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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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案子背後卻是有一大段緣故的:當,昝巡撫看了黃元的文章,覺得文采不俗,見解亦可圈可點。然他想到朝中局勢複雜,且皇帝極惡安國,這一番建議終不合適宜。又想黃元才十四歲,毫無官場閱歷,也就難怪了。因此嘆了口氣,順嘴說了一句“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就撂在一旁。
然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當時正在接待奉旨巡查的御史,來的各路大小官員總有幾十個,就有那別有用心的屬官,拿著雞當令箭,甚至曲解巡撫本意,傳一道命令給荊州知府,竟將黃元關押了。
若是平常,這一錯黃元便再也翻不了身。
官場上,寧可犧牲小人物,誰肯為了這事承擔責任?
況且個個說得模糊,轉了幾道彎,也找不到出頭的人。
可好巧不巧的,黃元兩個好友——昝虛極和沈望正是巡撫之侄和沈知府幼子,得知這消息大驚失,急忙各自回家詢問。
一問。才明白是一場誤會。
沈知府領了巡撫命,當即就要放人。
可是。黃元這時候卻不想出來了。
為何?
這就又引出了他的身世。
當初,他中了秀才之後。楊家養父母便做主,將他與陳姨媽之女陳青黛定了親。因陳青黛自小嬌生慣養,格驕縱,在他百般彈壓管束下,雖收斂了許多,依然非他良配。因此,他便在爹孃跟前抱怨,說不想結這門親事,卻被爹孃好一頓訓斥。
這一幕恰被陳青黛聽見了。羞怒相,事後找到他書房,指著他諷刺:“你不過是姨父從山上撿來的野小子,要不是我娘想招你做上門女婿,你以為楊家能容你?還跟我充大少爺,笑死人了!”黃元震驚萬分,嚴厲追問。
陳青黛發現闖了禍,嚇得矢口否認,哭著跟他賠罪。
然黃元被勾起往事。想起當年從杜鵑那聽到的話,以及被她錯認為表哥的情形,心中萬般蹊蹺,卻隱忍不發。
這時候。杜鵑的信便來了。
信中,詳述了他的身世。
至此,他再無懷疑。只是有些內情不明。
因跟他的小廝小六是楊管家的兒子,一次楊管家來府城。他陪他喝了些酒,便套出了真相:他確是楊玉榮撿來的。當年。楊玉榮巧合下從狼嘴裡救了他,卻是離馮氏昏的地方並不遠——試想新生嬰兒何等脆弱,若是被狼叼著跑遠了,哪裡還有命在——他分明看見那個婦人,卻狠心抱走了她的兒子。
後來,楊夫人自己生了兒子,黃元便多餘了。
因他讀書還好,便給陳家做上門女婿,省得白養一場。
黃元查知真相後,對楊家的之意變成了怨恨。他幾次想主意脫身,都沒能成功,只得暫時作罷。
他雖不是心機深沉和手段毒辣之人,卻極聰慧,常能靈光乍現。這次牢獄之災,便給了他靈,當即想出一個法子來:且縮在牢裡不出去,讓沈望等人在外大放風聲,說他很可能被判死罪,嚴重的還要牽連家人,滿門抄斬。
當然,他把內情都告訴了沈望,請沈知府暗中協助。
後來一切就順利了,如前所述,楊家果然拋棄了他這個養子,並退親;他也在沈知府幫助下,找回了親爹孃。
楊玉榮在公堂上說的那番話,徹底寒了他的心,使他對楊家再無一絲眷念和。若深究起來,楊玉榮還要擔個霸佔人子的罪名。可是,念在他從狼嘴裡救了他,兩廂抵消,也就算了。
黃元一樁心願了結,另一樁麻煩又來了:他在牢裡待久了,外面已經將此案炒得沸沸揚揚,再想輕易出去,就沒那麼容易了,總得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於是,昝巡撫便安排了這次別開生面的堂審:讓書院學子當堂辯駁,然後沈知府再出面宣告黃元無罪,略訓斥教導黃元一頓,把案子了結。
他心裡這麼想,書生們卻不知道,都為這前所未有的堂審興奮不已,更有人安心要在巡撫和御史面前嶄頭角。
因此,堂審一開始,雙方就槍舌劍地鬥上了。
杜鵑和林且不出聲,只全神貫注地聽著。
看了一會,她便明白了:堂上書生分為兩派,一派是支持黃元、為他辯駁的,沈望和昝虛極就在其中;另一派則或想顯本領出風頭,或因嫉妒他趁機落井下石,也有純粹就事論事、為辯駁而辯駁,以一位姓張的書生為首。
黃元與前所見又不同,似是成竹在,一派悠然淡定。
他辯稱自己滿腔憂國之心,文中所言建議也都是為百姓著想,便有些不當,也是學識經歷不夠,絕無不敬和通敵之意。
張書生笑道:“此一時,彼一時也。如今我大靖正與安國惡,邊關烽火連年,皇上亦曾怒斥安國國君忘恩負義、背棄祖先,這些黃秀才都知道,還寫出那樣文章,提出懷柔政策,如此動搖人心,難道要把我大靖拱手讓人?”好誅心的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