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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神出鬼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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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大殿中更是漆黑一片。

約莫三更過後,大殿外突然響一個沉重的聲音,道:“歐陽文泉告進。”

“歐陽文泉”四字,有如鐵錘下擊一般,敲打在玉娘子、金小方和黃木道人的心上,使幾人心中都受到劇烈的震動。就是小室坐息的高萬成,也聽得心頭震顫不口。

誰也想不到,武林中人人敬畏的太平堡主,竟然也會澄人控制,受人脅迫,聽人之命。

金小方一陣驚駭過後,心中突然多了一份平靜之,暗道:如是太平堡主歐陽文泉做了那神秘團的使者,我金小方受了脅迫一事,確然算不得什麼了。

只聽一陣步履之聲,行入大殿之中,緊接著亮起了一面火摺子。

火光耀照之下,只見一個身著青袍,頭戴方中,前長鬚飄拂,臉有如童子的修軀中年人,緩步向神像行去。

以歐陽文泉在江湖上的盛譽,使得金小方、玉娘子等,一個個都凝神閉住了呼,生恐那呼的聲息,驚動到這位太平堡主。

一代武林名人的氣度,果然非凡,雖然身受控制,但仍步履從容,緩緩行近到神案前,一伸火摺子,點亮了神案前的燈光,雙目在仙女兩側的金童、玉女身上瞧了一陣,道:“歐陽文泉受命而來,還望仙童賜諭。”兩個泥塑的金童、玉女,仍然是呆呆地站著。

歐陽文泉皺皺眉頭,道:“可是在下來的早了一些嗎?”他自言自語了一陣,轉過身子,向外行去。

行進大殿正中,突然停了下來,抬頭往玉娘子藏身的樑上瞧了一陣,疾步行出大敗。

這時,神像一側的小室木門呀然而開,高萬成緩步行了出來。

玉娘子第一個忍耐不住,飄身而下。道:“高兄,想不到歐陽文泉也會受到這個神秘組織控制。”高萬成道:“看起來,事態確然是有些嚴重。”玉娘子道:“高兄,你是金劍門中的智多星,想想看,咱們此刻應該如何?”高萬成沉了一陣,道:“咱們不要惹他。”玉娘子道:“他似乎是已經發現了我躲在橫樑之上。”高萬成道:“以那歐陽文泉之能,大殿中藏的有人,自然是無法騙得過他了。”玉娘子道:“如是那歐陽文泉硬要找咱們麻煩,咱們又該如何?”高萬成道:“我想以那歐陽文泉的身份,不會如此。”玉娘子道:“他已經說過了,立時再來,如是那神秘組織無法傳下諭旨,他已發覺了我存身之處,難免他會叫我下來,那時,我應該如何?”高萬成道:“他如招你下來,姑娘就只好下來了。”玉娘子道:“他如是要問我什麼呢?”高萬成道:“姑娘不惹他,但也不用太過怪他了,如是真的鬧到不歡局面,自會由我們金劍門出面,接下這件事情。”語聲微微一頓,接道:“玉姑娘,你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但似乎對那歐陽文泉卻有著很深的畏懼。”五娘子道:“他對我有過一次相救之恩,”高萬成啊了一聲,道:“姑娘請躲上去吧!他可能很快就來了。”這句話,果然收到了很大的效果,玉娘子縱身而起,又跳上了大梁背後。

高萬成又舉手對黃木道長和金小方藏身處招呼了一下,重又得回小室。

又過約片刻工夫,歐陽文泉果然又行入大殿中來。

他大步直行到供案前面,瞧瞧金童、玉女不見有任何令諭,不一皺眉頭,陡然轉身目注橫樑,道:“下來!”他的聲音不大,但卻自有一股威嚴之勢,玉娘子應聲由橫樑上飄身而下。

歐陽文泉略一抬頭,望了玉娘子一眼,道:“原來是你。”玉娘子卻躬身一禮,道:“見過歐陽堡主。”歐陽文泉哪了一聲,道:“你在此地作甚?”玉娘子不敢欺騙對方,但也不能全說實話,只好說道:“我們找一個兒。”歐陽文泉道:“找到沒有?”玉娘子道:“找到了?”歐陽文泉接道:“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物?”玉娘子道:“大殿中黑暗,我們還未瞧清楚他的面貌,他已經溜了出去?”歐陽文泉忽然改變話題道:“不是你一個人來的吧!”玉娘子道:“不是。”歐陽文泉道:“姑娘倒是坦白的很。”玉娘子道:“在堡主面前,小妹怎敢說出一句謊言,”歐陽文泉突然舉手一招,道:“兩位隱在側門後面的人,可以出來了。”黃木道長、金小方應聲而下,飄落實地。

