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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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則僅二十三四,一身黃衣,生的美豔無比,但也妖冶無比!
這黃衣美婦看見獨孤策與董百瓢走入林中,便自一陣格格嬌笑,向那頰有劍痕的男子,披了披嘴說道:“青哥,謝逸姿身為一派掌門,原來也照樣蕩檢愈閒,蓄有面目。”獨孤策聞言。目中芒電地,註定這黃衣美婦,沉聲叱道:“賤婢何人?休要口出汙言,辱我表姊。”黃衣美婦“喲”了一聲,媚笑說道:“你何必假撇清呢?瞧你長得這個模樣,又與謝逸姿是表姊弟相稱,難道還會和她清清白白,設有一手?”獨孤策一來酒醉,二來對方所說言語,太以傷人,不按納不住中怒火,揚掌握勁,便待擊出!
黃衣美婦搖手笑道:“你要打架,我定奉陪,但是否應該通個名兒再打?”獨孤策冷然笑道:“我叫獨孤策,那位是董百瓢前輩,你們兩個,叫做什麼東西?”黃衣美婦雙目微蹙,向獨孤策又復打量兩眼,搖了搖頭,緩緩說道:“你這人長相還不錯,為何說話卻如此不客氣?”說到此處,向獨孤策波一笑,指著那面帶劍痕的青衣男子說道:“這是我丈夫林青傑。”獨孤策瞥了林青傑一眼,又向黃衣美婦問道:“你呢?”黃衣美婦笑道:“我叫楊小桃,這個名字好麼?”獨孤策雙眉一挑,點頭說道:“這‘楊小桃’三字,確實起得名副其實。”楊小桃對她丈夫林青傑,好似絲毫不加顧忌,竟向獨孤策眉挑目語地,一陣格格蕩笑說道:“獨孤朋友,你說說看,我這名兒,怎樣名副其實?是不是我生得像楊花一樣的輕盈曼妙,像桃花一樣的豔麗嬈嬌?”董百瓢聽得不暗忖:這楊小桃究竟是何來歷?怎的如此下無恥?
獨孤策聽完楊小桃問話以後,忽然失聲曬笑地,軒居道:“一世楊花二世桃,無疑三世化人妖,不然何事太輕佻?”楊小桃“呀”了一聲,咬牙叫道“你這人怎麼說我是輕佻人妖,可把我罵苦了。”獨孤策劍眉雙挑,傲笑說道:“我豈但罵苦了你,我還想索把你殺掉!”楊小桃蕩意忽收,嬌容上深籠殺氣地,冷笑說道:“你知道我是什麼來頭?你殺得了我?
你配殺?你敢殺麼?”獨菰策一陣震天狂笑說道:“管你有什麼來頭?如此妖,便該萬死!就算你是‘五殿閻君’的獨生愛女,我也不讓你逃出三招之外!”楊小桃“哼‘了一聲問道:”假如我逃出三招之外呢?
“獨孤策乘著酒興,毫不考慮地應聲答道:“你若逃得出三招之外,我就自動去見‘五殿閻君’。”楊小桃面冷如霜地,點頭說道:“你真是我生平所遇的第一狂人,好!請亮兵刃!”獨孤策探手肩頭,擎出長劍。
楊小桃見他所掣出的竟是一柄木劍,不搖頭冷笑說道:“你也狂得太離了譜,竟用一柄木劍,作為兵刃,並還敢聲稱使我無法逃過三招?”獨孤策傲然笑道:“雖是一柄木劍,但在我手中施為起來,其威力之強,卻不亞於干將莫,湛廬巨闕!”楊小桃搖了搖頭,在身邊取出一柄長約兩尺有餘的青玉鉤!
董百瓢看見楊小桃取出這柄青玉鉤,忽然大吃一驚,嘴微動,言又止。
這時,站在一旁默然無語的林青傑,走前一步,向獨孤策問道:“獨孤朋友,你既然代表‘雲仙子’謝逸姿,至此赴約,可曾把昔之物帶來?”獨孤策本不知對方所說的昔之物,是件什麼東西?但卻不得不連連點頭地,應聲答道:“自然帶來,只要楊小桃逃得出我三招之外,我便給你。”楊小桃聞言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以此打賭便了,我若逃得出三招以外,或者勝了你時,你便把昔之物,還我丈夫,否則…”獨孤策因覺楊小桃手中那柄青玉鉤,形式奇古,五極潤,令人一見生愛,遂接口笑道:“否則你便把你手中的青玉鉤留下。”楊小桃雙眉深蹙地,訝聲伺道:“你敢要我這柄青玉鉤?”獨孤策酒意越來越濃地,揚眉狂笑說道:“我連你人都敢殺,對於一柄玉鉤。有甚不敢要呢?”-揚小桃無話可說,橫鉤當,冷然笑道:“你先莫賣狂,趕快發招,我們打過三招再說。”獨孤策搖頭哂道:“打過三招,你就不會再說話了!”語音方落,木劍已揮,果然用的是董百瓤新傳,被他改名為“沉雷鬱夏”、“氣秋”及“瑞雪飄冬”等三式罕世絕學!
