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傾囊相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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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難翁和秋飛花,雖然疲畢,但兩人的神很好。
輕輕籲一口氣,東方亞菱突然快步而行,越過了東方雁,直到兩人身前,道.“兩位,可以歇一歇了。”秋飛花全神專注,竟然不知道有人行了進來。
無難翁停下雙手,道:“老夫的時間不多,好意心領,兩位請回吧!”東方亞菱冷冷說道:“再不停下手,你撐不過中午時分。”無難翁道:“這一個,我老人家心中早已有數,用不著你來囉嗦。”東方亞菱冷笑一聲,道:“你的傷並非沒有救…”秋飛花聽得東方亞菱的話音,立刻住手。
無難翁接道:“我老人家知道,苗疆毒蜘蛛,可以取玉蜂之毒。”東方亞菱道:“除了毒蜘蛛之外,還有物藥可療你之毒。”無難翁道:“有這等事,我老人家號稱無難翁,怎不知道?”東方亞菱道:“那是你對醫道藥理,瞭解得太少了。”無難翁道:“我老人家不相信,你說給我聽聽。”東方亞菱道:“你要聽什麼?”無難翁道:“藥方子,我老人家,自信對藥理方面,也是稍有涉獵。”東方亞菱道:“天涼散、紫金丹,合起來,再加上蛇片,就可以解你之毒。”無難翁怔了一怔,道:“這麼簡單?”東方亞菱道:“不錯,就是這麼簡單。”無難翁道:“真叫我老人家難以相信了!”東方亞菱道:“相不相信是你的事,反正你要死了,何妨不試試看?”無難翁道:“就算我老人家敢以身試藥。但一時間,也無法找到紫金丹和天涼散啊?”東方亞菱道:“我有。”無難翁道:“好吧!拿過來給我吃下。”東方亞菱右手緩緩伸入袋中。
拿出一個布包,投了過去,道:“物藥已經配好,你吃下去吧!”無難翁接過物藥,先了下去,按著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老人家中了玉蜂之毒。”東方亞菱道:“哥哥告訴我的。”無難翁道:“原來,你也是東方世家中的人?”東方亞菱道:“不錯。”無難翁道:“久聞東方世家,有一個很聰明的女娃兒,想必就是你吧!”東方亞菱道:“老前輩誇獎了。”長長吁一口氣,閉上雙目,運氣調息起來。
秋飛花站起身子,抱拳一禮,道:“東方兄,東方姑娘,兩位還在這裡?”東方雁道:“在等你秋兄呀,我和舍妹,在殿外等了一夜。”秋飛花道:“兩位既然早來了,為什麼不早進來呢?早些服藥,也可以使我師父的病勢早些好轉。”東方雁道:“舍妹無難翁老前輩,是被苗疆玉芝蜂所傷,心中甚有把握,所以,沒早些驚動兩位。”東方亞菱道:“昨夜時分,你們師論武,正值緊要關頭,我們不便現身打擾,只好等到今天才來了。”秋飛花輕輕籲一口氣,言又止。
東方雁道:“秋兄,你很餓了吧!請先吃點東西。”秋飛花道:“兄弟是有些餓了。”東方雁送過食用之物。
無難翁忽然睜開眼睛,只見秋飛花面前,擺的雞鴨魚,應有盡有,當下說道:“我老人家的肚子,也有些餓了。”秋飛花一欠身道:“師父先用。”東方亞菱道:“不行。你不能吃東西。”無難翁道:“為什麼?”東方亞菱道:“因為,你藥還未行開,只好暫時委屈一下了。”無難翁道:“好吧!我老人家再餓一會就是。”言罷,又閉上雙目調息。
