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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若趁機作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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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皓之,現已是江陵王的心腹。”上官容欽緩緩道。這話從上官容欽口中說出來,無疑已經作實了阮皓之陷害父親的罪名。顧輕音死死咬著瓣,果然是她的錯,是她連累了父親。

上官容欽見她神不對,忙道:“阿音,不要胡思亂想,不要把別人的過錯強加在自己身上。”顧輕音強忍著淚水點點頭,收回神思,不捨道:“這麼說來,你又要走?”上官容欽站起來,將她摟在身側,目光悠悠的看向竹林深處“阿音,記住我的話,為官之道,先要護得住自己。”

“那你不肯護著我了?”她抬頭,黑白分明的眼裡似含著一泓清泉。上官容欽低頭看她,她的眼中清晰的倒映出他的容貌。

他捧起她小巧的臉,含笑呢喃“傻丫頭…”餘音消失在兩人熱烈糾纏的瓣間。下午的籤論述,顧輕音到的論題不難,與她上午的論述內容還有些重合,她發揮的非常好,不經意與上官容欽四目相接,盡是自信滿滿,意氣風發。待所有女官論述結束,山莊裡天都黑下來。

明筱鶴對顧輕音的發揮並不意外,不管如何,他從未質疑她的能力。

“明大人留步。”聞言,他一轉身,就見上官容欽站在距離自己幾步之遙處,他躬身行了一禮“上官大人。”上官容欽靜靜看他“你我之間不必如此。”明筱鶴不說話。

他對上官容欽依然是尊敬的,只心裡有些彆扭,不知如何面對。上官容欽身邊有他的人,同樣,他身邊也有上官容欽的人。

他知道上官容欽和顧輕音的關係更進了一步,但卻無法阻止自己繼續對顧輕音產生綺思念。

“唐靖的案子還沒有眉目?”上官容欽問。明筱鶴低頭回道:“還在調查。”

“十,”上官容欽目光銳利的看著他“我再給你十,若到時還沒有進展,你知道後果。”

“還有,什麼人該動,什麼人不該動,你應該很清楚了。”上官容欽說完,已大步走到他前頭了。

顧輕音到了膳廳門前,見眾人都站在門口小聲議論著,卻無人踏入廳中,便拉住一名女官詢問。

“你不知道?”那女官很詫異的看著她“皇上帶著龐妃娘娘一會要駕臨山莊,他們都還沒用晚膳呢,難不成我們先用?”正說著。

宮人尖細的嗓音通報進來“皇上駕到…”所有官員按著品階站成兩排,紛紛跪拜。顧輕音沉默跪在一旁,卻忽然覺有人盯著自己,目光灼灼,但她卻不敢抬頭去看。

***待皇帝的車輦儀仗行過,一眾官員方才站起身來,顧輕音急忙向前望去,卻哪裡還能看到什麼。

山莊裡早已在瓊芳閣備下酒席,皇帝與龐妃以及一眾部衙長官均至瓊芳閣入席,參加考績的女官則仍在膳廳用餐。各長官一走,女官們用膳的氛圍自然輕鬆不少。

顧輕音仍和李靜蘭、陳慕婉幾人一桌,席間不免有人議論起錢玉珠的事來。

“你說,錢玉珠究竟得罪了什麼人,怎麼就突然讓人給舉報了?”一名膚很白的女官道。

“這有什麼,她平跟著雲裳囂張慣了,也該有人治治她。”另一名女官無所謂道。李靜蘭夾起一筷子菜,送進口中慢悠悠的嚼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做了什麼,自己清楚,因果報應。”席間一時無聲,連顧輕音都忍不住看向她。

一名戴著官帽,姿容頗為出眾的女官亦雙目炯炯的看著李靜蘭,問道:“這位大人,可是知曉了什麼內情?”李靜蘭看她一眼,又夾起一口菜來“我和她素不相識,能知曉什麼內情。倒是你,面生得很。”她不說,其他人也不覺得什麼。

此時卻越看越覺得這位女官面生,似乎從未出現在考場過,那女官清了清嗓子“我今不大舒服,就在寢房內歇著了,昨的卷試是參加的。”顧輕音仔細看了眼她的容貌,粉麵皮,杏眼轉,櫻小巧,自有一股率真嬌憨之態,年歲尚輕,出身也應是不俗,卻的確不曾見過。

但女官考績何等嚴肅,吏部是萬不會被人混進來的,想到這裡,顧輕音問道:“這位大人貴姓?”