一來獨孤策自從經過“括蒼山西施谷”那場荒唐綺夢以後,對於蕩女娃,無不深惡痛絕!
二來楊小桃一見面時,便出語辱及獨孤策一向敬重的表姊“雲仙子”謝逸姿,神情談吐,又過分蕩佚輕佻,令人生厭!
三來獨孤策在舟中飲酒過量,如今經夜風一吹,酒意正在逐漸加深,不停上湧!
有了這三種原因,使得一向心地寬厚的獨孤策,竟大起殺機,揮劍發招,用了全力!
“沉雷鬱夏”、“氣秋”、“瑞雪飄冬”等三式,已是窮“四招駝道”畢生心血所研創的絕世奇招,獨孤策居然又在其中暗暗加上了師門“大悲禪功”之內,威能降龍伏虎的“羅漢勁”!
以董百瓢的尋常功力,當初在“太湖馬跡山”施展這三式奇招之際,尚且*得“寰宇九煞”中排行第六的“金扇書生”江子奇那等蓋代魔頭,險象橫生,難於招架,如今換了獨孤策全力施為,威勢之強,自然最少要高出三四倍以上!
楊小桃來頭絕大,功力頗高,身邊並帶有幾件極為陰毒之物,倘若容她放手施為,獨孤策與董百瓢二人,未必能逃劫數。
但鬼使神差,獨孤策偏偏酒後狂言,要以三招殪敵,並與對方訂下賭約,楊小桃自忖所學,以為必勝,遂不曾準備取用家傳懾世之物。
如今忽見對方木劍才揮,丈許方圓以內,便立即佈滿了森森劍影,來勢之疾,及變幻之妙,本令人莫測高深,不知應該怎樣抗拒閃避?
楊小桃知道不妙,但已不容自己騰出工夫,施展其他手段,只得銀牙緊咬,舞動青玉鉤,想以一式“幕天席地”護住身形,但能僥倖逃過三招,便不愁對方不死在自己家傳絕學之下。
這招“幕天席地”確實也是楊小桃家傳一式護身絕學,但對付起獨孤策,卻因倉卒施為,失了效用。
青玉鉤才與木劍相觸,便被木劍之上所蘊的極強真力“羅漢勁”震得虎口崩裂,脫手墜地。
劍光再閃,慘嚎遂起,楊小桃躲不過三絕招中的最後一招“瑞雪飄冬”被獨孤策一劍斫中左頸。
雖是木劍,但真力既凝,可碎金石,楊小桃血之軀,如何當得?何況中劍處又是左頸要害,自然應劍立斃,屍身倒地。
董百瓢“呀”了一聲,蹙眉不語。
獨孤策豪情百丈地,舉看手中木劍,遙指滿面驚惶悲痛神的林青傑,狂笑說道:“林青傑,你要不要為你子報仇?”林青傑鋼牙挫得吱吱發響,不理獨孤策的橫劍叫陣,只縱身上前,抱起楊小桃遺屍,便離去。
獨孤策一聲冷笑,揚眉叫道:“貪生怕死,無義匹夫,你不願與你子共作同命鴛鴦也行,但那柄五鉤,是我所贏賭注,卻須留下再走。”林青傑半語不答,手拋起玉鉤,化成一道青虹,向獨孤策凌空飛到-獨孤策酒意亂神,已將醉倒,對於任何事物,自然均不深思,既見玉鉤飛來,便伸手接取。
但左掌才伸,董百瓢突然搶前幾步,拔出間玉斧,把玉鉤擋得墜入草中,並向獨孤策高聲叫道:“獨孤老弟,逮柄玉鉤大有來頭,你摸它不得!”獨孤策步履已有些微覺蹌踉,乜斜一雙醉意十足的俊目,喃喃問道:“董…老前輩,這玉鉤有…甚來…來頭?我…我為何摸…摸它不得?”董百瓢苦笑說道:“這是四十年前震懾整個武林兩句話兒‘血影神針無影劍,消魂寶扇奪魂鉤’中的‘奪魂雌鉤’,鉤身淬有奇毒,除了玉鉤原主以外,他人沾手立死!”獨孤策共只二十來歲,自對四十年前之事,見聞不廣,何況他恩師大悲尊者,又從未向他提過這足能震懾當時武林的“血影神針無影劍,消魂寶扇奪魂鉤”等兩句話兒,故而聞言之下,仍未在意,只是軒眉叫道:“他…他敢淬毒?”口中發話,眼中芒電,注視抱著楊小桃遺屍,匆匆逃去的林青傑,但林青傑的青衫背影,已在林外一閃而沒!
