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秀葉落滿天蘭花對愁眠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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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到了每午後,眾人無事空閒時,張入雲便點撥三女拳腳功夫,叮靈姐妹二人,自是不願學,但張入雲卻是先教會瑛姑,再讓其與姐妹二人相戲。
瑛姑雖是十九歲上才開始習武,但一來她是女子,骨骼柔軟不比男兒,二來她天生聰慧,張入雲只稍一點撥,便盡皆學會,三來她骨奇佳,學什麼都快,學什麼都,幾下裡一湊,只幾功夫,便是功力大造,雖是強如叮靈姐妹天生的快身手,若只單個一人,也不能再與其相敵了。
姐妹二人雖天貪玩,但又生好勝,見自己漸被瑛姑超過,也只得耐著子學拳。張入雲一身功夫,最足稱道就是其外功,三人遇著這位良師,卻真是莫大的幸運,一時雖只十數,但人人皆是功力暴漲,足可謂一千里。
張入雲雖知三人骨奇佳,但也沒料到竟到得這般境地,隱娘收了這三人,直似是如虎添翼。觀三人的進境,只再過得三五年,便可足登一境界,就是如今自己,若只以功力而言,恐也比三人強不了多少去。
時光迅速,待過得十九後,張入雲與瑛姑打通經脈正遇到了關鍵處,當晚好容易才將瑛姑剩餘經脈盡數打通,雖是大功告成,但張入雲和瑛姑二人卻都是疲倦到了極處,一時兩人行功完畢之後,再也無力支撐著調息,只得雙雙合衣倒在榻上睡著了。
第二當佛聲響起二人醒來時,卻發現竟共處一室休息了一晚,一時瑛姑卻是嬌羞無比,紅了一張臉,掙扎著起來,待下了地之後,略一舒展,只覺得渾身上下勁氣運轉自如之極,舉手投足間都是勁道,瑛姑知自己功力已有所成,忙跪下與張入雲行禮,卻早被張入雲讓過身去。
二人相處久,瑛姑已知道張入雲的脾,也就不再強求。只回房漱洗去了。可只過得一會兒,卻見瑛姑面帶焦急的回來,口稱叮靈二姐妹竟都不見了。
張入雲聽了,先是一驚,但想到二人平裡的頑皮,也不是很放在心上,先勸瑛姑耐心等待一會兒,誰知到了午飯時間,二女竟還是沒有回來,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一時張入雲也不由的心急了起來。
待二人再出門看時,卻發現門前樹上眾多的果子,盡皆不見,心裡不由一沉,雖說連來二姐妹吃了不少,但那果子甚多,一連吃了這麼多子,卻還剩下一半有多。今時不見了,想到二姐妹平貪吃,最怕肚餓,從沒有一錯過兩頓飯的時候。心急之下,張入雲先令瑛姑去庵中找尋。
不久瑛姑回來,卻說庵內也不見這二人。一時間被頗為鎮定張入雲,也有些著慌了。
此時已是陽三月,那庵堂後山,一山的鬱郁叢叢,其間山花遍佈,內裡不少樹上也已生有果子,一時被張入雲和瑛姑抬頭瞧見了,不由都皺了眉頭,相視苦笑了一聲。
二人無奈下,只得稍整衣履,起身向山上行去。
果然上山不久,即看到有人走過的痕跡,張入雲眼力奇佳,他雖不擅跟蹤術,但只從地上壓軋過的痕跡,就已知是二姐妹留下的,一時找到叮靈兩人的行蹤,二人也鬆了一口氣。
到得後來,瑛姑二人都不用再去尋找,只因走不了幾步,就有姐妹兩人遺留下的,採摘花朵和丟棄果核的痕跡,一時二人跟著地上痕跡,竟走出了三四里的路程。
再過的一會兒,二人已是尋到了山的另一側,昆明地理優越,四季如,除早晚外,只要頭當空,氣溫便甚是溫和,但到底現下還只是早,多少因有點兒涼意,況此時瑛姑二人尋的久了,太陽也已偏西,照道理來說二人該是越走越冷才是。
可二人越是朝山的背陰處行去,氣候卻越是溫暖,到得後來,四周圍的草木受此地靈氣,不但百花得已綻放,樹梢上更是結滿了各式各的果子。而地上被叮靈二姐妹吃剩的果皮果核,也越來越多了,且每每都是隻吃一兩口,即被二人扔掉,想是二姐妹見此地佳果太多,不旦貪多,且又想多食,只得吃一路扔一路。
張入雲見此不由皺了眉頭,如此糟蹋食物已是不該,況二人又吃得這麼多,雖平時姐妹倆食量極大,但如此這般,保不定要吃壞了肚子,而且此山是他人私產,要是被巡山的人撞見了,依她二人的子,再加上近來練就的身手,只怕又得惹一番是非。
想到這裡,張入雲再不猶豫,只向瑛姑打了個手勢,便即撥動身形,朝前奔去,瑛姑見張入雲不再避諱,便也施展輕功跟隨而上,雖是初學乍練,但一時也盡跟的上張入雲。