金小方抱拳,黃木道長合掌,齊聲說道:“見過堡主。”歐陽文泉望了黃木道長一眼,道:“你是武當門下?”黃木道長道:“貧道正是武當門下。”歐陽文泉不待黃木道長把話說完,目光轉到金小方的臉上,道:“你是什麼人?”金小方道:“在下金小方。”歐陽文泉道:“見了我,為什麼還不取下面紗。”金小方道:“在下的臉上有傷,難看得很。”歐陽文泉道:“取下來。”金小方無可奈何,後退了一步,取下面紗。

歐陽文泉望了一眼,道:“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金小方道:“被人傷的?”歐陽文泉道:“走近一些,給老夫瞧瞧。”金小方依言行了過去。歐陽文泉伸手在金小方傷處摸了一下,道:“臉上肌並未死亡,並非不治之傷。”玉娘子道:“堡主慈悲,何不販藥給金兄治好臉上之傷?”歐陽文泉道:“只吃‮物藥‬不行,得老夫親動手術。”長長吁一口氣,接道:“可惜老夫沒有時間?”語氣突然一變,接道:“你們三人,天各一方,怎會走在一起?”玉娘子望了金小方一眼,道:“這要問金小方了。”金小方無可奈何他說道:“在下也和歐陽堡主一樣。”歐陽文泉臉泛怒意,冷冷說道:“和老夫一樣?”金小方道:“是的,在下也是受那泥塑的金童玉女之命,黃木道兄,也是在中毒之後,被人控制了他的行動。”歐陽文泉只覺臉上一熱,怒意頓消,輕輕嘆息一聲,道:“你們在此作甚?”金小方道:“討債。向加害兄弟之人討債。”玉娘子道:“這泥塑的金童玉女,只不過被他們借作利用之物,其實,還不都是人在背後搗鬼。”黃木道人道:“在那仙女神像之後,有一個地道,不知通向何處,他們就利用那地道行動。”歐陽文泉啊了一聲,道:“你們聊聊吧!老夫有事,先走一步了。”也不待玉娘子等答話,舉步向外行去,眨眼間消失在殿外夜暗之中。

小室木門,呀然而啟,高萬成緩步行了出來。

玉娘子道:“高兄,你如是早出來片刻,就可以留下歐陽堡主了。”高萬成搖搖頭,道:“我聽到了你們的談話,他似乎是有難以言喻的苦衷,只怕是很難留得住他。”玉娘子道:“想不到太平堡主歐陽文泉,竟也會受命仙女廟中的金童玉女。”高萬成道:“那神秘組織中,有不少雄才大略人物,不知他們用什麼手段,竟能使一代怪傑歐陽文泉甘心聽命。”玉娘子輕輕嘆息一聲,道:“高兄,咱們現在應該如何?”高萬成道:“目下為止,咱們還沒有接觸過那神秘組織中的人物,但他們能夠控制了歐陽文泉,情勢就又當別論了。”玉娘子道:“高兄的意思是…”高萬成道:“咱們把敵人估計的大低了。”金小方啊了一聲,道:“高兄可是又有了別的打算?”高萬成道:“在下已稟報了敲門門主,準備即刻傳令,調集敝門中的劍士、高手趕來此地。”玉娘子道:“目下咱們還不知道敵人是誰,縱然盡出你們金劍門中的銳,看來也是無補於事啊!”高萬成道:“話雖不錯,但有備無患,如是咱們人手不足,隨時可能被他們設計困住,而且,咱們既不知對方是誰,我們也不用篤守信義,敵暗我明,看來只有以眾多的人手對付他們了。”他說話的聲音很大,整個大殿四周,如是有人,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突然間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了出來:“人多勢眾,未必就有著必勝之能,本門中人,素以智謀取勝。”聲音迴盪在大毆之中,引得玉娘子等,個個目四顧,找尋那發話之人。