對方既走,獨孤策心神一懈,醉意更添,望著董百瓢,微笑說道:“老…老前輩,我…醉…眠,你…你可否再…再給我一…一杯酒喝?”董百瓢此時頗為悔恨自己不應使獨孤策在舟中欽酒過量,以致闖了無法收拾的大禍,聞言苦笑說道:“獨孤老弟,那塊長方青石,頗為潔淨,你無妨去睡一會,不能再喝酒了。”獨孤策委實覺得腦中暈眩,眼皮沉重難睜,遂蹌蹌踉踉,歪歪斜斜,走到石旁躺下。
他一來酒醉,二來凝足“羅漢勁”全力施展絕學,三劍誅兇,未免略覺神疲,故而才一倒在石上,便即沉沉入睡。
董百瓢見獨孤策竟醉成這般樣兒,不滿面懊喪神情地,頓足自語說道:“難道是‘酒逢知己乾杯少’,但也應略為留量,不宜過分貪杯,如今闖出了這般大禍,豈不全是我這老酒鬼一人之錯!”語方至此,林外忽然有人長嘆一聲,接口說道:“天心如此,世劫難逃,老人家何錯之有?”董百瓢駭然回身,只見“點蒼派”掌門人“雲仙子”謝逸姿,正臉沉重地,自林外緩步走進。
董百瓢愧然說道:“謝仙子,我想不到與你約會的竟是‘陰陽雙魔’之女,以致把這件事兒,成這等不可收拾地步…”謝逸姿神漸轉緩和地,搖手含笑說道:“老人家不要難過,總算是獨孤表弟及時來此,幫了我一個大忙,因為楊小桃仗恃她父母威名,刁狠蠻橫,極不講理,倘若由我出面應付,起先或會委曲求全,但*到不得已時,還不是終須動手一戰,楊小桃家傳絕學不弱,身邊厲害毒物又多,也許如今濺血橫屍,歸諸劫數的,是我而不是她呢!”董百瓢聽“雲仙子”謝逸姿這樣說法,方始心中略安地,微笑問道:“謝仙子早來了麼?”謝逸姿點頭答道:“我來時,獨孤表弟正與楊小桃互訂賭約,我見狀之下,略一考慮,遂決定藏在林中掠陣,暫不出面。”董百瓢含笑問道:“謝仙子這樣作法;是打算聽任獨孤老弟誅除妖女的了?”謝逸姿微笑答道:“我略加思慮以後,認為對於‘陰陽雙魔’這等萬惡魔頭,倘若深為忌憚,事事委曲求全,反易助長兇焰,不如索把他們獨生愛女楊小桃除掉,藉機他出世,與我們放手-搏!”董百瓢撫掌讚道:“仙子此念,委實不愧是一派掌門的襟身份。”謝逸姿笑道:“我念頭雖已打定,但深知‘陰陽雙魔’,僅此獨生愛女,必對楊小桃傳以絕學,甚或把他們昔年威震八荒的‘血影神針無影劍,消魂寶扇奪魂鉤’,給她帶在身邊,也未可知?”董百瓢指著尚在草中的那柄青玉鉤笑道:“仙子料得全對,這不是昔年‘七柔陰魔’楚綠珠仗以殺人無數的‘奪魂雌鉤’麼!”謝逸姿點頭說道:“我就是生恐楊小桃不僅功力詭辣,身邊又有這等厲害東西,才隱身林內,暗為獨孤表弟掠陣,誰知獨孤表弟別來進,酒意助威,真在木劍三揮之下,便結果了楊小桃的一條命!‘董百瓢看了看在青石上沉沉醉臥的獨孤策,搖頭含笑說道:“今之事,有點僥倖,一來楊小桃過分妖,應遭天譴,二來確固獨孤老弟深有酒興,大發狂言,使對方既覺生疑,又頗輕敵,以致不知所措,才在糊里糊塗之下,生生斷送!我總覺得楊小桃彷彿技不止此,只是不及施為,便告飛魂歿命而已!”謝逸姿笑道:“老人家的看法。和我一致。”董百瓢目注謝逸姿,微笑問道:“謝仙子,請恕董百瓢冒昧動問,你是怎會與林青傑、楊小桃夫婦間結下樑子的呢?”