秋飛花道:“弟子等候師父先用?”無難翁閉著眼睛未睜,口裡卻說道:“不行,不行,你要等我老人家,人家東方姑娘心裡不高興,你還是先吃吧!”他口無遮攔,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東方亞菱那等大方的人,也被他說得泛起兩道紅暈羞意。
東方雁笑一笑,沒有接口。
倒是東方亞菱開口說道:“老前輩,你記著我是替你送藥來的?”無難翁說:“我老人家是禿子跟著月亮走,沾了我徒兒的光啦!不過…”東方亞菱道:“不過什麼?”無難翁道:“我老人家一生之中,未沾過別人的光,你如真的醫好了我老人家的毒傷,我老人家會傳你幾招武功。”東方亞菱道:“不用。”無難翁霍然睜開雙目,道:“為什麼!我老人家的武功,乃是絕傳之學。對你的幫助很大。”東方亞菱道:“我不會武功,也不學武功,就算你武功是天下的至高奇學,我也不願學,不能學。”無難翁道:“這個就麻煩了。”東方亞菱道:“你如心中過不去,倒有一個辦法可以謝我。”無難翁道:“快些說出來。”東方亞菱道:“以後,你在江湖上替我做三件事。”無難翁為難地說道:“你要老夫做什麼事?”東方亞菱道:“晚進還沒有想到請老前輩做什麼事,你只要先答應就行了。”無難翁道:“我老人家號稱無難翁,但你姑娘把老夫難住了。”東方亞菱笑一笑,道:“怎麼會呢?也許我這一輩子,用不到你老人家幫忙。”無難翁道:“女娃兒,你這不是刁難我老人家是什麼?咱們乾乾脆脆,把話說個明白,你要我老人家做什麼事,先談好條件,我老人家如是能答應,我就立刻答應,如是我老人家不能答允的。咱們再重新談談,因為我老人家,無法把吃下的物藥,吐出來還給你呀!”東方亞菱笑一笑,道:“老前輩不用急,咱們談不談都是一樣,只要你心中答應晚輩,什麼事,都是一樣,反正在你老人家心中無難事。”無難翁道:“姑娘,話不能這麼說,我希望姑娘你出個明確的題目。”東方亞菱道:“老前輩,你如不願答應,晚輩也不勉強。”無難翁嘆口氣,不再說話。
東方亞菱道:“老前輩,不用太為難,你慢慢的想一想,咱們仔細談談。”無難翁望望秋飛花面前的佳餚美味,道:“姑娘,我可不可以吃點東西。”東方亞菱伸出纖白玉手,道:“來,晚輩替你把一下脈,看看你能不能吃點東西。”無難翁緩緩伸出左手,道:“好吧!你瞧瞧看。”東方亞菱食、中二指,搭在無難翁的左腕之上,閉目沉了一陣,道:“好了,餘毒已盡,前輩可以進食了。”無難翁道:“我老人家可以吃了麼?”東方亞菱道:“不過,不能吃得大多。”無難翁道:“少吃一點也行。”口中說話,右手已伸了出去,抓起一隻雞腿,大吃起來。
東方亞菱眼珠兒轉了一轉,心中暗道:“看來,這位老人家,最是愛吃,如是要他幫忙,看來,只能在吃的上面誘動於他了。”無難翁狼虎嚥的吃了一隻雞腿,拍拍手,道:“姑娘,我老人家只吃二成飽,是不是可以再吃一些呢?”東方亞菱道:“好吧!你可以再吃一隻雞腿。”無難翁伸手又抓了一隻雞腿,大吃起來。
秋飛花神態很拘謹,不敢搶著食用,等候著無難翁進食。
吃了第二隻雞腿,無難翁緩緩說道:“姑娘,我老人家只有二成飽,能不能再吃一點。”東方亞菱搖搖頭。道:“不能再吃了。”無難翁有些失望地道:“再吃一點也不行麼?”東方亞菱道:“不行。”無難翁輕輕籲一口氣,道:“那麼我老人家可以走麼?”東方亞菱道:“不論你到哪裡去,都不能吃東西。”無難翁道:“那要等上多少時間,才可以吃。”東方亞菱道:“三個時辰之後。”無難翁站起身子,目睹秋飛花道:“徒兒,你學了我老人家多少武功?”秋飛花道:“弟子不知師父傳了多少。”無難翁笑一笑,道:“大約有十之七八了,你回去好好練吧!我走了。”霍然站起了身子。
