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要快喲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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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當時,我的心還是不爭氣地搐起來,為了麻痺自己,席間我不斷挑釁各人等,只求一醉。
正當我有點酒意上湧的時候,旁邊的雙雙忽然向我舉杯,說道:“怎麼了心哥,還有我這杯呢?”以我最近的習慣,一定是二話不說就拒絕了她。
可是那一不知道是酒氣橫溢,還是醋氣橫溢,反正我欣然舉杯,一口乾了,雙雙揚起長長的睫,一雙電眼閃閃嚇人,好像直照到我心裡去。我借如廁為名,起身離座,逃也似地避過她那灼人的目光。走出洗手間的時候,卻見到雙雙等在門外。
“他們說下半場去唱k,你去不去?”
“我不去了,你們去吧。”我低頭正要通過。
“正好,我也不想去,我們一起走吧。”因為都在公司附近租房的緣故,不同路不可能作為一個藉口,我想了一陣,發現思考遲鈍得驚人,只好點頭同意。
下了的士,搖搖晃晃地開了大門,正打算關上門時,有人頂住了“又怎麼了?”我看著昏暗燈光下幽幽閃動的眼睛說。
“我那邊什麼都沒有,現在又那麼早,好無聊啊,上去你那裡坐坐行不?”她一臉可憐地說。今晚已經兩次沒有拒絕她了,我本想強硬一下,但已經被突破的防線實在無法再組織起像樣的抵抗,我堅持了一陣就隨她進去了。
我開了電腦,讓她自己玩,並警告不準亂動我的文件之後,就去洗澡了,因為實在有點暈。出來的時候,音箱正在放歌,是一首關淑儀唱的《忘記他》。我走過去,看見她正入神地看著一篇文檔,仔細一看,竟是我的爛尾小說!咳!咳!
一時間,只覺得胃與酒氣齊湧,懵面共血光一,明明很想阻止,卻又由然而生一種孤芳自賞的不甘,總之心裡面矛盾得要死,其實很多人都有過文學夢。
尤其曾經被真正優美的文字引誘過的人,在這一點上我沒什麼好羞恥,真正可恥的是,那些小說連一篇都沒有完成。
“怎麼又是爛尾的?真討厭!”她以一副想殺人的氣勢瞪著我,我從未見過她這個樣子,尤其那對反常地圓睜著的大眼,一瞬間,腦海中莫名其妙地閃過了“直死之眼”四字。
我被她的氣勢所懾,只好厲內荏地吼回去:“靠,你個偷窺狂!”
“你個死太監!”
“關你叉事,去去去,再吵告你侵犯私隱!”我強行關閉了文件,並將整個目錄打包加密,然後從小冰箱裡取出一瓶水,喝了一大口,才鎮定下來問:“你要喝什麼?”
“不喝,誰知道有沒有放藥。”
“這麼怕你還來?我又沒請你。”雙雙向我一吐舌,這時我的手機忽然響了。
一聽音樂就知道是青青打來的。我連忙拿起手機走入洗手間,並且關上門才接,免得被某人打擾。那一對活寶又吵起來了。
最近,可能青青也覺到我對她過份明顯的好意,有時她會因為不開心而打電話給我。每次我都幫她男友講好話,除非他做得太絕。因為我知道,只有這樣才能令她好過點…好吧。
其實我知道個,我只是喜歡唱反調罷了,反正任何事都沒有絕對,不同的立場就有不同的觀點,甚至同一立場都可以有不同的觀點,我不知道什麼是對。
也不知道什麼是錯,因為我一無所知,所以我反對我所聽到的一切…其實這句話反過來也通。因為我一無所知,所以我認同我所聽到的一切,但由於本人生長於一個充滿謊言的社會,被騙已經成為理所當然,實在無法不懷疑一切。
反正,所謂對錯只是一種選擇,而我喜歡選擇唱反調,某程度上,這大概也算是一種悲哀。順便說一句,悲哀也是一種選擇。大概二十分鐘後,我掛了線,出來一看,雙雙已經走了,電腦屏幕上卻打了一段話:“好多a片啊,我的天!