謝逸姿笑道:“此事結仇是在十年之前,當時我在‘羅浮山香雪海’中賞梅,突與林青傑相遇,兩人並共同發現一方碧玉,林青傑,不僅企圖獨得碧玉,又對我舉動輕薄,雙方遂翻臉動手,林青傑的頰上,終於被我劃了一劍!”董百瓢,恍然笑道:“怪不得林青傑的頰上劍痕,迄今宛在。”謝逸姿繼續笑道:“前些林青傑突然尋到‘點蒼’,我才知道他已與楊小桃成婚,以及楊小桃的父母‘三烈陽魔’楊叔度、‘七柔陰魔’楚綠珠等兩名蓋代兇魔,尚在塵衰,未曾死去!”董百瓢問道:“林青傑、楊小桃夫婦此來,是否要想奪走那方碧玉?”謝逸姿道:“林青傑倒只想奪回那方碧玉,但楊小桃卻恃技逞兇,要替她丈夫報復‘羅浮香雪誨’的一劍之仇!”說到此處,忽又微微一笑說道:“我今略為來晚之由,便是為了那方碧玉早已毀去,在籌思如何應付?誰料獨孤表弟拔劍逞豪,倒替我解決了一樁大難題呢!”董首瓢問道:“那方碧玉毀掉了麼?它僅僅價值連城,還是另有妙用?”謝逸姿微笑答道:“七年前,我把這方碧玉,送給溫冰姑娘,但溫姑娘取玉以後,竟不慎失手墜地而碎!”董百瓢“哎呀”一聲,表示惋惜地,扼腕說道:“可惜!可惜!”第二個“可惜”剛剛出口,謝逸姿便搖手笑道:“老人家應該把這‘可惜’二字,改為‘可賀’!”童百瓢訝然說道:“玉碎珠沉,屬於人間恨事,仙子怎說‘可賀’?莫非那方碧玉竟是什麼不祥之物麼?”謝逸姿笑道:“碧玉本身,有何吉凶?但溫冰姑娘若非失手跌壞這方碧玉,卻怎會速成了那樣一身驚人功力?”董百瓢恍然問道“仙子這樣說法,是否碧玉之中,藏有寶物?”謝逸姿點頭笑道:“碧玉跌碎以後,方發現玉中藏了半卷‘玉屍真解’,及一瓶‘玉靈’,溫姑娘遂服食‘玉靈’,苦煉‘玉屍真解’,得成今絕藝。”董百瓢問道:“謝仙子說是‘玉屍真解’只有半卷?”謝逸姿笑道:“玉中所藏,只是‘上卷’,‘下卷’則不知今在何處?這種武學秘笈,並不知是何人所留,從未聽見過它的來歷。”董百瓢微笑說道:“我聽獨孤老弟說過,溫姑娘功力頗高。”謝逸姿看了獨孤策一眼,含笑說道:“溫冰本是天生練武奇資,那瓶‘玉靈掖’,又對她補益太大,故而如今一身功力,業已高出我們,倘再機緣巧合,讓她獲得下卷‘玉屍真解’,則不出三年,必然舉世無敵!”董百瓢因獨孤策醉酒入夢?醒來還早,遂向謝逸姿笑道:“謝仙子,你知不知道溫冰姑娘,現在何處?”謝逸姿應聲笑道:“這個好猜,她定是在海角天涯地,追尋她殺母深仇,‘白髮鬼母’蕭瑛的蹤跡下落。”董百瓢笑道:“仙子猜得不錯,但你大概想不到溫冰姑娘,如今便在雲南境內。”謝逸姿果然聞言失驚地,向董耳瓢蹙眉問道:“溫姑娘既到‘雲南’,怎會不來看我?”董百瓢笑道:“事有緩急輕重之分,溫姑娘如今身在魔巢,哪裡能夠空前來探望謝仙子呢!”謝逸姿被董百瓢這幾句話兒中的“魔巢”二字所驚,秀眉雙挑,訝聲問道:“董老人家,你所說的‘魔巢’二字,意屬何指?”董百瓢笑道:“是指‘野人山寓魂谷’下!”謝逸姿越發吃驚地,注目間道:“董老人家是說溫姑娘已被‘寰宇九煞’擒去?”董百巍搖頭笑道:“不是被‘寰宇九煞’擒去,而是溫姑娘新與‘毒手天尊’祝少寬等訂盟,成了‘衰宇九煞’之中的新姊妹呢!”謝逸姿聽了這種答話,簡直震驚絕!