秋飛花道:“師父要到哪裡去?”無難翁道:“很難說,我老人家一向是天涯海角行無定止。”秋飛花道:“弟子如想求見師父時,那將如何?”無難翁道:“這個不用急,為師的想見你時,自然會去找你。”秋飛花道:“弟子近期內,也很難固定行蹤,師父…”無難翁搖搖頭道:“這個不要緊,我老人要找你時,自然會想辦法。”雙肩一晃,人已穿出殿門。
東方雁心中忖道:“好快的身法。”念頭尚未轉完,穿門而去的無難翁突然又去而復返,人影一閃,又回到東方亞菱等的身前,道:“東方姑娘,咱們商量一件事情,成麼?”東方亞菱道:“什麼事?”無難翁道:“以你姑娘這份才慧,將來,給我老人家的難題,定然是稀奇古怪的事,所以,不安得很。”東方亞菱道:“你可以不答應啊!”無難翁道:“我老人家受了你救命之恩,怎能就此算了。”東方亞菱道:“你老人家的意思是…”無難翁道:“老人家的意思是,希望你能讓一步。”東方亞菱道:“好!怎麼一個讓法呢?”無難翁道:“這樣吧!我老人家只想答應你一半條件?”東方亞菱道:“一半條件?怎麼一個算法?”無難翁道:“一半條件,就是說,你要我老人家做三件事情,我只能答應你一件半事情。”東方亞菱道:“一件事情,我明白,但半件事情,怎麼算法?”無難翁道:“半件事情,就是一半你作主,一半由我作主。”東方亞菱道:“老前輩的意思,是這半件事情,咱們商量著辦了。”無難翁道:“就是這個意思。”東方亞菱道:“好吧!晚進退一步就是。”無難翁道:“好!咱們就這麼決定了,我老人家告辭。”轉身一躍,蹤影頓渺。
秋飛花遙空一拜,道:“弟子送師父。”遙遠的傳來了無難翁的聲音,道:“不用送了。”聲音如星過空,搖曳而去。
東方亞菱目光轉註到秋飛花身上,道:“秋兄,小妹很抱歉。”秋飛花道:“什麼事?”東方亞菱道:“我們兄妹還是來早了一步,驚擾了秋兄…”秋飛花搖搖頭,接道:“沒有驚擾我什麼?兩位太多慮了。”東方亞菱道:“咱們使秋兄,少學了不少武功。”秋飛花道:“姑娘能救了在下的師父,我還來不及,那裡還會談到驚擾二字。”東方雁道:“舍妹已經盡到了最大的耐心。”秋飛花道:“多謝姑娘和東方兄了。”東方雁道:“有一件事,在下方才問清楚,所以,想和秋兄解釋一下。”秋飛花道:“什麼事?”東方雁道:“關於舍抹在茶中下毒的事。”秋飛花道:“哦!我想,東方姑娘不會在茶中下毒,這個想法,到現在一直未變。”東方雁道:“茶中真的下有物藥,而且,也確實是毒藥,只不過,那是以毒以毒的物藥。”秋飛花怔了一怔,道:“以毒攻毒,那是說咱們早已經中了毒?”東方雁道:“不錯,咱們都中了一種慢的毒藥,而不自知。”秋飛花道:“哪裡中毒?”東方雁道:“在那座茶棚中。”秋飛花道:“什麼人下的毒?”東方雁道:“這一個,要問問舍妹了。”東方亞菱道:“到目前為止,我還未確知是什麼人下的毒,但我進入那座茶棚時,那裡已經瀰漫著奇毒。”秋飛花道:“那是說,凡是在那座茶棚中的人,都中了毒?”東方亞菱道:“不錯,我進去不過半刻時光,也入了不少奇毒。”秋飛花臉一變,道:“姑娘,那些人怎麼辦呢?”東方亞菱道:“你最關心的是黃姑娘,是麼?”秋飛花道:“那倒不是,在下擔心的是所有中毒的人。”