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忘記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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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該忘記一些子,我經常對自己這樣說著。
秋季的子已經很短了,夜晚的來臨總是非常的突兀,讓街燈總來不及點亮。在這樣的時刻,獨自行走著,街道兩旁的綠化帶靜立在一片灰黑的氛圍中,如果是成片的林木倒也不覺得怎樣,可一旦遇到獨木的時候,便會倍蒼涼。有行人面走來,似乎也蒙上了一層灰的面紗,再也無所謂美和醜了,看不清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這時表現他們心情的大概就是腳步了,沉重和憂鬱者大抵都拖沓,發出一聲聲嘶啞的嘆息;而愉悅者的腳步聲相對輕盈,如同一隻只蝴蝶從花叢中飛過,留下一陣衣袂之風和淡淡的清香。我受著這個時刻,徘徊在昨和明之間,想著自己究竟屬於哪一類人,該傾向於哪一個時刻。有說笑聲從耳畔傳來,一對情侶從身旁相擁著走過,瞬間,甜便在四周動開來,染著路人,不側目婉爾。街燈就這樣亮了,一切又顯得撲簌離起來,蒼穹下多了幾許淡淡的光暈,一圈一圈地湧入懷,又隨著心跳一圈一圈地擴散開來。
我聽到了一個神秘的聲音,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擾亂了一份平靜。幽深的湖水更幽深了,明月微微顫動著,讓人平添許多不忍,伸出手指想去撫那份壓抑和傷,卻又惟恐讓她更加支離破碎。手指在月光下停頓了,指尖發出冰冷而透明的光澤,緩緩地收回到口,似乎在攬起一些子,也攬起了一份冰涼如水的月。
細數雨滴入睡的子,年輕的心過早地忘卻了青,眼前總是一片荒蕪的曠野,山頂上枝椏突兀,更顯出天地的深遠和廣袤來。我的視線低垂,落在瑟瑟發抖的小草上,發出零零碎碎的叮噹聲,似乎覺一隊疲憊的旅人正跋涉在連綿起伏的沙丘中,怎麼也走不到盡頭。失去了青的血,暮年很快就來到,呆滯的子裡總想著冬季,白雪皚皚的山頂傳來咆哮聲,似乎有一隻飢餓的野狼發出最後的嗥聲,濃郁的血腥味刺天地,自然界越發顯得空曠和深邃起來。深邃使天地間成為一個思想的平臺,人們登上這個平臺扮演著各種角,也讓自己的靈魂沉淪於某一角,直到死亡。
我沒有死去,卻在秋中生存,喜歡傾聽落葉的聲音,喜歡望著瑟瑟發抖的枯草冷笑。我在用笑容祭奠一個旅程,祭奠一些逝去的歲月。人的一生無論曾經多麼輝煌,多麼繁華,終抵不過季節的無常。落葉的聲音是充滿希望的,看似歸去,其實是為明天的重生醞釀彩;發抖的枯草卻害怕輝煌的逝去,我鄙視這種怯懦。我的身體裡總是動著這樣一股不服輸和頑強的血,這是我的幸運還是不幸,我自己也不清。說其幸運是因為在坎坷中我沒有倒下,說其不幸是因為由於好強而帶來的極端的自尊心和驕傲,更容易讓我受傷。在幸與不幸中,我度過了自己三十年的歲月,也度過了那些留給心靈許多陰影的子。我變的愈加起來,像一隻受傷的刺蝟,時刻想豎起自身的刺來保護自己或者是傷害別人,結果都是一樣。為此,我到勞累,身邊的人到勞累。當這種疲憊嵌入生活中的每一幅圖片中時,我開始問自己要不要忘掉一些子?
秋季的最後一片葉子終於離開了樹枝,我突然想葉子忘掉這個秋季了嗎?經歷過的歲月早已順著血遍全身,無論如何擺脫,都不可能丟掉自身,所以子不存在忘記,只存在深埋。
我什麼時候才能做到深埋一些想忘記的子,我換一種方式問著自己,內心到異常地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