董百瓢遂面含微笑地,把獨孤策向自己所述“離魂谷”中一番驚心蕩魄經過,向謝逸姿細說一遍。
謝逸姿靜靜聽完,指著睡臥石上的獨孤策,搖頭苦笑說道:“獨孤表弟,及冷姑娘這等年輕好手,委實目無餘子,膽大包天!換了略有江湖經驗之人,誰敢像他們這般作法?”說到此處,深深一嘆,又向董百瓢說道:“但也真虧他們,居然不僅除掉一位‘金扇書生’江子奇,並把‘離魂谷’中,鬧得天翻地覆,探悉了不少重要虛實。”董百瓢蹙眉說道:“謝仙子,獨孤老弟雖已歷盡千難,僥倖脫險,但我總覺得聽任溫姑娘獨處魔巢,不是辦法。”謝逸姿點頭說道:“老人家這種看法,與我相同,且等獨孤表弟酒醒以後,我們互相好好商議商議。”董百瓢面深沉地,緩緩說道:“據獨孤老弟所言,‘毒手天尊’祝少寬的‘天魔血訣’功力,已極驚人;倘若‘三烈陽魔’楊叔度、‘七柔陰魔’楚綠珠等夫婦,再因愛女楊小桃之仇,與‘寰宇九煞’結合,則敵勢未免太盛了呢!”謝逸姿笑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天下事往往如此;不然扶持正氣,衛道降魔之舉,怎會稱為極艱鉅的大業,尚幸楊叔度、楚綠珠等‘陰陽雙魔’,向來崖岸自高,不屑與任何人物合手。”董百瓢問道:“仙子知不知道,‘陰陽雙魔’與‘寰宇九煞’雙方,究竟哪一方比較難鬥?”謝逸姿想了一想答道:“衰宇九煞人多,陰陽雙魔藝高…”董百瓢接口說道:“謝仙子認為陰陽雙魔在武學方面高出‘毒手天尊’祝少寬麼?”謝逸姿點頭說道:“祝少寬縱然煉成‘天魔血訣’,也決不會強過‘三烈陽魔’楊叔度,及‘七柔陰魔’楚綠珠去。”董百瓢皺眉說道:“陰陽雙魔既然如此厲害,我們似應先向他們訂一約會,才好妥議對付之策,否則若等雙魔挾怒趕來,‘點蒼’弟子,會不會遭受無辜浩劫?”謝逸姿苦笑說道:“陰陽雙魔遁世多年,如今才從楊小桃口中,得悉她父母未死,但隱居何處,卻無人知,怎能向他們主動訂約?”董百瓢憂形於說道:“不能主動,只好被動,我們要集結‘點蒼派’所有高手…”謝逸姿搖手說道;“這樣不行,楊叔度、楚綠珠是蓋代魔頭,慢說‘點蒼派’其他人物,連我也不是他們之中的任何一人之敵。”董百瓢頓足悔恨說道:“自從楊小桃亮出‘奪魂青玉鉤’,我才知她來歷,但再想阻止獨孤老弟莫下殺手,卻已不及,這場禍事,真是闖大了!”謝逸姿含笑說道:“老人家不要發愁,常言道得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要想應付’陰陽雙魔‘,使’點蒼‘門下,免遭浩劫,並不是沒有辦法,只似乎有欠光明一點。
“董百瓢問道:“謝仙子有何妙策?”謝逸姿愧然說道:“只要我設法避開,不在‘點蒼’,便無大礙。”董百瓢暗想“雲仙子”謝逸姿若在“點蒼”主持一切,尚恐難敵“陰陽雙魔”怎的設法避開,反會無礙?
念猶未了,謝逸姿便知他有所疑惑,加以解釋說道:“楊叔度、楚綠珠雖極兇毒,但自視太高,決不會對掌門人不在的武林後輩,亂下殺手,故而我只要及時避開,並選擇一名膽大靈巧的年輕弟子,在‘陰陽雙魔’來時,告以掌門人侯教多未見駕臨,現因事已赴何處,留言請其趕去一會,則楊叔度、楚綠珠定然立即趕往指定地點,而不會對‘點蒼’門下,妄肆報復。”董百瓢撫掌道:“妙計!妙計!這怎能說是有欠光明?但不知謝仙子打算把楊叔度、楚綠珠夫婦,約往何處?”謝逸姿蹙眉說道:“這是一樁極關重要的大難題,處理得好,可以消滅彌劫,萬一處理得不好,卻將禍滿江湖,我無法擅自決定,且等獨孤表弟醒來,彼此仔細商議商議,看看有甚穩妥策略?”董百瓢聞盲,遂取出兩粒白丹藥,畏給獨孤策服下。
謝逸姿含笑問道:“老人家,這白丹藥,是‘解酒丸’麼?”董百瓢點頭說道:“獨孤老弟這等功力之人,極不易醉,但既醉便非短時可醒,我們亟需商議要事,故而只好給他跟上兩料‘解酒丸’了。”董百瓢是位大大酒徒,他所煉‘解酒丸’,自然極具靈效,獨孤策服後不久,便即酒意漸消,慢慢醒來。
董百瓢見獨孤策已醒,便把楊小桃身份,玉鉤來歷,及即將發生的嚴重後果,向他一一說明。
獨孤策聽完經過,便向謝逸姿愧然說道:“表姊,想不到因我醉酒逞強,竟替你惹下這大禍事;倘若楊叔度、楚綠珠夫婦為女復仇,使‘點蒼’門下,有所傷損,卻是怎好?”謝逸姿含笑向獨孤策安說道:“表弟不要難過,今夜若換了我來應付楊小桃,結果定仍相同,因為我以一派掌門身份,無法由於畏懼她父母威名,而過分委曲求全,對方又復兇驕絕世,哪裡還能免得了互相放手一戰?”獨孤策點頭說道:“一戰雖然難免,但我若不殺死楊小桃,情況也不會得如此嚴重。”謝逸姿搖頭笑道:“獨孤表弟你說得不對,常言道:”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又道是’當場不讓父,舉手不留情‘!彼此業已動手,就算你不想殺死楊小桃、她那柄滿淬劇毒的奪魂青玉鉤下,又怎肯饒你?故而既遇絕世兇,能除便須除去,古人’遇文王談禮義,逢桀紂動干戈‘之訓,是絲毫不錯的呢!