東方亞菱忽然間變得十分溫柔,微微一笑,道:“秋兄,這一個,請你放心,我已經趕到了那座茶棚中一趟,凡在那裡的人,我都給了他們一粒解藥。”秋飛花點點頭,道:“姑娘很仁慈,是不是所有中毒人都在場中。”東方亞菱搖搖頭,道:“缺了很多,但那些人也周不著咱們擔心。”秋飛花道:“那位書術君子,黃前輩呢?”東方亞菱道:“他也中了毒,不過,中毒不深…”輕籲一口氣,接道:“我是把物藥給了他們,但他們是否肯吃下去,我就不知道了。”秋飛花道:“姑娘盡到了心力就是。”東方亞菱道:“秋兄,小妹自幼受寵慣了,舉止行動,隨心所成習,也許開罪了秋兄。”秋飛花道:“姑娘言重了。”東方亞菱道:“小妹昨宵守在殿外無事,和家兄談到了秋兄,才知秋兄為家兄所邀,千里來此,接小妹。”秋飛花道:“在下常聞東方兄談到姑娘的絕世才慧,見面之後,似是尤過聞甚多。”東方亞菱輕輕籲一口氣,道:“女子無才便是德,這一點才氣,只怕要誤我一生了。”東方雁眨動一下星目,道:“妹妹,你怎會有此奇想呢?”東方亞菱笑一笑,突然轉了話題道:“哥哥,玉真表姐長得如何?”東方雁笑道:“她變化隨心,要美就美豔絕倫,要醜呢,就平平凡凡。”東方亞菱道:“帶著人皮面具,是麼?”東方雁道:“妹妹果然利害,一下就猜中了。”東方亞菱道:“秋兄,你休息一下,洗個澡,換換衣服,咱們應該上路了。”秋飛花只覺這東方亞菱初見和今之間,判若兩人,似是這兩夜間,改變了她整個的人。
心中念轉,口中卻說道:“姑娘,在下請問一事,不知當是不當?”東方亞菱道:“秋兄言重了,想問什麼,但請吩咐。”秋飛花道:“那天夜裡,咱們在車中生息,見到姑娘畫了一幅畫…”東方亞菱道:“玉塔圖,我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心力,但不知是否能畫得完全一樣。”秋飛花道:“姑娘,那幅畫,有用麼?”東方亞菱道:“很有用,只是目前,我還無法說出它的實在作用,但我相信,這畫一定會有用處。”秋飛花道:“那位黃前輩呢?”東方亞菱道:“走啦!和他幾位義兄弟,一齊離開。”秋飛花笑一笑,道:“姑娘沒有勸他留下來麼?”東方亞菱道:“勸過了,秋兄想必早已想到了他不會聽。”秋飛花道:“大河五義武功雖然算不得什麼,但他們那股義薄雲天的氣勢,確然是常人難及萬一。”東方亞菱輕輕籲一口氣,道:“秋兄,書術君子,化費二十年,已經完成了他的傑作,也失了利用的價值,我擔心,他這一去,只怕永無回頭之了。”秋飛花道:“你是說,他們會殺了他?”東方亞菱道:“是!留隨夢術君子,對他們而言,是一個很大的禍患。”秋飛花嘆口氣,道:“他們可能會殺了他,咱們得找到他才行了。”東方亞菱道:“我已經用話點明瞭書術君子,他說他有自保之道,但不知他用什麼方法,保護自己。”秋飛花道:“這個人的武功,絕難自保,如若對方要殺他,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東方亞菱道:“書術君子不是個簡單人物,他武功雖然不濟,但他藏極恃,只不過,他生太過君子,不知算計別人,也不知防備別人的暗算,但如他有了準備,那就大不相同了。”秋飛花道:“姑娘,動手過招,以武功為主,如若他沒有什麼武功,如何能夠自保呢?”東方亞菱道:“我也不會武功,但我有很多可以自保的方法,書術君子的才慧智略,絕不在我之下,只要他多用心想一想,一定可以找出自保的辦法。”