二人又向前行了一兩裡,仍不見叮靈姐妹,張入雲心裡一急,乾脆一個箭衝,直上了當地一棵參天古樹。瑛姑見張入雲只腳下一點,便撥起了三四丈高,再又一點,卻已是上得那樹上,只是張入雲此時升在空中,手腳不曾停留,一旦上升勢子用盡了,便在樹枝上略微借力,難得他一路下來,其身形竟沒有半點阻滯,從下望去猶如一個大活人乘了旗花火箭一般騰空而起,偏又如一條蛇一樣,待遇得樹杈檔在頭頂,卻只一折身便是眾旁遊過,勢頭一點也沒有放緩。如此這般,只兩三下子,就已上得那數十丈高的樹冠。
瑛姑知道張入雲輕功極佳,但沒料到竟高到這一地步,觀其身形她就已知曉,自己雖是一二年內就可及得張入雲現時的功力,但論到這一手輕功,尤其是身形的騰挪迴轉,只怕她再苦練十年,也是不及。
張入雲登得樹頂,視野開闊不少,果然在向南一二里處,見有幾道藍光浮動,而地上姐妹二人的痕跡,也綿延到了那裡,一時張入雲想到這山有些古怪,心疑二女遇上危險,那發出的藍光,也不只是些什麼東西所致,心裡一急,忙縱身下了樹,只一到地面,便是攜了瑛姑向前飛奔。
瑛姑先是因被張入雲拉扯著,有些不好意思,但沒想到,自己在張入雲的牽引下,身形竟快了數倍,此時方知道張入雲的內力確是深厚,尤其一身的長力氣,長時間帶了自己在山上奔跑,竟未一絲疲態。
雖是山路難行,但也只一炷香的功夫,二人就已到達地頭。到底張入雲久遇勁敵,在距藍光百步之外,便已放下身子,輕聲囑咐瑛姑不要上前,只自己一人上前探路。
此時的張入云為怕被敵人發現,腳下已是施了輕身提縱的功夫,加上他近功力又增,一時端地是落地無聲,行時只如一陣清風飄過,即是挑剔如隱娘,怕是此時見了,也要欣然點頭。
待張入雲再向前行了三五十步,卻忽覺得面掃過一陣凌厲的劍氣,他入江湖時間雖還不長,卻也算是見識過不少的武林高手,此時掃在他面上的劍氣之強勁,自他出道以來,也只有當在水鏡寺捉妖時,姚花影與葉秋兒的劍氣才能與之相比。
想到這裡他不由的心裡一驚,生怕二女遇著高人,被其所傷,忙腳下不停,只望前奔去。
哪知到得近前一看,張入雲雖是心定了下來,卻不由地又有些失望。原來卻是位年青公子,立在當場正在那裡練劍。只是背對著自己,看不輕其相貌。但張入雲只觀其背影,卻也知道這人年紀甚輕,而那掌中一口純藍的光寶劍,卻是抖手就有三五丈的劍茫掃出。
雖是手中拿著仙兵寶刃,但這位公子卻甚是愛惜草木生靈,那麼銳利的劍氣掃出,偏是不傷的一草一木,只運起劍風,將地上的落葉和花瓣,盡皆揚起,一時間劍氣縱橫,竟將那滿天的落葉殘花攪得如同一條青龍一般,只在空中翻滾,煞是奇偉壯觀。
強如張入雲,此時看的也是為之心折,知這位公子劍法,實在是高的出奇,縱是沈綺霞等人的武藝,怕也只是在伯仲之間而已,尤其他是男子,氣法宇度更是凌厲,相形之下,只怕比那幾位女高人還稍勝一籌。
只是張入雲知道自己此時這般趁人不備,偷看他人練劍的行為,已是犯了江湖大忌,他又心裡牽掛著叮靈二姐妹,雖是有些不捨,但也只得身往後退去。
正在他轉身走之際,卻聽見那場上年青公子手中一面舞著寶劍,口裡一面低道:“今留不得雨濃,昔花不褪殘紅。”雖只寥寥幾聲低,但語氣卻很是落寞,一時就只張入雲聽了,也能分辨出其語帶哀愁。
那公子道出此語後,卻是收了劍,任憑那空中的巨龍又化為落葉紛紛又飄回地面。待那滿天的樹葉盡落在了地上後。那年青人忽又意似不忿,一時將手中寶劍在左手內,空出的右手卻是平放在空中。忽地手中一緊,握掌成拳,立時周身上下俱有一股罡氣放出,當即又得一地的落葉盡皆揚起,再聽那公子朗聲說道:“坐看風嵐憑一意,笑對花濃伴酒時。”重又將一地的花草攪作一條巨龍。
那公子此刻雖是用左手舞劍,但手法之純,竟一絲也不在右手之下,張入雲知道這公子武藝深湛,左右手均練有功夫。雖說自己長年苦功之下也有自信,但若和此人相比,怕也要稍遜他一籌。
張入雲回頭見那年青人舞動寶劍正酣,忙趁此時之際,撥動身形,朝瑛姑藏身奔去。
哪知待他回到原地,卻連瑛姑都不見了,一時不由地心裡一陣緊張,生怕今不只是遇上高人,怕是入了敵人的陷阱也不一定。好在瑛姑才剛離開不久,地上被她行走過的痕跡很容易找尋,一時張入雲跟著那地上的蹤跡,只走了二三十步,便遇著一塊巨石。
待張入雲繞過那石頭,只覺眼前一亮,就見眼前花草竟比先前所遇還要茂盛十倍,滿眼望去盡是自己不知名的奇花異草,草叢樹下也多有奇異的小獸往來奔跑,一時花香四溢,他鼻下作癢竟止不住打了個噴嚏。
就在他為這滿眼的奇境驚異莫名的時候,卻聽見遠出竟傳來了潺潺水聲,間中還有自己平再為悉不過的叮靈二姐妹的嬉笑聲,一時張入雲心下大定,忙往前奔去,卻又聽見在二姐妹嬉笑聲中,又響起了幾聲嬌喝。