“獨孤策見表姊“雲仙子‘謝逸姿毫未嗔怪自己,並如此說法,心中方覺稍安,劍眉微蹙,向謝逸姿及董百瓢說道;”表姊及董前輩,錯既鑄成,悔亦無益,我們還是來研究研究怎樣善後才較穩妥?
“董百瓢笑道:“獨孤老弟,在酒醉未醒之前,謝仙子便已想妥善後之策,要與老弟商議商議。”說完,遂把“雲仙子”謝逸姿意及時避開,邀約“三烈陽魔”楊叔度“七柔陰魔”楚綠珠夫婦,去往別處相會之策,向獨孤策細述一遍。
獨孤策聽得連連點頭,目注謝逸姿。含笑伺道:“表姊,你這種主意,想得極高,還要與我商議什麼?”謝逸姿笑道:“我要和你商議的是究竟把‘陰陽雙魔’楊叔度、楚綠珠夫婦,約往何處了斷,才是上策?”獨孤策想了-想說道:“在決定這約會地點之前,似應先行了解‘陰陽雙魔’功力程度,方知需要何等幫手?”謝逸姿秀眉微蹙,點頭答道:“獨孤表弟的這種考慮極對,‘陰陽雙魔’楊叔度,楚綠珠夫婦的一身功力,既極毒辣又極高明,大概表弟和我,全力聯手施為,或可勉強抵得上她們夫婦的其中之一。”獨孤策知道表姊“雲仙子”謝逸姿身為“點蒼派”掌門人,平素情亦頗高傲,決不會“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對“陰陽雙魔”楊叔度、楚綠珠夫婦,有所高估。遂‘呀’了一聲,皺眉說道“照表姊這樣說法,我們所選擇的與‘陰陽雙魔’約會之處,必需能有一位足與楊叔度,或楚綠珠互相抗衡的極強幫手才好。
謝逸姿點頭笑道:“獨孤表弟分析得對,你且想想,什麼地方能合得上我們的理想條件?”獨孤策沉思有頃,突然跳將起來,滿面喜地,狂笑說道;“有了,有了,這地方委實再妙不過!”謝逸姿見他如此得意,不由也高興得含笑問道:“獨孤表弟快講,這是甚麼所在?”獨孤策毫不遲疑地,應聲答道:“南海普陀山!”謝逸姿訝然叫道:“獨孤表弟,你酒意醒了沒有?把‘陰陽雙魔’楊叔度、綠珠夫婦,約往‘南海普陀山’做甚?難道你想請‘紫竹林’中的‘觀世音菩薩’來作我們的絕好幫手?”獨孤策失笑說道:“陰陽雙魔只是兇人外號,並非真正妖魔,我哪裡會請觀音大士相助?”說完,遂把恩師大悲尊者,及師叔“三奇羽士”南門衛,現在“南海普陀”靜參神功,併為獨孤興施展“小轉輪大法”使其脫胎換骨,易筋洗髓等情,向謝逸姿詳加敘述。
謝逸姿聽清經過,方知獨孤策想把“陰陽雙魔”約往“南海普陀“之故。
獨孤策軒眉笑道:“表姊請想,我們把楊叔度、楚綠珠夫婦,約往‘南海普陀’,使‘陰陽雙魔’惡鬥‘釋道雙絕’,豈非又是一樁武林盛事?”董百瓢撫掌讚道:“獨孤老弟的這個主意真妙…”誰知話猶未了,謝逸姿竟搖手說道:“董老人家,你再仔細想想,我獨孤表弟的這個主意,並不妙呢!”獨孤策大出意外地,愕然叫道:“表姊,你認為當世武林中,還能找得出比我師傅,及‘三奇羽士’南門師叔等,更高明的幫手麼?”謝逸姿搖頭說道:“我不是認為‘釋道雙絕’不夠高明,而是認為大悲尊者及南門道長既為‘天南大會’,特往‘南海普陀’靜參神功,又正替獨孤興施展‘小轉輪大法’,必然極忌煩擾,我們倘將‘陰陽雙魔’約去,會不會巧成拙,反而誤了大事?”獨孤策“啊呀”一聲,如夢方醒地,瞿然說道:“若不是表姊提起,我倒真未曾顧慮及此,‘南晦普陀’,去不得了。”謝逸姿笑道:“表弟竟會如此心,我罰你再想一個適宜約會‘陰陽雙魔’的理想地點。”獨孤策苦笑說:“地點好找,幫手難尋,當世武林中的正派高手,除了表姊以外,還不是‘崆峒’黃葉道長、‘武當’清玄真人…”謝逸姿不等獨孤策說完,便自搖手說道:“不行,不行,不能去找他們,‘陰陽雙魔’曾有喪門煞星之稱,‘點蒼派’既已招惹,怎可再把災禍牽連到其他門派?何況‘武當’清玄、‘崆峒’黃葉、‘少林’了塵、竹枝幫主凌霄、及‘恨天翁’公羊壽等,功力不過與你我彷彿,來必能是楊叔度、楚綠珠夫婦之中的任何一人敵手。”董百瓢一旁聽得雙眉深蹙地,搖頭說道:“連各大門派的掌門人物,都不合適,這位幫手,委實太難找了。”獨孤策默然不語,但眼珠連轉以後,突自雙目之內,出了奇異光輝!