實在忍不住幫你全刪了,刪得很徹底喔,哈,勸你一句,手傷身!還是乖乖的寫小說意比較健康啊!呵呵…”shit!我的收藏…這個妖女!***那段時間雙雙在策劃著什麼,我多少猜到一點,不是沒有女孩子主動接近過我,但這種級數的,的確沒有。換個時間地點,她確實很有可能讓我心甘情願地中伏。
只可惜,在我人生的那個階段,一個哀怨的婦少比一個青澀的處子更引我,當然,如果她是真心的話,情況可能會有所不同,但我明白並不是那回事。
一個人做出反常的事必然有不單純的目的,我又不是一個自大到以為全天下所有女人都恨不得強姦我的自戀狂,因此,她的陰謀本就只能是陽謀。有好幾次我都想對她說,你這是在玩火,但我一直都沒說,因為我知道,她這把火本點不著。
事實證明,這是一個巨大的誤判。代價是,我的心。因為,妖最擅長的,本來就是偷心。a片對我來說,是一個堡壘。在這個堡壘裡面,我知道自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更重要的是,我可以在這裡療傷,無論在外面受到何等重創,這裡都能讓我忘記痛楚,當然,只能忘記一陣。
這一切和毒很相似,唯一的分別,是a片便宜得太多。所以,a片某程度上是窮人的鴉片。那晚,雙雙將我的高純度鴉片燒得乾乾淨淨,令我幾乎想要殺人。在網絡時代,下載a片對我等民來說易如反掌,不過依然需要時間。
而我當時正因為受了青青的刺而燥亂不已,一氣之下,我衝了出去,到處打電話約人去桑拿。
神奇的是,竟然一呼百應。平時不是這個經濟困難,就是那個要陪老婆,又或者一時內存不繼,總之少有如此齊整的。更神奇的是,那晚我們七劍下天山,直奔百樂門,竟然挑不出一個可以下火的丫頭。
轉頭殺入sky,殺羽而返。再衝到moment,又是一堆豬扒。所謂事不過三,七劍中有兩個一面咒罵一面決定歸家鋤老婆,另外兩個回去打飛機,最後兩個決定去髮廊食快餐。只剩了我一個,表面上說回去睡覺,實際上去河邊吹風。
仿如命中註定,在河邊遇見青青。南方的四月,初夏的夜晚,十一點,河邊吹拂著微風,星稀月明,四周除了遠處偶而傳來的汽車鳴笛和河水拍打堤岸的脆響,便只有那傻女低低的泣聲。
看著那揪心的背影,動的雙肩,我的心痛得幾乎想要嘔血。太大意了,我竟然沒有發覺她傷心到此等程度。要不是那妖女的搔擾,我絕對不會犯這種錯誤。
一剎那,我到了一絲狠毒的恨意,但很快,一股更為兇猛的意念抓住了我。我不由自主地向青青走去。不到二十步的距離,卻仿似走了整整一萬年。
終於,青青和我之間接近到觸手可及的程度,我甚至覺得,只要再一步,我就能突入她的絕對領域。
然後,我倆的心就可以緊靠在一起,互相溫暖,不再孤單,喜樂平和。只差一步,但這一步,卻瞬間被拉遠至天涯海角。因為青青忽然轉身,一臉錯愕地望住我。
在她梨花帶雨的臉上,我見到了一絲失望。那一絲失望雖然很快就被牽強地扯成一抹淺笑,但卻如同閃電一般,剎那間擊穿了我的心。我一句話都講不出,微微張開的雙手僵硬地垂下,仿如一個正要行竊的賊突然被主人發現。
恐怖的尷尬迅速瀰漫開去。
“原來是你,嚇死我了!”終於還是青青先反應過來,她一邊不好意思地轉身抹淚,一邊嗔道。我用盡全身力氣扯了扯嘴角,相當不自然地笑了笑,然後故作輕鬆地說道:“我聽說跑步可以大量消耗身體的水分,你要不要試一試?”
“試你個頭,我現在很口渴。”
“哦,生力清啤滿意嗎?”我舉起手上的罐裝啤酒問。不是變魔術,我以前一向習慣心情不好的時候去河邊一個人喝啤酒,那晚也不例外,不過由於一個人喝啤酒實在太苦澀,我通常只預備一罐。我拉開拉環,將啤酒遞給青青。她接住,心存疑惑地望著手中的冰涼鋁罐,三秒之後,她狠狠地了一大口。
當她將鋁罐遞還我的時候,裡面只剩下不到一半。我一口氣將餘下的啤酒倒入胃內,清涼甘澀。她問我:“你又知道我在這裡?”我舉頭望天:“我不知道,不過,天知道。”她沉默了一陣,忽然說:“得不到的時候千思萬想,一旦得到就不當回事,男人是不是都這樣混賬?”
“你沒有聽過嗎?男人對愛情的要求永遠是新鮮,而女人對愛情的要求卻是保鮮。”我搖了搖手中的啤酒罐“就像這個啤酒商的廣告。”
“所有男人都是這樣?”
“是,基本上,據我所知,應該是。”
“你也是?”她連望都不望我。
“我只能保證這一刻我是怎麼想,不能保證將來是不是一樣,”
“哼,你很老實,不過這樣是追不到女孩的。”
“哦,難道所有女孩都寧願被騙也不肯聽真話?”
“就這個問題而言,基本上,據我所知,應該是。”我看著青青的側面,夜風吹拂著她的長髮,不時地掃過我的臉。我靜靜地想了一陣。
然後一字字道:“如果真是這樣,我可以練習,假如必要,我可以練一世。”
“真要練的話,你記住,一定要練到天衣無縫,連自己都信以為真。練成之後,儘管來找我試試,看能不能騙倒我,不過你要快喲,你知道,女人是不能等的。”她對我淡淡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