秋飛花道:“姑娘,書術君子,和你有些不同。”東方亞菱道:“哪裡不同?”秋飛花道:“他不像你姑娘學得這樣博雜。”東方亞菱道:“藝賣專,我就是學得大多了,所以,每一樣,只學會一點皮…”秋飛花接道:“姑娘不要誤會,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在下之意是,他沒姑娘這等博雜之學,只怕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東方亞菱笑一笑,道:“並非他不想保護自己,只要他用心去想,一定會想出辦法,這一點,秋兄可以放心。”下秋飛花道:“姑娘怎能如此肯定?”東方亞菱笑一笑,道:“小妹自有把握,十之內他們絕無法傷害書術君子。”秋飛花道:“十之後呢?”東方亞菱道:“那我就不敢保證了。”秋飛花道:“十工夫,彈指即過。”東方亞菱道:“雖然是光陰如箭,但十天就是十天,咱們有足夠的時間準備,有十工夫,我們足可以從容安排了。”秋飛花道:“十天的時間,雖然不算太短,不過,十天之後,咱們又到哪裡去找他呢?”東方亞菱道:“秋兄,你是否決心要保護他?”秋飛花道:“是!”東方亞菱道:“你不怕找上麻煩麼?”秋飛花道:“什麼麻煩?”東方亞菱道:“在書術君子的背後,控制他的,是一個很龐大的武林組合…
秋飛花接道:“這個我知道。”東方亞菱道:“這個組合很龐大,也很神秘,書術君子被控制了近二十年,連對方是什麼人都不清楚。”秋飛花道:“那是因為他太君子了,從來不注意這些事情。”東方亞菱道:“君子欺之以信,書術君子本就沒有想到這些事情,所以,二十年來,他什麼都不知道,但他一旦用心想起來,他很快就會想明白。”秋飛花道:“姑娘對那書術君子如此推崇,想來,對他定然十分了解了。”東方亞菱道:“談不上了解,不過,小妹和他談了一陣之後覺著,他只是心無旁騖,但我開導他一番之後,他已經知道了江湖上的陰險。”秋飛花笑一笑,道:“夠了,東方姑娘既然如此說,在下就放心了。”東方亞菱輕輕籲一口氣,道:“現在,秋兄還有三天的時間,去定全這件事情,小妹僅就所知,提供秋兄參酌。”秋飛花道:“在下洗耳恭聽。”東方亞菱道:“就小妹所知,那組合不但神秘,而且能硬能軟,有些事,他可以裝作失敗,但有些事,他們絕不讓步。”秋飛花道:“哦!”東方亞菱道:“他們對書術君子的霸有,已到了絕不讓步的境界,所以,只要你對黃元奇有所侵犯,他們就可能會全力以赴的保有他。”秋飛花道:“姑娘覺著這件事,應該如何?”東方亞菱道:“小妹只替秋兄分析這些事情,但應該如何?還要秋兄拿主意了。”秋飛花道:“那就勞請姑娘替我們安排一下。”東方亞菱道:“安排什麼?”秋飛花道:“安排在十之內,我們見到黃元奇。”東方亞菱道:“這個麼,包在小妹身上,只是秋兄是否已決定要管這件事情?”秋飛花道:“東方姑娘覺著那黃元奇是值得保護麼?”東方亞菱道:“他是今後數十年江湖發展局勢的關鍵,當今江湖上,第一名值得保護的人。”秋飛花道:“既是如此,咱們自然是要保護他了。”東方亞菱道:“秋兄,麻煩的是,咱們未必能保護得了人家呢?”秋飛花道:“困難自屬難免,不過,咱們既然知道了,自然也不能坐視。”東方亞菱道:“如是秋兄一定要管,小妹覺著有兩個因素很重要,必得兩者合起來,才行。”秋飛花道:“這要東方姑娘多指點一下了。”東方亞菱笑道:“小妹只是提供一二愚見,應該如何?還要你秋兄作主了。”秋飛花道:“在下洗耳恭聽。”