高萬成雖然是早已有備,心中也明白那發話人憑仗深厚的內功,把聲音送到遠處,重又折了回來。

所以,聽起來,才有著滿殿迴盪的餘音,叫人聽不出那發話人何在。

但他心中早已有備,事情發展既然在預料之中,自然是沉得住氣,當下冷笑一聲,道:“在下願毀去這廟中之物,你朋友可以現身了。”只聽那冰冷的聲音,應道:“你如說出我藏身何處,我就立刻現身和爾等相見。”這一次高萬成十分留心,順著那聲音傳來之處,回目一顧,立時說道:“朋友你躲在仙女神像之內。”此言一出,玉娘子等所有的目光,都轉註在那仙女神像之上。

但聞一陣呵呵大笑之聲,傳入耳際,仙女神像之後,緩步行出一個身著青衫,而枯黃的人來。一現身,立時說道:“金劍門中的智多星,果然是名不虛傳。”高萬成打量了那人一眼,道:“你朋友誇獎了。”語聲一頓,接道:“閣下戴了人皮面具。”青衫人笑一笑、道:“不錯,本門中人,有一個很特殊的規定,那就是除了和上司會晤之外,不以真面目和人相見。”高萬成道:“閣下既然是戴著面具,終有取下的方法。”青衫人道:“不錯,但那要費很大的手腳。而且,你一旦取下區區面具時,你們看到的,只是一具屍體而已,他已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了。”高萬成道:“這麼說來,我們如想是保留活口時,只有任你戴著面具了。”青衫人道:“似乎也只有如此了。”語聲一錘,接道:“其實我是何許人,什麼身份,似乎是都無關緊要,這對咱們要談的事,並無幫助。”高萬成道:“和貴門中人接觸,有如霧中看花,叫人難辨真假。”青衫人道:“真假之辨,並非太難:以你高萬成的智能,應該是很容易從談話舉動之中,分辨那人是否能做得主。”高萬成目光盯注在那青行人的身上,道:“就能閣下來說吧,高某就無法分辨你是個什麼詐的身份,又能做得幾分主意。”青衫人冷冷說道:“如是在下做不得主,也不會出面和你談判了。”高萬成道:“貴門中人,神秘莫測,真真假假,外人如何能得清楚真正面目,今天談好了,明天你又可以變齡,我們連一個對證之人也是無法找到。”這當兒,那小室木門突然大開,王宜中緩步行了出來。

青衫人望了玉宜中一眼,道:“這一位,就是貴門新任門主了。”高萬成道:“不錯,你們擄掠去的,就是敝門主的令堂。”王宜中打量那青衫人一眼,道:“我母親現在何處?”青衫人道:“她很好,也很安全,這一點閣下可以放心,”王宜中道:“我要如何才能見到我母親?”青衫人道:“有兩個辦法。”王宜中道:“請教第一個辦法。”青衫人道:“貴門中如若能答允,接受我們的令渝,那是最好不過了。”王宜中道:“這辦法不行,請教第二個辦法。”青衫人道:“王門主和在下同去見令堂。”王宜中接道:“這個可以,咱們幾時動身?”青衫人道:“在下的話還沒有說完,王門主只能遠遠地看看。”王宜中接道:“說兒句話也不成嗎?”青衫人道:“說幾句話,大概可以,不過你不能接近令堂,這只是證明一下令堂無慈,然後,你再仔細地想想我們提出的條件,三後給我們答覆。”王宜中沉不語,良久之後,高萬成卻接口說道:“可以,我們去瞧瞧之後,再作商議。”青衫人淡淡一笑,道:“在下先要對閣下提出一點警告。”王宜中道:“什麼警告?”青衫人道:“看到令堂之後,你最好別妄圖出手搶救,那很可能招致令堂的生命之危。”王宜中道:“在下記得了。”青衫人道:“好,咱們可以動身了,在下替門主帶路?”舉步向外行去。

