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九章:逆.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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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妖言惑眾?到底誰在妖言惑眾!是誰在扭曲事實!”怒吼著,梨木又用力踢下跟前的菜盆子,咚的發出一聲鳴響“剛才你說我媽煮東西費,煮麵就是煮一鍋。估計晚上下班回來還被你罵‘煮那麼多,煮給豬吃啊?’了是吧。
“那時我還沒出生,我媽在商場工作,起早澆了菜還要去上班。整天起早貪黑的工作,你和我爸卻在家睡大覺。老媽自己煮了碗白麵吃完自然就出門了,你卻在村裡人宣揚我媽吃獨食,然後我媽煮了你們的份你又說溶了不能吃!
“——煮自己的是吃獨食,煮了你的又被你罵…
“…你告訴我——我特媽該怎麼做!”(該怎麼做…煮也不是,不煮也不是。)聽梨木這麼一提,村婦們越來越懷疑六婆其實就是個惡潑婦。
半小時前六婆自己還親自提過李秀麗吃獨食的事情。時隔半個小時想必她自己也被自己繞暈了,結果提到了兒媳婦有鋪張費行為。本來“吃獨食”和“鋪張費”並不衝突,誰都不會意識到其中有相悖的地方。誰曾想到此時被梨木會意外的將兩件事前後串聯了起來?
…
六婆惡潑婦的行為,至少在這件事上已經證據確鑿。
“你說我媽不幫我爸洗衣服,這件事又被你刪刪減減扭曲了一遍,我爸洗的是全家的衣服,我媽幫我爸洗豈不是也要幫大姑、小叔他們一起洗?
“我媽生我之前要去商場上班,哪有時間幫你們洗衣服;生我之後為了不讓車子閒置,急急忙忙參加速成班學車考駕照,硬生生壓縮在一個月內學完了車;規、油門、掛檔、城市路線圖,那麼多東西需要從零開始學。如果不是我媽聰明,現學現會沒出什麼大事故,只怕我現在早就成孤兒了!在我媽起席不暇暖的工作時老爸在哪裡?他在賭場!
“全部說清楚之後你還好意思責備我媽不幫我爸洗衣服?”
…
梨家輝好賭。這事就連農村這邊都知道。
當然,六婆也毫不掩飾他的賭博行為,甚至還沾沾自喜、以此為榮。
反正城裡租房子有錢,秉著“小賭怡情、大賭傷身”的觀念,梨家輝能忍住這麼多年沒“大賭”已是值得稱讚。
(不過六婆這樣做就不對了…衣服確實應該由女人來洗,可換成這種情況的話的確不應該拿來媳婦來說事。)村婦們想到。
如果梨木不說,她們還一直以為李秀麗是由梨家養著的呢。出租車只是偶爾拿出去賺外快,摘掉【出租車】的裝飾燈後就是私家轎車,這全是梁晶說的。不知情的人全都被她誤導,事件發生的時間也被她得錯複雜。
眾村婦抱著同情的眼神看向李秀麗。
見兒子把自己包受委屈的前塵往事抖出來,當面跟惡婆婆面前對峙,幫自己討公道…完全理解自己當母親的痛苦。李秀麗終於不能控制自己的情,跪在地上,從後面抱住梨木,嗚咽出聲,一頭秀髮披散開來,遮住了兩人的肩膀。
“梨木,就到這裡吧,不要說了。”她柔聲勸道。
梨木剛想跟母親應是,聞訊而至的梨家輝就從村子另一頭跑到了現場。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梨父如此心急火燎的趕來,顯然不可能對這裡的事毫不知情。但一方是自己的老母,另一方是自己從沒打過的兒子,只好打馬虎眼試圖糊過去。瞧見站在後面的穎便借她岔開話題道:“咦,穎穎你抓了只大山龜回來啊?”抱著烏龜,親眼看見表哥跟外婆爭吵的小女孩驚呆了,一時間愣愣的不知如何答話。只要她答了,事情就會被扯到另一個方向,話題就從梨木與梁晶的爭吵轉向山龜。
等待須臾,正當穎張了張嘴準備要回話時…
梁晶突然搶著對梨家輝說道:“你兒子罵我!”她就這樣親自在兒子面前把事情捅了開。憋著嘴,擺出一副極為委屈的作態。
這時梨家輝必須要做出抉擇,他被推到了裡外不是人的境地。實際上當他來到現場是就陷入了這種窘境,撲在梨木身後哭泣的子本就無法被人無視。
“梨木,你頂撞了?快點道歉。”無需太多猶豫,梨家輝選擇了那個不講道理的老母親。
在他眼裡老母親的欺凌大概不是欺凌,幫兄弟姐妹洗衣服、內衣褲都是理所當然的,幫弟弟頂罪亦是在親情義理之中…
“…”梨木冷冷的看著父親。心想:可以把他這行為當成是拋棄子嗎?
——道歉?她跟我媽,我就跟她道歉。
“…”梁晶見孫子不說話,還以為他畏懼了梨家輝,暗道:天底下哪有兒子不怕老子的,在你老子面前還敢狂言亂語不?!
“要跪下道歉!”她面狠厲之。
梨木瞧了瞧這惡潑婦,又向自己的父親看了一眼。
“對對,要跪下道歉!”梨家輝將這一眼誤認成了徵求的意思,殊不知梨木是跟他要最後一個表態。
得到父親的回答後梨木笑了,笑得很張狂。聽到父親最後的“回答”他終於可以安心的離開了,跟當年小姑一樣逃離這個怪誕的主母式家庭。
小姑中學出走,身無分文,十幾年不回家愣是在深圳打拼出一番事業。
她年紀不大,身材柔弱,卻內心堅強…
——我和老媽也差不到哪去。
以前老媽就是為了自己這個兒子,所以什麼事都能忍,現在不必忍了。既然決定要走,有些事情還是要一吐為快。
“爸,有些事情你也做得不對。”話一開口,包括李秀麗在內,在場的人盡皆愕然。
儘管不知aoe、地圖炮、群嘲這些現代名詞,而且梨木也沒說到那種地步,但…在場的人都接收到了一種信號。
一種能令人大吃一驚,不敢置信的信號。
他先是挑戰一家主母的權威,又毫無顧忌的指責他爸。
這是一種決絕的信號…
這孩子、梨木,他在這一刻開始,似乎打算跟梨家決裂了!
不斷的揭傷疤、揭傷疤、再揭傷疤,把自己和母親得血不止。不對,這是誤區!那些傷口本來就在血,只是被爛瘡遮掩起來罷了。
傷母子兩的始作俑者正是梨家主母——還有整個平南梨家。
他此時就像只傷痕累累的野獸,卻不忙著傷口,只是把同樣遍體鱗傷的母親保護在身後,然後惡狠狠地盯著她們的“敵人”不知是不是錯覺“它”身上的確你忙著恐怖的氣息,令在場的村婦都戰戰兢兢,被他視線無意掃到的孩子都嚇得牙齒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