謝逸姿見狀,向董百瓢微笑說道:“董老人家,我獨孤表弟是絕頂聰明人物,你看他這等神情,可能業已想出了什麼妙策?”茸百瓢搖頭說道:“謝仙子,常言說得好:”巧婦難為無米炊‘,我們適才業已歷數當代英雄,覺得無一適當人選,獨孤老弟便再具絕世聰明,也…“董百瓢語音未了,獨孤策即已出聲發話。
但他並非說出什麼妙計策,卻是在喃喃自語。
謝逸姿與董百飄好生詫異,各自凝神傾耳,只聽獨孤策是在把“遇文王談禮義,逢桀紂動干戈”二語,反覆誦唸。
謝逸姿蹙眉失笑說道:“獨孤表弟,你不思索妙策,卻反覆誦唸這兩句話兒則甚?”獨孤策雙目一張,神光電地,縱聲狂笑說道:“表姊,這兩句話兒,對我的啟示力量,委實太大了呢!”謝逸姿聞言又驚又喜地問道:“獨孤表弟,你從這兩句話兒之中,獲得什麼啟示?”獨孤策微笑說道:“我恩師對我雖有‘但行大義,莫矜小節’指示,但小弟因曾讀聖賢書甚多,總覺得凡事最好莫離仁義正道,務須正大光明。”謝逸姿點頭說道:“在通常情形之下,表弟的這種想法,確是正人俠士襟…”獨孤策不等謝逸姿話完,便即笑道:“如今群魔亂舞,世劫方殷,是一種非常時期,一定要用能夠通權達變的非常辦法,才足與一般兇,勾心鬥角,衛道降魔!”謝逸姿微笑說道:“表弟究竟與一般讀死書的迂腐秀士不同,在這等步步危機的險惡江湖之中,哪裡能夠篤守成規,絲毫不變?”獨孤策笑道:“但萬變不離其宗,我們遊俠江湖的主要目的,還是在教孝教忠,行仁行義!故而我深覺‘遇文王談禮義,逢桀紂動干戈’二語,便是通權達變的最高原則!”說到此處,目光微掃董百瓢、謝逸姿二人,繼續含笑說道:“董老前輩和表姊請想,若把這兩句話兒,反過來說,遇文王若動干戈,豈不成了亂臣賊子?逢桀紂若談禮義,也非被夏桀殷紂那等暴昏君,挖心炮烙,得成血水,骨化飛灰不可!”董百瓢點頭說道:“獨孤老弟分析得絲毫不錯。”謝逸姿目注獨孤策,含笑說道;“表弟,你說了半天,還不曾說出從這兩句話兒之中,獲得了什麼啟示?想出了什麼妙計?”獨孤策微笑回答:“我想請表姊留話,邀約‘三烈陽魔’楊叔度、‘七柔陰魔’楚綠珠夫婦,於八月中秋,去往‘羅浮山冷雲峰’頭一會。”謝逸姿聞言,凝思有頃,垂頭苦笑說道:“獨孤表弟,我想不出‘羅浮山冷雲峰’左近,住有哪位武林高人?你要我把‘陰陽雙魔’約去,卻是想請誰做幫手?”獨孤策劍眉雙挑,含笑說道:“這個幫手,是位最理想的幫手,因為不僅武功極強,並還使我們不必顧慮他有無傷損。”謝逸姿眉峰微聚,搖頭說道:“獨孤表弟這是怎樣說話?我們既請這位高人幫場助陣,哪有不顧慮他的安危之理?”獨孤策笑道:“他的身份特殊,能幫我們降了‘陰陽雙魔’夫婦固在絕妙!即或他被‘陰陽雙魔’夫婦殺死,也是大快人心之事!”謝逸姿簡直聽得莫名其妙,急急問道;“表弟別賣關子,你所打算邀請的幫手,究竟是誰?”獨孤策得意笑道:“這是我從‘逢桀紂動干戈’一語之中,啟發靈;並更進一步想出來的妙計!因為以文王伐紂,文王若勝,自然登斯民於衽席。但文王若敗,卻生靈塗炭,不知將伊于胡底?倘能慫恿得以桀伐紂,則不論雙方誰勝誰敗,終必既除去一個暴君,並使另一個暴君元氣大傷,我們乘時趁勢地,再作湯武天人之戰,豈不事半功倍,一舉兩得?”董百瓢聽得連連點頭,含笑讚道:“獨孤老弟這種想法,確是無上妙策,但照你話兒聽來,你所邀請幫手,竟是一位黑道人物?”獨孤策得意笑道:“豈僅黑道有名,便白道中人,見了他也都有點心驚跳,她便是威震天下的‘白髮鬼母’!”謝逸姿失聲問道:“獨孤表弟說的是‘白髮鬼母’蕭瑛?她會幫我們麼?”