高萬成道:“慢一點!”青衫人停下腳步冷笑一聲,道:“怎麼,諸位可是想衡量一下在下的身手嗎?”高萬成搖搖頭,道:“朋友不用誤會,在下只是想請教朋友幾件事情。”青衫人道:“好!你說吧。”高萬成道:“貴門中人,近月以來,似乎是專門和我們金劍門作對,是嗎?”青衫人道:“貴門是武林中第一強大門戶,盛名所至,實已掩過了少林武當。”高萬成道:“但我們金劍門已近二十年未在江湖上活動了。”青衫人道:“不幸的是,本門正準備崛起江湖之時,貴門卻亦有重振雄風之心,這就造成了貴我兩門中極大的衝突。”高萬成道:“所以,貴門準備先把我們金劍門壓制下去。”育衫人道:“好說,好說,金劍門如若能和本門合作,定可在江湖上開創一個前所未有的新局面。”高萬成道:“這件事似乎遼言之過早,以後咱們再談不遲。”青衫人道:“不錯,咱們應該先去看看王夫人。”玉娘子突然格格大笑起來,她笑的十分淒厲,聽得全場中人,都不為之一呆。

青衫人一皺眉頭,道:“你笑什麼?”玉娘子道:“你們自誇對人有著重深的認識,但小妹覺著,你們忽略了一件事。”青衫人道:“什麼事?”玉娘子道:“人是活的,他們隨時可以變。”青衫人道:“不論他們變化多大,都無法逃出我們的掌握。”玉娘子笑一笑,道:“我現在就想證明給你瞧了。”青衫人道:“你如何證明?”玉娘子抬手拔出肩上長劍,道:“你亮兵刃,咱們動手先打一架。”青衫人似是大意外,道:“你要和我動手?”玉娘子道:“不錯,我倒要瞧瞧,武功和人,在生死關時哪個重要?”青衫人冷笑一聲,道:“你當真是要和我動手嗎?”玉娘子道:“難道我給你閣下說著玩嗎?我已經叫了陣,亮不亮兵刃,那是你的事了。”王宜中突然踏前一步,擋住了玉娘子,道:“玉姑娘。”玉娘子皺皺眉頭,道:“王門主有什麼事?”王宜中道:“此時此刻,兩位最好不要動手。”玉娘子退:“這什麼?”王宜中道:“不能耽誤時間,在下要勞動這位朋友,帶找去見母母親。”玉娘子道:“等他殺了我之後,再帶你去如何?”王宜中道:“姑娘沒有把握勝他嗎?”玉娘子笑一笑,道:“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我覺著他的武功可能會強過我。”王宜中道:“那你為什麼和他動手?”玉娘子道:“我要讓他知道,人之中,有著光明的一面,那就是大義之所在,視死如歸。”青衫人道:“也許咱們動手之時,姑娘會把我殺死。”王宜中聽得一呆,道:“是啊!如是你們在動手之時,你殺死了這位朋友,在下豈不是無法見到母親了嗎?”玉娘子道:“王門主之意呢?”王宜中道:“請姑娘暫時退避一下,來方長,你們以後,還有動手的機會,但我只有一次見母親的機會。”玉娘子目光轉到高萬成的臉上,道:“高兄,你有何高見?”高萬成道:“在下自然是遵奉我們門主之見。”玉娘子道:“你們都很自私。”青衫人道:“這就是人中一部分,充滿看自私貪慾。”王宜中冷冷說道:“在下去見母親一面,那是為人子的孝道。”青衫人道:“不錯,這就是善的一面,因為我們捕了王夫人,整個金劍門就如同被捆了手足的人,無法施為。”高萬成淡淡一笑,道:“閣下很得意啊?”青衫人道:“諸位都是江湖上出類拔葷的人物,本門中苦研數十年的人學,施到諸位身上,求得了不少證明,一切發展,都在我們預料之中。”王宜中劍眉聳揚,俊目放光,一向說話和緩的口氣,突然間變的十分嚴肅,道:“閣下且慢得意,目下你們只不過小有成就,金劍門還未開始有還擊舉動。”這幾句話,說的豪氣干雲,一反他平時柔和格。

高萬成道:“貴門自嗚得意,大約認為已經對人瞭解的十分深刻,但你們卻無法瞭解善良人含有著莫可預測的突變。”突然間,響起了一個清冷的聲音,道:“老朽的小女如何了?不知老朽是否也能見她一面。”眾人轉頭望去,只見那說話人,正是歐陽文泉,大殿中這麼多高手,竟然無人知曉他何時進入了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