東方亞菱道:“幫助那黃元奇時,必需要他確已無能抗拒對方時,才出手援救,事情要做很明快,使他能明確的覺到咱們救了他,而且,內心中很,口中又無法辯駁。”秋飛花點點頭,道:“這人是個很方正的人物,事事都要他親眼看到,才會相信。”東方亞菱道:“正是如此,除了這個之外,還有一點是,希望你能和我玉真表姐合作。”秋飛花怔了一怔,道:“咱們救人,心存大義,也為了江湖後大局著想,和南宮姑娘有什麼關係。”東方亞菱笑一笑,道:“這是小妹的一點意見,我聽哥哥談過表姐很多的事情,她是很了不起的才女,一身武功,更到了莫測高深的境界,就是手下兩個女婢,也是武功了得。”秋飛花道:“不錯,南宮姑娘一身成就,在下也瞧不出到了什麼境界,她似乎完全不同的路子,而且,奇正互輔,忽而一招堂堂正正攻勢,忽而一招詭異絕倫的襲擊。兩種不同的路子,實叫人難測高深。”東方亞菱道:“對玉真表姐,我有著一份渴慕、懷念,聽得秋兄這麼一說,小妹這份渴慕就更加深切了。”秋飛花忽然回想到東方雁數度的暗示,有意的把自己和東方亞菱拉在一起。
自然,東方雁的用心,不見得是替她引介一位英俊、瀟的好友、佳婿,而且,也消除了他追求南宮表姐的障礙。
心中念轉,不長吁一口氣,道:“東方姑娘,令表姐,確是一位武林很傑出的人物…”東方亞菱笑一笑,接道:“聽哥哥說,表姐不但有一身好武功,而且很美,美的像仙女一樣,任何男人,見了她,都不怦然心…”秋飛花微微一笑,道:“令表姐確然很美,但不論如何的美女,不能使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拜倒在石榴裙下。”東方亞菱突然舉手理一下鬢邊的散發,單刀直入的問道:“秋兄,你看小妹的容如何?”這問得秋飛花怔了一怔,道:“姑娘容貌如花。”東方亞菱道:“測事論人,本無標準,打個比喻說吧:我比南宮表姐如何?”秋飛花笑一笑,道:“這個麼?很難說了,姑娘和南宮姑娘,如何能夠比得?”東方亞菱有著人所難及的才慧,也有著人所難及的勇氣,只見她微微一笑,如花盛放的說道:“為什麼比不得呢?梅花傲霜,蘭生香,總有些不同之處。”秋飛花道:“以花喻人麼?姑娘和令姐是蘭、秋菊,各極其美。”東方亞菱道:“小妹現在才發覺,秋兄是一位很善言詞的人。”秋飛花輕輕籲一口氣,道:“東方姑娘,在下說的是句句實言,姑娘如要在下作評斷,也只有這個說法了。”東方亞菱道:“咱們不談這個,秋兄數夜沉醉於習練武功之中,也該洗個澡,換件衣服了。”語氣間無限關心,臉上一片溫柔情意,反而使得秋飛花有些不好意思,雙頰紅暈的,微微一笑,道:“在下只有這一身衣服。”東方亞菱道:“小妹替秋兄已準備好了衣服,只是匆匆趕製而成,只怕不合秋兄之身。”秋飛花道:“這個,叫在下如何敢當。”東方亞菱道:“那座草棚之中,已替秋兄準備好了衣服,請秋兄去換洗一下吧!”秋飛花還想謙謝幾句,但東方雁卻疾行一步,到了秋飛花的身側,道:“秋兄,舍妹嬌生慣養,一直沒有侍候過人,對秋兄這是第一次,秋兄不用推辭了。”秋飛花點點頭,對著東方亞菱一抱拳,道:“那就多謝東方姑娘了。”東方亞菱忽然間,覺到一陣羞意,襲上心頭,無來由的雙頰泛起了兩片紅暈,微一躬身道:“小妹習練女紅不久,笨手笨腳趕製起來,也許不合秋兄之身,遠望秋兄原諒一二!”秋飛花道:“姑娘言重了。”東方雁低聲說道:“秋兄,我替你帶路。”兩人離開了大殿,直行廟外茶棚。