獨孤策笑道:“假如我要她幫,她便會幫,因為‘白髮鬼母’蕭瑛看中我了。”謝逸姿聽得越發愕然說道:“白髮鬼母蕭瑛怎會看中表弟?”董百瓢大突兀地問道:“她是看中老弟的容貌丰神,要你做她面首?還是看中老弟的骨姿質,要你做她徒弟?”獨孤策知道自己出言不慎,有了語病,遂紅著一張俊臉訕然笑道:“董老前輩全猜錯了,‘白髮鬼母’蕭瑛看中了我之故,是要我娶她女兒,作她的東快婿!”謝逸姿奇道“白髮鬼母蕭瑛向來孤獨,她哪裡會有女兒?”獨孤策微笑說道:“她把她女兒誇讚得天上少有,地下難尋,說是美貌到了極點。”話完,遂把勾漏山天魔谷巧遇“白髮鬼母蕭瑛”秘練“四煞陰魂砂”、“白骨抓魂手”及與自己比劍百招,互訂八月中秋“羅浮山冷雲蜂”之約等事,向謝逸姿、董百瓢詳述一遍。
董百瓢聽完以後,點頭笑道:“照獨孤老弟這樣說法,只要你願作‘白髮鬼母蕭瑛’的乘龍快婿,則蕭瑛身為丈母孃,自然非幫你對付楊叔度、楚綠珠等‘陰陽雙魔’不可。”獨孤策揚眉笑道:“楊叔度、楚綠珠夫婦,雖然功力無倫,並有‘血影神針無影劍,消魂寶扇奪魂鉤’等極為厲害的暗器兵刃!但‘自發鬼母’蕭瑛所煉‘白骨抓魂手’及‘四煞陰魂砂’,也是陰損毒辣無比的罕世絕學!表姊認為小弟這條利用她來以毒攻毒的計策如何?”謝逸姿笑道:“確實是條絕妙好計!”獨孤策苦笑說道:“這條計策,我也自信尚妙,但覺略為咎心…”董百瓢笑道:“咎心甚麼?一方是桀,一方是紂,老弟不過是先作東,後為湯武而已,趕快照計行事。”獨孤策目光微注“雲仙子‘謝逸姿,苦笑說道:”表姊,我們照計而行之後,倘若有甚不便後果,表姊卻要替我擔待擔待!
“謝逸姿不解問道:“表弟說明白點,什麼叫做‘不便後果’?”獨孤策言又止,似乎有甚礙難,但終於囁嚅說道:“就是小弟願娶‘白髮鬼母’蕭瑛之女一舉,決…決非出於自願,也不…不會成為事實,只是一時權宜策略而已。”謝逸姿聽完話後,方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向獨孤策笑道:“表弟,你是不是怕後溫冰姑娘對此事,有所誤會之時,要我替你解釋?”獨孤策俊臉微紅,避而不作正面答覆的應聲說道:“誤會兩字,往往釀出無數禍端,我不得不預先拜託表姊,在萬一有了麻煩之時,好替我證明心跡。”謝逸姿點頭笑道:“可以,可以,溫姑娘和我極為投緣,這樁事兒包在我的身上便了、但表弟卻千萬不可和那位天上少有,地下難尋,美貌到了極處的‘白髮鬼母’蕭瑛之女,假成真,作了鬼母之婿才行。”獨孤策劍眉微蹙說道:“表姊怎的對我取笑,我還有一樁事兒,久悶心中,想向表姊請教一下。”謝逸姿笑道:“表弟不必這樣說話,你有什疑惑,儘管發問,我們姊弟之間,哪裡還用得著‘請教’二字?”獨孤策目注謝逸姿,緩緩說道:“我想知道溫姑娘與‘白髮鬼母’蕭瑛的結仇經過!”謝逸姿笑道:“表弟你算問對人了,因為這件事兒,除去他們當事雙方以外,只有我和‘恨天翁’公羊壽,知道詳實內情。”獨孤策問道:“溫姑娘的母親是誰?怎會死在‘白髮鬼母’蕭瑛的手內?”謝逸姿答道;“溫姑娘之母,是昔年威震天下的‘佛女’溫莎…”董百瓢聽得奇怪,口問道:“佛女溫莎是昔年蓋代女俠,但她至死獨身,怎會有了女兒?而女兒又姓溫呢?”謝逸姿搖頭嘆道:“拈花微笑,佛豈無情!何況溫莎不過是外貌號稱為‘佛女’,她山行遇瘴,中毒昏,醒來以後,方知被一俊美男子所救,但這俊美男子,因溫莎美豔天人,情不自,竟在為她祛解瘴毒之際,作了不可告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