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我聽說他幹過。”西爾維亞說“那是無害的———並不很讓人噁心。我們呆在紐約的時候,人家告訴我,埃利奧特在全市的男廁所裡都寫上了同樣的話。”
“你還記得內容是什麼嗎?”
“記得的。‘如果你被遺棄且被遺忘,一定要放得下尊嚴。’據我所知,這是他的獨到見解。”此刻,埃利奧特正在想借看書入睡。他看的正是阿瑟·加爾維·厄爾姆的一本小說的手稿。
這本書就是:《和孩子一起找株曼德拉草》,這是約翰·多恩的一行詩,書一開頭寫著:“獻給埃利奧特·羅斯瓦特,我的富於同情心的綠松石。”下面還有他的一段引語:一顆富於同情心的綠松石一旦泛白預示著佩戴者的身體會到不適。
厄爾姆還寫了封信,說明此書將由派林多樂姆書局於聖誕節出版,並將與《情作品的搖籃》一起收入一個大的讀書會的叢書中。
這封信的部分如下:毫無疑問我已被你遺忘,富於同情心的綠松石。你認識的這個阿瑟·加爾維·厄爾姆是一個不值得放在心上的人。他是一個十足的懦夫,是一個傻透了的傻瓜,居然還自以為是個詩人!他是過了很長很長的時間以後,才真正認識到你的刻毒之心竟然有這樣的慷慨和仁慈!你是早就想了很久才向我挑明瞭,我的病之所在和我應該怎樣來改正,而且你僅僅只用了很少的幾句話!現在(十四年以後),這裡是我的八百頁長的著作。沒有你,這些我是寫不出來的,我指的並不是你的錢(錢是狗屎,這正是我想在書中要加以說明的問題之一),我指的是,你堅持要講出關於我們這個病入膏肓的社會的真實情況,以及說明真情的字句只有在廁所的牆上才能找得到。埃利奧特已經記不起阿瑟·加爾維·厄爾姆其人,更不知道他對此人作了點什麼忠告。厄爾姆的提示太誨澀了。埃利奧特很高興他給了某人以有意義的忠告,當看到厄爾姆的下面的話時,甚至有些得意忘形了。
“讓他們槍斃我,讓他們吊死我,反正我已經說出了真實情況。法利賽人(偽善者),麥迪遜大街的騙子們和腓力斯人(市儈庸人)的咬牙切齒的聲音,對我而言都是音樂。在你的神聖的幫助下,我已經把真理的神靈從瓶子裡放出來了,他們永遠也不會再回到瓶子裡了!”埃利奧特開始勁頭十足地談起厄爾姆所寫的、並且準備為之獻身的真理來了。
我扭她的手臂直到她張開了兩腿。當我長驅直入的時候,她輕輕尖叫了一聲,半是歡樂,半是痛楚,你想一個女人會怎樣呢?
埃利奧特發現自己也衝動起來。
“啊,我的天老爺,”他對著他的生殖器官說“你不應該這樣亂來的。”
“要是有一個孩子就好了。”參議員又說了。
後來,他的強烈的遺憾卻給這個想法擊破了:對一個沒有能生出神奇孩子的女人講這個話,是太殘忍了。
“原諒一個老傻瓜吧,西爾維亞。我能夠理解你的受,你正是因為沒有孩子而要謝上帝呢。”西爾維亞在洗澡間裡哭完了以後又出來了,她作了一些表示,主要是想表示她倒是真喜歡有這麼一個孩子,而且她也對此到遺憾。
“我絕不會為了那樣的事而謝上帝的。”
“我可以問一個關於你個人生活的問題嗎?”
“生活總是這樣要求的。”
“你認為他確實沒有生兒育女的能力嗎?”
“我有三年沒有見著他了。”
“我只想讓你作一個推測。”
“我只能告訴你,”她說“在我們共同生活的後期,對於我們倆都幾乎沒有興趣了。他曾經非常熱衷於,卻不是想要個孩子。”參議員懊惱地嘖嘖連聲地說“我當初要是管教好我的孩子就好了!”他搐了一下。
“我去拜訪了埃利奧特在紐約時經常去看病的那位心理分析專家,這件事是直到去年才辦的。看起來,關於埃利奧特的事,我的關心遲了二十年。問題是———問題是,我,我腦子裡從來沒有想到過,像這樣一個漂亮的小夥子,居然會到這種地步!”姆沙利強按捺住他急於想知道埃利奧特病情的詳細診斷情況的心情,緊張地等待著有個什麼人催促參議員繼續說下去。沒有人催促,所以姆沙利只有自己說話了。
“醫生說了些什麼呢?”參議員心裡毫無戒備,繼續他的話題。
“這種人從來都不願意談你想要談的事,總是談些不相干的事。當他知道我的身份之後,他連埃利奧特都不願意再提到了。他只想談羅斯瓦特法案的事。”羅斯瓦特法案是參議員自認是他在立法事務方面的得意之作。這個法案規定,凡發表或佔有誨材料的均屬違反聯邦法律,最重可判五萬美元罰款和十年監,不準假釋。這實在是一個典之作,因為它確地給誨下了定義:誨,即能引起生殖器官起,生理排洩,身體髮起的任何圖片,或留聲機唱片,或任何書寫材料。
“這位心理分析醫生,”參議員發牢騷說“想要了解我的童年生活。他想要探究我對身體髮的覺。”參議員聳聳肩。
“我請他別再談這個問題了。我和所有的普通人一樣,據我所知,對這個話題很厭惡。”他指著麥克阿利斯特,其實也只不過要指個什麼人罷了。
“這就是你們的對情的解釋。有些人會說,‘啊,你是如何認出來的呢?你怎麼能把它與藝術和其它諸如此類的東西分得開呢?’我把這個解釋寫進了法律!情和藝術的差別就在身體髮上。”他臉紅了,不好意思地向西爾維亞道了歉。
“你不要計較了吧,親愛的。”姆沙利鼓勵著他。
“那麼,醫生對埃利奧特什麼也沒有說嗎?”
“這個該死的醫生說了,埃利奧特對他什麼也沒有講,除了那些人所共知的歷史事實,差不多都是和怪僻人物和窮苦人所遭受的壓迫有關的事。他說,他對埃利奧特的病所作的任何診斷,都不會是些胡說八道。作為一個憂心忡忡的父親,我對醫生說了,‘說吧,關於我的兒子,無論你說什麼都行,我不會要你負責的。你隨便講什麼,不管對不對,我都會你的。因為好多年以前,不管是負責任還是不負責任,是真還是假,我對我的孩子已經吃不準了。你就把你的不鏽鋼湯匙伸進這個不幸的老頭子的腦子裡來吧,醫生,’我對他說,‘而且還要攪動。’“他對我說,‘在我對你講了我的不負責任的想法之前,我想提到一個關於反常的問題。我曾經想和埃利奧特討論這個問題———好,如果參加討論這個問題會對你造成強烈影響的話,那還不如現在就結束這個話題。
’‘說吧,’我說,‘我是個老油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