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那則新聞,想必俞家人都看到了,所以信威才會出面,演了一場誘敵記。佳洛是否和雲朋大吵一頓?雲朋很少提他的婚姻,她也不太問。若在山上幾星期,能除去俞家人疑慮,她也願意。就不知信威的目的真就如此單純嗎?
她輕輕嘆一口氣,走到窗前,外面是一片蕭蕭林木,落葉紛飛,紅豔雜錯,安靜清寂,一條小溪淺淺地著,更遠是積雪的高山,藍藍帶寒氣的天空。
既為階下囚,就好好認命吧!走到梳妝檯前,鏡中的她蒼白疲倦,臉有殘妝,像小孩偷偷了媽媽的口紅般,很可笑。衣櫃一打開,竟是她平的衣服,連內衣褲都不缺,他居然動了她私人的用品,的心又動起來。
再爭論也沒有用,只徒增羞辱而已,她已經鬧了太多笑話了。今天打信威,也是她生平第一次發火,連在面對何家人的無理取鬧時,她也沒有如此沉不住氣,他真有辦法引出她內心惡的一面,讓她棄舜潔多年的教養於不顧!
她終於懂了恨一個人的滋味了。
呆坐屋內,竟也過了一個早上,除了昨夜的披薩,她什麼都沒下肚,怒火也抵不了飢渴。信威適時來敲門,她不甘不願地開了門。
“十二點,該煮飯了。”他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就好像方才的爭吵並不存在,而她只是個普通室友。
“什麼?”立即反應地說:“牢頭居然還不供應犯人三餐?”
“嘿!看你氣質優雅,溫溫柔柔,沒想到那麼伶牙俐齒,真不知你還會冒出哪些話來?!真有意思。”他調侃地說:“下回會不會連三字經都出來了?”
“碰到你,三字經也沒有用。”忍不住又說。
“好!休戰!”信威抹抹臉,有些疲憊地說:“我在這兒,還是要每天忙公事。不是我不供應飯菜,只是等我煮,恐怕我們都會餓成非洲難民,不妨分工合作吧?!”本想一口回絕,但想想幹嘛和自己腸胃過不去。她一聲不吭從他身邊走過。
穿過客廳另一頭的轉角,有個明亮寬敞的廚房,琳琅掛滿各式各樣的廚具。打開冰箱,哇!簡直可以餵飽一隊士兵,每個空間都滿滿的,他真是有備而來。
“我的口味偏東,最愛吃麵。”他在走道亮一亮說,便鑽進那扇緊閉的門,想必是他的臨時辦公室。
故意掠過那大白的白麵條,想:我偏煮一大堆通心粉、馬鈴薯泥、三明治、披薩來撐死人膩死你!
用魷魚、生菜、沙拉醬,隨便了兩客三明治,她才放在餐桌上,信威就自動自發往椅子一坐,看了,便拿起餐盤往自己房間走。
“,何必這樣?”他的聲音不太高興“過去幾天,證明我們可以相處得很好,不是嗎?”
“那是我不知道你真正的為人。”恨恨地說:“我巴不得以後都不要看到你。”
“你說不會再去破壞雲朋的婚姻、前途,是有誠意的嗎?”信威突然說。
“我不是‘不會再’,而是‘不曾’,也‘永遠不會’。”強調那幾個字。
“那最聰明不過了。”信威說:“雲朋能有今,全是靠我們俞家,沒有俞家,他什麼都不是。你若執意要擠掉佳洛,得到的不過是一個身無分文的男人而已。”
“擠掉佳洛?你顯得太高估我了!”說。
“我說過,你是男人最招架不住的綜合體,句句真心。”他看她一眼,說:“我和雲朋十多年友情,情勝過兄弟,曾經無話不談。我瞭解他,知道他有野心、有理想,只可惜缺乏後盾。是我介紹佳洛給他的,有了佳洛,他可以減少奮鬥三十年。人很清楚,雲朋愛佳洛所帶來的財富權勢勝過她的人。”
“什麼?”簡直不可思議,忍不住說:“而你竟然在這種情況下讓他們結婚?這不等於出賣自己的妹妹嗎?”
“佳洛非常愛雲朋,全世界也只有雲朋製得了她。”信威說:“我一向相信,男人對事業的忠誠度勝過對愛情的。對雲朋,我一直放心,甚至現在都如此。但碰到你,我就不敢確定了,他或許以為名利都有了,就想由你身上找回失落的愛情。他也許會為了你放棄一切,也許不會。因為事關俞家及我妹妹的幸福,我不願把賭注投在他身上,我只好來找你了。瞧,我的非常手段,也有非常合理的出發點。”
“你太自私、太猜疑了。”強迫自己不為所動“連自己的好友和妹妹都不信任。若你深知張大哥的為人,就明白他不是背棄婚姻的人,更何況他愛子如命。你的非常手段本是多餘。”
“我勸你別再動下山的念頭,除非我放行。”信威看她倔強,也冷硬起來“若雲朋毀了佳洛,我就讓你和他在這世界上生存不下去,明白嗎?”
“你真可怕!”說。
“我們半斤八兩。”他短笑一聲,不客氣地說:“你對利益算得可比我。先是江世雄,你沒有血親關係的哥哥,為你拼死拼活,可惜他不長進,只能當一輩子小混混;你後來跳入劉家志的懷中,他這人雖是江湖人物,也漸成氣候,有謀有財,不愁吃穿。但云朋更是一塊大肥,讓你可以更上一層樓。現在他們一死、一坐牢,一個又前途堪憂,只有你仍安坐在這度假別墅中,有堂堂的大總裁來陪著你,不是愈爬愈高了嗎?”真恨自己不善言詞,不能如他長篇大論,罵人罵骨子裡。她也恨自己的教養,讓她不能出惡言。此刻她寧願自己就如他所說的下賤、狡詐,可以用三字經、最卑下的話,回他個狗血淋頭。嘴張了半天,她只能說:“這是你綁我來的,我完全不是自願,我巴不得離你愈遠愈好。”
“我是架好梯子,讓你順著爬。”他又出的笑容“我的提議仍有效,當我的婦情,會是你今生最好的選擇。”
“你…你真噁心!”這是最兇的一句話。她又再一次被他氣回房間。天呀!怎麼辦?她一向就是溫順乖巧的人,如今碰以自幼就被調教得伶牙俐齒、口腹劍的商人,她本不是對手。信威可以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對好友似敵人。對敵人又似好友;他可以在談笑風生、毫無戒心的情況下,給你措手不及的一擊;又可以在針鋒相對、似無轉圓時,給你來句貼心話。他簡直沒有一分一毫可以相信,完全猜不透他內心的真正想法。有些同情起他的生意對手,和他談判一定是一場可怕的惡夢;若她是生意人,寧可站在他這一邊,而不願與他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