“免貴,姓楊…殷。”那女官的神有些不大自在。

“原來是殷大人。”顧輕音點頭,算是招呼了,殷大人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眼珠一轉,道:“我知道錢玉珠得罪了誰。”

“誰?”其餘女官異口同聲的問道。

“定是參加考績的某位長官。”

“此話怎講?”李靜蘭悠悠道。殷大人原本只是想轉移眾人投注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才故意這麼說。

此時見引起了眾女官的關注,便越發得意起來“正如你們所言,錢玉珠是有些背景的,一般的女官哪裡能動得了她。

而此次吏部處置如此之快,可見她是得罪了職位權力遠在她之上的人。”她這麼一說,眾女官紛紛點頭表示贊同,看她的神也變了。

“但錢玉珠在官場多年,為何會輕易得罪朝中大員?何況尚在考績期間?”顧輕音沉片刻,問道。

被她一問,各女官也蹙眉沉思起來,殷大人被人當眾質問,臉上有些不悅“可能是她得罪了人,自己都不知道。”李靜蘭抿輕笑“殷大人所言,倒是有幾分道理。”

“這有什麼?我知道的還多著呢。”殷大人咧嘴笑道,天真可人。陳慕婉在一旁也不開口道:“那你還知道什麼,說來大家消遣消遣。”那一開始講話的白膚女官道:“是啊,你還知道什麼,哎呀,一般的消息我可聽得多了,你說的必得是些我們聞所未聞的奇事才行。”幾名女官在一旁附和稱是。殷大人黑白分明的眼珠幾轉了轉,賊笑道:“知道上官大人嗎?”眾女官一聽是上官容欽立刻來了神,連忙點頭。

“那你們可知他成過親?”白膚女官譏諷道:“這事京城官場誰人不知,你就知道這些?”殷大人年少氣盛,向來最經不得,立刻連珠炮似的說“我知道的可多了,這些算什麼,我還知道他的夫人至今仍住在京城。

並且是他派人照看著,你們知道嗎?哼!”

“夫人?”顧輕音臉有些蒼白“上官大人不是早就與她和離了?”其他女官也都是一臉震驚,自然無人看出顧輕音的失常,畢竟是心中仰望的男子,若還與夫人之的牽扯不清,總是不那麼令人愉悅的。

“和離不和離的事誰也說不清,”殷大人繼續得意道:“但他仍在照顧那女子卻是千真萬確的。”

“啊!我的上官大人,”一名女官忽地捧心哀怨道:“唉,我現在只能寄希望於韓相了。”

“寄望於他什麼?”不知是誰問了一句。

“永遠不要成親啊,也讓我心裡始終有個盼頭。”神哀怨的女官道。

“嘖嘖,那你註定又要失望了。”殷大人搖頭晃腦,有些無奈的低聲道:“韓相早就被…皇上相中,早晚要招為駙馬的。”

“什麼?!”已經有女官動的站身起來“要招韓相為駙馬?憑什麼?!”

“你輕點,”殷大人示意她趕緊坐下,才繼續道:“你也覺得不合適吧,就是,韓錦卿他有什麼了不起的,怎麼就能做駙馬呢?”***女官們得知了這兩大消息,莫不像炸開了鍋一般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了,顧輕音埋頭吃菜,吃著吃著完全辨不出是什麼味道,便推說困頓,早早離席。夜風一吹。

她原本遲鈍的腦子清醒了一些,不知從何處飄來的花香,隱在風中,讓她不深深了口氣,心中的滯悶稍緩。夫人?公主?既然都有了良人,又何必來招惹她!

心尖有些疼痛,鼻子發酸,她分不清是為了誰,她漫無目的的在山莊裡走著,心神不寧,急於在混亂的思緒中理出頭緒來,卻越發讓自己陷入愁苦的深潭,無力自拔,而這廂,瓊芳閣的夜宴儘管擺放著珍饈美食,陳年佳釀,卻有些沉悶。居於上座的皇帝陛下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沉沉,臉頰上鬆弛的皮膚垂下來,在鼻翼兩側形成兩道深深的皺紋。

閣中在座的朝中高官莫不是察言觀的好手,自然也無人敢再說話談笑,只龐妃偶爾說上一兩句,為皇帝布上他素喜歡的菜,方勉強緩和了席間的沉鬱。

宴席正進行到一半,一人一襲黑衣,快步走入閣中,向皇帝行了跪拜禮,便飛快的來到上官容欽身邊,與他耳語幾句。

上官容欽聽畢,神微變,即刻向皇帝請辭,皇帝似早已知曉緣由,有些疲憊的向上官容欽點了點頭。

上官容欽匆忙離席,韓錦卿和魏冷堯同時朝他看了一眼,兩人目光相接,又很快移開。片刻後,韓錦卿站起來。

恭敬的向皇帝和龐妃敬酒,朗聲道:“陛下親臨女官考績,實乃我朝之幸,臣相信會有更多才華出眾的女官成為朝中棟樑,以固我興和之盛世,臣先乾為敬。”言罷,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韓錦卿身姿拔的站在瓊芳閣中央,深紫錦袍曳地,氣質清貴卓然,一席話說的擲地有聲,皇帝臉稍霽,略略點頭,仰頭將杯中酒水飲盡,龐妃在一旁笑顏如花,以長袖半掩著將酒水飲下。

其餘官員見狀,亦紛紛站起來敬酒,竭盡討好之能事,閣中的氛圍一時熱絡起來,韓錦卿和魏冷堯一同出了瓊芳閣,兩人並肩立於閣外的走廊上,憑欄遠眺,夜幕下的山巒收起了鋒芒,只剩下模糊的輪廓。

“你儘快回營地,”韓錦卿深紫的錦袍被山風吹起來,在風中翻飛,獵獵作響“駐軍中難保還有他的勢力,若趁機作亂,一時恐難以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