一個頭梳雙辮,身著青衣,背長劍的女婢,早已在茶棚等候,一見秋飛花和東方雁聯袂而來,立時一欠身,道:“少爺、秋公子,小婢奉命在此恭候。”東方雁停下腳步,笑一笑,道:“秋兄,你請去吧!小弟不奉陪了。”也不待秋飛花回答,轉身快步而去。
秋飛花輕輕籲一口氣,道:“姑娘怎麼稱號。”黃衣女婢長的很秀氣,甜甜一笑,道:“秋少爺,別這麼叫我,小婢的名字叫秀秀,秋少爺有什麼吩咐,叫我秀秀就是。”秋飛花道:“秀秀,這名字很雅,什麼人替你取的。”青青道:“自然是姑娘了,東方府中的丫頭,我們姑娘都覺著名字不雅,稟明瞭老祖宗,重新改過。”秋飛花出身孤兒,不知大家稱呼,呆了一呆,道:“什麼老祖宗。”秀秀道:“老祖宗,就是東方世家中,輩份最高的人,也是姑娘的老,我們都稱她老祖宗。”秋飛花道:“啊!”秀秀道:“老太爺證道深山,東方世家中事,都由老祖宗作主。”秋飛花點點頭,道:“原來如此。”秀秀笑一笑,道:“秋少爺,婢子帶你去洗澡更衣!”秋飛花低聲道:“不用了,你告訴我在什麼地方,我自己去了。”秀秀道:“我帶你去吧!”轉身向前行去。
秋飛花緊隨身後,行到了茶棚一角。
那是用木板臨時圈起來的一個房間。
秀秀推開木門,裡面放著一個大木盆,熱氣蒸騰而上。木盆旁邊,放著一張木椅,木椅上,放著一堆摺疊的很整齊的衣服。
秀秀伸出纖纖玉手,去解秋飛花身上的衣服,臉上是一片天真無的表情。
秋飛花嚇了一跳,疾快的向後退了兩步,道:“秀秀,你要幹什麼?”秀秀眨動了一下圓圓的大眼睛,道:“婢子,服侍公子洗澡。”秋飛花急急說道:“不用了,不用了,在下自己動手,姑娘請走吧!”秀秀道:“這有什麼關係?婢子就是做這些工作的人。”秋飛花已鎮靜下來,笑一笑,道:“在下享不了這種福氣,不敢有勞姑娘了。”秀秀嫣然一笑,轉身離去。
秋飛花掩上木門,開始沐浴更衣。奇怪的是,這些衣服,十分合身。
浴罷,推門而出,秀秀早已在門外相候。
雖是陋室茶棚,但東方姑娘仍然表現出了東方世家的豪華氣派。秀秀手捧著一個木盤,盤內放著一條香氣撲鼻的面巾,和一杯水碧綠的香茶。
舉起木盤,輕啟櫻,緩緩說道:“秋公子,請用茶。”秋飛花怔了一怔,取過面巾,拭臉之後,端起茶杯。
秀秀低聲說道:“這是我們小姐自採百花,蒸制的百花,茶中百香中和,沁人心肺,平時,我們姑娘都是自己偶而飲用一不,絕少用來待客。”秋飛花哦了一聲,舉杯一飲而盡。
果然是百香中和,其味香甜,從未食用過。
淡淡一笑,秋飛花由衷的讚美一聲,道:“好茶,好茶。”秀秀笑道:“秋相公,這百花雖然名貴,但只是採集和蒸制上的困難。”秋飛花不明秀秀言中之意,哦了一聲,道:“姑娘的意思是…”秀秀道:“秋相公的那片淨面巾應該是比這百花,還要名貴了。”秋飛花道:“一片面巾,有什麼名貴之處,倒叫在下想不通了。”秀秀道:“一個東西的價值,主要是看那施用人的心意。”秋飛花道:“哦!”秀秀道:“秋公子明白了。”秋飛花搖搖頭,道:“這一點,我想的不太清楚。”秀秀道:“這一片巾,是我們小姐用的巾…”秋飛花道:“原來這樣。”秀秀道:“你知道了。”秋飛花道:“我知道了,代我謝謝你家姑娘。”秀秀道:“你穿的衣服,也是我們姑娘連夜趕製的。”秋飛花道:“哦!”秀秀道:“我們小姐的身體,本來不好,但她仍替你趕製這套衣服來…”秋飛花道:“哦!”秀秀道:“我們要幫忙,但小姐卻不肯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