,都是顧輕音平裡喜歡的口味,隨手取來尤為便利。

顧輕音為官多年,在外向來端莊持重,可當她坐進轎中,下了門簾,淡粉的角還是止不住向上翹起來,早上醒來時,天光已然大亮。

她頭腦昏沉的盯著素幔良久,直到不經意間側頭,看到了身旁仍在睡的面容。如皎月明珠般俊美的容顏,沒了往形於外的清傲冷然,斂起鋒芒。

他的輪廓柔和下來,溫潤白皙,美玉無瑕,她不伸出手去想要觸摸。毫無預兆的,對上他飽含笑意的眼神,墨玉般的眼眸晶亮,眼尾上挑,剛睡醒的紅暈一直延伸進微亂的鬢髮間。

“醒了麼?”他飛快的捉住她纖細的指尖,貼在頰邊。顧輕音收回不及,只得任由他拉著,臉上暈出一層薄紅,也不看他,道:“我早醒了,哪像你?”韓錦卿收起眼中的笑意,側過身子,毫不避諱的盯著她看了半晌,直到顧輕音的麵皮由淡粉轉為紅,方才淡淡道:“既然醒了。怎的不起身?”顧輕音不自然的攏了攏身上的錦被“我想起的時候,自然會起來,”

“是覺得在做夢?還是不忍心吵醒我?或者兼而有之?嗯?”韓錦卿像是沒聽到她敷衍的回答,繼續問道,他的嗓音帶著初醒的低啞,邊問邊緩緩靠近她。

顧輕音聽出他在逗自己,又羞又氣“你…”

“噓…”韓錦卿阻止她開口,輕柔的吻住她的手指“別和我急,讓我的夢做得再長一些。”顧輕音一怔,忘了收回手指。

“是我覺得在做夢,”他的聲音很低,輕輕淡淡,似漫不經心,又似情意綿綿“因為一醒來,你就在身邊。”他長臂一攬,顧輕音整個都撞到他懷裡。

她心頭亂顫,眼眶莫名有些發酸,方才好不容易醒了,偏又被他幾句話得神思大亂,不知晨昏。兩人衣衫單薄,抱著抱著,熱意漸升,自然又是一陣溫存。

不同於昨夜的孟,早晨的韓錦卿溫柔而剋制,可這樣的他讓顧輕音更無力招架,幾番親熱後。

她就全身發軟,氾濫…好在兩人都有要事在身,無暇貪戀笫之歡,韓錦卿自告奮勇幫顧輕音束起間錦帶,顧輕音則將他一頭長髮鬆鬆綰起。

“我不太會這個,你要覺得不好,讓侍婢進來重新綰吧。”顧輕音看著自己的手藝,不由道。

韓錦卿在鏡中左右照照,斜挑起一邊眉,道:“是不太好,若是別人就該受罰了,是你的話…”

“怎樣?”顧輕音追問。

“就這樣罷。”韓錦卿抬頭,對著鏡中的她淺淺一笑。

兩人在房內洗漱停當,又用了早膳,這才相攜出門。韓錦卿將顧輕音送到側門邊,兩人道別。

顧輕音想著他身體尚未痊癒,昨府裡又出了刺客,實在放心不下,但轉念想到他的心思謀略,似乎又不用自己心,左思右想,最後什麼也沒說成,就被韓錦卿抱了一下後推出了側門。

此時坐在轎中的她回憶著早上的一幕幕,心裡又甜又澀,不知不覺間,轎子已經到了京兆府門前。***顧輕音剛跨進門檻,就被等在不遠處的王放拉到一旁隱蔽的迴廊裡。

“顧大人,您可是要去見府尹大人?”顧輕音點頭“張府千金被辱一案已有些眉目,正要向陸大人稟明。”王放趕緊擺手,小聲道:“大人且慢,先聽下官一言。”顧輕音見王放言行有異,知他有事要說,遂不急於入府,示意他說下去,王放便將今晨駐軍一行突然闖入京兆府要人,並強行將衙役方青竹帶離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顧輕音。

他未將方青竹身份和盤托出,只道方青竹是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親信,陸尋也十分信任他。顧輕音震驚不已。

她萬沒想到居然有人敢狂妄到如此地步,但細細想來,駐軍營地的武將原本就有別於京城其他官員。

他們不受地方轄制,自江陵王謀反後,朝廷對軍隊和武力尤為看重,無形中更為駐軍增添了聲望,他們的行事作風更為張狂。

“是為了錢祿存?”顧輕音知道府中大批衙役受傷後,神始終凝重。王放遲疑了下,點頭道:“他們說我們證據不足。”

“證據?一群強盜還知道證據了。那錢祿存可還在牢中?”顧輕音確認道。

“在。不然我這總捕頭也別當了。”顧輕音微一沉“我這就去見陸大人。”王放忙攬住她“府尹大人這會正在氣頭上,那校尉說我們無故用刑,這才得他們來劫人。大人這會去,恐怕”

“此事宜早不宜遲。”顧輕音語畢,不顧王放一再勸說,只大步向前行去。陸尋的案房在京兆府東南角上,獨自成一院落,其間青松翠柏,皆是如墨般深濃的綠。

“下官見過大人。”顧輕音進門,恭敬拱手行禮。房內燃著沉香,和著筆墨獨有的香味,陸尋正伏案寫著什麼,身側站著陳昇。聽見顧輕音的聲音,他並無反應,仍提筆疾書,房中極靜,針落可聞。

顧輕音一直維持著行禮的姿勢,許久後,陸尋擱筆,白淨儒雅的麵皮看不出喜怒,目光沉沉如水。

“顧大人莫不是覺得京兆少尹一職是個閒差?”陸尋一開口就咄咄人。顧輕音經了王放提醒,知道陸尋定然因為駐軍硬闖京兆府大鬧劫人之事然大怒,她已做了心理準備。

“下官今的確來遲。”她低頭懇誠道。

“為何來遲?!”陸尋盯著她的面容,追問道。顧輕音躊躇著,不說話,她沒想到陸尋會追問,不想編個藉口搪過去,卻也不好說出實情。

“說不出口?”陸尋冷笑“不如本官替你說!”

“你去了相府,喝酒聽曲好不快活,因此宿醉來遲,是也不是?!”陸尋的語調越發冷然,甚至端出了平在堂上審問的架勢。站在旁邊的陳昇聽了,心頭一跳,眼珠子轉了兩圈,又回到顧輕音身上。

他也不想總是盯這位顧大人的梢,但府尹大人的命令又不能違背,唉,做人難吶。顧輕音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陸尋“你,派人跟蹤”

“你身為京兆少尹,卻行為不端,本官自要有所作為,以免你累及京兆府聲譽!”顧輕音的質疑,陸尋本沒放在眼裡,絲毫未覺派陳昇跟蹤有何不妥之處。

“行為不端?”!顧輕音原本還想遷就陸尋的情緒,但他既然對她當面提出質疑,且對於派人跟蹤她之事如此輕描淡寫,認為理所當然。

她就不得不與他辯上一辯,遂平復了怒意,繼續道:“大人何出此言?大人身為京兆府尹,當知凡事必都要講證據,無憑無據的,如何質疑下官行為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